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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张二哥儿的话他还记着,现在想想,总觉的有点不太踏实。
“应该不会。张家阿麽还在,张三哥儿的事轮不着张二哥儿指手划脚的。”这事王宝儿倒是不担心。“再者,谢七可不是好欺负的,能镇住场。”
也对。季安逸笑了笑。“我倒是瞎担心了。”
“张家兄弟性子憨,被自己的媳妇制的死死的,现在,谢七和张三哥儿在一起了,有了谢七这个郎婿,张家老俩口也算是有些倚靠了。都说养儿防老,有些时候,这儿子还不如一个哥儿好。都说找小哥得好好打听底细,其实找哥儿也是同样的道理。”王宝儿随口感叹了两句,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胖子。
小胖子安安静静的窝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们俩,那认真的神色,像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般,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两口。
不知道他家小胖子以后会嫁一个怎样的小哥,得好好的给他找,老早老早的就打听着周边的合适的小哥,从小开始注意着,应该不会看走眼。
想着自家的小胖子,以后的大半辈子得在别人家过,虽说这事还远着,可这会想想,这心里头啊真有点不是滋味。
“季哥儿,待小胖子大了些,你教教他。你这性子好,让他也多学学,以后长大了就好过了。”王宝儿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他就笑了,从莫明其妙的思绪里回神。
他还真是有点太过着急了些,小胖子连路都不会走,就想着他以后的事了,唉。
“咱家小胖子聪明着,不需要旁人教,自个就琢磨会了。”季安逸笑着,伸手抱小胖子抱了过来,噌了噌他胖嘟嘟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小胖子听的这么认真,听懂了些什么?”
小胖子咧嘴乐呵呵的笑,露出刚刚冒芽的小米粒,伸着胖乎乎的手想去抓他头上的木簪子。
这边,远远的就能看见张家村那村了。
谢七却突然的拉住了绳子,牛车停了下来。
王小二看着他,讷闷的问了句。“停这里干什么?”
“别紧张。放轻松一些,瞧着都不帅气了,一点也不精神。”顿了顿,朱四阿麽又说了句。“张家人会不欢喜的。”
这话,太狠了,击中要害。
谢七气场顿时就变了,赶着牛继续往前走。
知道今个谢七过来送聘礼,这事张家阿麽早早的就跟自家老伴说了,昨个特意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今早还穿了最体面的衣服,头发也束的整整齐齐,脱了草鞋穿上了布鞋。
可不能让谢七看了笑话,这是大哥儿找的伴,大哥儿的后辈子可就全牵在这谢七身上了。
因着张家阿麽拒绝了钟家的亲事,张二哥儿各种不高兴,尤其是现在,见阿麽这么重视,忍不住在旁边刺了两句。“还当自个是头一回嫁人,整的这么风光,也不怕人家看笑话。”
“有人啊,还真把自个当成一回事了。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张三哥儿又一次要成亲了,还以为自个能成两回亲,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似的,阿麽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个又字咬音极重。说话的是张大哥儿。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张家阿麽当天回来后,吃晚饭时就说了,明天他亲自上钟家把事说清楚,张三哥儿不嫁他家。
张二哥儿当场就说了反对,奈何张家阿麽铁了心,不听他的也不回话,只是沉默的吃饭。张二哥儿还当张家阿麽熄灭了这心思。
不料,第二天竟然看着张家阿麽往钟家走,这时张二哥儿才知道,阿麽这次是认真的。
头一回见识阿麽的强硬,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事情不能做的太出格,否则,村里就有得话说了。情急之下,张二哥儿找上了张大哥儿,跟他说,钟家愿意出五两银子做聘礼,只要让张三哥儿嫁到钟家,到时候聘礼对半分。
五两银子对半分,就能得二两多银子了,整整半年的收入啊。张大哥儿心动了。
俩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在半道上把张家阿麽给截住了。
大哥儿这辈子吃的苦够多了,张家阿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年冬天,因为李进财喊了一帮子地痞在家里闹事,他无奈之下,才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儿郎把大哥儿赶出家门,当时,虽然偷偷摸摸的送了衣服和吃食,可心里到底难安,整天整天的不踏实。后面的事,他也听说了,当时心里那个悔恨啊。
可若再来一次,他也只能做一样的决定,张家的根不能断在他们手里。
眼瞧着大哥儿就快要过上好日子,这次,张家阿麽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的,就算俩个媳妇怨恨上了他,他也不能毁了大哥儿的后半辈子。
因着张家阿麽的坚持,又是在外面,村民们时不时的会路过,张大哥儿和张二哥儿的如意算盘自然没有得逞。
“老头子,来了,来了。”兴奋的张家阿麽压根就没有理两个儿郎,因常年做针线活,最近夜里也忙活着,年纪又大了,他眼睛不好使,模模糊糊的看见有牛车过来时,他就高兴的喊了起来。
正在忙着编竹蒌的张老头,听着老伴的话,赶紧搁了手里的活,站起身迅速的拍着身上的竹屑儿,又理了理衣服,打水洗手的时候,还照了照脸,露出一个笑,觉不够亲和,又笑了笑。
“老头子人都快进屋了,你赶紧过来。”快到屋门口了,张家阿麽立即跑回了堂屋坐好,双手紧张的搁腿上,坐姿略显僵硬。
人都快进屋了。张老头也顾不得练习笑容了,利落的洗了手,又洗了把脸,擦干水,走进了堂屋。
到了地,朱四阿麽下了牛车,站好,整了整衣服,身后看了眼,王小二和谢七已经把东西拿好了,他说了句。“进去了。”
紧接着,一个特别嘹亮的声音响起,好听的就跟唱曲儿似的。“张老爷子,大喜事勒。”喊完,朱四阿麽才提脚往堂屋走。
有着朱四阿麽在面前牵着,屋里头自然是热热闹闹的,张家俩老被他这么一带动,半点紧张都没有了,几人坐着说话,气氛很是热络。
“啧啧啧,就二两银子加搭这点破烂,也好意思拿的出手。”张二哥儿倚在门口,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轻哼了两声。
屋里的人却好像说好了般,没一个人理他,完全不受打扰,依旧聊的开心。
张大哥儿本来要说话,瞧着这情况,拉着张二哥儿走了。
走远了些,张大哥儿看着张二哥儿,懒洋洋的说了句。“阿爹阿麽这是准备让张三哥儿养老吧。”
张二哥儿听着愣了愣,然后,笑了,懒洋洋的倚靠着墙面,接了句。“我瞧着也是。”
在张家呆了一个多时辰,事儿都办妥当了。
三人驾着牛车美滋滋的回到了河溪村。
心情美的找不着北的谢七,回家后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朱四阿麽,说二十八号他可一定要抽空过来。
朱四阿麽接着厚重的红包笑了,说到时候一定会来。
接下来,就是忙着张罗婚事了。
这里头的事儿多着,季安逸是半点都不懂,王宝儿多少知道点,却撑不起大局,还是得请刘阿麽和钟三阿麽过来,这俩都是老人了,另外还有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何二哥儿李四哥儿等。
让季安逸有点意外的是,二十七那天,铁哥儿竟然也过来,说家里没什么事,也过来搭把手。
铁哥儿其实没有想到这点,他对人情世故不太懂,是他阿麽听到了这事,匆匆忙忙的赶来河溪村特意告诉他的。
村里谁家要办事儿,不管熟不熟,都得过去露个脸,问一声,缺了人手就搭把手帮个忙,以后家里要办事,村里人才会过来帮忙,跟村里人的关系好,在这边日子也能过的更好些。
阿麽没过来前,铁哥儿也挺犹豫的。
主要是,竹笋干那事,还有萝卜等物,他心里头挺感激的,这次那边办事儿,他想过去又觉的不太妥当。
李进财跟张三哥儿的关系,有这么一层,他过去似乎不太好。
可阿麽说的对,李进财是李进财,他是他,再者,跟季家处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既然季家上回能帮把手,就说明他们对他并不隔应。
然后,铁哥儿就硬着头皮过来了。说实话,当时他还是挺紧张的也有些迟疑。
幸好他坚持住了,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他帮着做了三天的事,这三天里他跟村里的人熟络了不少,总算是溶进河溪村了。
他觉的阿麽说的话真对。
以前,他在路上主动跟人打招呼,大家也只是客套的说两句,刚开始他不知道原因,在村里住了一段日子,他慢慢的知道了些事。
李家在河溪村不太受欢迎,这话不对,不是说李家,仅仅只是他们这一支在村里不受欢迎。
阿麽告诉他,这个只能慢慢来,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没了办法只好闷着头过日子。
现在情况总算有些好转了,他相信,有了这个开头,后面会越来过好的。
二十八这天,场面有多热闹自是不必细说了。
有这么多人帮着张罗,仔仔细细面面具到,各方面都没有出差错,可以说,算的是河溪村最近几来最最圆满的一回婚事了。
散了场,所有的物件都送还妥当,家里也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忙了整整三天,忙完后,大伙围坐到了梧桐树下,季安逸搬了一桌子零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瞧着啊,咱村除了村长,就属你家最有人缘了。有点什么事儿,大伙都乐意过来帮忙。”何二哥儿吃着果脯,笑着说了句。
李四哥儿也接了句。“可不就是,这人一多啊,事儿办起来就利落了,井井有条的,下回我家个什么事,一定得把季哥儿请过撑局面,说不准,也能把全村人聚过来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了,倍有面子啊。”
“回头啊你就得心疼你的银子了。”王宝儿笑着调侃了一句。
这话一出,大伙都笑了。
也是事实,热闹归热闹,可着实烧钱呐。
一伙人坐着边说边聊,笑笑闹闹的小半个时辰,吃的差不多了也歇的差不多了,家里的琐碎事堆了三天,也积了不少了,就笑着各自回了家。
他们刚走一会,王小二三人从侧屋过来了。
才刚露出身影,齐刷刷的响起两个声音,那声音倍儿响亮特精神,光听着就让人嘴角上扬。
“媳妇。”“媳妇”
谢七这改口改的可真快,没有半点不适应,那声音比喊阿旺时要欢喜多了。
季阿强听着这一左一右的声音,心头一震,他性子内敛,平日里也很少喊媳妇,大多数宝儿宝儿的喊,可是这会,他突然生出一股子情绪来,扯着嗓子用着浑厚的声音也喊了一句。“媳妇。”
季安逸张三哥儿王宝儿,都愣了愣,然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小胖子在竹席上一个人都玩的好认真好开心的,冷不丁的听见了笑声,歪着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笑的一脸灿烂的三个大人,他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口水就顺着嘴角往下流啊流。
95第九十五()
六月果酱挣大钱钱;七月农忙累死累活;八月上旬落了两场雨,水稻长势不错;眼瞧着时间一天天的过;转眼就到九月,这大半个月一滴雨也没落下;事情可就有点紧张。
日头毒辣,田里的水位逐渐下降,迟迟不见有雨;为了不影响收成,王小二谢七俩人开始挑水注进田里。
刚开始是俩个人挑水;进了九月中旬;已经有一个多月未下雨;太阳反倒比往年要更毒辣,烤的人心头慌焦焦,张三哥儿也搁了手里的事,提着木桶抢溪水。
季安逸一个人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以及苏锦明要的货量,鱼酱三百斤,卤味萝卜二百斤,蒜辣萝卜三百斤,数目可不小。
天热的紧,就像被架火上烧烤般,静静的坐着都能流汗,何况一天到晚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再者,天太热了,又隔了一个月没下雨,闷闷热热的,连胃口都受了影响。
挑水是个体力活,很累很苦,一共有四亩水田。
一担水才多少,一亩田要灌满,保证不干涸,三个人得来来回回近十趟。
好不容易把四亩水田都浇灌了水,像这种毒辣的天气,最多顶两天,又得开始忙活。
也就是说水田得两天灌一回。
除了水田家里还有旱地,还有两块菜地,这天热啊,也得挑着水浇灌。
季安逸忙,他们三个更忙。
好在,近两年绿豆种的比较多,自家种的纯天然,又是添了灵泉水的井水浇种出来的,消暑效果自然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