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一片荒芜的草地,有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根。我大哥说我是吃小跟菜活过来的,就叫我小根。”
“呵!小根这名字不好,野草命贱活不长。叫猫儿吧,猫儿九条命。”
那人蹲下一笑,“你姓什么?”
“没姓。”
“没姓,死后岂不是连碑都刻不了了。这样,你们南边人说我们是胡人,我救了你,你也做个胡人,就姓胡吧。”
胡猫儿看着那小孩,仿佛似曾相识。
“你叫什么名字?”胡猫儿突然道。
小孩哽咽道,“石头。翎儿姐说我骨头硬,就说叫我石头。”
胡猫儿试着去笑,“石头是够硬,可不够锋利。”胡猫儿想起刑场上一闪的刀光和刀光之后汩汩的红血,“叫一刀吧。你姓什么?”
“我是孤儿,没姓。”
“姓刑吧。刑场的刑。”胡猫儿掀起车帘刑一刀看到外面,“刑一刀,记住这里。该死的人早晚要死。你记着,要是有机会,别忘了报仇。要让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命也不比谁金贵!”
敬献将军府
“您终于醒了!我把您留下的记都给涂了,现在谁也别想找到您。这地方屋子多人少,宅子的主人又是个醉汉,一屋子奴才也都蔫了吧唧,就是在这住上两年他们也发现不了。就是得委屈姑娘了。”鸭脚七笑。
燕子追微微睁开眼觉得疲惫,“我委屈什么,你不也住在这。”
“这哪能一样。况且您这身子还没好,功力估计没个半个月恢复不了。您只管安心在这里养伤就好。”
燕子追看看四周。昏暗、阴沉,透过帘幕隐约看到外面桌上立着牌位。大概是哪家的祠堂吧。燕子追尝试起身向外走动几步,又问道,“朱蛮刀有没有回信?”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些事!寸头胡现在估计才到连云寨,哪能这么快回来。”鸭脚七叹道,“您好好休息,寸头胡但凡出现我立刻就把他揪过来!我给您找点吃的来。”
燕子追笑,走到堂上却见那些牌位都是倒放。燕子追奇怪,翻过来看。一个是:罪父卢岩之位,一个是‘罪兄卢觐之位’,其上还有罪祖、罪高祖若干。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么狠的主意,真是骂到了祖宗。
“呀!原来是卢鼔!”鸭脚七笑道,“咱们可以堂堂正正吃他的了!咱们去见他,跟他说他妹妹可在连云寨吃香的喝辣的呢!”
燕子追也笑,“见他不急,你别忘了把我已经安全的消息告诉寨子。不然过几天我怕出什么事。”
“您放心。”鸭脚七笑,“找着您的时候我就把消息放回去了,六姑娘六寨主不会再担心。还有小六爷也来了。”
“小叔?!他来信陵干什么?”燕子追微惊。
“不知道,他说让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来找你。”鸭脚七道。
第十一章 怨郎归()
鸭脚七去见卢鼔的时候他果然是醉着的,迷迷糊糊也不问他们怎么进来的仍旧闷头喝酒。等鸭脚七说出‘卢羽’两个字他才终于有反应,放下了酒坛,道,“她……还好吧?”
“好着呢,反正比我好,也比小六姑娘好。”鸭脚七道。
“好就好。”卢鼓苦笑,说完就闷声躺下。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鸭脚七怎么喊他都不应。
鸭脚七再去见了魏呈武告诉他燕子追的消息,魏呈武又转而告诉晚依。晚依本以为燕子追被处死忧心很久,等知道燕子追已经安全才松了口气,再想着盒子里的东西或许可以交给她。晚依想着必要谨慎,要见燕子追亲自给她。
燕子追见着那绣龙的血衣才知道韦无妄是以什么手段控制的显国。只是韦无妄军权在握,就是有更确凿的证据也毫无办法。燕子追看着血衣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你说的素如和宫外的人联系是不是?”燕子追问。
晚依点头,“她常以为云裳采购为名出宫。”
如果是这样倒可以从素如着手一点点扯出韦无妄布下的网了!
信陵西市
梨玉楼内外此时熙熙攘攘挤满了人,说是梨玉楼请来了名满天下的梅洛娘子。楼中座位早已满座,楼外也挤着不少的人。素如见眼前这么多人,心中不情愿却还是挤了进去。
台上正在唱‘怨郎归’,说的大概是女子青梅竹马的人外出回来却不愿见她,女子对月愁苦。这怨郎归本就是南方雅调,讲究‘柔’‘绵’,那梅洛更是得其中风味,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只见她云袖两挥垂眼漏愁容,唱着桥头柳、江上帆、离别酒、归雁送红笺。悲情让士人落泪,愁苦让凡夫动容。
素如挤上二楼时胡猫儿正大笑鼓掌。他眉头展开看着格外高兴,素如看着也轻松了些,走了上前。
胡猫儿也没看她,道,“这次是什么事。”
素如禀道,“燕子追没死。”
“我知道了。”胡猫儿笑,再一想突然眉头皱起,端起茶碗道,“你从哪得知这个消息?”
“晚依给魏呈武送的信里说的。”素如道。
“信?”胡猫儿笑,“信怎会让你看到。”素如正要辩解,胡猫儿道,“不用说了,回去吧!”
燕子追没死他早就知道,只是这事不该传到宫里,可如今素如反而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了。看来燕子追已经在这了!
突然众人纷纷起身叫好,原来是‘怨郎归’已经结束,梅洛正唱完那一句‘君既归来,何不肯相见’定在那里还未手势!
这一句‘君既归来,何不肯相见’说的正好,胡猫儿起身大笑,翻身跳到楼下,唱一句‘君既归来,何不肯相见’从侧面打着拍子上了台。佳人浅酌低唱,唱的是柔而绵,胡猫儿唱的如裂石、断玉,有一股豪气和爽快。
这怨郎归到此就该结束了,却看又一人上台,莫说底下观众就是那梅洛也是惊讶,只是到底是多年迎来送往反应倒也快,向后退了几步把台子让给胡猫儿。底下观众只当是梨玉楼安排的,也毫意。就听胡猫儿唱道:
“梅雨天我送你东去,君既归何以不相见!是柳君再结新欢,还是嫌弃旧人颜!既然君子无恩义,莫怪奴使弄手段。那鸿雁往来何用,不如送他一命归天!”
怨郎归向来是抒发愁苦,这几句却尽是恨意,几句唱罢,众人竟然起身叫好。他们哪知道这是胡猫儿激燕子追出来的手段,唱词里的鸿雁说的正是魏呈武晚依等人,他这是说燕子追若不出现便要杀了报信之人。
胡猫儿抬头扫视梨玉楼只等燕子追出现,就听一人唱道,“何苦愁容!美人姿色自有恩客,归而不见有何奈何?!”
‘美人恩客’这分明说的的风尘女子,台下众人各自笑,都道这是‘坤生乾旦’的唱法亦觉得新奇。
燕子追又唱道,“昔日情虽好,到底是风尘笑。我爱汝貌美,汝爱我多金。如今我金尽、汝颜败,情浅缘浅,自该两相不见好!”唱着纸扇冲胡猫儿一点。一点看这着虽轻似有挑逗之意,其实确是含着内力藏有杀机。
胡猫儿侧身躲过唱白道,“既然两相不见,柳君为何再回?”
燕子追对白道,“我金已尽玉还在,汝颜旧、自有新人笑。如今我携玉寻新人,却不料新人是旧人!”两句唱白纸扇已经开合三次,三次皆是暗藏杀意,胡猫儿似推似就也依然躲开。众人叫好。他们只知道怨郎归是女子独白,没料到那唱词里的‘柳君’真的出现,只觉得新奇却全然没明白唱词中含义。
燕子追连连出手,几招下来胡猫儿已经费力,只是此刻虎面人身边,却不知道如何对付燕子追了。他心虽急却也不乱,依旧笑唱道,“既然柳君薄情我亦寡义,君子且住,妾自归去,不劳君子相送!”说着作势要走,燕子追纸扇横去相拦,“美人且住。虽是情义尽,可还要问哪里有新人。”
底下众人哈哈大笑。两人唱白越来越快,你来我往中,胡猫儿拿捏作势,抬手唱白道,“君子怎可强逼?”
燕子追亦道,“强逼奈何?”
胡猫儿连退几步突然一笑。燕子追不明所以但听轰隆一根梁柱断裂砸到台子记起尘屑,众人惊吓起身要逃,混乱间胡猫儿已经逃走了。燕子追正道不好,追出却看胡猫儿正坐在房上未走。
“妾虽贱命,却不可强逼。”胡猫儿笑,“你以为你胜劵在握可是却输了的感觉怎样?”
“你没打算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想知道的事我也想知道,你想对付的人我也想对付,不过方法不同而已。”胡猫儿突然一顿,看向燕子追,“而且我明确的告诉你,你走的路错了。你想象不到韦无妄铺的网有多大,就算显被灭国也一样杀不了他。”
“你知道他的网有多大?”燕子追反问。
胡猫儿笑,“天下五国,朝野上下。也包括你们连云寨。”
“连云寨?”燕子追笑,“你知道连云寨的人是谁?”
胡猫儿突然大笑,“你不会以为我会全部告诉你而没有要求吧?”
“什么要求?”
“要求之后另说。”胡猫儿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件你一直想不通的事。”
第十二章 真相()
定远侯府
胡猫儿竟带着燕子追进了大堂。因为苏胜死在此处,大堂已经少有人进了。胡猫儿劝燕子追去重新查鸿鸣刀,又说苏胜之死和韦无妄无关。燕子追不解,问究竟是谁。胡猫儿笑,“我早说过如果不是陈王只能是那把刀了。”
燕子追突然停步犹豫。如果真是鸿鸣刀出的问题,那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她不愿去怀疑。
“你怕?”胡猫儿笑,“刀是你送去的,所以你怕问题真的出现在刀身上,你怕自己也是帮凶。既然这样你何必要查?”
燕子追不敢否认自己一直追着韦无妄不放,认定是别人是计谋或许真的是为自己开脱。
大堂后的刀架上正摆着鸿鸣刀。刀重大概并不合手,刀锋太厚似乎也不锋利,刀身上下却透漏一种古怪而诡异的气息。
“你可以拿起来试试。”胡猫儿笑。
燕子追犹豫再三上前两步终于要拿起,手才触碰刀身突然一声鸿鸣随之一道刀光劈来,霎那之间胡猫儿已经拽开燕子追。崩脆之声,再看燕子追身后的搁架裂开两半此时已经倒地。
“有人!快去看”外面巡逻之人闻声喊道,两人越窗而逃。进来的人看见眼前情况却不见人,以为是鸿鸣刀又显灵,纷纷恐惧退出,“去找长公主!”
这边燕子追惊魂未定,再看胡猫儿,问道,“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当时事发突然,若不是早有防备根本来不及反应。
“也不早,前不久才想到而已。”胡猫儿笑道,“这把刀攻击你的原因大概和攻击苏胜的原因一样。”
燕子追心神一晃,想起苏胜身上一点白色。那种气味,是在地道看到的那种‘白土’,这东西像是一种特定的记涂在他的身上,燕子追疑道,“这把刀我送回来的时候苏胜就在,为什么当时不去攻击苏胜?”
“不知道。或许这才是那个人选定陈王的原因。”胡猫儿摇头,“或许是陈王唤醒了鸿鸣刀在此之前它一直是沉睡的。”
燕子追微愣,“母亲曾说过这把刀刀锋太厚,说是宝刀其实不过是摆设没什么用,所以才一直也没想着还回去。后来……”燕子追突然一愣,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提起要还刀?
“半月湖底的东西是你我二人亲眼所见,你大概也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大概上古传说真的存在。”胡猫儿道。
燕子追追问道,“你是怎么认定不是韦无妄的?”
“韦无妄进攻陈国已经准备多时,他早就想过吴国必定会趁显赵相斗之时举兵来犯,所以已经将兵权交给苏胜。苏胜若死对他大局不利。”胡猫儿笑,“所以是谁让你送刀来信陵的?”
提起还刀的人不是燕夭夭,她不过是同意而已。燕子追已经想起来了。“燕四风。”燕子追脱口而出。
那时候曲流霜突然离开说是要寻仇,璇玑子担心让燕子追要去信陵找她。燕子追本就有此意,去跟燕夭夭辞行的时候燕夭夭本来是不同意的,这时候燕四风进来了。
他像是随意道,“那把刀你还留着呢?子追若要去信陵正好还回去。”
燕夭夭一直把鸿鸣刀藏着,二十年从未拿出来过。连云寨大部分人都该忘了才对,可二十年过去了,燕四风还记得,又在那个时候突然提起来。
燕子追愣住,她也是燕四风局中的棋子!
“燕四风?那是你小叔啊!”胡猫儿看燕子追颓然样子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