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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皇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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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休一惊,一来惊于这价格,而来惊于世上竟真有金睛马。

    传言两百前曾有西部族人送给武帝十六匹宝马,这些马的的耳朵都长着金色的毛,连眼瞳也泛着金光,武帝将宝马赐给显初十六个英勇不凡的人。之后天下大乱,武帝起兵进攻击隆城,由于军中有人背叛,全军大败。武帝率残余三百骑兵杀出重围,又被随后而来的追兵逼至金睛山的亡灵道上。亡灵道阴森恐怖,其他战马感到恐惧,四散而逃,只有这十六匹马毫无惧色,十六个人护送武帝回到安全之处,武帝这才能卷土重来,一统天下。其中十人在后来征战中战死,那十匹马竟也投沧水而死。之后天下太平之后,剩下六个人都已封侯拜将,那六匹马却突然挣脱马缰离开。武帝下令不许追捕、阻拦,六匹马一路向北,越过两界山再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武帝在信陵登基,大封天下,想起这十六匹马,特意赐名金睛。

    此后就走传言,说这金睛马不仅是天下良驹,又及其忠义,能与主人共生死,又说金睛马北去的时候曾遇到一个贼人跳上马背想逃跑,结果被金睛马摔死在雁回山的‘落马道’。可金睛马名声虽大,两百年来真正见过的却寥寥无几,以至于陈休以为这金睛马只是传闻中出现,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难怪这些人疯了一样。

    唱牌人一喊,台下顿时议论声起。

    那唱牌人又道,“众位都知道金睛择主,不肯为大奸大恶之人驱使,众位如果做过什么心中有愧,可自行离去。”

    金睛马虽然传奇,可人心难测,要说一匹马能辨别人的善恶恐怕没几个人信。况且就是大奸大恶的人,现在离开岂不是自己承认了。陈休苦笑,再看众人议论纷纷,笑的居多,估计都是这么想的。

    唱牌人见没有人离开也是笑,“诸位既然留下,现在可以叫价了。”

    众人正跃跃欲试,突然门外跑来一人和那唱牌的人说了几句,唱牌人连连点头,又喊道,“大家静一静!刚才主人说了,此马只赠不卖。”

    底下又是一片议论。

    “请静一静。”唱牌人笑,“主人说了,金睛马性情刚烈,常人恐怕不能降伏,唯英雄堪配。因此主人设了一个小局各位一试。”说着取出一根竹筷,又道,“哪位能将竹筷在十步外插进石壁中的,堪得此马。”

    众人微愣,竹筷之脆怎么能插进石壁中?这要怎么样的内力和腕力?一时没人动,陈休更不想出这个头。

    就看吴埔面露喜色,喊道,“我来试一试!”说着接过竹筷,退了十步。

    这吴埔自幼练的就是梅花镖,这样一手倒也容易,十步之外嗖的一声,果然就看竹筷镶在石壁上,众人叫好。

    这样的腕力、内力若不是使贯飞镖暗器的人如何能有?陈休暗自皱眉,这陵水图想干什么?

    陈休正要走,刚才传话的人跑来,拱手问道,“敢问可是陈休公子?”

    陈休笑道,“你都找来了,还问是不是?”

    那人也还一句,“既然是就是了,你还平白多这么一句。”

    陈休一怔,这人嘴上不肯饶人,想着一笑,“我是陈休,你们找我什么事?”

    “主人请您。”

    “陵水图的主人?”陈休微愣。

    那人一笑,抓到话头,“你猜到不是也问了?”

    陈休笑,他正想去看一看这陵水图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跟着那人离开,到了天井内来了四人,抬着陈休飞上了四楼。原来这陵水图楼层之间连个梯子都没有,若是不通功夫的人恐怕连二楼都没法上去。

    四楼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也不知道有多少。向前去,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檀香。到了一处,那人道,“主人正在等您。”说着全部离开。

    陈休微愣,心中撺掇这陵水图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想着推开门。

    门内正对着的是一张山河脉络图,一张矮桌,矮桌上一个九龙铜制香炉,香炉中氤氲烟起,下方左右两个团蒲。左边坐着个绝色女子,女子抬手陈休入坐。

    果然是他们,难怪陈休总觉得这神神秘秘的陵水图有三分奇货园的影子。

    眼前的绝色女子是梅洛。(。)【!,。

第七十四章 述情思() 
又三日,马到峪口。杜展进宫,宫人先请杜展在偏殿等候,杜冬灵也被安排在那里。吴王有意让他二人先见面。

    小珠在偏殿外候着,眼睛红彤彤的一下跪到地上,“将军,您去劝劝小姐吧,她已经几天都不说话了。”

    杜展更急,皱着眉头也不再问,推门进去。

    杜展心急如焚,杜冬灵悲伤难言。

    偏殿的门被推开时,杜冬灵动了动,待到听见那急促而又因为心痛犹豫不前的脚步声时突然站了起来。“父亲。”杜冬灵凄泠泠施了个礼,顿时痛哭不已。

    杜展扶她坐下,见她如此也说不出话来。他在回来的路上本来还寄希望于杜冬灵愿意嫁,或者至少不这样抵触这样抗拒。吴王已经下旨,恐怕旨意难收,思虑万千,望着杜冬灵无奈试探道,“据说赵禹城也是相貌堂堂,文武皆通,或许……”

    “父亲,您不是说绝不强迫冬灵做不想做的事吗?冬灵不想嫁他。”杜冬灵道,声音很轻,态度却异常坚定。她心里有了一个人,不自主的将手中的竹埙攥的更紧了。

    杜展微惊,惊诧于杜冬灵坚决强硬的态度,心知她意已决,“你有想嫁的人了?”

    杜冬灵微愣,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快,“父亲!你说什么呢,我只是……”

    杜展僵硬的笑道,“只是什么?”

    杜冬灵羞红了脸,“我不想现在嫁人,吴王就这么把我赐给那个赵禹城,好像我不是个人,而只是个东西一样。那个赵禹城,我不认得、没见过,他就算再好我也不喜欢。”

    杜展愣住,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女儿果然继承了她母亲的性子。常人难以理解杜展之心,他从妻子逝世,这个女儿便是他的一切,他怎肯让她受一点委屈,想着眉头轻声道,“冬灵不想嫁就不嫁,等到冬灵想嫁了,父亲就再给你找一个良婿。”

    “冬灵……冬灵……”杜冬灵急道,突然又停住,话在舌下,却羞于说出来,粉嘟嘟的小脸都憋红了,想着颤巍巍的把手中的竹埙放在心口。

    杜展眉头微皱,再看清那竹埙上赫然一个填了朱砂的‘恒’字,瞬间如天雷轰顶!

    启恒!杜展再看杜冬灵的神色,她陷进去多深了?若是她真心实意的爱上启恒该怎么办?谁都可以,唯独启恒是绝不能再商量,难怪吴王如此急迫给冬灵赐婚。杜展想着那个小殿下,突然目露凶光。吴王宫中规矩极严,冬灵双目失明,只不过是待在后宫,他们又怎会遇见?这个竹埙又是怎么落到杜冬灵手里!

    杜展眼睛一闭一张已经冷静下来,望着杜冬灵轻声道,“冬灵,你想明白,他……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杜冬灵红着脸也红着眼睛,仿佛夜色又至,幽幽埙声,思绪已到青云之上,杜冬灵轻轻念道,“不知相思苦,不忆相思语,不思人间事,不问离人泪。”

    杜展一怔!抬眼望着杜冬灵,“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杜冬灵惊醒,不顾羞愤终于咬牙道,“这冬灵自己的心思。”

    杜展眼露疑光,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可他是显的殿下,现在穷途末路,就算一朝复仇,之后也是三宫六院。他能只爱你一辈子吗?”

    “我可以只爱他一辈子。”杜冬灵想着,只是想想也觉得脸上滚烫,说出来更是万万不敢。

    但单就这沉默,杜展已经明白他这个女儿的心意了。

    殿外宫人喊道,“杜将军,王上在书房,召你去见。”

    杜展起身,想着又摸摸杜冬灵的脑袋,“你先休息吧。”

    吴王是已经在等杜展了,不过他却对杜冬灵的事半字不提,只问杜展军中情况,仿佛这只是一次述职。

    述职之后吴王便让杜展退下,杜展心中暗惊到门口,想着扭头又上前几步。

    “王上,关于小女的婚事,我想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王上草率给小女赐婚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吴王正是逼着杜展他先提出来。

    “王上可曾想过或许臣并不同意?”

    吴王笑,老皱的皮肤堆积在脸上,眼睛浑浊已经看不清了,“将军心中另有良婿人选?”

    “臣不敢。”杜展道。

    吴王又没了话。杜展仍不愿离开,抬头上看,吴王正低头批阅奏章,仿佛杜展已经退下了一样。

    杜展心一横,抬头望向吴王,“王上可还记得,冬灵进宫时我曾说过,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她是堂堂大将军的女儿,谁敢让她受委屈?况且我又收她做义女,以公主礼节为她择婿。”吴王道。

    吴王是打定主意装糊涂了,杜展冷冷道,“禀王上,小女并不愿意嫁给赵禹城,还请王上收回成命!”

    吴王停笔,将奏折合上,盯着杜展,“杜将军愿意交出兵权?”

    “你?”杜展惊,一抬头盯着吴王。原来吴王在这里等着他,以吴王的秉性,他交出兵权之后,恐怕也没有长命在这世上,他军中心腹也会被吴王一一除去。

    吴王冷笑,“将军不愿交出兵权,都说一言九鼎,我又怎么愿意将话收回?”

    “王上是必要我这兵权了?”杜展寒声道。

    “左军唯有将军能领,我要你军权何用?”

    杜展冷笑,“既然王上无意于让臣交出兵权,敢问王上想要什么?”

    吴王一叹,“我无意兵权,可我要将权,我希望吴国的将军能一心为吴国,我年岁已老,还想为子孙后代留个不倒的吴国。”

    “我也已过而立,膝下一个独女,也不想她生不如死。”杜展道。

    吴王声音一冷,“将军心里也是这么想?这可真是天下父母之心了,不过生不如死总还活着。杜将军以为如何?”

    杜展盯着吴王,对冬灵来说生死和启恒哪个?吴王以杜冬灵性命要挟,杜展听明白了。杜展眼中寒意重,想着一拜退下。

    到了殿下,想着心中一恨,喝道,“让小珠随我回府!”(。)!迷器,,,,!!

第七十五章 准备() 
一个粗嗓门的大汉闯进公子府,两边人拦着却拦不住,急着喊道,“你是什么人?说出个名字,我给你通传就是了。”

    大汉喝道,“这不用你们管,都滚开。陈休!陈休!你出来!我找到个东西给你。”

    这是冯虎。陈休一愣,冯虎这时候来干什么?

    陈休出来,禀退两边,“你怎么来了?”

    冯虎大咧咧一坐,打量四处骂道,“我哪知道我怎么来了,还不是耿小多说有东西让我送过来。妈的,没听说一个亡了国的公子还有自己的公子府的!”

    “什么东西?”陈休好奇。

    “我那知道,有人送到连云寨的,耿小多打开一看就让我给你送来。”冯虎抱怨。

    陈休接过冯虎递来的布包,一边打开一边问,“耿小多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啊,太上湖事多,他都快忙散架了。你说这二爷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陈休顾不上回答,他已经愣住了。

    这布包里是一张羊皮,上面是用血写成的入教誓约。而写誓约的人竟然是吴埔,入的那个教还是该死的跃龙教。这如果是真的,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来这吴国三殿下竟然加入一个无脑的邪’教。原来这韦无妄不但控制了显国,或许还控制了下一个吴王。

    陈休大笑,“你什么时候回去,替我谢谢耿小多。有这东西,峪口上下得疯了!”陈休把羊皮收起来。

    冯虎冷哼,“你要谢就自己去连云寨谢,我还有事忙着呢,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要不是顺路经过峪口,也不会是我给你送来。妈的,当我跑腿的了!”

    陈休微愣,“怎么,连云寨有什么不顺心的?谁敢惹咱冯爷?”

    “还不是那个张跋!嚣张的很,我可不愿意呆在连云寨听他支摆!”冯虎骂道。

    陈休笑,“你怎么不教训他?”

    “我……”冯虎怒,紧握着拳头不说话。

    原来是打不过,陈休坏笑,“张跋怎么去连云寨了?”

    冯虎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个齐醉亭,说在太上湖有事办,现在太上湖瘟疫难控制。耿小多这个混蛋就把他们留在太上湖了,还说什么齐醉亭跟他有救命之恩!什么混账的救命之恩,那帮小禾山的兔崽子还不是跟着他们了,明摆着的是拿米喂鸡别人吃蛋!”

    陈休一怔,齐醉亭怎么跑到连云寨去了?

    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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