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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说吧,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元倾国感慨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皇甫夜寒想象中的怨气,那种悲凉的意味似乎是在警告他又似乎是在说自己,“每个人的都是有限的,要是让她等你等的心都凉了,再想暖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像你跟我父王一样吗?”皇甫夜寒冷笑道,“那么多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你却要他毫不迟疑的相信你,就因为他当时有片刻的犹豫,所以后来他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肯原谅他!”
“夜寒,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你父王太绝情了,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越是在乎就伤的越深,而致命的伤口只要伤一次你就再也不想给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了!”所以父王伤她一次,她就伤父王一生?
“如果,我放你走,但你一旦走了这一辈子都不准回到宁国来,你会不会因为我父王考虑留下来?”父王一生对她只有给予没有索求,他带着遗憾离开,他没能得到的那份心意他做儿子的就一定要帮父亲讨回来。
“随你父王的心意吧,宁国还是华国,于我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元倾国对皇甫夜寒第一次流露出来的释放讯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十年的光阴,唯一放下不下的就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如今看皇甫夜寒对他们照料周到,她的一切心愿都已经了了。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元倾国对皇甫旌态度的漠然终于再次激怒了皇甫夜寒,“你不想知道原因?不想知道你的丈夫保护你都为你做了些什么吗?”
元倾国怪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起来。
“是的,你乎,你再也不想让我父王伤你了。可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是再无动于衷,也必须知道!”皇甫夜寒冷笑道,“你以为十年前帮你洗刷罪名的证据都是真的吗?你以为父王在将王位交给我的时候没有想好了怎么护你周全吗?”
“当年的证据都是假的,都是父王救你才捏造出来的!他是宁国的君主天下的典范,可救你,他却不惜亲自制造伪证!他甚至曾经想过要把王位传给你的儿子,可你的坚持改变了他的主意。他后来是决定将王位给我,可护住你,他甚至拿传国玉玺要挟我!”
“他在临死前求我饶你一命,我没有答应他,然后他又改求我留你全尸,我答应了却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直到上元公主出生那天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保全你的尸首,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买通了太医院的御医,为的就是制造你意外死亡的假讯,救你,他连假死药这种伎俩都使出来了!”
皇甫夜寒痛心的望着元倾国:“而你呢?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除了四季不变的冰冷又为他做了什么?他甚至至死都没有弄明白在他和上官景文之间你究竟在乎的是哪一个!”
元倾国似乎受了不少的打击,梳妆台上的东西都被她无意中拖曳了一地:“你父王……死了?”
第一百零五章 一别生死两茫茫()
“是,你没有听错,他死了,你去见他的那天夜里他就死了。”皇甫夜寒虽然答应父王不告诉她实情,但他既然决定要放她,她回到华国也早晚要知道,他索性今天跟她说个清楚,“他在临终之前还怕你会自责我命人都瞒着你。可自责,你会吗?”
元倾国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良久才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不、不会,怎么可能……”
“是啊,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自责!”皇甫夜寒冷哼了一声道,“他求我饶你;我没有答应,可那毕竟是他的遗愿,做儿子的总不希望他的父亲带着遗憾离开。再说我也不想夜笙和上元公主因此恨我一辈子,所以你走吧!回你的华国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皇甫夜寒说着果真开了宫门,刚要出去又对被皇甫旌的死讯惊得回不过神来的元倾国抛出一颗炸弹:“华国那边来信说华王陛下刚刚驾崩,你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华国了,应该不想错过见你父王最后一面的机会才对,什么时候要走只管吩咐奴婢们去办,不必通知我了!”
“你说什么?你说我父王怎么了?”犹还处在震惊中的元倾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再说一遍!”
皇甫夜寒冷冷的睨着她,同样的死讯,父王死了她面无表情,她父亲死了就这么大的反应。虽然知道不该这么比较,可他还是为自己的父王赶到不值。“你将我母后挫骨扬灰,就连灵位都远置华国,使我们母子不得相见;如今我也让你错过见自己父王的最后机会,算是一报还一报,我们恩怨两清了!”
“你……你是故意的?”他明知道父王寿命将尽却故意拖延放她的时间,他是故意的!元倾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从什么时候起竟变得如此狠毒?
皇甫夜寒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他承认他的拖延在事实上造成了他们父女不能见最后一面的遗憾,但在动机上他并没有真的想过用这种方法报复她。只是他被她对皇甫旌的漠然气的冲昏了头脑,所以干脆任她曲解自己的行为,不做解释。
“你竟恨我恨到这般地步!”元倾国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你跟倾城的事……难道也是报复我?难道她……你一直在玩弄她!”
“随你怎么想!”皇甫夜寒的眉头因为她对他们感情的猜忌不悦的皱起来,他对元倾城的抗拒的确是因为她,后来的发展也超出了他的控制,但不管他们关系究竟是怎样,他都从来没想过将元倾城当做报复她的筹码。
“你什么时候要走就走吧,但不要想着也带上夜笙和姝儿去冒险!”皇甫夜寒说完就冷着脸往外走去。
“你母亲不是我杀的!”元倾国忽然喊住他,“元家的人自己做的事不会不承认,我是想杀她,可并没有动手。”
皇甫夜寒的脚步因为她的话一顿,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似乎想看透她话里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元倾国满眼祈求的看着他:“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的恩怨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想过放过她,可……”
“可什么?”皇甫夜寒也一直隐隐觉得他母亲的死似乎没有表面看来那么单纯,难道里面真的另有玄机?
“正如同你和倾城一样,事关两个国家的命运,要做什么很多时候并不能单纯的由你们想做或者不想做去决定。纵使倾城爱你再深,若是有一天两国对峙,难道你敢保证她不会对你下手?”皇甫夜寒默然不语,当初在断崖的时候元倾城就曾经表明过自己的态度,若是两军对阵,他的确不敢保证元倾城不会让人对他动手。
“当年宁国的军队在华国的边境驻扎了一圈,只要你父王一声令下,华国就能立刻血流成河;而我先是跟上官景文有婚约,国家出现危机之后又和你父王纠缠不清。我和你父王从相识的那天开始就在互相提防互相怀疑,两个人之间一旦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感情越深它就越像一根利刺一样长在心口上。两人不靠近则相安无事,一旦靠近,不是刺伤对方就是刺伤自己!”
皇甫夜寒忽然想起他求元倾城嫁给他时元倾城那退缩躲避的目光,他一直以为她是华国离开,难道她也是因为不希望他们的感情走上父王的老路吗?
“我不知道你对倾城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她生性善良从来没有存过害人之心,也不该因为亲人的罪孽去承受报复的后果。你心里要是没她,就求你放过她吧;要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真的对她动了真心,也求你早作打算,不要走上我和你父王的老路。”
皇甫夜寒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晌,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走了出去。
上官景轩夜里睡不着就在华王宫里四处逛逛。安国那边传来消息,王兄已经原谅他的私自出逃,但华王刚刚驾崩,华国形势瞬息万变,王兄希望他能做他的内应随时汇报华国的一切,他不想让王兄再次失望,可也同样不想出卖元倾城,他究竟该怎么办?
一阵嘤嘤的低泣声从宫墙里隐约的传来,时有时无诡异异常,上官景轩听得一阵发毛,是谁半夜不睡在这里哭?早听说华王宫里有很多年轻女子冤死于此,难道真的是鬼夜哭?上官景轩壮着胆子向哭声传来的方向慢慢靠去,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那个低泣的声音竟是如此熟悉。
元倾城刚回华国就赶上了父亲的亡期,华国大势未定,她一方面要处理父亲的丧事派人通知远在宁国的姐姐,另一方面又得对付对王储虎视眈眈的群臣们。两方面的压力让她身心俱疲,可华国的一切还在等着她去主持,在人前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脆弱,也只有在半夜的时候才能躲在这个空置的宫殿里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元倾城正蜷缩在墙角里哭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险些跌坐在地上:“谁?”
“别怕,是我!”上官景轩紧挨着元倾城也席地坐下,“我晚上睡不着就出来逛逛,没想到正听见你在这里哭,就过来看”
第一百零六章 冥婚()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华国的一切都在等着我去处理,我却只会在半夜跑到这里哭鼻子!”华王还在的时候,元倾城觉得自己一个人撑起整片江山都不成问题,可父亲这一去,即使文有红婵、武有俞子高辅佐着,她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安国刚刚更换新君的时候,上至王子王孙下至黎民百姓,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和安国的动荡比起来,华国的形势已经算是很安稳了!”上官景轩轻握住元倾城的手,“去请元王后回来的帖子已经发了,储君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皇甫夜寒没有猜错,元恪晋这只老狐狸的确不只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元倾城去宁国见皇甫夜寒,若是留在宁国或者离开宁国却未能带走皇甫夜笙,曹安就会宣读事先拟好的圣旨,接元氏一族的七代同宗只有八岁的元朗来继位;若是夜笙被成功带回,则直接由皇甫夜笙继位。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会为难到他的女儿元倾城。
“储君只有八岁,他对国事什么都不懂,我也懂不了哪里去,我们虽是对华国一片热忱,但……”要是姐姐能回来就好了,皇甫夜寒那边她倒是不担心,反而是姐姐十年都不肯回来一次,如今父王去了,她会愿意留下来吗?
“没有谁生下来就会做国君,只是形势所迫,站到了那个位置,就只能一直走下去。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红婵和俞子高忠心耿耿的帮助你,我虽不才,在一些事上却也能略尽绵薄之力,你又还有什么好担心呢?”
话虽如此,但治理一个偌大的国家就像盖一栋房子,有再多的辅助支撑,没有一个能撑起屋顶的房梁,还是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只是上官景轩好心安慰她,这些话元倾城总不好直白的说出来。
不管她承不承认,华王的位置在她的心底其实早已除了皇甫夜寒谁都不能胜任,可那最胜任的人早已做了宁国的君主,她再期盼又有什么意义?
“对了,我让你去查贺儿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贺儿是父王一生的遗憾,她活着的时候父王不能娶她,如今两个人都去了,她希望能找到当年贺儿的坟墓代替父王给她一个名分,弥补他们一生的遗憾。
“华王陛下当年也派人找过很多次,只是时间隔得太久,线索都断了,现在再找,困难更大。”上官景轩没说出来的事实是,贺儿只是一个屈死的宫女,得罪的又是当时权倾一时的王后,当年被人匆匆的弃尸荒野,又哪里有什么可以找寻的线索。
“你不是会占卜吗?难道卦象里也算不出来?”元倾城觉得他卜卦时很有半仙的样子,难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他?
“卜卦只能占卜运势,像找人这么详细的事,卦象恐怕也无能为力。”且不说他是初学者,就是换成当年的巫贤来了恐怕也没有办法吧!
“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成全我父王跟贺儿了吗?”父王惦记了她四十多年,若是不能得到一个好结果,未免太遗憾了。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上官景轩想出一个好主意来,“华王陛下当年曾经多次对贺儿的家人进行封赏,找到她的家人应该不是难事,只要去她家里宣旨封妃,再设一个衣冠冢到华国的王家陵墓里,她就算是元家的人了!”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如果这么简单,父王当年为什么没有对贺儿封妃?元倾城忽然间领悟了,贺儿是因父王而死,父王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却一句开口求情的话都没有说,他又有什么脸面去对贺儿封妃呢?若是她在皇甫夜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