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挑战整个欧洲最强的那几支球队,包括皇马、巴萨、拜仁和刚刚拿到欧冠的ac米兰以及在意甲依旧屹立不倒的尤文图斯。
这个名单上的人没有这个能力。
陆灵放下名单,给西蒙打了个电话。
“是的,西蒙,我知道我要的球员都很困难,内马尔,他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尽管跟曼联、psg抢人去;或者登贝莱也行,如果埃弗顿要两个亿,给他们两个亿,把登贝莱给我。我们这个夏天还没花多少钱呐,我可是记得你跟内特都说过,只要我回来,花几个亿都行。”
“不,我不会卖莱昂,我不同意把莱昂加入任何交易。我知道那男孩儿不想呆了,我会尽我所能留住他,也请你尽你所能给我从那些大俱乐部手里抢一个天才过来。”
她打完这个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如果能利用资本,她当然不介意利用它。
真正的问题,其实在于两点:如何规避财政公平政策,以及如何控制球队的薪资结构。
接下来,她需要活动一下,或许跑五英里会让她的大脑更清醒。
****
本杰明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在他看来,如果教练组想要吸引更多的球员来这里观看自己过往比赛的分析,至少该把座椅弄得舒服一些。而这个椅子无论如何也算不得舒服。其实如果俱乐部不介意,他倒是很乐意给自己的私人助手打个电话,那家伙做事效率极高,安置两个好沙发也就半天的功夫,而且,能花多少钱呢。
他这么想着又打了个哈欠,顺便看了看表,这个时间,他差不多该回去了。反正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了一个小时左右,往下效率会更低,留下来的意义不大。他一向讨厌低效的事情。
本杰明于是站了起来,但他没有动,而是盯着屏幕愣了两秒。反光的屏幕里有个身影。他一时不知道她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想了想,不再怀疑自己的观察力,她应该就是刚进来的。
本杰明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跟主教练打招呼:“嗨,老板。无意冒犯,但你像个鬼魂一样,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丝毫不觉得你被吓到了。”主帅脸上没什么表情,边说边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本杰明注意到她始终看着前方,很明显,她看的是大屏幕,而非自己。
“我正准备回去”本杰明说。
她打断了他,“你在这儿待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
“有什么收获吗?”
本杰明想了想,笑着说道,“我的长传和直塞精度很高,我的过人成功率也还不错有个数据有点问题,我很少有本方半场的抢断,不过这个数据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有段时间我会被摁在板凳上。”他说完等待着她的反应。他谈不上沾沾自喜,他的洞察力一向很好,看出这点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但他隐隐似乎又希望得到这位年轻的主帅的肯定。
她不再盯着屏幕,转向了他,看着他。
她的目光让本杰明有些不安。他的喉咙动了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转开了一下目光,又转了回来。她依旧只是看着他,表情与眼睛都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他再次尝试了一下,依旧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本杰明不准备询问,她会说话的,总是会的。他想。
她果然说话了。
“你下个学期大三是吗?”
这个问题让本杰明怔了刹那,不过不太明显,他马上回答了她,“不,我在英冠这一年非常忙碌,我并没有完成第二年的课程,下个学期我会继续修第二年的课程。”
她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很懂得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这一回她用了肯定的语气。
本杰明再次笑了出来,加盟qpr之前,他跟自己打了个赌,他赌她一定是他想的那样。
他赢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之一是moneyball(著名的以美国职业棒球为背景的经营管理策略魔球,曾被改编成电影点球成金)。”
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意外,而是微微笑了,念叨道,“那也是派特最喜欢的之一,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这个信息倒是让本杰明有些意外。
她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她斜着眼看他,带着点笑意问:“他比你想的有脑子一点,还是无聊一些?”
“我能说两者皆有吗?”本杰明笑着答道。他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足球不是回合制游戏。”
****
“足球不是回合制游戏。”派崔克喝了口牛奶说道。他说完还想喝一口,发现没有了。他所拿着的杯子,杯壁白白的,以现在这个场合来看,他手中的牛奶杯颇为滑稽。他身边的男人,qpr的老板,内森尼尔…劳伦斯的手里拿着一杯香槟,他看上去比他惬意多了。而美国人的表情仿佛在说“哥们我真遗憾你在假期里还不能碰酒精”。是挺他妈遗憾的。派崔克想。
窗外,正在进行一场棒球比赛。这是mlb(美国职业棒球)的赛季。
这大概是棒球帽的意义,阳光正盛,派崔克看着下面的球员,想着,夏天,阳光,棒球,就是这样。
“所以呢?”内森尼尔问道。
“moneyball里的数据分析与经营策略不太好完全套用在足球上,这显而易见。更何况你这样的资本玩家也不旨在建立一支那样的球队”派崔克说着转身又给自己倒了点牛奶。
内森尼尔听得出派崔克的嘲讽,但他也知道他无恶意,不过是典型英国人的幽默方式。他询问道,“你确定你不想来点香槟吗?”
“我太想了。”派崔克说,“但我更想早点好起来。酒精在这个阶段是个坏主意。”
****
“即便是棒球的定量分析也充满难度。”本杰明说,“不是所有的数据都可以定量,这里面又掺杂了众多参数。球员是人,他们的性格、职业习惯当然要考虑进去。好吧,这些都是废话,玩过球类经理游戏的都懂得这个简单的道理。”
她似乎对他的话充满兴趣。本杰明看了看她,她似笑非笑。他揣摩不透,耸着肩,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拿到数据不难,甚至分析数据也不难。但如果你以为你拿到了一名球员一个赛季三十米内的抢断成功率的数据,再加上一点对他的职业素养的了解,就可以准确判断出这名球员的某项能力,甚至预测他之后的表现,那就太可笑了。还有,你买我,可不是为了过两年再高价卖出去吧?”他的转会费是1200万镑,考虑到他只有二十岁和一个赛季的英冠比赛经验,这也不算便宜了。当然,考虑到他的升值空间,譬如他是本土球员,qpr赔本的概率倒也不高。
她似乎终于准备开口了。
“本。”她叫了他的昵称,她此前从未这么叫过他,“你现在看的这个比赛分析,是我们的一个分析师做的,他有两个跟足球相关的学位,帮我们分析视频和数据。这在二十年前还是个新东西。如今,这样的人遍布各个俱乐部,科技给竞技体育带来了好处,毋庸置疑。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些分析无法决定一切。事实也是这类技术人员在足球俱乐部里的地位可能没有很多人想的那么高。”
“我理解这里面的逻辑。”本杰明表示附议。
“我也有两个跟足球相关的学位。”她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自从我准备当足球教练,我就想我得找条路确保我能真正踏入这个行业,我至少得进入一家职业俱乐部当个数据分析师。你可能知道这个,我刚刚进qpr的时候给汤姆干的就是这类活儿。所以直到现在很多人都认为我是完全的学院派,我可不确定那是个褒义的定义。”
“而你并非如此?”
“怎么说呢”她沉吟着,“当你站在球场边上,有时候你的球队在某个区域被连续打爆,你会明白什么狗屁数据都解释不了原因,只有你知道症结所在。而有的时候,一个数据的帮助可能是关键的,比如对方前锋全场冲刺次数高过他以往的平均值,那么接下来他失误的概率就增大了,这是运动科学告诉我们的。”
本杰明一笑,“很高兴听你谈论这些。”他猜想她并不会跟每个球员都谈论这些。
“你是个聪明的球员,可能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之一。”她看着他,目光柔和,“我不太惊讶会在这里看到你,想必你是一个喜欢研究自己的人。”
“我的确是。”
“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不,我希望你能在这里踢得很好。如果你踢得好我为什么要卖掉你呢?仅仅为了换更多的钱,然后接着干同样的事情吗?如果球队资金有限,我可能不得不那么干,但好在我有得选择。很多俱乐部的经营策略确实是低价买入,高价卖出,具体怎么实行自然不是复制moneyball里的那一套,谁都知道足球与棒球不一样。而这也不是什么行业机密,他们中的一些用这种经营策略的确成功了,某种意义上的。但说到底,那不是我想要的成功。”
本杰明觉得这里有个很重要的概念,他似乎抓住了,又似乎让它溜走了。
他只是默默道:“你不是比利…比恩。”
“不,我不是。”她笑着看着他。
“你是克里斯汀…陆。”本杰明笑了笑,他原本想恭维一句你同样是行业的革/命者,但他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她可能未必喜欢这样的定位。
她继续看着他,但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你还记得你上赛季对阵足总杯那场比赛里的表现吗?”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老板?”
那场,本杰明…汉密尔顿打靠右的中前卫,但他较少回追或是参与防守。他喜欢留在适合发动反击的位置,脏活嘛,则留给队友去干。
他是个聪明的小子,选择了所谓的聪明的踢法。
“你上个赛季在富勒姆的跑动距离和冲刺次数是不能带到英超来的。”
“我以为我们刚刚才谈论了数据分析的局限性”
“本杰明,我跟你说那句话,不仅仅依据那两个数据。如果你真的如我想的那般聪明,你就该明白平衡这个词的意思。或许你的队友比你更适合做某些工作,但是如果一个赛季都如此,你身后的格伦,你身边的伊恩,受伤的概率就会增大。你记住,你没有跑的,没有冲的,可能是你的队友去替你跑替你冲了。你不会不懂得什么是团队协作。”
本杰明低头思索着。
她继续说道:“去找体能教练,他会告诉你你接下来需要做的。赛季不久就将开始,你想拿到首发位置,甚至主力位置,你得用你的表现说服我。”
“我知道了,老板。”本杰明应了下来,但他始终还有一句话想说,“我以为你也认同足球是八个人抬钢琴,三个人弹钢琴的运动。”
“我认同啊。”她看着他笑,却透着威严,“但这个概念不是死的。有时候,可能是十一个人抬钢琴,我在场边弹钢琴。而有的时候,场上弹钢琴的人会变。再说了,你究竟是不是弹钢琴的,首先你得证明给我看。”
“这些话你不会跟别的球员说。”
“我不蠢。”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
“因为我骗不了你。”
“是的,保守党有时的确很无能,但如果科尔宾(工党党魁)这样的人当政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灾难。”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熟络到可以谈论政/治。”她打趣了一句
本杰明冲主帅眨了眨眼,“我真的在谈论政/治吗?你知道我的意思,老板。”
她歪了下脖子,不置可否。然后她看了看表,“我得去跑步了,本,你可耽误了我不少功夫。”
“抱歉。”他并非真的抱歉,就如她并非真的觉得他耽误了她的时间一样。本杰明发觉与主教练接触越多越容易理解派崔克和皇马主帅的选择。“很高兴与你有这些交流。”
她点了下头,想起了什么,“你最近跟菲尔出什么问题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第一周你们偶尔会闲聊,近来我可没怎么瞧见。”
“噢,关于这个,我不想对你撒谎,但也不想非议别人。我只能说我与他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不大。”本杰明平和地说。
她含笑挖苦他,“即使你们一个支持保守党,一个支持工党,也不必如此吧。”
本杰明大笑起来,“当年美国大选很多希拉里的支持者和川普的支持者可都是割袍断义的。”他又认真补充道,“其实跟这个没关系。我跟菲尔不会成为朋友,正如你会爱上派崔克,却决计不会爱上菲尔一样。”
本杰明说完有点后悔,他发觉她已经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