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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赶忙回礼:“县尊大人客气了,学生何德何能,当不起您的大礼、”
徐灏摇摇头,表情中并无丝毫做作之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正色道:“书道修炼举步维艰,特别是进士文位之后,每一次细微的进步都弥足珍贵,更何况是从庶常升为试前翰林,秦双甲就不要客气了,本官这一礼你有绝对的资格领受。”
秦墨摇头,保持之前的谦虚,说:“可是我只是写了一个字而已,而且在写这个字之前,并未想过能够帮到县尊大人,算是误打误撞吧。”
严格说来,这是徐灏的幸运,也是他几年来刻苦修炼的结果,只不过是被秦墨的一个字激发出来的。
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字,他不知道还得用多久才能有所悟,
“古有一字之师,我徐灏虽然不敢和古人相提并论,却还是知道恩义的。”徐灏保持抱拳的姿势,一本正经道:“秦双甲就不要推辞了,请受本官一拜。”
秦墨急忙转头向古孟和贺昶求助,不管是前世今生,一县之长在他看来都是遥不可及的大官。
古孟对着他点头,意思是让他接受徐灏的感谢。
贺昶也是相同的想法,抬手捋了捋胡子,笑着赞道:“县尊不愧为大门阀出身的子弟,颇有古人之风,在下敬佩。”
既然两个大佬儿都说话了,秦墨只能受了这一礼。
四人坐下,秦墨为三位长者斟茶。
徐灏对他的身世很感兴趣,得知他自由失去双亲,在家族里并不受待见,唏嘘的同时也责骂秦家狗眼看人低,明明是个宝,却被当做废物,竟然还要夺走的他的就学资格,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对此,秦墨淡然一笑,因为遭受苦难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前任,所以他对秦家的恨并未深入到骨髓,加上自己成为双甲童生之后,已经打了秦广一家的脸,算是报仇了。
“对了,秦双甲可有表字?”徐灏突然冷不丁的问。
他摇摇头,说:“双亲死得早,族中倒是有几个识文断字之人,学生在秦家不受重视,所以没人给我取表字。”
“原来如此。”徐灏捋着胡子说,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之光,笑道:“虽然你未及弱冠,却也十八岁了,若是不嫌弃的话,本官为你取一表字如何?”
秦墨面色一喜,抱拳道:“晚辈求之不得。”
在古代,表字多由德高望重的长辈所取,这是沿袭了上千年的风俗,徐灏主动提出为他取表字,除了作为一字之师的感谢之外,还有示好的意思——把他当做子侄来看。
正因为如此,所以秦墨会把对自己的称呼从学生改为晚辈。
有了跟徐灏的这层关系,秦墨在文道学院的根基会更加稳固,毕竟他出身寒门,一无家族背景,二无靠山可依,唯一拿得出手的是圣道之星转世的身份,却还不能明说,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就比如说站在一旁的古孟,年轻时靠着书道修为和文采名噪一时,被誉为当年文道科举的殿试头名大热门,结果呢?
他在蔡家的压力之下主动退出考试,浑浑噩噩活到现在。
所以说低调远比张扬更重要,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既然徐灏主动示好,秦墨当然会选择水水推舟,搭上徐灏这条线,日后就能搭上徐家这艘大船,会对自己助力良多。
对于徐灏的提议,贺昶和古孟瞪大眼睛。
此时此刻,二人是一样的心情——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想到用这种方式笼络秦浩呢?
要不是当着徐灏和贺昶的面,古孟一定会捶胸顿足,秦墨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好事儿竟然被只见过他两次面的徐灏给占了。
贺昶也一样,作为县文道学院的学正,拥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最后让徐灏抢了先手。
徐灏拉拢秦墨的目的很简单,是看重他在书道方面的潜力,区区一个童生,能让一名庶常获得感悟,这份灵气难能可贵。
徐灏为官的时日不长,却因为家族的熏陶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深谙官场上的事情,一个人想要获取名垂青史的成就,除了家族的助力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一套班底。
所谓班底,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人才。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人才难得都是一句真理。
他对秦墨待以子侄,实际上是一种投资,趁着秦墨尚未发达之计予以帮助,待其飞黄腾达之时,不管是对他本人,还是对整个徐家来说,都会有益处的。
徐灏感觉到二人的表情变化,但他做出一副无视的样子,自顾道:“古人以‘子’字作为对男子的美称或尊称,颜回字子渊,曹植字子健,杜甫字子美,苏轼字子瞻;
‘翊’字,字形释义为鸟之双翼竖立起来,本义是鸟儿准备起飞时的样子,指开阔的思维和渊博的见识,又有辅佐、帮助之意。
秦家未能给予你任何帮助,你是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双甲之名,当得‘子翊’二字,你觉得如何?”
秦墨开口念道:“子翊,秦墨秦子翊。”
他随即对着徐灏躬身行礼,说:“晚辈谢县尊大人赐名。”
徐灏高兴的笑起来,伸出双手将他扶起,说:“子翊日后当更加努力,本官相信你定能取得一番成就,以后有什么困难,不管是生活方面的事情,还是修炼方面,尽可以到县衙来,本官定会全力给予你帮助。”
这番话暗藏玄机,他已然将秦墨当做侄子看待。
贺昶很不甘心,但大度的说:“县尊大人如此抬爱本院学子,作为学正,本人深感荣幸,日后有时间还望县尊大人多来这里走动,也好让下官和学子们聆听您的教诲。”
徐灏已经是事前翰林,就算是放在整个南京府,也属于高阶文位,贺昶当然希望能时常与之讨教,定会获益匪浅。
徐灏很爽快的答应了:“一定,本官会经常过来叨扰的。”
他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因为升级的缘故,加上成功拉拢秦墨进自己的阵营,他心情大好,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不如今天由本官做东,三位与我一起去县城用餐如何,祥福居的红烧鲜鱼味道不错,三位意下如何?”
贺昶摆摆手,满脸嫌弃的说:“想要吃鱼何必去祥福居,县尊大人可能不知道,子翊是烹鱼高手,精通清蒸、红烧、干炸、清炖等十几种做法,我和古博士都是这里的常客呢?”
“真的?”徐灏表示不信,君子远庖厨,文士和文人一样,对厨灶之事并不感兴趣。
当然了,这不代表他们不喜欢美食,就比如说贺昶和古孟,只要草庐里传出鲜鱼的香味,二人会不约而同的做出摆碗动作。
见县尊大人有所怀疑,古孟补充说:“除了做法精妙之外,最主要的是鱼是最新鲜的,子翊擅长在前面的河里钓鱼,外面晾晒的那些鱼干也是他亲手做的。”
徐灏不再怀疑什么,笑着说:“既然是这样,本官今天有口福了,烦劳子翊为我们准备美食。”
“我那边存有几坛好酒呢,这就回去取。”贺昶自告奋勇。
“我去帮忙钓鱼。”古孟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说:“二位大人还不知道吧,子翊拥有一手持竿一手写字的本领,能做到互不干扰,我跟他学了好几次,可惜没能掌握技巧。”
徐灏瞪大眼睛,贺昶也大吃一惊,二人异口同声问:“可是【一心二用】?”
古孟点头,徐灏惊为天人,再一次为拉拢秦墨的做法感到庆幸。
【一心二用】是一项要求很高的技巧,不亚于【三心二意】,凡是能够掌握此项技巧的人,至少能升到学士文位,足够让他们羡慕的。
秦墨满脸谦虚,语气平静的说:“二位大人谬赞了,晚辈也是无意间掌握了【一心二用】,归根结底是因为嘴馋和贪心,想要钓到鱼来打牙祭,又不想浪费练字的时间,就一起干了。”
说实话得感谢许承志和颜铭,要不是他俩联手搞阴谋,秦墨怎么可能会住在听泉草庐,才有后面的巧救落水美女,获得【文道慧心】以及【一心二用】,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徐灏摇头,正色道:“任何机缘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本官坚信这一点。”
秦墨没有反对,这句话套用现代人的说法,叫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第26章 新人挑战()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草庐外面春意盎然,气温比秦墨刚搬过来的时候高了不少。
哗啦!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正处于酣睡状态的秦墨睁开眼睛,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除了古孟之外,没谁会在一大早造访,更不会这么野蛮,连门都不敲,只管往里闯。
看着睡眼稀松的他,古孟沉声问:“醒了吗?”
“醒了,什么事儿?”他伸着懒腰说。
“有没有钱?”古孟一本正经的说,接着又补充一句,“先借点儿应急。”
秦墨彻底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那张老帅脸看了几秒钟,说:“你把青楼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古孟眼睛一瞪,吹胡子瞪眼道:“当然不是,本博士为人师表,怎么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别废话了,赶紧先拿几十两给我。”
秦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清醒状态重新回到没睡醒的样子,问:“你刚才说什么?”
“有没有钱?”
“不是,我说的是上一句。”
古孟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仔细回想,说:“醒了吗?”
“没有!”秦墨很赖皮的钻回被窝,用被子蒙住脑袋。
古孟气的直咬牙,喝道:“小兔崽子,你玩儿我?”
秦墨重新露出脑袋,一本正经道:“拜托你钱之前先过过脑子好不好,我要是有钱的话,能住在这个破地方吗?”
古孟面带狐疑,说:“你之前不是卖了一首诗的吗,县城里都传开了,整整二百两银子呢,话说你小子真够黑的,开口就要二百两!别那么小气,不管怎么说,你是打着我的名号赚来的钱,我都没有找你分红,只是跟你借,会还给你的。”
秦墨摇头:“不是我小气,而是花光了!九成以上落进文宝斋老板的腰包,剩下的用来买各种生活用品,学正和县尊大人说会时常来草庐做客,我总不能太寒酸吧,锅碗瓢盆全都换了新的,还有柴米油盐等物……要不,你再做首诗?”
听完他的解释,古孟垂头丧气,道:“我果然找错了借钱对象,后天是上巳节,照例咱们书道分院要举行曲水流觞大会,今年轮到我主持此事,没钱可怎么办?”
曲水流觞,一种很古老的文人活动项目,因为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因此产生,所以备受书道文士的推崇,每年都会举办。
今年不同往年,贺昶为了提升书道分院的地位,诚意邀请徐灏参加。
昨天徐灏吃了秦墨的全鱼宴,喝了贺昶珍藏十二年的美酒,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爽快的答应了。
县令算不得大官,却也是本县的一地父母,他要亲临现场,大会的规格自然得比往年提升一个档次。
因为其他三个分院并不参加,所以费用由书道分院一力承担,每年都有定额专款,但是由于物价连年上涨,这笔钱根本不够用,多出来的部分由主办人掏腰包,这个习惯形成已久。
没能从秦墨手里借到钱,古孟去找贺昶解决难题。
大半个时辰后,秦墨来到学堂。
他刚刚落座,无意间看到许承志的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不由的皱起眉头。
许承志被学院开除,昨天就已经卷着铺盖滚蛋了,没理由把文房四宝留在这里啊。
而且不难看出,桌上的那些东西每一件都是精品,比许承志所用之物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谁这么土豪啊?
旁边的几个人正在低声议论:“听说了吗,刚从南京府文道学院转过来一名童生。”
“从府学院转到县学院,疯了吧?”
秦墨也觉得奇怪,府学院的各项条件比县学院好很多,作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符合常理。
“你们不知道了吧,对方的目的很简单,是为了跟咱们争抢新晋童生进入圣塔悟道的名额。”
众童生恍然大悟,按照规定,每年的三月十五日,学院里排名靠前的童生有一次进入圣塔的机会,根据学院的等级不同,名额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下邑县属于赤县,每年拥有五个入圣塔的名额,但只有一个名额在新晋童生中产生,剩下四个从通过府试的老童生中选出。
南京府在大宋的地位仅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