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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赵霏妍开口说:“本郡主依稀记得何主薄来自南京府,哪个县来着?”
何良赶紧回答说:“下邑县。”
赵霏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说:“对,下邑县!何主薄以举人文位入仕,既为下邑县人,可否在县文道学院就读?”
何良点头:“下官的确出自下邑县学,从中童生到秀才,再到考中举人,除了很短一段时间外出游学,基本上全都待在县学里,受益良多。”
赵霏妍接着又问:“何主薄入仕已经有三四年之久,跟县学还有联系吗?”
“有,下官每年回乡省亲的时候,都会抽时间去往县学,拜访教谕和学正大人。”何良实话实说,道:“下官有几个同窗留在县学,担任舍长、童生班教谕等职务,我们之间常有书信往来,所以对县学里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赵霏妍的神情中露出一丝神秘,很显然这些事情她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叫何良过来问话。
何良此人资质有限,但他最大的优点是顺从,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他会尽全力干好,而且从来不问缘由,事后更不会四处宣扬。
正是因为如此,赵霏妍不需要有任何顾忌,直接开门见山道:“跟本郡主说说你们那边的四院之争吧,越详细越好。”
何良先是楞了一下,他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会对下邑县学感兴趣,但他还是秉承之前的性格,语速不急不慢的说:“四院之争出现于神宗年间,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了,当时是为了响应介甫公主持的变法,后来慢慢的变成四道童生争夺分院所在地的比赛。”
介甫公,指的是王安石,他的字是介甫。
宋神宗素来欣赏王安石的才干,故即位后立即命王安石推行变法,以期振兴大宋王朝,史称熙宁变法。
何良将四院之争的起源、发展和现在的情况进行描述,还以当年自己参加大赛为例子,讲的十分详细。
不光是下邑县,其他各州县的文道学院也会组织学生比赛,学子们在比赛中获得成长。
待他讲完,赵霏妍微微皱眉,说:“你觉得今年哪个分院会获得冠军?”
何良回答的很肯定,说:“琴道,不会有任何意外!琴道学子在县学是最强的,下官坚信今年的冠军还是琴道分院。”
他本人就是琴道文士,对琴道分院异常推崇。
赵霏妍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说:“多谢何主薄讲了这么多的东西,本郡主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自行离开吧。”
“下官告退。”何良抱拳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待他快要走出院门的时候,赵霏妍开口自语道:“不见得吧,今年不同于往年,天下第一童生横空出世,成为大赛黑马,书道分院很有可能完成逆转,琴道学院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说话的同时,她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封信,信笺从信封中滑落出来,在空中自行打开,翻滚着落向地面。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每一页信笺上都有相同的人名——秦墨,其中一页上出现了十几次。
赵霏妍站起来,弯腰捡起信笺,随手扔进一侧的火盆中。
信笺先是冒起一股白烟,而后燃烧起来。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赵霏妍的脸更显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伸手拿起摆在桌案右上角的卷宗,封皮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圣道之星案。
……
啊欠!
秦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正在写的字由此中断,字迹变得毫无生气,前功尽弃。
古孟在一旁皱着眉,语带不悦道:“子翊你是怎么回事,一刻钟内打了三次喷嚏,外加四次走神儿,太不专心了吧!”
秦墨反驳说:“有那么多次吗?”
古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帮你数着呢,当然不会错!你小子是不是觉得以三连胜的成绩晋级第二轮,就万事大吉了,沾沾自喜是要吃亏的。”
秦墨正色道:“我没有沾沾自喜,是累了好不好,连续几天练字到深夜,一大早又爬起来炼,还得负责两个人的一日三餐,外加每天一场比赛,很耗费精力的。”
古孟耸耸肩,说:“我又不会做饭,当然得你来,再说了,就算是我肯动手,做出来的东西你敢吃吗?”
秦墨想也不想的摇摇头,说:“倒不是怕你毒死我,是怕被难吃死。要不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要早起去学堂呢,下午还有一场比赛要打。”
古孟也做出摇头动作,说:“不行,今天的正菜还没开始上呢,刚才是让你温习之前学过的东西,现在开始教你用于明天比赛用的技能。”
秦墨眼眉一挑,瞬间来了精神。
对于一个文士来说,没有什么比学新技能更重要。
看到他出现明显的情绪变化,古孟心里很满意,说:“之所以这么晚才教你,是为了避免隔墙有耳。”
秦墨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怎么,有人来草庐偷听?什么人啊,这么大的胆子。”
古孟淡淡一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当然是琴道分院的那帮家伙,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拿到第一的,而且年年霸着冠军的位子不松手,没有点儿非常手段怎么能行。”
秦墨瞪大眼睛说:“他们就不怕被抓吗?”
“来刺探消息的是教谕,而不是学生。”古孟笑着说:“只要是在学院的范围内,教谕是可以随便行走的,抓个现行又能怎样,就算是拉下脸与之争吵,作用何在?”
的确是这样,对方完全可以否认自己的偷听、偷看行为,反倒显得己方小肚鸡肠。
秦墨以新人的身份连赢三场,足以引起任何一名对手主意,特别是他在首场便以力克试前秀才许承业,第二轮的对手又是李盛才,琴道分院的人自然会更加重视。
在之前的两个时辰里,古孟察觉到三个举人文位的人出现在草庐附近,停留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秦墨今晚的练习内容,回去为李盛才出谋划策,如果古孟选择晚饭过后展开教学,所授内容会一字不差落进对方耳中。
为了迷惑对手,他故意让秦墨练习之前学过的东西,一直到深夜。
听完他的解释,秦墨摇头说:“那帮家伙太鸡贼了,比赛结果固然重要,但同窗之谊就可以丝毫不顾吗?”
古孟笑了,说:“既然是比赛,就会有输赢,越是说不在乎输的人,其实心里越是想赢。说来说去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用太过在乎。”
所授课程仍然是【单字为兵】的终极写法,昨天讲的是汉朝半圣张芝的“枪”字写法,今天是王体的“戟”字写法,一共有两种,分别是书圣王羲之与其儿子王献之的写法。
父子二人不光在行书上很有造诣,而且都是草书高手。
古孟先将王羲之的写法进行演示,笔走龙蛇之后,他指着字迹说:“书圣的‘戟’字能够化作双戟,而非普通的长柄大戟,对应的人物是三国猛将典韦。此人除了能够熟练使用双戟之外,还擅长使用暗器,他身上藏有十数把八寸小戟,可以飞戟伤敌。”
秦墨将这个字的写法牢记于心中,古孟开始演示王献之写法,这次对应的也是三国猛将——东吴阵营的水军大将甘宁,同样是使用双铁戟,战斗力不亚于典韦。
第90章 古琴高手()
秦墨正在为明天的比赛做努力,他的对手李盛才也不例外。
幽兰谷,琴道分院所在地。
作为试前秀才,又是此次四院之争的种子选手,李盛才享受到比其他童生更优越的条件。
这一点首先体现在住宿方面,他的房间很大,宽度超过五丈,深度一丈三,左边的房间是卧室,剩下的则是会客厅和练功房。
房间里的陈设也很讲究,各种家具、饰品都很精致。
这样的条件已然超过了书道分院的教谕们,甚至不亚于古孟这个学院里唯一的博士。
李盛才坐在矮几后面,面前摆着一架七弦古琴。
在他正前方,三名身穿举人服装的教谕盘腿坐下蒲团上,为首一人信心十足的说:“按照我们制定的方针,你一定能力克秦墨,赢得明天的比赛。”
另一名教谕补充说:“古孟已经黔驴技穷了,没有更厉害的技能交给秦墨,可以确定他没有出奇招的机会。”
另一人摇头说:“古孟还是很厉害的,主要是时间方面的问题,他空有一肚子学问,却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都交给秦墨。李盛才,你还是要小心一些,秦墨能够做到首轮全胜,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李盛才点点头,说:“三位教谕放心,学生会在明天的比赛上全力以赴,击败天下第一童生。”
三名教谕面露欣慰之色,为首者说:“时间不早了,你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早上再把今晚的内容复习一遍,保持平和心态最重要。”
说完,三人一起站立起来。
“学生恭送三位教谕。”
之前去草庐偷听的就是这三个家伙,他们自认为做到了知己知彼。
第二天,阴雨绵绵。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个上午,好在午饭过后有所减弱,虽然没有彻底停下来,却也不会影响到今天的比赛。
最重要的是,观众们的热情并没有因为下雨受到影响。
秦墨在同窗们的簇拥下来到这里,察觉到有几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琴道分院的三名选手,分别是马仲、李盛才和许承业。
马仲的目光最为复杂,除了轻视之外,还有嘲笑等等诸多意味。
许承业则是多了一分仇恨之意,两次输给秦墨,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只有李盛才还算淡定,但秦墨还是敏锐的从他脸上发现一丝兴奋,显然他在为能够战胜天下第一童生而沾沾自喜。
秦墨淡然一笑,随众人一起走向休息区。
许承业咬着牙说:“二位都看到了吧,人家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马仲恒笑道:“眼高于顶的家伙,一会儿就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李兄,今天就看你的了。”
李盛才深吸一口气,说:“没问题。”
片刻之后,院监和院判来到现场,古孟等人也跟着出现。
院判先把比赛规则重复一遍,然后宣布第二轮的计分方法,不同于第一轮的一分,本轮获胜者可获得两分,失败的一方不计分。
接着,院监宣布比赛开始,选手入场。
秦墨站在书案后面,微微皱眉。
他看到对手李盛才的面前不是书案,而是矮几。
李盛才背着一条长度接近四尺的锦袋走进来,掏出七弦古琴放在几上。
七弦琴为西周时期产生,是在伏羲五弦琴的基础上加了两根琴弦而成。
伏羲琴原本只有五根弦,对应宫商角徵羽五声,同时也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
据传当时文王姬昌思念身在朝歌的儿子伯邑考,在伏羲琴上加了一个弦,后来武王姬发也加了一根,形成后来的文武七弦琴。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因为李盛才在之前的三场比赛中从未使用过古琴,一直都是用竹笙。
将七弦琴放好之后,他又从锦袋里拿出一把竹笙,放在几案的右边角落。
显然他在第一轮比赛中隐藏实力,除了几名关系要好的同窗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精通古琴。
他用挑衅的目光瞄了秦墨一眼,脸上带有洋洋得意之色。
书道分院的人全都傻眼了,孙益皱着眉说:“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也不知道秦案首有没有对抗古琴的技能。”马崇明也很担心。
古琴和竹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乐器,演奏相同的曲目会呈现出不同的效果,可谓天壤之别。
由于李盛才之前全都是用竹笙,作为他的对手,当然会把重点放在对付竹笙的技能上,谁会想到他突然改为使用古琴,让人措手不及。
对于众人的这种反应,让李盛才觉得很欣慰,为了达到在第二轮比赛时异军突起的结果,他不惜在第一轮第三场输掉比赛,如果当时用的古琴和不是竹笙,他相信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取胜把握。
秦墨舒展眉头,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说:“君子协定,学长请先。”
李盛才懒得跟他客气,直接提出要求:“不许使用文宝。”
许承业提醒过他,说秦墨拥有一枚具备很强防御力的古印,能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想要赢的更稳妥,就不能留给他使用文宝的机会。
秦墨淡淡一笑,很有深意的说:“我的要求是,禁止使用同一文道的两种文具。”
此言一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