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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啾啾说,“这个分数可以上一个蛮不错的专科,为什么不继续读书?”
“报告首长!我要考军校!我喜欢当兵,部队锻炼人,但是我不想复读!”慕容明晓果断地回答。
周干事这个时候插话说道,“这孩子很要强,之前好几个模拟考都考过了六百分。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不过他没气馁,多次表示到了部队之后一定会争取考学考上军校,或者提干。”
李牧不可置否点头,“嗯,有志气。”
这个时候,李牧有点后悔当时选择慕容明晓了。归根结底,从军对慕容明晓来说,只是很多出路之中的其中一条,关键在于,从军对慕容明晓来说是一个历练的地方。
这很难让他在工作和训练之中豁出去拼尽全力。
本身李牧就对从军初衷不单纯的兵没有什么好感,并且特别的反感一些家长把部队当成替他们管教孩子的地方,什么都往里面塞。
不过李牧也不会扼杀一个孩子从军的梦想,毕竟是十八岁的孩子,还具有可塑性。常常的,李牧相信一句话,没有不好的兵,只有带不好兵的官,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官。
正如那句话,没有坏学生,只有教不好学生的老师。
没有一颗包容之心,李牧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慕容村长,家里的情况,你介绍一下。”李牧说。
接下来就是走程序,体现在档案上的登记表上的各种资料上的,是一回事,亲自走访了解到的,是否与资料上的一致,这是一个要落实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军对应征青年的家庭成分的要求没以前那么高了,只要本人没有问题,没有刑事案底,没有不好的污点,品行端正,基本上就是没问题的。
从县城到胜利村时已经接近十点,李牧本来只想花半个小时在每一家上面,午饭前赶回县城吃工作餐,这会儿被慕容村长拽着硬生生是说了一个多小时,再一看时间,十一点多了。
李牧站起来,说:“慕容村长,我这边还得去顾九家,慕容明晓的情况呢,基本上了解了,回头还有一个复检,过了之后,基本上就没多大问题。”
慕容村长顿时大喜,拉着李牧的手说道,“李团长,到饭点了,必须得吃了饭再走。乡下没什么招待的,一顿便饭怎么样你也得给我一个面子嘛!”
“不必了,我们有规定,不吃请,呵呵。”李牧笑着说,拒绝的态度却是非常的坚决。
“这……”慕容村长一下急了,急忙去看周干事,“老周,你看看这,大老远来一趟,总不能饭都不吃,这坚决不行啊!”
周干事想着,想说些什么。
李啾啾抢在他前面说道,“周干事,慕容村长,真的不必了。任务紧,家访完顾九,下午还有三个地方要跑。”
笑了笑,李牧就举步朝外走。
慕容家那帮亲戚朋友围了过来,原来压根没走,全在院子里,再一看院子里那几个大桌子,天,比酒席都是要丰富的,十几个菜。
七嘴八舌挽留。
李牧感觉到之前太好说话,这会就板起脸来,团长的气势拿了出来,严肃地说:“部队有部队的规定,吃请是坚决不行的。就这样。”
不由分说走了,李啾啾自然是提着迷彩公文包紧跟着。
周干事无奈地向慕容村长摇了摇头,急走几步跟了上去。
慕容村长愣了半天,左右看了看,亲戚朋友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再一看那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的酒席,心里要什么滋味都是没有的。
一跺脚,慕容村长道:“你们吃!我带部队的首长去顾九家!”
小叔连忙跟上去,被慕容村长呵斥回来,小叔只得招呼着亲戚朋友入席,不吃,那就铁定是浪费了,而且礼金也是没有的。
慕容明晓愣乎乎的,他是不敢跟着去顾九家的。
第764章 坚决不收礼的()
“娘,吃饭了,先吃饭再喝药,药我熬好了。”
顾九把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扶起来,说道。
好歹还是砖块垒砌的房子,中间是饭堂,两侧是卧室,边上是比较新的一间平房,硬顶的,看得出来是后来盖的。院子东侧是大石块垒起来的厨房和猪圈,几头大肥猪在那拱巴拱巴的叫唤着,是这个家唯一的生气了。
爹妈住一间,顾九和两个弟弟住一间,那间新盖的混凝土屋顶平房是三个妹妹住的地方。盖那间新房的时候,政府给补贴了二万块钱,不然是盖不起来的。
两个弟弟一个在厨房忙活,一个在喂猪,三个妹妹岁数最大的十三岁,和另一个弟弟在厨房忙活,其他两个妹妹对坐着写作业,就在院子里,一张自制的小木桌,歪歪斜斜的,字也写得歪歪斜斜的。
大冷天,弟弟妹妹身上穿的衣服显得脏兮兮的,那是洗不掉的污迹,补丁是不少的,小脸也是冻得通红的。
好在,中午时分有点太阳,比较暖和,要不然是不敢在外面写作业的。
水是不暖的,喂猪的弟弟两手被水冻得通红,鼻涕不断流出来,不断地吸溜回去。做饭的弟弟妹妹基本无二,那手看不出应该是孩子的手。
院子有个用几根木棍编织起来的矮门,李牧推开的时候,还发出吱呀的声音。
院子里的孩子们都看了过来,等看清楚了,眼中都流露出畏惧和忐忑。对这些半大孩子来说,军人的制服有时候比警察的制服更让人害怕,不像成年人,看见军装不害怕,看见警装没事也绕着走,晦气。
“这里是顾九家吗?”李牧环视一圈,问。
孩子么都没回答,愣乎乎的。
李牧举步走进去,又问了一句:“这里是顾九家吗?”
喂猪的弟弟突然扔下手里的水舀往屋里跑,喊着:“哥!部队的人来了!”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哥!日…本…鬼子来了!”
三人走了进去,站在院子里,周干事稍微咳嗽了一下,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看了眼猪圈,鼻子一抽一抽的。
顾九扶着母亲出来,站在中堂门槛那里,好一会儿,顾九才认出来,这不是那天那两名很年轻的首长吗?
顿时就紧张起来,无所适从。
倒是他娘亲镇定,便问,“是部队的领导家访来了,九儿,快去请人到家里坐。”
“哎。”顾九答应一声,连忙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首,首长,首长好,请到里面坐。”
声音蚊子一般小。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去,从写作业的俩妹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李牧注意到她们用的文具比城里孩子扔掉的都还要差,那小手还长了冻疮。想起自己在家娇生惯养的儿子女儿,李牧心里很不是滋味。
中堂里,也就是客厅兼饭厅,没什么家具可言,电视剧倒是有,几乎看不到的厚厚的十四寸彩电,一张饭桌恐怕是最光鲜的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一张售价不到二百块的三合板饭桌,上面盖着盖子。再有就是一把长椅,还有几把不成套的木椅子。
顾九手忙脚乱地搬椅子,袖子一遍遍地擦拭。
李牧砍顾九娘脸色不好,不用问都是知道她是顾九那体弱多病的娘亲。看着这位四十多岁却比五十多的人还衰老的母亲,李牧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李牧娘是背着他下地干活的,现在很多毛病都是以前年轻的时候落下。拉扯大几个孩子,不容易,付出很多。
“阿姨您坐着别客气。”看顾九娘亲要忙,李牧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
顾九娘亲惭愧得很,轻轻叹气。
周干事有些受不了屋里的味道,点了根烟就站在门口那里抽。他是不敢不在场,军分区领导几次交代,武装部务必全力配合这二位的工作。
年轻成这样的团长营长,也显然不是一般人。
聊了两句之后,李牧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能培养出顾九这么一个小孩来。原来,顾九的母亲是民办教师。
“陈老师,您的身体,具体是什么问题?”李牧问道。
无力地笑了笑,看了看家徒四壁,顾母陈老师说道,“很多毛病,说起来,怨不得别人。我有六个孩子,为了孩子,工作是没了,生老五的时候,身子就不太行了,老六一出生,我基本上就等于是个废人。只是苦了老大。”
顾九说,“娘,我没事。”
有些哽咽了。
李牧明白了,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生孩子的时候不注意补充养分,落下的毛病积累起来,就严重了。
李牧有些问不太下去,顾九家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艰难。他是很冷血冷酷的人,但这种场景例外,因为他的家庭曾经也如此。
显然感受到了李牧的情绪变化,李啾啾接替过去,问道,“陈老师,顾九的父亲在哪里?我们得跟他聊聊。”
陈老师和顾九对视一眼,脸色为难且尴尬,似乎李啾啾提及了一个大家不愿意提及的问题。
“顾大春!”
外面,慕容村长喊着。
李牧皱了皱眉头,顾大春是顾九的父亲,这个慕容村长过来干什么。他扭头看向周干事,“周干事,麻烦你去和慕容村长聊一聊,我们得单独和顾九的家人谈。”
“好。”
周干事巴不得离开,连忙扔了烟头就出去,拽着慕容村长的胳膊就往外拖,慕容村长还扭头冲里面说,“李团长!顾大春这会儿在小卖部那打麻将呢!我去给你把他揪回来!”
“行了行了。”周干事压着声音,把人给拽出院子。
“我说老慕,你干什么呢,顾九好歹是你村里的,至于这么给他添堵吗?”周干事不满地说。
慕容村长不忿地说,“他顾大春的孩子怎么能和我家明晓比,你也看见了,有什么,这么个环境出来的孩子,到了部队不是给人部队添麻烦吗!”
“你要是让你家孩子去不成,你就尽管折腾吧。”周干事冷哼着说。
慕容村长皱眉,疑惑道,“老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干事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我实话跟你说,人家顾九是第一个被李团长挑中的,你家明晓是最后一个,是有争论的!”
“什么!”慕容村长大惊失色,根本不相信,“不可能,我家明晓哪方面不甩顾九几条街!”
“爱信不信。”周干事说,“话我给你说到位了,你要是不信,你就尽管折腾吧。”
说到这,他忍不住说,“那李团长你也看见了,多年轻,他那支部队具体是什么部队,我们部长都不知道。刚才在里面我也看出来了,那李团长就是偏爱顾九,聊了很久聊的都是顾家的困难。那李团长我看啊,八成是顾九家贵人了。”
慕容村长冷静下来,果断地选择了偃旗息鼓。什么都没孩子顺利到部队重要。这个部队全县就十五个兵名额,好几百人呢,就选十五个。不管什么部队,这么个挑法,肯定是好部队。
“那你说咋办?”慕容村长问。
周干事说,“其他的我不知道,只要顾九能去,你家明晓就能去,顾九要是去不了,你家明晓绝对没戏。”
慕容村长一下子就乱了,稳着心绪想了一阵子,一甩袖子,“不行,我得去把顾大春那小子揪回来。”
周干事让他去了,这回去显然是不一样的。周干事和这慕容村长有交情,也受了点好处,不然不会这么尽心的办。周干事看得很准,的确,如果顾九去不了,慕容明晓更不消说的。
慕容村长在小卖部找到顾大春,直接把他从麻将桌那拎出来,后者叫唤着,“干什么!你…他…妈…的干什么!给老子松开!”
“顾大春你长点心吧,部队领导家访你家顾九了,你还有心思在着打麻将?”慕容村长怒道。
“家访什么,家访就家访,和我打麻将有个球关系。”顾大春不住的往麻将桌那看,架不住慕容村长抓着他不放,“你给我松开。”
“人家部队领导要见你,你赶紧的回去。”慕容村长说。
这会,小卖部里打麻将的围观的村民,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七嘴八舌说:“大春啊,快回去吧,孩子的前途重要。”
顾大春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除了好吃懒做一些,也没其他大毛病,打个小麻将是有,两三块钱的,要是说赌博,他也是绝对不干的。
不满地瞪了慕容村长一眼,顾大春甩了甩手就要走,慕容村长又把他拽住,然后冲店主说,“拿两条软中华!”
“村长,我这哪有中华。”店主说。
慕容村长也是急糊涂了,当下拽着顾大春急步往外走,一边说,“我跟你说,来的是个团长和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