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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一言可以看出,高鸿已决心全力辅佐于他,刘启很是感动,重重点了点头。
而且可以看出,高鸿还颇具政治头脑,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
“贤弟可与我等同往朐忍,走水路往江州,可免奔波之辛苦。”
几个熟悉山路的村民带路,众人往朐忍县城而去。
扶老携幼所行甚缓,刘启和高鸿想在途中村镇雇佣车马代步,却发现身无分文,高鸿极其手下自不必说,行军作战自然不可能身上带钱,村民们所带的少许铜钱根本不够几十人所需车马,刘启心中大恨于吉不负责任,一文钱都没给留下就让自己出来独闯天涯。
无奈之下,高鸿只好和手下拿出佩刀抵押,暂借十几架驴车,驴车的主人看着眼前的抵押品怎敢不答应,哆哆嗦嗦的带人驾车拉着众人行往朐忍。
有了驴车代步,速度快多了,而且车主熟悉行程,众人不必野外露宿,不到十日便安安稳稳到了朐忍。
刘启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古代城池,朐忍县城依山而建,并不大,大概也就六七百米宽,高约十米左右,坑坑洼洼的夯土墙面上明显可见不少烧灼和刀箭所伤的痕迹,城墙之上竖着几面旗帜,有官军来回巡视着,城外并非后世电影中光秃秃的一览无余,而是有很多土墙分隔的民居,里面还能看到很多挂着招牌的酒肆商铺,街道两边还有贩卖果蔬野味的小贩。
刘启生怕做出有什么有**份的举动,所以一直忍着好奇没有问这问那的,只是俩眼珠贼溜溜的乱转默默的四处观察着。
走近再看感觉颇有不同,远看并不怎么雄伟的城池,行于其下却仍能让刘启感到肃然,护城河很宽,有十余米,河两岸横着一块由两条手臂粗的铁链拽着的结实原木制成的吊桥,过了吊桥进了城,城内面积也比想象中的小,长度比宽度略长,一条三十多米的宽阔道路直通四个城门,满城都是古朴的民居,只有城中心有一块不小的空地,中间是一座十余米高的高瘦木楼,楼顶是一个巨大的铜钟,满城除了这座钟楼外只有几个看似粮仓的“高层建筑”。
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所谓的县衙并不起眼,在刘启看来若非大门格外宽阔门上悬匾的话和普通大户人家的宅院没什么两样。
高鸿报上身份,很快衙内一人快步跑出,一见高鸿甚是惊讶:“振翔为何不在军中,独自回归?”
“季休兄,府君可在城中?”
刘启和高鸿志趣相投一路攀谈,各自情况都细细说过,当然刘启的说辞都是于吉给他安排好的,而高鸿人缘不好,身边相善之人不多,眼前这个字季休的就是高鸿提到最多的一个,此人姓刘名洪,犍为郡武阳人,现任赵韪的长史。
只见刘洪大概三十岁出头,身材和高鸿相仿,方面浓眉,长须飘飘,头戴纶巾,身着青色锦袍,足踏丝履,气质儒雅。
“不在,振翔随同府君在外征战,怎么反倒问我?”刘洪满脸茫然道。
“贼兵已破多日,贼首赵权也已授首,看来府君不知贼首下落,仍在清剿余贼,请兄速速遣人将此佳讯报于府君!”
“此话当真?!”刘洪立即紧走几步来到高鸿面前。
“首级在此,季休兄请看。”高鸿拍拍盛有赵权首级的木盒。
“可喜可贺,振翔此番得立奇功啊!”刘洪上前打开木盒看过,大声叫好,攥着高鸿的手兴奋的说道,然后吩咐人立即快马报信。
“此贼授首非我之功,乃是这位义士所为,来来来,我与你引见,子渊,快来见过季休先生。”
刘启也从高鸿口中知道刘洪是才智之士,和高鸿素来亲密,高鸿被严通陷害也多亏刘洪从中周旋才得以脱罪,忙上前拱手施礼:“临江刘启见过先生。”
在路上告之高鸿自己出身临江李氏的时候竟然把高鸿吓着了,于吉并没有告诉他有关李族的详细情况,所以一路上旁敲侧击的收集了些信息后刘启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临江李氏竟然有三千多人,益州几乎一半的郡县都有李氏子弟出任官吏,最为出名的是族中精壮男子农闲时统一由族长组织起来进行军事训练,将周围频频骚扰劫掠汉人的夷人屠杀殆尽,在益州提起临江李氏无不叹服。
17。醉酒()
果然刘洪神色立即微微一变。
听了高鸿略为夸张的讲述前后经过,刘洪颇为震惊的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刘启,拱手回礼道:“洪孤陋寡闻,竟不知李家又现如此青年俊才!失敬失敬!”
客套一番后,刘洪吩咐手下安顿村民后将高鸿和刘启迎进县衙设宴款待。
刘洪居中主位而坐,刘启和高鸿分坐两边,仆从随即端上了两张小几放在两人面前,很快酒菜便依次摆在了几上,刘启本来很期待这次上层宴会,可一看饭菜大失所望,几上摆着六个略显淡淡的暗红色条纹的方瓷碗,三碗肉片,一碗青菜一碗酱加一碗黄米饭,虽然看起来做的很细致考究,但离刘启的期望值大有差距。
仆从跪坐在一旁,抱着一坛酒倒入罩着滤网的酒壶中,在一个低矮圆柱形的酒樽中热过,然后分别给三人酒碗中倒满,酒碗不知是木制还是皮质,很轻,漆色鲜艳,刘启看了看碗中,酒略显浑浊,酒香四溢。
刘洪举起酒杯:“振翔,子渊,祝二位得胜而归,立奇功一件,为百姓除一大害,请满饮此杯!”
刘启本不好酒,平时几乎滴酒不沾,本想先尝一口这汉代的酒什么味儿,可那两人早已一口喝干然后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一仰脖将一杯酒倒入口中。
酒落入腹中,刘启暗自高兴起来,这酒口味怪怪的,完全和后世的白酒不同,而且几乎感觉不到辛辣,反而略有点甜味儿,随即明白了,后世白酒是经过反复蒸馏的,所有度数高的多,酒中也没什么杂质,而没有经过蒸馏的酒,度数自然很低,酒中杂质多,所以很浑浊,需要过滤饮用。
终于可以感受感受古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气啦!
再尝尝菜,三种肉片分别是烤制的羊肉,腌制的牛肉,还有一种是猪肉,肥瘦分开切片,蒸熟后撒着调味料,学着高鸿的样子夹起肉片沾着酱吃,味道还都很不错。
刘洪是正经的士子,说话时用词吐字让刘启听的大感吃力,尤其喜欢引经据典,有时让刘启连他所说大意都搞不清楚。
还好高鸿和刘启相处多日,知道他没啥学问,不时插话代答给他解围,最后索性将他晾在一边,频频劝刘洪喝酒。
不过刘洪却不忍冷落刘启,每喝一杯都要邀他同饮,汉代的酒虽然度数低,但后劲可大,不一会刘启就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耳中越来越朦胧,头越来越重,几面离的越来越近…………
当刘启醒来已是次日未时,自己睡在一间宽大明亮的屋中,屋角还有两座神兽样子的青铜香炉飘着轻烟,一股幽香沁人心腑,晃晃脑袋,还好,没有后世醉后头疼欲裂的感觉,自己穿着短袍和一条极为宽松的裤子,皆是丝绵所制,感觉非常舒服,和之前穿的布衣真是天壤之别,但没发现有外衣,正欲穿鞋出屋,竹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撩起,紧接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皙美足从裙中伸出,踏进屋来,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少女!
少女身材娇小,身着满是红色花纹的丝绵襦裙,低头向刘启施礼道:“先生有何所需尽管吩咐奴婢。”那声音好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低头露出长长的白嫩的脖颈。
一条缀着玉饰的粉色丝带自腰间垂至裙角,那对粉雕玉琢的美足被长裙盖的严严实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刘启感觉体内的烈火再无法抑制,直冲到头上,鼻血都差点流出来,也难怪,自从三个月前和最后一任女朋友分手后就再也没碰过女人,看到这么香艳的情景自然反应大了些,若不是少女唤了自己一声,当下就要出丑了。
赶紧运气稳住心神,坐正身体,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姐,姐姐怎么称呼啊?”
少女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了刘启一眼,只见面前这贵客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面目清秀,红着脸不敢直视自己,没有怪罪自己失礼的意思,不由的抿嘴微笑,低下头去略为羞涩的说道:“先生唤奴婢落香便是。”
刘启这才发现少女比自己小的多,大窘道:“咳,咳,这里是何处?”
“这是县内驿馆,昨日先生酒醉,是刘长史吩咐下人服侍先生换衣就寝的。”
“可知高司马现在何处?”
“高司马亦在驿馆,现已近哺时三刻,刘长史已备下酒宴,只等先生醒来前去饮宴。”
刘启暗自苦笑,昨日还不够丢人吗,再说即便是现在的酒度数低,但喝多了后醒酒的时间却很长,同样会伤身也容易误事,今后可要注意。
“呃,劳驾把我衣物拿来,好去见过季休先生。”
“是,先生稍候。”
没一会儿落香捧来一件丝质长袍,展开欲服侍刘启穿衣,虽然落香算不上美貌,但那娇羞之态和阵阵体香让刘启心神一荡:自己会像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一样拥有红颜无数吗,三国时期著名的美女可是很多啊,貂蝉、甄宓、二乔、蔡文姬……
落香年纪还小看来还未经男女之事,有些受不了这位直勾勾的盯着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的样子,含羞微嗔道:“先生!”
刘启这才清醒过来,狠狠咽了口口水,大窘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行。”
落香忍住笑正色道:“先生不必客气,奴婢若是服侍不周会受责罚的。”
刘启还想推辞,可仔细看着展开的长袍,实在没有信心自己穿好,只好强忍内心的煎熬接受这充满诱惑的服务了。
让刘启惊叹的是,看似宽大的袍子却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而且穿在身上十分清爽舒适,比穿着短袖短裤都凉快,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以后再也不穿那些外国名牌时装了,感受过这纯正汉服之后,再想起那些外国名牌所谓的名贵面料就跟廉价的卫生纸一样让人不屑一顾。
再看看落香,从前在网上看过一些人穿汉服的写真,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亲眼看到却发现女人身着孺裙竟然能将身姿容貌衬托的如此完美,暗道自己结婚时一定也要穿汉服举办仪式。
穿戴整齐,落香用锦带将刘启已长长很多的头发束好,带着他出门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一间大屋前,落香回身说道:“就在此堂之内,先生请。”
刘启在门口阶前脱掉木屐步入屋中,刘洪和高鸿谈着什么,神情都很亢奋,一件刘启进来,高鸿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挥手打发走落香。“子渊快来!”高鸿不由分说拉着刘启快步走到刘洪面前,气呼呼的说道:“子渊,我说不过季休先生,你快来与他辩上一辩。”
刘洪手抚长须,看着二人面露微笑,并不说话。
“振翔兄,究竟何事啊?”刘启初次穿汉服本就极不适应,被高鸿拉着疾走几步,差点踩到袍脚被绊倒。
高鸿欲言又止,急急走到门口,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后关上镂刻着精美花纹的木门,屋内光线被花纹分散,星星点点撒在三人周围,刘启顿时感到气氛有些诡秘。
高鸿走近压低声音道:“我劝季休先生同去江东,奈何先生昨夜分明心有所向,今日却不肯表态。”又略为不悦的冲刘洪说道:“子渊在此,先生有何不解尽管问他。”
刘洪笑道:“振翔为何毫不讲理?你如何看出我心思为何?”不理高鸿,冲刘启略一拱手:“让子渊见笑,洪与振翔多日未见,故昨夜同塌而卧,秉烛夜谈,言语间枉议天下大势,振翔不知从何道听途说了些狂悖之言,洪一时好奇,故多问了几句,叫振翔误会啦,哈哈哈!”
高鸿一瞪眼睛:“先生好生无礼,昨夜所言皆出自子渊之策,莫因子渊年纪不大轻视于他,他师从得道高士,无所不通。”
刘启挺尴尬,只好接下话来:“在下愚见,先生见笑。”
“哦?那好,洪有一事不明要请教请教,益州号称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地险民富,自古皆为兴王之地,前有秦得巴蜀而强以灭六国,后有高祖依之而兴大汉四百余年,实为欲成霸业者必争之地!而扬州民少地贫,百越为祸,洪水频发,君既有远志因何弃珠玉而珍沙尘,望君不吝赐教。”
“呃……”刘启略一犹豫,自己的确需要人才,尤其渴望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将良臣,高鸿虽然从没听说过,但实力是自己亲眼见过的,可眼前这位已是中年才是一个小小县吏,和心中向往的名士自然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