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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陈长文出招了,我陈修不可能坐以待毙,最终是看你陈长文道高一尺,还是我陈修魔高一丈!”
对上都打上门,开始要打脸了,还不反手,还他陈修岂不是被天下人小觑了,这一年多来所积累的名声,是不是意味着就要付之东流了?
陈修心中不甘!但他也不愿!纵然对手是颍川陈家那又如何!
颍川陈!颍川陈!难道天下姓陈的士子都要出自他们不成!
陈修不服!纵然陈群未曾直言,但话中含沙射影不就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他陈修,不就是在说他陈修之所以能成为荀爽荀慈明的关门弟子,乃是因为他姓陈,借了许都陈家的名!要不然断然不可能被荀慈明收为弟子!
荀慈明是何等人也!而他陈修则不过是一个庶族子弟,有何本事值得荀慈明看重,除了他的姓!
陈修眼中的怒火,眼中的不甘,一切的情绪都落在荀彧等人的眼中,随即他们个个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年来,他们都接受了这个比他们年纪小上几岁的少年。
陈修什么都好,但在荀彧等人看来正是因为什么都好,才什么都不好!
陈修的种种表现,未免太过的老气横秋,行为处事事事小心翼翼,不让任何抓到把柄。
这样固然有好处,但坏处也是有的,在陈修这样的年龄,本应该锐利进去,而不是这般老气横秋!
人一旦做事太过计较得失,太过理智的话,那么一旦时间久了,这人就会丧失进去之心。
荀彧等人可不想陈修这样的好苗子变成那个样子,本来陈群的这件事情他们就可以处理好,之所以不处理,就是为了交给陈修自己去处理,就是为了激发陈修体内的那股血气!
血气方刚则是少年!老气横秋却是失了童心!
陈修既然做出表态,作为兄长的,总不可能不做出一些动作来,不久后,在洛阳城中,关于许都陈家与陈修的事情,渐渐的在洛阳城中传起来。
“最近的事情你们可听说了?”
“自然,这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依我看来陈家失态了。”
“额,正是如此,若那陈敬之只是被慈明公收为弟子的话,也许我还能信了这陈长文的话,但就连卢子干、蔡伯喈这两位当世大儒也纷纷赞赏,如此看来这陈敬之的确是有真才实学,不然何以这两位都对陈敬之赞不绝口。”
“你这话正是我想说的,颍川陈家也端是欺负人,这一次倒要看看陈长文如何收尾!”
本来士林中不少人都对陈修成为荀慈明关门弟子的事情颇有微词,但经过这一件事情后,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向颍川许都陈家!
因为在他们看来许都陈家欺人太甚了!仗势欺人!
世人往往只是会可怜弱者,从而讨伐强者!这件事情本来也说不清对错,因为许都陈家要讨回面子,自然不可,但世间还是小世家亦或是庶族子弟较多,自然而言会把陈修当做自己,从而站在陈修的角度为陈修说话。
洛阳城中,当这件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一个小酒馆中一个年轻人手中拿着酒壶,直接把酒高高举起,随之倒下,清澈的酒水如同瀑布一般猛的涌进他的口中,刹那间,青年的衣服瞬间湿透。
青年的样子有些放浪形骸,周围的人却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的意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陈家?许都陈家?陈修!陈家!有意思,有意思。。。”
青年哈哈大笑起来,随之就猛的喝起酒来,酒喝的越多,青年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醉意,但眼睛却是清澈的很,证明他此时清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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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将以我之力,建不世陈家 上()
在洛阳城中,陈府
“庶子安敢欺我!荀家兄弟是准备破坏荀陈两家的情谊!”
坐在书房中的少年郎双拳紧握,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应声而断,足以见他心中的气愤。
这少年郎不是谁,正是陈群陈长文,陈家自他祖父陈寔以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居住在颍川许都,尤其是两次党锢,更让这位当世仅存的颍川四长之一的老者心灰意冷不愿再出山。
如今陈寔已经八十高寿,不久前刚刚过完八十大寿,人一旦过完八十大寿之后,还能有多少岁数可以活的?
而陈寔能活到八十之龄已经算是高寿,在他手上可以说是把颍川许都陈家给发扬光大。
若是论颍川许都陈家的来历,那可以论述到舜帝三十四代孙妫满身上,而陈家祖上也是出过名人,一个被后世人称之为谋圣的人,张良对于大汉功不可没的大功臣,所以说说论底蕴陈家谁都不怕,毕竟也算的是千年世家。
但是千年世家,不也曾贫寒过,陈寔少时家境贫寒,勤勉好学,而且德行清高使得世人敬佩。
当今皆以梁上君子来称与暗夜中行偷窃之事的人,而这梁上君子最早却也是出自陈寔之口。
有一天晚上,有一小偷溜到陈寔家里,躲藏在屋梁上面,想趁机偷窃。陈寔知道屋梁上面有人,并未喊人捉拿他,而是把子孙们叫到面前训示:“今后每个人都应该要努力上进,勿走上邪路,做“梁上君子”
作坏事的人并不是生来就坏,只是平常不学好,慢慢养成了坏习惯。本来也可以是正人君子的却变成了小人,不要学梁上君子的行为!”小偷感惭交并,下地叩头请罪。陈寔勉励他改恶向善,并赠丝绢布匹于屋梁上的盗贼。
当时的陈寔的名声本来就不凡,经此之后,更让士林士子敬佩。
就连荀家家主当世神君荀淑在世的时候,也对陈寔礼遇有加,丝毫没有因为陈寔家境贫寒而有所怠慢。
陈家可以说是在陈寔的手上,从一个贫寒家族,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过也幸亏陈家传承千年,底蕴仍在,故而能由陈寔之手,一举成为颍川三大世家之一。
自陈寔立陈家以来,不知过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欺辱陈家,故而陈群气愤难当。
不过陈群似乎忘记了,要不是他先挑起事端,败坏陈修的名声,事情也不会走到今日的这个地步。
陈群陈长文颇有贤名,但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之际,难以咽下这口气,就准备要找回场子。
如今到好,这场子还没有找回来,许都陈长文败坏他人名声的事情倒是传了出去。
这让陈群有些接受不了,士子重名!这要他今后如何做人!如何在士林中立足。
其实这件事情的开端,也正如荀衍所说的那样,陈群的父亲陈纪起初的时候想要让陈群拜荀爽为师,但奈何被荀爽以不收弟子为借口,给敷衍过去了。
若荀爽一辈子不收弟子,陈群心中还会好受一点,但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在一年前,荀爽收陈修为关门弟子,正是宣布,陈修乃是他唯一的弟子,今后就再也不会收任何的弟子,这让陈群心中顿时失去了平衡。
他乃是陈寔之孙,乃是颍川许都陈家的嫡长子!无论身份地位,家世学识,他有哪一样比不上那个庶族子弟!
他陈群不服!他要让世人皆知道荀慈明是瞎了眼!
不过这几日,陈群在家中也曾反省过,暗中诋毁陈修的名声的确是有辱君子之风,纵然当时是气愤之言,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这个道理要明白!
既然说出去了,就要承担起这说话的责任!
“既然宣战了,我陈群接下来!”
对方擂台既然已经摆下来,那么接下来就等擂台搭好,二人比试一番,谁胜谁负,且看这荀慈明到底是明眼还是瞎了眼。
风波暗涌,一股无形的隐流在澎湃撞击着,等待着那一日到来,撞破堤坝,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士林之中所传的,在洛阳城中的名士大儒都听到,不过两个年轻人的事情,完全是意气之争,不需要关注,但热闹却要看一看,且看看到底是今年声名鹊起,作为后起之秀的陈敬之技高一筹,还是说颇为声名的陈群陈长文技高一筹!
二陈相争!皆是名师所教,这二人的比较,也能看出这教授之人的本领到底是谁高!
是那陈远方胜还是说这荀慈明胜!
陈元芳乃是陈寔之子,学富五车,本就深不可测,但世人皆言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这荀慈明难道就是易于之辈?
一时间,看到这层关键的士子纷纷便的兴奋起来,不过他们也晓得,这二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找上对方,因为谁先找上谁,这在礼这一方面就已经失了分,现在他们二人就在一个擂台,一个大擂台,擂台大到足以包容洛阳士子!
洛阳传闻陈群与陈修之事,自然传到颍川许都陈家陈寔的耳中。
陈寔如今已是八十高寿,但整个人看过去老态龙钟,但一双眼睛已经锐利,依旧发亮,丝毫不显老!
“元芳,长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何不与我说!”
陈寔满是皱纹的脸,本是慈善和蔼的脸一变,顿时威严滔天,让陈家的这位家主顿时额头冷汗丛生。
“父亲,长文一时冲动去了洛阳,儿本以为长文去洛阳只是求学,但谁想到。。。。”
陈纪也有些无奈,虽然他有些不忿荀爽的作为,但他也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多次劝诫陈群要想开,但谁能晓得,本以为一次求学之行,如今却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哼!合该如此,当年的事情,乃是我要慈明这般做,不然你以为依陈荀两家的交情,慈明会拒绝?
党锢!党锢!元芳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党锢之害,要是长文拜了慈明为师,岂不是害了慈明!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颜面去见季和公!”
最后一声,陈寔的声音突然加大,犹如洪钟,而陈纪则是愣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愧疚之色,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晓得他错了,错的利害。
“哎,事到如今,无论如何,这个果子都要吃下,今后莫要在为难那个少年了,都是姓陈,何必?”
陈寔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黯淡,摆了摆手,神色疲倦,让陈纪退下,他要休息了。
第三十七章 将以我之力,建不世陈家 中()
十日之后,天下各地,依旧在不辞辛劳的围剿着黄巾余孽,而要到年关,似乎这天子刘宏有准备更改年号之意,不过朝堂之事,乃是国家大事,是有些三公九卿,这些决定着大汉命运的重臣决定的,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小辈来决定什么,只需关心关注一下即可。
但是天子欲要更改年号,要是放在以往,没准会在士林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尤其是天子刘宏这样的无道之君!更值得士林探讨其深意。
然而,今年却是出奇的安静,尤其是在洛阳一带,更是安静的可怕,只因为天子更改年号,在他们看来还不如这二陈相争来的精彩。
日前传来的消息,则是让他们兴奋不已,因为二陈相争的日子定了下来。
日前,大将军何进要宴请洛阳士子,其中就包含了陈群与陈修二人。
大将军是何等职位,可以说是执掌天下兵马,除去天子刘宏之外,这何遂高就是最高的长官!
兵权掌握!慑服群雄!
八个字可以说是如今何遂高真实的写照,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当然蹇硕等十常侍基本对于这个大将军是阳奉阴违。
何遂高所搭的擂台大不大?很大!除了天子搭设擂台之外,天下间除了他之外,就没有比的过何遂高所搭的舞台。
龙争虎斗!
二陈皆不是易于之辈,二人相斗,定会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这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文人相轻!
自古以来这就是一个不变的真理,但只要一个人站在其他人只能仰视的高度时,就不存在文人相轻。
文人之所以所相轻,是因为处于相同的高度,你不服我,我同时也不服你,于是乎文人相轻。
要轻视他人就要拿出轻视的本钱出来,不然只是招惹笑话。
三日后,洛阳城的士子,凡是收到请帖的,一个个都走进了大将军何进的府上。
而在蔡府上,有两人坐在亭子中,皆望着亭子下环绕的水流,突然一只鱼儿猛的一跃,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慈明,何遂高的野心不小。”
“怎么?你蔡伯喈难道怕了不成。”
“荒谬!”
蔡邕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在看向这个与自己争斗一辈子的人。
“何遂高的心是大了,但还不算是野心,这不过是人之常情,他所想要的只是让天下士子承认他何遂高而已,承认他这大将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