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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问题在他眼里似乎很难,只能说智商堪忧。
官差a与官差b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近乎同时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此生能遇见如此的猪队友,那也是为下辈子积德了。
“你说这两人会是谁?怎么会招上那等高手,还好他没动手,不然说不定咱们几个今天也得挂彩。”
官差a说道,脸上带着积分后怕的神情。
说实话,官差们的三角猫功夫大多都是用来吓唬人的,要是动起手来也未必能比普通人厉害多少,更别说是和高手对招。
死路一条。
“我看看。”官差b也有些疑惑,是何人会招到杀身之祸,刚在黑巷里没有看清楚,趁着月光还算明亮又瞥了一眼全脸,双眉微皱,感觉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到底是谁哪?突然,灵光一闪看了后头的张寻一眼说道:“这不是张福锦绸缎庄的大富商张通吗?今日下午还在附近的绸缎庄带着那小子转悠。”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他,记得去年我娘生日去他那买了匹布,花了我一个月的月钱,把我心疼的至今不能忘记这张脸。不过,质量还算好,衣服穿了一年还是宛如新装。”
官差a也看了一眼张通的正脸说道,神情里还带着一丝心疼。
“我也买过一身他们店里的一身锦缎给我夫人,可把她给乐坏了,几天都给我按摩、炖鸡。衣服贵是贵了些,但千金难买我乐意是吧。”
官差b笑说道,神情似乎已经抽离了这件事,心都飞回家中娇妻那了。
人与人的聊天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往往可以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那为何黑衣人要还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为了钱?”
官差c终于问了一句搭得上正题的话。
确认了富贵人家的身份,第一个反应必然是和钱有关。
“有可能也没可能,刚从小黑巷里找到个钱袋,里头零零碎碎加上银票也有二百多两,要是为了钱也不会像害命,除非有人花了更多钱来让他杀人,这点钱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官差a有空闲的一只手掏出怀里的沉甸甸的钱袋展示在几人面前,并没打算私吞的念头,而是打算等他们醒后还给他们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个如此廉洁的官差在唐朝算是少见。
这二百多两是他们十多年的俸禄,说不贪心也是假的,但是几番挣扎过后还是准备物归原主。
“二百多两?!?”
官差b、c惊讶地异口同声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有了那么多钱,不止可以买一落小房子,置上两个丫鬟,生活过得不亦乐乎。
不过,别人的觉悟那么高,自己也要装装清高,不能轻易露出见钱眼开的模样。
反而俸禄更低的打更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的神情,只是一路默默地跟在后头。
“二百多两还不多?这花钱杀人的雇主是下了多少血本啊?”
官差b好奇道,也不敢想是多少钱,反正自己是没有,眼神里透出一点妒忌,看来还是有钱人的命比较值钱。
走了一壶茶的功夫,没有停歇终于赶到了城西最近的药铺。
门是关着的。
“到了,快去敲门。”
官差a催促着一路上最清闲的官差c上前敲门。
愣是傻了两秒。
官差c才点了点头上前去拍门:“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受伤了,快开门!快开门!”
这句话大约重复了二三十遍。
里面方才传来一句:“来了来了,别敲了,天都要被你吵醒了!”
第三十章 救治()
门板从里头拆下一块,大夫的头从店里伸了出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满脸困倦和不爽地说道:“什么事啊?半夜三更不睡觉的,是不是又打架斗殴受伤了?”
大夫是一个年近花甲的白发老头,两只眼眶乌黑深陷,本来就睡眠不好,好不容易今天睡得挺熟,还半夜敲门扰人清梦,脾气自然不好,真是该死。w拿院恕?
官差b看着还没睡醒的大夫说道:“老郑,你看清楚我们是谁?”
郑大夫又揉了揉眼睛,脸上的不悦似乎有所缓解,轻轻一笑道:“啊呀,原来是你们啊,快快进来。”
这个官差是店里的常客,作为夜间出巡的官差,走的路多,难免会坡脚,隔三差五都回来他店里一次,算是老熟人了。
大夫手脚麻溜地把店门一块块被拆下,点上了一根蜡烛。
烛光照亮了大半个昏暗的药铺。
张寻父子被搀扶到了店里的靠椅上躺着,瘫软的坐姿险些滑落,官差们又调整了几次,才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这是怎么了?”
郑大夫手持一支蜡烛,眯着眼睛仔细地翻查着两人的眼皮,一边询问到官差们。
“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被在前面的小黑巷里被不知道那门子来的黑衣人给打伤了?”官差b回答道,观察到张寻父子的脸色不佳,甚是惨白:“老郑,他们会不会死了?”
这死的可是有钱人,自己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死是不至于,这只是昏厥过去了。不出意外,过上一会儿就会醒。话说哪门子的黑衣人下手那么重?跟他们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要是在挨上几棍子,可能送的就不是这里了。”
老郑捏着胡须有些疑惑道,下手这么狠,看样子是招惹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
偌大的药铺里,几个官差站在里面等他们醒过来也不是办法。
万一,这黑衣人又在他们管辖的区域找人下手,出了事,上头怪罪下来,简直是冤枉。
官差们交代了几句,官差a又把沉甸甸的钱袋交托给了郑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交还给张家父子。在众人面前算是做了个人证,这钱袋里要是少了什么东西,可和自己无关。
郑大夫脸上浮现出不悦,把钱袋狠狠地丢在了木桌上。这番话明显是看不起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自己是黄土埋到腰间的人,要那么多钱带的走吗?不是看在他们是官差的份上,可能早早的愤愤赶人了。
官差们走出了门,感觉离开安全屋一样,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四处抬头观望,不自觉的提了提自己的佩刀,随之沿着街道继续巡逻。
打更人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也是打四更的时候。
月光照在被打磨得铮亮的鼓心,亮的如意面铜镜照耀着四周,如同天然手电筒一般,警惕着自己。
咚――咚!咚!咚!
。。。。。。。。。。。。。。。。。。。。。。。。。。。。。。
“四更天,今晚看来不能睡个好觉了。”
郑大夫自言自语道,又打了个哈欠,困意又爬了上来,两只眼睛稍有不注意就开始打架。
手中的铁杵不断的在石磨里碾磨药材,好及时给他们两人服下。
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老大夫深切的了解这句话,既然别人把命交到了自己手里,不论怎样都要当作自己的命一样对待。
即使困得发昏,亦是如此。
研磨好了药材,冲上两小杯白酒,制成了五磨饮子汤给他们服下。
郑大夫拿着一杯药酒,端着他们的下颚给他们服下,手掌触碰着胡渣子,感觉还真的不是很好,下辈子还是别让我当大夫了。
不只是酒太烈,还是药效惊人。
热烈的药酒刚入口,张寻便被呛醒:“咳咳咳,我和你拼了。”
意识还停留在黑巷里被打晕前的画面。
横空就是一脚,便把喂药的郑大夫踹倒在地,酒杯随之落地,也哐当碎裂。
“哎呀。”
郑大夫两手撑着地板,屁股实扎扎地栽在地板上,疼痛的叫了出声。
要是再用力一点,可能这把老骨头都会栽在他手里。
张寻睁开双眼,注意力落在了随风舞动的烛火上,轻轻扭动着脖子环视周围,有些陌生,根本不记得刚才踹了人一脚。
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
“臭小子,好心没好报呀。快点过来扶我起来!”
郑大夫咬牙说道,一手摸着屁股,一手伸在半空中等着张寻来扶一把。
四顾之下,发现地板上坐着的老头在对自己说话。
怎么会有个老头?
“老爷爷你坐在地板上干嘛?”
张寻慢慢起身,感觉身子酸麻,不是滋味。
“别废话,快扶我起来。”
郑大夫无奈道,双眉紧皱,龇牙咧嘴,心里的疼痛不知跟谁说。
半夜不让人睡觉,还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我这把老骨头看来是撑不了几年了,看来还是明日就贴出转让书面,回乡养老的好。
张寻二话不说,立即起身扶起了郑大夫。
“你个臭小子,救你差点害死我自己。”
郑大夫抱怨了一句,心里其实也没多大怨念,不知者无罪,也没打算追究。
“救我?”张寻一脸问号,回想后记忆如泉涌,有急切的问道:“我爹呢?”
“不就在那吗!”
郑大夫指着刚才自己刚躺着椅子旁边。
果然,在那。只是刚才太过昏暗,又迷糊了一阵,没有看清楚。
张寻大步流星,伸出一指放在张通鼻孔下感受呼吸。
还好活着!
“我爹还要多久才能醒?”
张寻转过头来问道,一脸担忧,要是有什么大事该如何张母交代和自己交代?
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有些丢脸。
“刚刚给他喂下药,可能是上了些年纪。再等一会吧。”郑大夫一脸淡定的说道,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疼痛感似乎已经退却,看了看桌上的钱袋,又说道:“你们的钱袋在桌上,自己拿走,我可跟你说我可没动过,可别跟我甩无赖,大不了我不要诊金了,算是日行一善,给自己积德了。”
张寻听完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一说,也有所了解。
只要这半个亲爹没事,其他都好说。
“不行,诊金怎么能少。今天还真多谢大夫了。”
张寻说完,便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宝。
“用不了这么多,给多了就是看不起老夫。”
郑大夫看到桌上的大银锭,心里也没有欣喜,该拿多少就拿多少。
张寻也不好勉强,对着有原则的老大夫说了声:“那好。”
又从钱袋里换了个碎银到桌上。
片刻之后。
张通也醒了过来,此时头上已经包扎好了绷带。
从大夫的嘴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便感谢了大夫还一直执念着要去向救他的人拜谢。
等到了天亮。
张寻叫了辆马车,准备带着张通一起回府休息。
第三十一章 回府()
秋风萧瑟,微弱的风流撩拨着马车的布幔。
这时候的风不冷,反倒有一阵清爽的感觉。
正如昨日张通所说的月云则风,不禁让人心生敬佩,没有电子仪器的预测,古人自有一套对天气的理论。
宽敞的大道中,这辆马车行驶得不快,这是张通特意交代车夫,为了自己和路人的安全出发。
“爹,你说娘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马车内的张寻问道,两只眼珠子不断逗留在张通头上的白纱巾,透着纱巾还能看见一丝血红,情况不容乐观。
对于不上场撒谎的人来说,这将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不用你说,我亲自和你娘说。”
张通脸色很是平静,像是心中早有了想法。
“好吧。”
嘴上是这样应道,但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照他对张母的了解,肯定会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也只能跟着张通的口供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情说不上焦虑,也绝不平静。
为何倒霉事一直朝着自己来?莫非自己真是个天生的苕把星。
忧愁被秋风勾起,又无处安放,默默地将它埋在心里。
“吁,两位客官到了。”
车夫勒紧缰绳,缰绳在棕黄的马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马儿熟练地停下来马蹄,落的地方和车夫想的不差分毫。
见他们过了一下会儿还没有什么动静。
紧接着,车夫心急地撩开帘子,脸上浮现出催促的表情说道:“到了。”
明显是赶着去接下一单的姿态,要是可以给系统评个分,绝逼一颗星。
张寻没有接他的话,一个侧身先跳下了车,又站在车边等着把张通扶下车。
两人下了车直往张府走去,好像忘了些什么事,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喂!还没给车钱呢,就这么地的想走了?没钱就别学别人叫马车。”
车夫坐在车蹲怒哄哄地吼了一句,手拿着小皮鞭,一幅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