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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进大营,事情还多着呢,就先说到这吧。大家按照刚才安排,赶紧下去办事,
逐兔将军,准备一下,我晚上要巡营。“
这时桃逐鹿想起了什么事情,说道:
“还有一事,卫候。
那天分马的时候好马都配到了我们管的那两营去,现在都在那俩书生手里。“
兰子义想了想,问道:
“李广忠分的马怎么样?”
桃逐鹿答道:
“还凑合。“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事已如此,我们也无话可说。以后有机会再调配吧。“
众人领命唱喏,各自下去。
当天晚上仇文若与桃逐鹿当夜便从营中消失,兰子义在营中巡视到半夜都没有见到他们二人。
兰子义带着桃逐兔和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个禁军将士,还从辑虎营那里借来不少人手,太阳落山之后便带人游走各营,或与将士谈心,或在篝火边与将士共饮,
在转到那两个书生营里时,桃逐虎与两个兵部主事一起带领营中中下级军官出门拜见,
兰子义先与两个书生寒暄几句,又提了几遍军法军规什么的,然后就投身一旁其他将佐群中,共欢狎笑,好的好像亲兄弟一般。两个书生看的直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就这么巡视到半夜兰子义才回到帐中休息,
次日早起,兰子义又简单巡视一下营前,等到桃逐鹿与仇文若回来后兰子义便与二人入帐,讨论该有那些反骨仔该被正法。
桃逐鹿与仇文若正在兰子义座前争论,门外突然有军士过来报道:
“禀卫候,吏部解宣明大人有请。“
听到帐外人声,仇文若与桃逐鹿立马停止谈话,望向门外,
兰子义笑着自言自语一句:
“营中将士们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嘛。“
然后朗声问道:
“请我何事?“
兵士答道:
“说还是昨天的事情。“
兰子义问道:
“在哪里?“
兵士答道:
“就在府衙。“
兰子义与帐下桃逐鹿、仇文若换了个眼色,然后对帐外说道:
“备马吧。“
兵士领命唱诺,掉头而去
等听着脚步声走远之后仇文若问道:
“卫候今天用何措辞?“
兰子义说道:
“还是打。”
仇文若问道:
“若是贼寇真的请降,卫候又当如何?”
兰子义笑道:
“实际是战是和说完事情之前谁能知道?我只是坚持立场而已。
哪怕贼寇真要请降我们也得眼见为实。“
门外已经传来军士声音,马已备好,
桃逐鹿与仇文若一起跟着兰子义向帐外走去。
这时桃逐鹿突然问道:
“如果所有人的意见都与昨天一样,那还是讨论不出什么接过来,解宣明何必费力再叫人过去吵架?”
桃逐鹿这么一说三人脚步都顿了下,
仇文若说道:
“除非……。”
兰子义说道:
“除非戚荣勋变卦了。”
说完兰子义皱着眉头咬了半天嘴唇,
一旁桃逐鹿问道:
“要不要先别去?”
兰子义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更该去了。
没我们主战鬼才知道解宣明能讨论出个什么鬼来。“
然后兰子义带着二人掀帘出门,然后兰子义对一旁兵士吩咐道:
“去找逐兔将军和孝直先生,让他们赶紧跟过来。“
兵士唱诺领命而去。
接着兰子义对桃逐鹿说道:
“逐鹿将军,你找到逐虎将军一起留在营中,禁闭寨门。
这次我不回来不能开门。“
桃逐鹿点头应诺,便带人下去。
然后兰子义与仇文若上马,直奔辕门而去,
刚到门口便碰上了闻讯赶来的桃逐兔与仇孝直,二人身后还带上了昨晚过来助阵的辑虎营将士,
看兰子义疑惑,桃逐兔说道:
“正好顺路,可以将辑虎营的兄弟们带回府衙去。“
仇孝直说道:
“城中不太平,带几个人小心为上。“
兰子义点点头,带领一众人马直奔府衙而去。
走到半路,兰子义看到前面不远处也有一队人马在走,身上甲胄不是禁军装扮,当中一人还是文官打扮。
桃逐兔眼尖,指着那个文官模样的人说:
“那人好像是昨天吃饭时候那个熊大人。“
兰子义又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果然是熊大人,心中高兴,
熊敬宗是兵部官员,之前还亲临战阵,与兰子义他们的想法更为接近,昨日吃饭谈话时就已经有这意思,
在这里提前遇到熊大人,多少能够交流一些信息,运气如果好的话说不定能够说服熊大人支持自己。
兰子义轻提马蹄,带人小步跑到熊大人跟前,向熊敬宗身边戍军表明身份后,兰子义一边行马,一边在马上抱拳说道:
“熊大人这是在巡城吗?”
熊敬宗抱拳回礼道:
“本官刚刚查看过城中储粮。
卫候这是去哪?也是要去府衙商讨招降贼寇的事情?“
听到这话兰子义不由的轻轻咂了一声,熊敬宗还是和解宣明一个想法,
于是兰子义说道:
“可是戚候与我都主战,吵来吵去还是和昨天一样嘛。”
熊敬宗笑了笑,说道:
“先去了再说吧,吵了没结果,不吵就永远出不了结果,
你说是吧,卫候?”
说着熊敬宗回头望了兰子义一眼,笑着说道
兰子义给熊敬宗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说道:
“熊大人任职兵部,又在东边倭寇前线打过仗,经验丰富,
难道大人以为当前贼寇的损失已经大到需要摇尾乞降吗?“
熊敬宗没有回答兰子义,而是端坐马上目视前方,似乎对兰子义所说毫不在意。
兰子义接着说道:
“贼寇起势已久,从南到北几乎打穿我大正腹地,人数众多,
我们前几日不过歼敌四万多人而已,哪怕这些都是贼寇精锐也不见得就让贼寇彻底丧失作战勇气。
如果是诈降拖延时间,我们可就中计了。“
熊敬宗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
“贼寇乌集荒野之中,毫无后勤,贼寇人多吃的就多,那夜偷袭裕州未果,贼寇就已经没有继续往前冲的劲头了。现在又被我们死死盯住,斥候游骑也不敢轻易出去巡粮,饿死必矣。
这时投降才是正途,有什么不可思议?“
兰子义说道:
“自我等随德王京城出征以来,连番血战才有今天的战果,一朝和谈如果贼寇诈降我等就是功亏一篑了。“
熊敬宗说道:
“卫候刚刚不是还说贼寇人数众多,不会轻易投降,那为何卫候就有信心一定能打赢呢?“
兰子义说道:
“贼寇一战精锐尽失,已经丧胆,而我军主力尚存,又训练有素
再加上贼寇害怕神机营大炮,这时出战必能剿灭贼寇,为国除患,
熊大人久经战阵,对形势的判断肯定和我一样。“
熊敬宗没有说话,回过头来,面容虽没有变化,但却露出一脸疲惫。
看了兰子义一会后,熊敬宗说道:
“快到府衙了,我们进去再说吧。“
然后扭过头去,催马向前,把兰子义抛在后面。
兰子义驻马原地,看着熊敬宗慢慢远去。
桃逐兔凑前说道:
“这人也太不给面子了。“
兰子义说道:
“不,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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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深入贼营()
兰子义与熊敬宗一前一后进了知府衙门,
守门将士领着两人来到后衙课堂,解宣明与戚荣勋已经在屋里等候。
兰子义带着桃逐兔与仇家父子一起进屋,见面之后几人相互行礼。
礼毕,兰子义刚要坐下,解宣明却说:
“今天商讨的是大事,卫候为何要带这么多外人?”
兰子义并未答复解宣明,而是招呼旁边仆人给桃逐兔他们看座,等大家一起坐下后才回答道:
“外人?
对解郎中来讲我兰子义也是外人,郎中大人又何必要叫我?
更何况今天和昨天讨论的是一件事,昨天我带的人比今天还多,解郎中为什么不说?“
解宣明说道:
“我们都是只身一人,卫候每次却带这么多人,是想告诉我等卫候家大业大吗?”
桃逐兔听着不爽,座上说道:
“姓解的,我们护卫卫候碍你什么事?”
兰子义抬手止住桃逐兔,说道:
“我与解郎中见面也就昨天今天两次而已,怎么成了两次呢?难道解郎中一直关注我在京城的动向?”
解宣明知道兰子义是在故意偷换概念,把这两次会商的事和他在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混在一起,开脱他自己带人来这件事情。
虽然兰子义带这么多人过来对其他人不利,但身份地位相差毕竟悬殊,造成的影响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解宣明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撕破脸,于是借着京城的事情嘲讽道:
“卫候在京城风流不羁,飘逸洒脱,颇得魏晋风韵,京城人尽皆知,哪还需要我去关注。”
兰子义听着看冷笑一声,说道:
“假君为曹丘,吾成季布矣!(这么说来解大人若肯做曹丘,我兰某人就能当季布了)。”
这么一说兰子义与解宣明一起朗声大笑起来。
等两人笑的差不多后,大家终于开始讨论正事。
解宣明当仁不让,没等其他人开口就长篇大论说了起来,话还是昨天那话,理由无非就是什么仁者爱人,不可滥杀无辜,上天有好生之德,打仗死人花钱什么的。
兰子义可没心思听他废话,借着这会功夫正好观察戚荣勋。
戚荣勋虽然也坐一面,但精神颓废,生气全无,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比起昨天来,连和众人的眼神交换都没有。
兰子义看着不禁皱起眉头,这戚荣勋看着就跟傀儡一样,真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知道的是今天指望不上戚荣勋了,
这时仇孝直悄悄凑到兰子义耳旁,轻轻说道:
“戚荣勋完了。“
兰子义点点头。
解宣明看到仇孝直在他讲话时咬耳朵,瞪着兰子义说道:
“卫候这是有话要说?“
兰子义正好结果话茬,说道:
“正是!“
接着兰子义说道:
“解大人说的这些当然好听,但都是太平日子里讲的东西,我们现在是在打仗,解大人这套做法是刻舟求剑,不能用。“
解宣明看着兰子义问道:
“那卫候怎讲?“
兰子义便把刚才路上与熊敬宗所说又说了一遍,期间解宣明练练发问,都与熊敬宗问的差不多,兰子义都一一解答。
等兰子义说完,解宣明立马说道:
“现在和谈,卫候已经到手的军功自然削减一半,
兰卫候你为了自己的爵位就不惜无辜百姓和手下将士的姓名,心可真够狠啊。“
兰子义说道:
“我兰家武勋卓著,我年纪轻轻已位至亭候,还哪里要去争什么军功?
我为皇上帅兵出征,我为天下灭贼平叛,一心为国,我心疼的是死了这么多将士换来的优势要被你这么白白葬送掉。“
熊敬宗见两人说的火气这么旺,出来圆场,说些客套话降火。
仇孝直见状凑到兰子义耳畔想要说话,解宣明看到立马说道:
“熊大人话都没说完卫候你的人就插话,这已经第二次,太不懂规矩了。”
仇孝直闻言慢慢缩回座上。
熊敬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这点小事也无妨了。
其实我觉得卫候所说也有点道理,解大人要不考虑考虑?“
解宣明听到这话滑过眼珠瞪着熊敬宗,瞪了好半天,然后说道:
“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就应当下宣皇恩,上传民意,
所谓贼寇不过是被妖言蛊惑的无知百姓,现在诚心来投,你却想要杀他们邀军功,
熊大人难道忘了离京时中堂大人的安排吗?“
熊敬宗被说的低下头,笑着答道:
“不敢忘,不敢忘。”
兰子义心里替熊敬宗叫苦,他也已经尽力了。
紧接着解宣明说道:
“皇恩浩荡,若百姓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