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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要这样说,张偃武纵情犬马,与少爷你这读书人是完全不同的。”
兰子义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在今年之前就一直没来过京城,京城里面诸位达官贵人我也从来没见过。若说张偃武过于沉醉犬马,可人家好歹还是京城风化吹出来的人。我呢?我可纯粹是个武夫,自小见的都是北镇的将士们。”
桃逐兔见兰子义情绪低落,想了想说道:
“少爷你不还参加了那个什么诗社吗?那可是京城显贵才有资格去的高级地方。”
兰子义听到诗社二字,心里不由得被刺痛了一下。他回想起当时在诗社当中纵情声色的样子,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当时发生的事情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尤其是崔浩拖着兰子义在诗社里不回去的那段日子,正好与章鸣岳在朝中动手的时间重合了。
兰子义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声说道:
“三哥,不是那么回事,我怀疑崔浩背后与章鸣岳有关系。”
听闻此言仇文若突然在马上拱手作揖道:
“恭喜卫侯,贺喜卫侯!”
兰子义被仇文若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了一跳,回头问仇文若道:
“文若先生为何恭喜我?何喜之有?”
仇文若抬起眼睛看向兰子义说道:
“我恭喜卫侯是因为京城确有诗社与章鸣岳的谣言。之前卫侯情致高雅,我不敢在那个时候多说……”
兰子义听到这话闭上眼痛苦的叹了一口气,背对着仇文若摆摆手示意仇文若把话打住。
众人这时已经到达了指定的扎营地点,辑虎营将士们已经开始将马匹集中起来准备干活了。仇文若见状打算催马去将士们中间,他说道:
“卫侯,我学过土木之学,军学也略有涉及,扎营我能帮上忙,让我去吧。”
兰子义摇摇头,说道:
“不,文若先生,你留下。”
然后兰子义对桃逐鹿说道:
“二哥,你去帮帮大哥吧,他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桃逐鹿闻言对兰子义点了点头,然后催马就走,临走之前他对桃逐兔说道:
“三郎,保护好少爷,这兵荒马乱的保不准会有歹人蹦出来。”
桃逐兔对这桃逐鹿说道:
“二哥放心好了。”
兰子义目送着桃逐鹿离开,然后下马说道:
“明天可有的要用马,今天就省点马力吧。我们下马过来说话。”
等几个人都牵着马来到一旁僻静地方避开忙碌的将士们后,兰子义对仇家父子说道:
“刚才见到两位先生时本来只想起一件事情要问,提起诗社之后我就有两件事情了。”
仇孝直与仇文若听到兰子义的话后并没有反应,父子二人都只是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兰子义,准备随时回答兰子义的问题。
兰子义想了想后问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出京之后换了换脑子,很多事情我都想明白了。自我入京之后发生的诸多事情背后都是章鸣岳在搞鬼。我那么敬仰他,可他却如此对我……”
说着兰子义痛苦的摇起头来。拴好马的桃逐兔见兰子义这幅模样赶紧过来拍拍兰子义的肩膀说道:
“少爷不要这样,章鸣岳那种老狐狸不知有多少人葬在他手上,卫侯你吃这点亏只当是交学费了。”
仇孝直也安慰兰子义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卫侯能把事情看清楚那就有能力把事情扭转过来。”
仇文若这时则有些突兀的问道:
“卫侯不是有问题要问吗?是什么事情卫侯还有疑惑?”
兰子义听到仇文若发问,抬起头来换了口气,闭眼思索了一下后,兰子义开口问道:
“章鸣岳他为何处处针对我?我与他有仇吗?“
仇文若答道:
“卫侯与章鸣岳无仇,但卫侯与章鸣岳却是水火不容。此于庸人而言为命,此于卫侯而言为天性。“
兰子义问道:
“先生此话怎讲?“
仇文若答道:
“虽然台面上没人讲,但事实上我大正立朝之后便权柄两分,内监一份,外朝一份,武勋贵胄按理来说也占一份,但因为朝廷安排的缘故,武勋只带兵,其余权利都被剥夺,所以武勋一直以来都只能投靠内监和外朝,算不上单独一份力量。
但卫侯你横空出世之后这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
兰子义听到这话苦笑道:
“文若先生抬举我了,我有什么特别?难道我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仇文若摇了摇头,答道:
“当然不是。卫侯特别之处在于卫侯心有不甘。“
兰子义笑道:
“心有不甘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仇文若答道:
“跟卫侯这么久,我也多少了解了些卫侯的事情。以卫侯的出身若是想要过安稳日子那真是躺着都能过了,既然如此如此卫侯又为何不愿继承爵位而是想着读书入朝呢?“
兰子义听到这话慢慢收起了笑容,他问道:
“可大正立朝这么久,心有不甘的武将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吧?章鸣岳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玄的理由来收拾我吧?“
仇文若答道:
“心有不甘者甚众,但他们要么没脑子做事,要么没实力成事,要么环境不允许胡搞。想有所作为,以武勋的身份,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结果都被卫侯给碰上了,那位后所处的位置就与章鸣岳矛盾。“
兰子义看着仇文若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章鸣岳说得是当前皇上老迈,德王与太子争位的情况留给了他兰家活动的空间,否则在他爹兰千阵击败诺诺之后就该像张望一样被招入京了。
仇文若接着说道:
“章鸣岳当然不会因为卫侯的先天之性来收拾卫侯,但卫侯的天性却把卫侯推向章鸣岳的对立面。现在京城里傻子都知道章鸣岳是太子的主心骨,而卫侯你入京的任务确实拱卫德王。德王府的情况卫侯清楚,除了卫侯之外谁还有本事替德王撑起一片天?
章鸣岳要扶太子即位,那就必须要除掉卫侯乃至代公,这情况情况随着卫侯的剿匪立下的战功越来越明显了。“
仇文若说得非常直接,但兰子义听着却逐渐静下心来。兰子义想了许久,看了看周围,又看了桃逐兔一眼,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下定决心说道:
“我入京之前家父说过,德王当辅则辅,若是德王不成器我没有必要把北镇都陪着一起葬进去。太子我见过,仁孝恭俭,的确是守成之主。若是我改投太子门下,章鸣岳会不会和我合作?”
仇文若闭上眼露出一个微笑,他说道:
“卫侯就算投了太子也不可能与章鸣岳合作。章鸣岳或许会高兴手下多了一条戚荣勋一样的好狗,但卫侯你甘心给章鸣岳卖命吗?”
兰子义闻言一怔,说不出话来。
仇文若开眼说道:
“以卫侯的性子,无论在哪都是要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的。但现在撑起天来的是章鸣岳,没人能在他之外再撑起天来。
卫侯性情如此,终究是要和章鸣岳冲突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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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决战前夜(下)()
兰子义听过仇文若的话后脸上表情变换不定,非阴非晴,他仔细思考着仇文若所说的每一个字眼,好几次张口但欲言又止。
仇文若一直静静的侍立在兰子义旁边,双目微合,略微颔首,他并不急于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抬头观察兰子义的表情,只是站在一边等着。
相反仇孝直在刚才对话开始之后眼神一直游走在兰子义与自己儿子之间,尤其是在听到兰子义说他并没有挂死在德王一条船上的时候,仇孝直疲塌的三角眼中冒出了一阵凌厉的神光。
场面就这么静了下来,只有将士们劳作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兰子义想了许久,久的一边守候的桃逐兔都快打起瞌睡。最后兰子义下了决心,敛住脸上的表情,淡然笑道:
“先生何必说得这么玄妙,我也只是信口胡说几句而已。我兰家世代为朝廷鹰犬,忠心耿耿,先生可要明鉴。”
仇文若闻言立刻答道:
“卫侯家中世代忠良,小生当然知道。至于玄理才性则是形而上之物,听起来是有些虚无缥缈,但也并非全是胡说。”
接着仇文若话锋一转,说道:
“只是卫侯刚才所说的话绝无一点不忠的意思,德王不是皇上,卫侯对德王没有什么尽命的义务。”
兰子义听到这话侧过脸看了仇文若一眼。仇文若依旧像刚才那样站着一动不动,静候兰子义发问。
这时仇孝直开口说道:
“卫侯不是说有两件事情要说吗?现在一事已了,那另一件是什么事情呢?”
兰子义听到仇孝直开口,目光便从仇文若身上挪开,换了口气后兰子义说道:
“第二件事情便是雷有德篡权的问题了。不出两位先生所料,妖贼没了天王之后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那种不要命的狂热劲。”
仇孝直问道:
“卫侯此话怎讲?”
兰子义答道:
“从昨夜到今天,与妖贼交战时已经听不到妖贼的口号了,而且妖贼不再称我们为正妖,而是叫我们官军,这时非常明显的变化。”
仇文若插话道:
“见几知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仇孝直点点头,接过话说道:
“不错,天王在时妖贼自可以觉得自己是在斩妖除魔,天王一死妖贼们就只不过是一群再普通不过的作乱反贼了。
雷有德下克上虽然成功,但他自己的成功并不能拯救自己已然溃散的军心。我才现在的妖贼不止是不喊口号了吧?“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不错,新加入妖贼的流民队伍也是雷有德的一大隐患。今早作战时雷有德派到大营后方登陆的队伍就不按照雷有德的计划围攻大寨,而是自个跑去打京城去了,他们攻打京城也就罢了,可在攻打京城的过程中居然蠢得能在徕北镇停下来等着我去打他,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一直守候在兰子义旁边的桃逐兔听到这话调侃道:
“少爷你吃了一惊不假,可妖贼也让你结结实实吃了一惊,要不是张偃武带着人把后路封死,今天我们可不见得能全歼妖贼。”
兰子义笑道:
“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能说我被吓了一跳呢?”
兰子义说罢四人同时都笑了起来,等笑完之后仇孝直说道:
“不当老大不知老大的难处,雷有德在天王底下时可以拉起人来下克上,现在刚上位没多久手底下就不听话了,我看他后面仗怎么打。“
然后仇孝直拱手作揖,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观太尉之意明日骑兵必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但妖贼老兵与官军交战许久,百战余生已是精兵,他们底下还有官军叛徒教授战法,战力不可小觑,若是明天我们的骑兵硬冲妖贼精锐怕是没有好处,说不定会和寿春城外那一仗一样惨。“
兰子义听到“寿春“二字手指头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仇孝直继续说道:
“依我之见明日决战妖贼破绽必在新加入的流民处。今夜太尉回营必然会布置明天军势,卫侯今晚一定要和太尉禀明情况,争取将西辑虎营布置在可以攻击妖贼位置。“
桃逐兔闻言冷哼一声说道:
“说的好听,可谁能知道妖贼明天如何布置?不知道妖贼兵力部署你说骑兵往哪布置?“
兰子义摸着下巴想了想,问桃逐兔道:
“三哥,渡江之后二哥可还与妖贼那边有联系?“
桃逐兔耸肩说道:
“二哥办事一向隐秘,他这些事情从来不跟我说。但渡江之后这几天我与二哥朝夕相处,没见到他有独自出去过的情况,要说例外也只有今天独自带兵的这段时间了。这点时间不太可能吧。“
兰子义撅了撅嘴,没有回答。
桃逐兔看着兰子义又问道:
“要不我现在去和二哥说一下这事?“
兰子义抬头看了看远处忙碌不已的辑虎营战士,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等扎下营我问问二哥吧。明日大战要紧,妖贼又经历了这么剧烈的内部变化,二哥要是做不成也没必要强求。”
仇孝直等兰子义说完话,开口说道:
“我的确不知妖贼如何部署,但这并不意味着妖贼的部署无迹可寻。每次交手妖贼伤亡都远超我们,打了这么些日子,再加上雷有德和天王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