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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不知妖贼如何部署,但这并不意味着妖贼的部署无迹可寻。每次交手妖贼伤亡都远超我们,打了这么些日子,再加上雷有德和天王的内讧,跟随天王起事的妖贼部众一定损失不小,等到这批人的人数不足以压制新近投靠的流民队伍时,妖贼当中肯定会有另一场血腥内讧。雷有德下克上上位,不会不知道其中利害,依我看明天决战,雷有德极有可能让流民新兵打头阵。“
桃逐兔闻言看着仇孝直问道:
“要是如你所说雷有德想要找机会消耗那些流民为什么在寿春之战时雷有德没有派流民来战?昨晚半夜劫营的重要行动也派的是自己的那些精锐老兵?凭什么就认为雷有德明天会让流民先上?”
仇孝直答道:
“寿春大战时雷有德意在击杀卫侯,流民不可靠,放跑卫侯的可能性更大,所以雷有德亲自率队前来;昨夜劫营若来的真是雷有德的亲兵,那只说明雷有德对劫营非常重视。但明日决战与这两仗都不一样,若是雷有德拼光自己老本打赢明天一仗那是为别人做嫁衣,正好明天决战又有借口让流民们上,何乐而不为?“
桃逐兔明显不同意仇孝直的说法,在仇孝直话说完后桃逐兔立马开口反驳道:
“雷有德若是重视昨晚劫营,那为何东寨门外点火妖贼没有反应?今天早晨妖贼进攻也没有什么冒进异常的举措,我可是听前来劫营的妖贼说攻破大营后要点火为号给金洲岛上的妖贼通风报信的。”
仇孝直看着桃逐兔,想了想说道:
“那只能说雷有德识破了昨晚太尉在东门外点的那一把火,妖贼肯定还有什么其他暗号以供作证。”
桃逐兔笑道:
“你算的不准便是不准,又干嘛牵强附会呢?妖贼若是把流民安置在前面一旦流民被冲垮掉头过去踩踏的就是妖贼的阵线,雷有德不会蠢得去干这种事情的。”
兰子义见桃逐兔说话过于生硬,开口制止道:
“哪怕孙武再世也不可能算无遗策,仇先生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推测妖贼的部署了,就算推测的不完美,但也揣摩到了雷有德的心思,三哥你现在这么说话就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嫌疑了。”
桃逐兔见兰子义发话便没再继续发话追问仇孝直。
兰子义在对桃逐兔说完之后有对仇孝直说道:
“孝直先生所言很有道理,今晚我一定会向太尉建议此事,敌强我弱,明天我军的机会只有一个,绝不能轻易错过。”
兰子义话说完后仇孝直点头表示同意。就在仇孝直打算开口进一步细数对明天决战看法的时候,前面扎寨的辑虎营战士忽然慌乱了起来。
兰子义刚想对着这些无故混乱的军士开口发火却看到从东边来许多人马。虽然东边是京城方向,但妖贼也在昨晚和今天两次从江堤登岸,现在天色将暗,看也看不清楚来者是谁,将士们又都忙着扎寨,无暇上马御敌,难怪慌乱起来呢。
桃逐兔也看到了远处赶来的队伍,赶忙为兰子义和仇家父子牵过马来。等四人都上马后桃逐兔说道:
“少爷,我上那边看看,待会要是有事你和两位先生赶快往大营那边去。”
兰子义看了看正停下手中工作忙着上马的西缉虎营将士,看着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呼喊的桃逐虎和桃逐鹿,说道:
“三哥莫慌,情况只是不明,还没到要生离死别的时候。雷有德连自己的船都烧了,我才不信他还有人手可以拍到我们后面来,等一等再说。”
就在西缉虎营都忙成一团的时候东边行军过来的队伍越走越快,等走近了后兰子义发现来的先头部队是一群人挂重甲马披具装的重甲骑兵。来的骑兵队伍当头那人先一步催马来到西缉虎营跟前,大声说道:
“我们是京城御林军,特来前线支援太尉作战。有劳诸位弟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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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生杀大权()
惊扰成一团的西辑虎营将士们听到来者报出姓名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军士们在桃逐虎与桃逐鹿的指挥下各自下马再次回到自己刚才工作的岗位上去。
兰子义在听到是御林军来援之后则带领着桃逐兔与仇家父子策马往那边去迎。
由于那发话的战士从头到脚,包括战马在内全部都裹在厚厚的铁甲后面,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块会说话的石碑立在地上一样。等兰子义走到跟前才发觉眼前之人何止是块石碑,简直就是一座铁塔。
马背上的骑士裹在铁甲之中,哪怕在黄昏的雨雾之中也能看到那暗黑色的甲片反射出得森森寒气,而且人被铁甲包住,从远处根本看不清轮廓,只有走近之后才能察觉那人身高足可与兰子义比肩,要知道以兰子义的身高平时走在街上能比周围人高出一头来。而且此人胯下战马也非一般军马,兰子义渡江之后换乘的都是西辑虎营厩中的战马,这已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马了,而眼前这铁甲骑士的战马肩高还要比兰子义的战马高出一寸多,整个马看上去就大了一圈。兰子义催马走到跟前觉得自己骑得就是一头驴。
望着眼前铁塔一样的战士,连兰子义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一旁桃逐兔更是失声说道:
“铁浮屠!”
兰子义扭头看了一眼桃逐兔,没弄明白桃逐兔说得是什么,另一边的仇文若则解释道:
“御林军精锐具装骑兵,人马都是万众挑一,精挑细选出来的高大力壮之士,全天下只有台城御林军里这一千人,坊间人称铁浮屠,只有在祭天祭地以及先皇出殡,新皇登基时才会出现,平日里连见都难得一见。”
兰子义听着仇文若为他介绍这支铁浮屠骑兵,同时将目光越过面前的军士投向后面的路上,其他的铁浮屠骑兵正在源源不断的向这边靠拢。
兰子义吸了一口气,轻轻叹道:
“连皇上都要赌命了!“
面前那个铁甲骑士见兰子义停在不远处后便催着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兰子义面前,驻马之后那人摘下带着铁面的头盔,对着兰子义抱拳作揖道:
“小人见过卫侯。“
兰子义再次上下大量了军士之后抱拳回礼道:
“这位兄弟不必客气。“
接着兰子义问道:
“京城来了多少援军?只来了你们这一千人?“
那军士答道:
“台城卫三千御林军连同玄武门外武库营都来了,共计一万三千人。我们骑兵走的快,便先来一步,武库营的队伍也离得不远,待会就回来了。“
兰子义垂下眼睛仔细算了算,想看看除了这批援军之后京城还有多少人,一旁仇孝直则在听到这个数字后脱口而出道:
“这样说来京城岂不已经是空城一座了?“
兰子义闻言吃了一惊,虽然知道皇上派来御林军是摆开了拼命的架势,但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连把京城守军都派出来了。
铁甲军士闻言答道:
“京城正规军的确都已经派了出来,但还有京兆尹的下辖的京城守军,算不上空城。“
仇文若闻言没有继续追问,但兰子义不看也知道现在仇文若脸上不好看,偌大一座京城只剩下些治安队,那还能说不是空城。
铁甲军士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忙碌的辑虎营战士,问道:
“敢问卫侯太尉就在这里驻扎吗?为何连营垒都没有立起来?“
兰子义说道:
“大营还在西边,刚刚击退妖贼进攻,今夜我们妖贼这里驻扎,我率领西辑虎营先来安营。“
军士闻言立刻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来帮忙吧,几万人的寨子要是只靠西辑虎营这点人怕是很难竖起来。“
兰子义抱拳谢道:
“那就辛苦诸位弟兄了。“
就这样从京城陆续赶来的御林军与武库营将士先后投入到扎寨的队伍中,多了好些人手帮忙营寨在日落之前便树了起来。天黑之后大营那边的队伍也一个接一个悄悄地行军而来,戌时之前旧寨的队伍就已经全部开拔而来了。
全军分批吃过晚饭之后军士们就各自回帐休息去了,从外间看去整个大寨都是一片寂静,出了大帐那里透出点点灯光。
对于各级军官而言,今晚的正事才刚刚开始,张望已经传令各级军官前往大帐听令,兰子义也带领着桃家兄弟前往大帐。本来兰子义还想带上仇家父子,但张太尉今晚并未宣令仇家父子二人前去,兰子义只得作罢。
走在路上兰子义问桃逐鹿道:
“二哥与妖贼那边的眼线可还有联络?“
桃逐鹿摇摇头道:
“项城外追击时我们在妖贼当中最大的眼线被雷有德亲手割了吼,我在寿春找到的那个渔村里的人已经是我见过的最后一个眼线了,渡江之时我们走的匆忙,妖贼军中也发生了巨大变故,而且这几天卫侯也都看见了,江上妖贼渡江沉的船多是那些随军百姓的船只,我才最后留在妖贼当中被我收买的百姓也在渡江时损失不少,若想再与妖贼中的眼线取得联系不是不行,但却需要时间。“
桃逐鹿说罢看着兰子义紧皱的眉头,沉吟半响又说道:
“少爷若有需求我可以现在出去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人。“
兰子义闻言立刻抬手制止桃逐鹿,他说道:
“不,二哥,这么做太危险了,明天决战要紧,我可不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折了你。以后再说吧。“
兰子义说完这话之后自嘲地摇了摇头,嘀咕道:
“无论明天打出什么结果都不可能有以后了,我们还是想着怎么安排明天作战吧。“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张望大帐前,营中军官们都已经汇聚于此,大帐之外人头攒动。
兰子义掀开门帘进入帐中,帐内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兰子义心想要是妖贼此时用投石机往这里轰上一炮,明天的仗就不用打了。
军中将领陆陆续续走入大帐,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可帐篷里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盏灯,这几盏灯都围在张望面前的沙盘周围,入帐的将领们刚刚好能看清楚沙盘上面摆着的东西,至于其他,也就只能模糊地看到张望冰冷的面部线条和鱼公公阴戾的眼神了。
帐中虽然人多,但兰子义却被主帅和监军身上发出来的寒气冻得只打哆嗦。兰子义扭头瞥了一眼跟来的桃家兄弟,他们也不比兰子义胆色壮多少,帐中其他武将也就可想而知了。
张望压低眉头扫视了一眼帐中人,然后开口说道:
“既然都来齐了,那就说说明天的事情吧。”
张望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他开口后帐中仅剩下的噪音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些个胆小一点的武将连呼吸都屏住了。
张望接着说道:
“今日一战敌我都把对方的实力摸了个大概,以我军的兵力不足以防守京城,妖贼明白这一点。昨天我可以把妖贼吓退到江对面,今天我可以把妖贼堵在新亭渡口,但明天我就只能和妖贼决战了。”
张望话说罢,帐下有人便开口问道:
“太尉,我们可有援军?”
张望看向说话那人,眼中寒光能让人身上结冰。张望说道:
“有,已经来了。”
发话那人被张望盯得浑身骨头酸痛,恨不得当场就转身离开,但他想了想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但是太尉,来的只有御林军和武库营,这点援军和贼寇比起来太少。”
张望并没有发火,他听到这话后眉头居然稍微舒展了些,只听张望问道:
“那你还想要什么?”
问话那将令已经满身大汗,他鼓起勇气说道:
“我听说东南沿海的东镇军已经动身向京城赶来,我们为何不与东镇军汇合之后在与妖贼决战?”
张望等着说话那人说完,然后扫视了一边在场的众将,冷静但高亢的说道:
“因为等到东镇兵赶来的时候京城已经被攻破了!”
张望这一声吼出,压得帐中无人再敢说话。大家屏气凝神听着张望继续说下去。
张望说道:
“打仗不是算数,不是比大小,要是谁人多谁赢那还要我们这群丘八带兵干什么?算算哪边人多算谁赢不就行了?“
然后张望缓了缓语气,又说道:
“朝廷掉东南镇军的调令下去没几天,如果我们不战,妖贼在援军到来之前至少能打京城打三天。一百六十里的城墙谁能守得住?不可能的。所以你们预期在这里哭爹喊娘的请援军,不如说说看明天该如何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