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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样。
仇孝直无所谓的样子反倒令兰子义更加内疚,他在前边与人寒暄几句后便给桃逐虎与桃逐鹿给劝了回去。回去之后兰子义本想去找桃逐兔,结果桃逐兔却不见了踪影,问了仕女才知道今天桃逐兔觉得身体不错,再加上屋里没人看着,便偷偷出门去了。不用想也知桃逐兔是去了赌场。
一人无所事事的兰子义便回到屋内看书,同时他吩咐后厨晚上制备一桌酒席,同时备上两碗燕窝。
又是傍晚,又是与前日相同的时刻,在外忙碌的桃家兄弟与仇家父子收拾完东西回到府中,兰子义派遣的仕女已经早早的在门内等候,待四人回来便被请入兰子义庭中。
四人来到厅中,见兰子义与桃逐兔已经在座,几人按规矩行礼之后便也落座。
刚坐下桃逐虎便问桃逐兔道:
“为何三郎会在少爷这里,而且还穿着外衣?”
兰子义闻言抢先说道:
“三哥说他家今天感觉身体不错,我便让他穿上衣服下床运动。”
桃逐虎闻言没再追问,只是说道:
“三郎还有伤,昨天都还卧床,少爷你就别让他瞎活动了。”
兰子义听见桃逐虎埋怨,笑着点点头应了下来。桃逐兔则暗地里给兰子义递眼神感谢兰子义替他兜底。
桃逐兔的动作能瞒得过他的两位哥哥却瞒不过仇家父子,同坐的仇孝直与仇文若见状笑了笑,看出猫腻也权当没看见。
兰子义待仕女为桌上人全都倒满酒后便起身敬仇孝直道:
“先生,容子义敬你一杯。昨天……”
仇孝直闻言也举杯起身,说道:
“昨天卫侯训斥的应该。”
兰子义以为仇孝直这么说是还在生他的气,赶忙说道:
“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昨天我做的过分了。”
仇孝直闻言连忙打住兰子义,他道:
“卫侯,知错能改是你的优点,但以你的身份地位,当众认错不是好事。
昨天我本就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我儿也不支持我引申忠入府。卫侯骂我骂的应该,这一点无误。“
兰子义听到这话心中钦佩,仇孝直这么做,真乃忠臣也。于是兰子义不再多言只与仇孝直相视对饮,一杯酒下肚两人便化解了昨天的事情。
平时自己人吃饭,兰子义都懒得折腾那么多规矩,刚刚与仇孝直正经了一回后,座上众人立刻便开始如往常一样动筷子吃饭。
兰子义一边吃菜,一边与桃家兄弟相互行酒戏谑,同时他还问仇孝直道:
“先生以为那申忠会怎么算计我?”
仇孝直吃了口菜后,放下筷子答道:
“这我就不知了。小人算计总是有千万种选择,我才不出来。”
兰子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他发现坐在一旁的仇文若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别人都已经开吃许久了他还没动筷子。于是兰子义问道:
“文若先生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仇文若闻言看了看放在他与他父亲面前的燕窝,然后反问兰子义道:
“卫侯准备燕窝,是要兑现昨天的诺言?“
兰子义点头笑道:
“正是。“
仇文若长叹一声道:
“只是不知那些军户百姓们今天可否有饭吃。“
兰子义道:
“我不是安排王府舍粥舍馒头了吗?难道今天吴幽思那家伙没给东西?“
仇文若答道:
“给了!“
兰子义问道:
“既然如此而为何先生还要如此叹气?“
仇文若道:
“我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卫侯自然可以酒肉燕窝大吃大喝,而外面的百姓喝口粥都要感恩戴德。“
桃逐兔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说道:
“少爷好心请先生吃饭,先生却说这么败兴的话。有意思吗?“
兰子义闻言抬手止住桃逐兔,然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为仇文若拱手作揖道:
“子义不才,不能救济天下。先生教训的是。“
仇文若闻言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举起碗筷,喝了一口燕窝道:
“我知这酒肉只能在王府中,不可能让所有百姓都吃上这一桌的。卫侯有心已属难能可贵,我向卫侯发火乃是自欺欺人!”
然后仇文若便起身朝兰子义作揖还礼。
接着两人落座,兰子义说道:
“先生有感而发,所言在理,没什么问题。”
兰子义问道:
“今天银子发的怎么样?”
其他人等包括仇文若在内,在兰子义坐下后都又重新开吃。仇文若听到兰子义发问则说道:
“按目前的进度,再发三天应当能全部发完。”
兰子义道:
“这么说来昨天运过来的二十万两银子还没有发完?”
桃逐鹿这时答道:
“是啊少爷,昨天我们高估自己的本事了,二十万可是要发好久。”
兰子义闻言点头,然后说道:
“后面几天还要辛苦诸位先生和哥哥们?”
众人闻言举杯,齐声说道:
“卫侯放心!”
接着几人便一路说笑,开心的吃完一桌酒席。
当夜无事,之后几日仇家父子与桃逐虎、桃逐鹿全都忙于为军户们分发银两之事,兰子义则偷得浮生几日闲,在屋里喝茶读书,只不过这几日多了个桃逐兔过来讨钱而已。
这日兰子义早早起来又在桌前读书,他看了看窗外淅沥沥的梅雨,自言自语道:
“老天有眼,发银子这几天雨都变小了。”
正在兰子义出神之际,门口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将兰子义拉回了现实,这脚步声太过熟悉,兰子义不用见人都知道来的是谁。
只听兰子义笑道:
“三哥你腿脚都不利索,就不要老惦记着往外跑了。”
兰子义说话时桃逐兔刚刚走到里间卧房门口。虽然桃逐兔已经下床外出玩了好几天,但这并不是说他伤已经好了,他蜡黄的脸色告诉众人他是个伤病。
正如兰子义所说,桃逐兔腿脚尚不利索,走路都没有之前身体好时那种虎虎生风的感觉。听闻兰子义调侃桃逐兔贼头贼脑的探头进卧房,挠着脑袋没脸没臊的说道:
“少爷,腿脚不利索才要多活动,要不啥时候能利索。”
兰子义心知桃逐兔来是要干什么,但他装作不知道,拿着书卷也不回头理睬桃逐兔,只是说道:
“既然如此三哥你去活动就好,来我这里干什么?你这都连着来了几天了?”
桃逐兔闻言一脸谄笑走到兰子义桌前,恭敬的替兰子义添好茶水。他说道:
“少爷你知道的,还不是为了那件事。”
第四百九十章 无病呻吟()
兰子义闻言明知故问道:
“那件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桃逐兔见兰子义这样,知道兰子义是在故意刁难,于是一咬牙,点明了说道:
“哎呀,少爷,我就问你借点银子,你何必消遣我呢?”
兰子义闻言这才把把手里书卷放到桌上,转头看着桃逐兔道:
“三哥,你每天出去赌,每天都输,还来问我借啊?”
桃逐兔听到每天都输几个字,老脸一红,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松口,反而厚着脸皮说道:
“少爷,我昨晚做了个好梦,今天一定能赢,赢了我连本带利还给你总行吧。”
兰子义道:
“三哥你这不是运气的问题,久赌必输,赌钱从来都是无底洞。而且你现在这上了瘾的样子都快成赌棍了,我可不把银子借给赌棍用。”
桃逐兔闻言嬉皮笑脸道:
“少爷,我只是小赌怡情。”
兰子义闻言冷哼一声道:
“你三天输了两百两还叫小赌怡情?”
桃逐兔闻言赶忙给兰子义揉肩,同时笑道:
“少爷,两百两对你只是小意思。”
兰子义伸手到肩膀上把桃逐兔的手推开,他道:
“三哥你少来,我每天坐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天少了两百两银子,这事说不通。二哥管着账房,昨天我问他要银子时他已经起疑心了。”
桃逐兔闻言走到兰子义旁边,着急忙慌的说道:
“可不是嘛少爷,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给军户分银子,过了今天大哥、二哥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哪有机会再出去,还不得每天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少爷你就忍心看我躺在床上发霉?“
兰子义闻言道:
“消遣的方法多了,三哥何必非得出去?在屋里看看书不好吗?”
桃逐兔闻言大手一挥,回身坐在一旁凳子上说道:
“我又不是不识字,看书干什么?拿读书做消遣的只有少爷你,我一看书就想睡觉。”
上句说完桃逐兔又谄笑的看向兰子义,他道:
“少爷,你刚才说你昨天向二哥要银子,这么说来你是有银子的嘛。”
兰子义闻言摇了摇头叹气道:
“三哥你真的成赌棍了。”
说着兰子义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桃逐兔,同时他说道:
“拿好!只有这么多了!三哥你这几天把钱花光,我将来都没有零用钱。”
本来桃逐兔见兰子义拿出银子,自己便伸手去接。可当听到兰子义骂他赌棍时,他便把碰到银子的手收了回来。桃逐兔笑道:
“少爷,我可不是赌棍。”
兰子义问道:
“三哥你若不是赌棍那你干嘛每天饭也不吃的去赌?”
桃逐兔笑道:
“其实吧少爷,赌输赌赢对我来讲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又不缺那点银子。重要的是那种感觉,那种在开盘前一刻押大押小的未知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战场上和人拼命时刀剑相交的感觉,到底是他死还是我亡,不到刀刃割破动脉的那一刻是不会知道的。”
桃逐兔的话勾起了兰子义的回忆,再两个月的出征时间里,兰子义不止一次体会到了桃逐兔所说的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很是令人上瘾,哪怕现在回想起来兰子义都能感到一股顺着脊柱传递出去的酥麻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兰子义无惧血腥战场带来的恐惧,从这种意义来说,兰子义与桃逐兔一样,也是赌徒。
兰子义将那一锭银子抛给桃逐兔,他说道:
“三哥,最后一天了,出去玩吧。等大哥二哥忙完了,你身体再好一点,我们一起去辑虎营的跑马场骑马射箭去,你也别每天想着赌,都把武艺荒废了。”
桃逐兔接住银子后便站起身来,他朝兰子义摆摆手算是谢过,同时嘲笑兰子义道:
“少爷你何时学会的射箭?我怎么不知道?还和我去骑射呢,你在落雁关时怎么不和将军一起出去骑射?”
说着桃逐兔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往门外走去。可事与愿违,没等桃逐兔出去,仇文若便从外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差点没装在一起。
桃逐兔做贼心虚,即使是撞见了仇文若也被吓得够呛,他赶紧退回屋里让开路,同时笑道:
“原来是文若先生,怎么走的如此匆忙?”
刚一说完桃逐兔便发现仇文若身后还跟着一位公公。
仇文若在桃逐兔让开路后自己也让开身位,伸手引公公进屋,听闻桃逐兔发问,仇孝直道:
“三郎,这位是宫里来给卫侯传话的公公,内阁似乎有事想要召见卫侯。“
桃逐兔虽然贪玩但他并不愚蠢,见到有公公跟来他便知道今天有事,闻言桃逐兔便暂时打消了出去玩的念头,跟着仇文若一起将公公引入兰子义卧房内。
兰子义早就听见外屋的动静,在公公被引入卧房时,兰子义已经起身作揖。兰子义道:
“子义见过公公。”
来的公公见状赶忙上前将兰子义扶到椅子上坐下,他道:
“卫侯使不得,我来时鱼阿爹专门嘱咐我说,卫侯脚痛,切不可让卫侯操劳,免得犯病。”
同时进屋的仇文若道:
“我见公公来,便知有要紧事,于是便把手头的活先交给家父张罗,自己引公公来见卫侯。”
兰子义对仇文若点点头,笑了笑后对公公说道:
“有劳鱼公公费心了。”
然后兰子义问:
“不知公公有何事要传?内阁要找我?”
那公公点头道:
“的确是内阁传召卫侯。工部的申忠大人弹劾卫侯私财赏军,有收买人心之嫌,内阁首辅章鸣岳大人请卫侯去想要问个明白。
来时鱼阿爹专门嘱咐我说要看卫侯脚伤的情况,能来便请来,不能来便算了。“
兰子义听到申忠两个字,心中暗骂。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申忠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