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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执利刃自然心有杀意。听你这话,要是赶上妖贼作乱那几天,我个余杭知府非得死在你这兵丁的刀下!
卫侯,你家有兵有刀,我惹不起,但这里是余杭地界,我是一方父母官,你今天必须和我讲清楚,我余杭府的差役哪里惹着了你,居然被你打到半死?“
说着陆知府便指着昏倒在地的差役,大声的质问兰子义。
这次还是桃逐兔替兰子义回答,他开口道:
“你的差役先动手打我少爷的两位先生,现在两位先生正在地上吐血,你还有脸问我们为什么打你的差役?你的狗随意乱咬人,还不许我打不成?”
说着桃逐兔便指向身后倒地不起的仇孝直、仇文若父子两人。可那陆知府哪来的心思去听桃逐兔说话,他挥手说道:
“今日我余杭府的差役是来港口捉拿妖邪的,你说的那两个布衣若不是妖邪我的差人拿他干什么?”
桃逐兔见知府反手将原告打成被告,火不打一出来,他刚想开口咒骂这混蛋,却被兰子义拦住。兰子义盯着陆知府说道:
“陆大人,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刚才是在捉拿人犯,你的人擅自截留我台城卫的人犯,我还没问你要人呢!”
听到兰子义这话,一个差役凑到知府耳旁耳语几句,那知府点了下头后对兰子义高声说道:
“你要抓个麻风病,我替你抓了还不好,你居然还来质问我?好,你要我还人那我还给你便是!”
说罢知府便朝身后摆手,几个差役用水火棍驱赶着一个上了枷的人朝兰子义这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那个在枷锁下拷着的人看上去和刚才从船上跳下的“病人”没什么不同,他也披着一件破麻布斗篷,浑身上下被水泡的湿透,正像是刚从海里被打捞上来一样。那人走到兰子义面前便被身后的差役一棍敲打的跪倒在地,另一个差役上前用棍掀开那人兜帽,接着那人的面庞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人面部不规则的肿起大小肉瘤,他的皮肤像是被烧焦的树皮一样耷拉在瘤上,他的五官已经因为扭曲变得无法区分,只有呜咽的声音从原先该是嘴的地方不断地发出。
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人高声呼道:
“是麻风病!”
接着人们便自发的夺远想要避开这瘟神。
桃逐虎眼疾手快拉着兰子义就往后退,桃逐鹿则招呼着台城卫把仇家父子给拖到后面去,而兰子义的恶狠狠的瞪着那个退到一旁,喜笑颜开的陆知府骂道:
“这不是我要抓的那个人!”
陆知府笑道:
“这就是你要抓的那个麻风病!”
兰子义自知季知年已被这个陆瞻调包,他恨自己刚才托大,放跑了煮熟的肥鸭子,同时也在心中感叹,刚才干嘛要把月山间支走?若是留下月儿,这个季知年定不会被放跑。
第六百五十八章 棋差一招()
兰子义吃了哑巴亏后有气难发的样子很让陆瞻受用,但陆瞻并不想就此罢手,他转而问带队的台城卫百户道:
“王百户,你带人封住港口那是朝廷的旨意,我无话可说。可你如此兴师动众,在港口中围堵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这我就弄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那百户被知府质问,为难的砸了下舌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兰子义,然后说道:
“陆知府,下官不过是个小人物,上面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其他事情由不得我做主。卫侯是领了公公之命来余杭督差的,卫侯说什么我便照做什么,大人想问我问明白,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白户的话听上去中规中矩,谁也没得罪,而且语气还有那么一点硬气,但仔细揣摩他的字眼便能听出,此人是把黑锅整个甩到了兰子义头上。
侍卫在兰子义一旁的桃逐虎听出了百户话里的门道,他开口道:
“百户大人这话说的太轻松!皇上派台城卫分驻各地,为的就是刺问民间疾苦,纠察奸邪匪盗。百户你说你只是听听话办事,那皇上拍你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那百户闻言也没抬头,也没回话,他只是笑了笑,连深说“是”便退回身后台城卫人群中去了。
陆知府对眼下这种情况相当满意,他使了眼色给旁边差役,这时旁边人才上去将那个被打的倒霉鬼拖拽回自己一边,然后陆知府对兰子义说道:
“今日时候已不早,我与卫侯都是有身份的人,继续待在港口这种地方太不像话。但卫侯,你今天当众打伤官差的事情我绝对要讨个说法,无论是和你讨还是和朝廷要,我都得要把这事讲个清楚。”
说罢陆瞻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其他衙役们随即簇拥在他身后,如众星拱月办结队而去。
兰子义面色铁青的注视着远去的知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自言自语道:
“差了一步。”
说罢兰子义问道:
“仇家先生怎样了?”
桃家三兄弟闻言回头看向台城卫,一个台城卫差官抱拳答道:
“侯爷放心,两位先生正在被我们送往城中,郎中也找好了,侯爷回城住下后便能见到先生。”
在兰子义问话是百户便朝兰子义这边走来,他靠近之后抱拳向兰子义作揖打算说点什么,不想桃逐鹿却抢在他之前开口劈头盖脸的质问道:
“你想干什么?你把黑锅推给我家少爷是想显得自己够清白?你个台城卫随时都能抓了那知府去洗冤寺问罪,你干嘛怕他?”
桃逐鹿不过一介白衣居然敢对着百户如此说话,自然是因为背后有兰子义撑腰,而那个百户当着自己手下人的面被一个白衣训斥可以说是丢人到了极点,旁边站着的那些台城卫都已经面露不快。不过这位百户却没有一点愠怒,相反他还是面露微笑,不住点头,他心平气和的对桃逐鹿说道:
“桃二少爷,府县不比京城,这里哪怕是头发丝那么大的一点事情都能牵连一大帮人出来,我能抓人并不代表我敢抓人,做事得要稳妥点,慢慢来。”
兰子义这时也呵斥桃逐鹿道:
“二哥,不得放肆!百户大人在外带队,劳苦功高,岂是你这样埋怨的?”
百户看着兰子义,感激的点点头,他问道:
“我听说侯爷是在抓人?”
兰子义想了想答道:
“不假。”
百户叹了口气说道:
“那卫侯可是有的麻烦了。”
兰子义听闻此言知道百户为难此事,他问道:
“不劳百户出手,只需百户派人替我盯梢即可。”
百户道:
“我台城卫干的就是盯人的活,这余杭城里的大姓富商平日里便有专人盯着,卫侯想知道什么问我便知。”
兰子义拱手道:
“这就够了,多谢大人。”
百户赶忙扶起兰子义道:
“侯爷,使不得。
您今天也劳累了,赶紧回城休息休息吧。”
兰子义闻言点头,同时他回头去望跪在地上的那个真麻风,百户见状立刻答道:
“卫侯放心,城外山上专有病村收集病人,我派人把人送去便是,不会有麻烦的。”
兰子义长叹一口气,然后摸了摸兜,他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到麻风面前,他道:
“不枉你走着一遭。”
说罢兰子义便由百户伴着离开港口。
虽然季知年已经不在港口,但兰子义还是让百户留下了不少人手在港内巡逻。百户自然欣然领命,同时他还将兰子义送进了城中最大的那家客栈。
忙碌了一天的兰子义在客栈与百户分别,早一步来此的月山间此时已经梳洗完毕,装扮的漂漂亮亮在门口迎候,进出客栈的主客能有幸见到此等美女,自然忍不住的回头多看几眼,也就因为这几眼,客栈门口便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幸好兰子义有桃家三兄弟护卫,三兄弟仗着身高马大,凶神恶煞地把围观的闲人轰散,月山间则笑盈盈的走到兰子义跟前献上毛巾,她道:
“卫侯受累了。”
兰子义接过毛巾擦脸,他道:
“还好还好。”
然后月山间便陪兰子义进店,桃逐虎自知不便打搅兰子义晚上生活,而且月山间偷拿账簿的事情桃逐虎还耿耿于怀,他便说道:
“少爷你有事尽管叫我们,我与二郎三郎他们也累了一天,我们在楼下吃些酒菜,好好喝上一盅。”
兰子义点头道:
”哥哥吃了酒也早些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说罢兰子义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他面色凝重的问桃逐虎道:
“大哥,你说我们今天打的那人,他不会被打死吧?”
桃逐兔这时插嘴说道:
“少爷放心,我和哥哥们下手都有轻重,那人断骨头是肯定的,但说要命,除非今晚没郎中给他看病。”
桃逐虎点头赞同道:
“不错,那人找个大夫接上骨头,好好看看,吃些药休息几个月就没事,他没那么容易死。”
兰子义听到这话终于安心的点了点头,他转头问月山间道:
“月儿,两位先生可在这里?”
月山间陪着兰子义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已经送来了,孝直先生断了右手,文若先生断了两根肋骨,郎中已经看过,骨头已经接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时店小二凑上前来想问兰子义吃点什么,却被兰子义挥手斥退,月山间见状则报上几个菜名让小二去上。
兰子义阴沉着连走上楼去,在月山间的带领下来到两位先生住的房间,在推门之前,月山间问道:
“听说卫侯今天抓人了?”
兰子义答道:
“不错,但是被他给跑了。”
月山间笑道:
“奴家无能,抓人不是我的长相,没法帮上卫侯,是奴家的错。”
本要推门的兰子义看着正话反说的月山间,气得笑出声道:
“好个月儿,你也来消遣我,行,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不敢把你扔到一边去。”
第六百五十九章 身残志坚()
月山间笑着替兰子义将门推开,两人款步进屋,来到前屋桌前。仇孝直伤的较轻,此时正坐在床前给自己儿子喂粥,但伤的再轻他也断了一只手,在仇孝直喂粥的时候他的右臂还在胸前吊着,他只能多放一个凳子在旁边,把粥碗放在凳子上。
仇孝直见兰子义进来连忙起身,躺在床上的仇文若见到自己父亲起身,知道是兰子义亲来,于是挣扎着想要起身迎接,只是仇文若断了肋骨不宜活动,稍一用力便疼得呲牙。兰子义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到床头将仇文若轻轻按下,然后他又与仇孝直礼让一番之后才坐定。
坐下后的兰子义从仇孝直那里接过碗端在手里亲自为仇文若喂粥,兰子义拿勺在碗中搅了搅,他道:
“肉粥?”
仇孝直笑道:
“嗯,肉粥,吾儿伤的重,需要进补,但又吃不得大鱼大肉,只好吃点肉粥。”
接着仇孝直看向侍立在兰子义身后的月山间道:
“老夫还得谢谢月儿姑娘,姑娘肯亲自下厨为吾儿做饭着实在是让我感动不已。”
兰子义闻言回头看了月儿一眼问道:
“你的手艺?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自己不敢厨房里的下贱活吗?”
月山间道:
“有些人不下厨是因为不会下厨,我不下厨只因为我不愿下厨。文若先生乃卫侯智囊,举足轻重,我为卫侯奴婢,今日理应为先生尽责。”
兰子义与仇孝直闻言都不住点头,兰子义更是起身谢道:
“我替文若先生谢谢月儿了。“
道谢之后兰子义再次坐下,他一勺一勺的给仇文若喂饭,同时也在看仇文若的伤势。天气炎热,仇文若并未盖被,他从腋下到肚上,整个胸背都已经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一下都动不得,仇文若因此呼吸不畅,脸色憋得白里泛红。
兰子义看着仇文若的伤势叹了一口气,手上喂饭的动作也因此停了下来。仇文若见状从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道:
“卫侯不要以为我苦,我正好借此良机运腹吸气,连连吐纳导引之术。“
兰子义笑了两声,他坐直继续喂粥,同时说道:
“先生是打算效法子房?“
仇文若笑道:
“留侯大才,我今生恐难与之比肩。但该看出来的事情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既然身为卫侯幕僚,看出来我便该说出来。“
兰子义知道仇文若有言要谏,立刻正襟危坐,敛容谢道:
“文若先生请讲。“
仇文若道:
“今日带头打我父子那人,卫侯是将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