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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的附和
这个年轻小子。
季探云放下茶碗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年轻人,老人家年龄不小了,两鬓已是雪白,他望着青年叹气道:
“公子说的这些都对,这几天来你在我天天都在我耳前说这些话,我都快背下来了。问题是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章鸣岳,我又不可能把功名还给大家伙。”
那小子说道:
“季老爷您这话可就让咱寒心了。这余杭地界您季老爷说自己是第二谁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这一条鞭法推行下来您可要交多少钱粮?夏粮那一茬您难道还没交够不成?我跟您说这么多就是一个意思,您出来挑个头咱剩下其他人都跟您一块走,咱跟章鸣岳把咱的功名要回来。”
季探云闻言冷笑两声,他再次端起茶碗来,同时他道:
“老夫不似公子,是国子监的监生,出生便是举人。老夫就是个有点田地出门行脚经商的走卒,何德何能怎敢去章首辅门前要东西?”
那青年人听到这话并未恼怒,他缓下语气走近季探云笑道:
“季老爷,您虽不科举,但您的公子那可是国子监的监生,仅此恩科的考生啊,你难道连自己儿子的事情也不上心?”
季探云听到青年人提起自己儿子,顿时不高兴起来,他将茶碗摔在桌上同时说道:
“我儿为人不谨慎,犯了不知哪门子的过错,现在正在被台城卫通缉。他若是被人愿望我自然会替他讨还公道,但若他真的作奸犯科我又怎能容他?一个坏了王法的东西就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他这么个畜生!别说他是国子监监生,就算他是进士是三元,我也不认他!在朝廷把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再提他!听清楚了没有?”
堂下众人见到季探云发火,自然全都噤声,那青年人也唯唯诺诺,不敢再像之前那番唱大言。不过不唱大言并不是说他要就此停下,他的目的可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不说?所以
在季探云发完火后那青年又接着开口道:
“季老爷您说的是,您治家这么严,季少爷要是敢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您都不会饶过他,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给您添堵呢?只是季老爷您老来只得此一子,您难道就不想念他?”
季探云道:
“王法大过天,我老来得子又如何?他身上既然不清白那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要这种畜生!”
青年闻言连声说是,然后那青年又道:
“季老爷您铁腕治家,可称典范。咱门其他人自然应该好好学您。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功名要回来,这是咱应得的。”
季探云微微摇头说道:
“我刚才就说了,我只是个贩夫,这种国家大事不是我能说上话的。”
那青年闻言舔了舔嘴唇,下了好大决心然后说道:
“可是季老爷,我听说季公子就是因为科举的事情被牵连的不清不楚,您把这事搞清楚了季公子不就清白了吗?”
季探云听到这话再次作色,他道:
“跟你们说的清清楚楚,少提那混账你还要提,你是想要干什么?”
青年被季探云骂的满头大汗,他拱手道:
“季老爷,您可是咱大家伙的主心骨,您要是撒手啥都不管,咱可就被朝廷被章鸣岳砌了生猪肉了!您要不跟东海王说一声,让他替咱求求情?”
季探云见那青年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冷笑着开口说道:
“东海王只是皇上羁縻封赏的爵位,又不是什么实缺,你们找他可是找错人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待客有礼()
兰子义站在门口正听得入神,他又听到了东海王的名号,还是从季探云嘴里听出,自然很感兴趣,可就在此时兰子义身后突然发声道:
“老爷!兰卫候来了。”
兰子义被突然这一身惊得回头去看,却看被桃逐虎和桃逐兔左右夹住的话事人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话出来。原来刚才兰子义抬手制止话事人后便独自上前去门口偷听,那话事人先是没明白怎么回事,等他明白过来后已经被桃家兄弟夹住,动弹不得。
这话事人本来还盼着屋里人能发现外面的情况,尽早停下别再言语,可没想到里面说的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兰子义站的地方又刁钻的很,里面人察觉不得。那话事人怕兰子义再听下去听到机密,于是鼓足勇气大声通报出来。
桃家兄弟自然明白兰子义偷听的意思,所以话事人喊话后兄弟两人立刻刀出鞘想要给他些教训,不过兰子义并不想在多惹事,他回头用眼神制止住了兄弟两人。
屋里众人听到兰卫候的名号都吃了一惊,但最令人吃惊的还是季探云本人,在听闻兰子义的名号后那季探云竟然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老人家年龄不小,身手却矫健的很,他大步流星走到门口,脸上居然带着惊喜之色。
或许是季探云也发觉了自己的异样,他很快就把自己惊喜的神情压下,然后重重的抬起两臂,拱手毕恭毕敬地对兰子义作揖道:
“老夫未能出门远迎,多有得罪,还请子义少爷见谅!”
兰子义听到季探云管他叫少爷,当下心中惊奇,同时亦感不快,他微微皱眉道:
“我与季老爷无亲无旧,如何成了季老爷口中的少爷?少爷是我家人叫我的称呼,季老爷您还是找别人去这样称呼,不要这么叫我。”
兰子义说的不客气,季探云倒也不生气,他一边点头应是,一边开口转头打量桃逐虎与桃逐兔。桃逐虎见季探云看来自己也同时打量对方,而桃逐兔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他怒道:
“看什么看!你没见过人啊?”
屋里其他人听见桃逐兔恶语相向顿时大怒,一屋子人全都跳了起来,反倒是季探云本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还不停的点头低语,兰子义仔细去听只听见“真像!”二字。
这里已是季府内衙,这季知年又非常客气,兰子义不想惹怒众人搞起火拼,于是他开口呵斥桃逐兔道:
“三哥不得无礼!”
在兰子义出言的同时季探云也转头发话道:
“如今天干物燥,暑气蒸腾,桃三郎年轻气盛,来回走一遭心里必然有火,发做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坐下,都坐下吧。”
说着季探云便摆手示意身后已经跳起来的老少土豪们坐下。这时兰子义拱手作揖,对季探云说道:
“季老爷真是有雅量,我家三哥出言不逊您还能海涵得了。”
季探云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探手拉住兰子义的手腕,领着人便往堂上正座走,待把兰子义让入座后季探云才自己入座,与兰子义隔桌而坐,桃家兄弟自然跟在兰子义身后执刀而立,月山间则在门口找了张下面的座自己坐好,也不多言,剩下跟来的那些马场伙计们则立在门外,好似门神。
原本坐在屋里的其他人见着季探云这番客气模样大为震惊,大家伙可都清楚的很,今次
季家摊上的麻烦就是兰子义他一个人搞出来的,怎么现在季老爷居然对这么一个仇人如此礼遇?
刚才一直发话的那个青年人率先跳起来向季探云发难,他道:
“季老爷,您和兰子义有什么可聊的?”
季探云转脸答道:
“兰卫候乃代公之子,当朝显贵,亲临我府上我怎能不小心接待?”
那青年人冷笑道:
“只是季老爷啊,您有心结交权贵,权贵却没那心思结交您。您热脸贴到冷屁股上有意思吗?”
兰子义刚落座,季探云便示意手下为他看茶,此时兰子义正端着茶碗仔细品味,听到堂下青年人发难的话,兰子义自然嗅到了机会,他没打算给季探云留面子,于是他趁火打劫开口说道:
“季老爷,您有心记得我爹是好事,知道我是卫候也算没糊涂,您刚才包涵了我三哥的冒犯,又给我上了此等好茶,我心中自然是记着的。可您现在对我这么客气,昨几日前我刚入城那会您干嘛对我下禁令?我在城里差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兰子义此话一出堂下众人纷纷冷笑,全在看季探云的笑话,季探云这张老脸自然也红的有些挂不住。不过不知为何,这季探云对兰子义的耐心出奇的大,他虽然笑容有些尴尬,但他在兰子义面前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他笑道:
“卫候您这话说的可真是扎实,老夫的脸都快被您给抽没了。
其实卫候您来是要干什么呢,我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您要干什么我总不能欢迎您来吧?要是您能知难而退那再好不过,所以老夫也就使了些下三滥的招数想要敢您走。”
兰子义品了一口茶后放下茶碗笑了笑,他道
“可我不是还在这里么?”
季探云也笑道:
“所以现在我得和卫候您好好谈呀。”
兰子义笑道:
“谈没有问题,我也是愿意谈所以今天才特来登门拜访的。”
季探云道: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卫候愿意谈那就赶紧把门前的百姓们撤了吧,这么多人聚众一起,一旦有别有用心之人煽动可就不得了了。卫候是官家人,这事情自然比我清楚。”
兰子义冷笑两声,他道:
“听季老爷的话还以为我是流民头子,专干煽动百姓的事情呢。我哪有本事让百姓们聚在一起,又哪有本领说让百姓走就让百姓走。季老爷您也太瞧得起我了。”
堂下坐着的那个青年人这时说道:
“兰卫候您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当日您在村中振臂高呼,百姓因你而动,聚在门口的百姓全都说有卫候撑腰,他们可算见到了青天。而且这几日里卫候你一直带领着手下驻扎营中,百姓们每天吃的粮食全都是卫候您这出,就这样您还说百姓不听您的?”
兰子义听着青年的话,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来仔细品了一口,喝完之后兰子义慢慢说道:
“我振臂高呼乃是因为我不忍见百姓贫困潦倒,饱受欺压。我住在营中乃是为了防备有奸人利用百姓图谋不轨,至于我给百姓饭吃那是因为我心善,我总不能看着百姓每日饿肚子吧?这些都是理所应当之事,有何奇怪?怎么就能因此说我遥领百姓呢?”
第六百九十六章 唇枪舌战()
青年人听罢冷笑一声,他道:
“卫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令小生刮目相看,明摆着的证据居然都能被卫候说成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您在我们面前不要脸可以耍赖,但您到了朝廷里面庙堂之上,您也能这样无耻么?”
桃逐兔闻言当下呵斥青年人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少爷无礼?!若你控制不好你的舌头要不要让我的刀子教教你怎么说话?”
那青年人听到桃逐兔的呵斥自然怒火中烧,但见到桃逐兔握刀露刃,剑拔弩张的样子青年人又不敢多说,最后他也只得坐在座上敢怒不敢言。
季探云见状亲自接过水壶为兰子义斟茶,他倒完水后开口说道:
“卫候心善,老夫是知道的,卫候见不得百姓们受苦,老夫心里也明白。今次百姓群聚,为的无非就是欠了谷子还不上的事情。我在这里向卫候打包票,只要百姓们肯退,今年他们欠下的粮食全都不用还,只要他们回到家中安居乐业,我替朝廷接济他们些粮食没什么不行的。”
季探云话刚说罢堂下坐着的那个青年人便跳起来说道:
“季老爷,这个口子可不能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今次开口子不让那些刁民们还钱,那从今往后他们再借钱岂不也是有借无还?”
季探云没有开口回答青年人,他只是抬手示意堂下人不要多言,他的两只眼睛则死死盯着兰子义,没有移开分毫。
兰子义自然能感觉道投射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的目光,这种事情兰子义碰到的多了,他季探云并不是造成压力最大的那个人。兰子义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仔细拨开水面上的浮茶,然后细细的品味茗茶的芬芳。一口热茶下肚之后,兰子义又将茶碗放下,然后他抬头看向季探云,此时距离季探云开出条件来已经过去了好一段功夫。
兰子义开口对季探云说道:
“季老爷,我说的还不明白吗?百姓们是自己组织起来的,与我全无关系,我并没有本事去命令那些百姓们。”
季探云听到兰子义的推辞皱起了眉头,他说道:
“卫候若是还有其他要求请直说,凡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老夫一定答应。”
兰子义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他道:
“季老爷到底是商人,说话也全是商人的口气,讨价还价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