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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前面岳飞像,几人来到后堂,鱼公公已经端坐在座上等着几人了。
见到兰子义进来,鱼公公放下手中茶碗,说道:
“京城饮食这么好?几天没见卫侯富态了许多嘛。”
兰子义听着老脸一红,没有说话,只是作揖行礼。
鱼公公摆摆手,示意几人入座,接着说道:
“如今在京各位大人们怎么上书弹劾你和你爹,你,清楚吗?”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刚才几位哥哥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认为现在应当……”
鱼公公说道:
“你爹已经把事情处理了。“
兰子义皱着眉头,说道:
“父亲?他怎么处理了?”
鱼公公叹口气说道: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你爹他只是答应了章鸣岳的要求而已。”
兰子义惊道:
“难道父亲他同意往草原移民?”
鱼公公点点头。
这时兰子义脑袋飞速运转,被酒精麻醉的大脑也开始摆脱麻痹,开始活动。
兰子义说道:
“流民进草原垦荒用不了几年就会让北边变成一片荒漠,还有牧民、农民争地的问题,沿途补给的问题,这是要让北边再起烽烟啊!”
鱼公公等兰子义把话说完,说道:
“不错,是有这些问题,所以你爹让原先北镇军户、边民出塞半耕半牧,腾出地方来给流民。”
兰子义听到这方法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边民熟悉草原,出塞半耕半牧不会像流民那样将草原开垦成荒漠,而且诺诺经过大战,人口损失严重,现在让边民进去一时半会还不会早晨草场退化。流民来到北边后就可以直接落户。父亲这法子的确可以缓解矛盾。只是出塞就是一大笔钱,流民安置又得发放种子粮食,耕田器具等等东西,又是一大笔钱。原先北方军户、边民生活殷实,现在搬出塞外还能像以前一样过得好吗?兰子义明白这次搬家就算不把北镇这些年来攒下的底子耗光,搬家开出的口子也不是将来一时半会能补上的。这次真的是软刀子削藩了。
至于是不是会发生骚乱兰子义倒是不担心,兰家在北边已经经营数代,父亲在北镇一呼百应,边镇百姓一向听父亲的,搬家最多有牢骚,叛变是不会的。
兰子义坐在座上默不作声,鱼公公等了一会后,不无讽刺地问道:
“听说卫侯最近混的不错嘛,与京城贵胄们纸醉金迷,谈笑风生,过得好不自在。“
兰子义脸又红了起来,说道:
“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我也只是与这些青年才俊们相忘于江湖而已。“
鱼公公冷哼道:
“少给我文绉绉的,你要真是去以文会友哪怕是做艳词也好,可你这几天都在干些什么?“
兰子义刚想质问鱼公公不要胡说,转念一想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鱼公公手下是台城卫,天下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鱼公公接着数落兰子义:
“整天吃喝嫖赌就是以文会友?喝的不分白天黑夜就叫以友辅仁?这是京城那些阔少爷的玩法,你兰家世代骁勇,果敢质朴,你怎么会糜烂到这种程度?“
羞愧,听到鱼公公说得这么露骨兰子义感到的只有羞愧。可越是觉得羞愧兰子义越不想承认鱼公公说得这些东西。
兰子义说道:
“边镇有边镇的风气,京城有京城的风流,我兰子义仰慕京城文化,与这些俊才们交游有何不可?“
鱼公公骂道:
“什么青年才俊,不过一群纨绔子弟而已。要是有些古人游侠任性的风范也罢了,现在就知道吃喝玩乐,你跟他们能学到什么?“
兰子义听着恼羞成怒,说道:
“公公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鱼公公作色问道:
“你说什么?“
兰子义起身说道:
“公公,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韧性,更有读书人的风流,这些东西都不坚持,那还读什么书?子义告辞了!”
说罢转身就走,临出门前对这桃家兄弟吼道:
“明明是叫过来训斥我,还要说是什么要事。哼!”
桃家兄弟纷纷叹气摇头,见兰子义出门也起身与鱼公公作揖。
几人出了宫门后兰子义拦住桃家兄弟,说道:
“我当你们是我的兄弟,你们每天在做什么?”
桃逐虎说道:
“我们兄弟只是做我们该做的。”
兰子义质问道:
“向我父亲打我小报告也是该做的?今天叫我过来训斥我也是该做的?”
桃逐兔说道:
“我们兄弟从未说过少爷坏话,只是少爷自从见过章鸣岳后就变得不对劲了,我和哥哥们看在眼里急在心理,这当然要和将军说了。“
桃逐虎说道:
“鱼公公怎么说也是长辈,卫侯你现在过得如此糜烂,变得越来越不像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敢作敢为的少爷了,我们没有资格说,难道连鱼公公说上两句都不行吗?“
“够了!别再叫我少爷!“兰子义吼道“变了?我变了什么?就是因为我不再与你们称兄道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只是与你们明尊卑之分你们就如此恶毒的揣测我。京城乃天下中心,沐浴教化已久,你们不改改以前身上放浪的习性,还要说我变了?给我滚,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却把我当仇敌,我受够了!”
说罢快步走到马前上马绝尘而去,留下桃家兄弟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第82章 大堤蚁穴()
兰子义回到王府,脸色阴沉,路上见到谁都看着不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针对他?自己仰慕京城风雅怎么就变成了生活糜烂?还要让一个死太监来教训自己。明明自己这么有才华却一直得不到别人重用,想来也只有诗社的朋友们能够理解自己。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昨晚桃家兄弟来接自己时,兰子义为何要走?为什么他坐在那里总是无法面对桃家兄弟?为什么跟着诗社的人一起游玩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心中好似漏了底一般的空虚?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兰子义回到了鹿苑,仇孝直与仇文若父子已经等在门口。
兰子义见到只是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回去。
不过仇孝直没有就这么回去,而是跟上兰子义说道:
“卫侯离家已经半个月了,我与文若心急如焚,每天都在等卫侯回来。”
仇文若回头往兰子义身后看了看,然后问道:
“卫侯,桃家兄弟呢?他们不是出门找你去了吗?”
兰子义回话道:
“是他们三个把我从诗社拉出来的。”
仇文若看到兰子义面露愠色,说道:
“我听说桃家兄弟与卫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卫侯刚走那两天大家都不知道你的行踪,他们三兄弟急的连天连夜出去找你,最后进宫找到鱼公公帮忙才算是知道了卫侯下落。”
兰子义心种略微疑惑,自己并非秘密前往诗社,怎么会失去行踪,还要台城卫才能找出来。除非诗社的人有意隐藏自己,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仇文若接着说道:
“文若与父亲虽然也为卫侯担心,但是看到桃家兄弟为了卫侯不辞艰辛的样子还是自愧不如,我可以感到他们与卫侯是一家人的关系。而最近卫侯却与他们兄弟颇有隔阂,听说虎大少爷为此还意志消沉,留恋烟花柳巷,借以消愁。我虽然只是卫侯手下的小小文书,但还是要说桃家兄弟忠贞无二,聪慧果敢,是卫侯的好帮手,好兄弟,卫侯不应为了一点小事就与自己兄弟绝交。以卫侯与三兄弟的感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化解的,又何必自断手足呢?“
兰子义刚才才和桃家兄弟吵过架,现在听到仇文若这话本来应该大发雷霆,可他心里却异常平静,发不出一点火来。或许兰子义也觉得自己心里愧疚吧。
于是兰子义说道:
“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会处理的。文若你最近与桃家三位哥哥走的很近嘛,知道这么多东西。”
仇文若听到兰子义这么说便不在说话,往后推了推。
这时三人已经走进堂屋,兰子义进屋后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问道:
“屋里有人动过了?”
仇孝直说道:
“卫侯走那天桃家兄弟就搬到其他屋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兰子义低头沉思一会,没有说话。
接着兰子义问道:
“孝直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想休息休息,这些天太累了。”
仇孝直与仇文若听到兰子义下逐客令,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全是惊讶。
其实兰子义看到仇家父子的表情更觉得惊讶,难道自己现在不该睡觉?这父子有什么紧急事情要说?
仇孝直开口说道:
“卫侯还没见过鱼公公?”
兰子义皱着眉头,心想为何仇孝直会知道自己见鱼公公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我去见了,刚从宫里出来。先生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仇孝直看了兰子义有一会,直到看的兰子义心里发毛时,仇孝直才开口问道:
“卫侯难道不知来生军的事情?“
兰子义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将仇家父子延入座中,自己坐下后问道:
“什么来生军?子义这几天根本没有听到这些消息。”
仇孝直又与仇文若换了个眼色,说道:
“卫侯还记得你出门前那天晚上吃饭时桃逐鹿提到零陵有人作乱的事情。”
兰子义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说道:
“好像是有个疯子自称真神次子,聚众作乱?”
仇孝直点点头,说道:
“据说此贼连续科举不中,在家中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声称自己在梦中见到转生尊者,学的仙术,可以降灵通神,撒豆成兵。之前一直游走零陵乡间,替人画符治病,驱鬼做法,有了不少徒众。现在正好赶上章鸣岳税制改革,在全国丈量土地,核实人口,零陵百姓颇有怨言。此贼便趁机蛊惑人心,扬言朝廷要将百姓迁往北边关外,腾出地方来让给投降的喏喏。又宣称自己有本事逆天改命,只要跟他死后就能脱离苦海,不再受轮回煎熬。“
兰子义听着心里苦笑,这个神棍虽然满嘴胡说八道,但关于移民的事情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对一个乡下神棍居然如此重视,挖出来这么多消息,可见这货已经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于是兰子义问道:
“情况有多糟?“
仇孝直说道:
“此贼称朝廷命官为妖,起事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攻陷州府县城,每到一地便收缴当地富户财物,焚烧庙宇官府,屠杀官员僧人,以妖术蛊惑人心,又派人胁迫当地良民入伙,还分府库钱粮笼络人心,现在此贼自称混世天王,手下号称有四十万天兵天将,已经北上入据江陵城。“
兰子义听着眉头大皱,情况比他想象的糟糕太多,江陵地处大江上游,向北可渡江进入河**境内,向西可朔江而上进入天府道,最可怕的是顺江而下威胁京城,如果叛军真的那么干无论成败都会动摇国本。
兰子义问道:
“为何不派军进剿?”
仇孝直说道:
“大正立朝以后南方本就安稳,而在历次清剿茅人时南军都作战不利,十几年前灭茅人那一战查出来南军最后的战力狼土兵被买通,战后因此被裁撤,现在南镇兵已经名存实亡;西军在高山人被打的无影无踪后也走了下坡路,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些空架子,根本打不了仗。北军东军又太远,一时赶不过来。说白了还是叛军行动太快,太出人意料,更被没给朝廷考虑的时间。“
兰子义想想也是,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自己都没有当回事,以为只是几个毛贼闹事,当地官府派几个衙役就能搞定,现在居然弄成这幅烂摊子。
兰子义又问道:
“那禁军呢?禁军不是驻扎全国么?”
仇孝直又说道:
“禁军虽然名义上驻扎全国,但之前东有岛夷海贼,北有喏喏入侵,那边没战时,所以都将兵力抽调到这两个方向上驻扎,给前线提供镇军提供声援。现在还没有调回去。旧都附近就有一只禁军,兵部已经下令这只部队向大江北岸移动了。”
兰子义问道:
“先生为何连军队调动都知道?”
仇孝直说道:
“因为我一直有心关心天下大事,更重要的是因为皇上决定派德王出征。”
听到“德王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