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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一样,甚至比你还要悲观。”德米雷尔又为自己点燃一支烟:“前些天我们抓住了一个俄国少校,我问他为什么要坚持抵抗,难道你们不明白生命的重要性吗?他回答我说,自由远比生命更重要,如果他的国家被我们征服,那么他的家人还有后代们就会永远沦为奴隶,所以他必须战斗下去。”
“听了他的回答,我又说,其实这场战争完全可以避免,只是你们的政府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和谈条件,所以我们不得不继续自卫;结果他愤怒的跳了起来,对我喊着:‘这都是侵略者用来发动战争的借口,我们并没有踏上你们的国土,而你们却站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杀害我们的人民,难道这种行为也能被称之为自卫吗?’”
“你当时一定沉默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伊万说。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并不止我一个人,就连集团军司令部的许多军官都在私下里说这场战争越来越看不到尽早结束的希望了,甚至还有人害怕我们会遭遇和当年一样的失败”
德米雷尔的感慨还未结束,两人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空气被某种物体快速撕裂的尖啸声。伊万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德米雷尔扑到了地上,而一连串的爆炸和火光也在顷刻间落到了他们的四周。
“这是俄国人的反击!”德米雷尔挣扎着从地上跳了起来:“所有部队立即开始战斗!”
伊万在火光中与德米雷尔分别,试图去指挥自己的部队发动反击,然而这一次他却恐惧的发现俄国人的炮击持续的时间和猛烈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任何一次,而且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德国空军的飞碟居然在天空上被一架又一架的炸开了花。德军阵地上到处都乱作一团,就连最基本的通信都陷入了瘫痪。
卡尔的司令部里也乱了套,各方面报来的军情互相矛盾,有些部队报告称自己正在遭受超过十万俄国人的进攻,有些部队声称自己的前沿阵地上突然出现了整建制的俄军装甲部队,还有的部队甚至声称自身已经陷入了即将被歼灭的境地。
弗里奇努力整理着混乱的报告,同时又从司令部里抽调人手到前方去了解情况,但是随着通信系统的逐渐恢复,一幅可怕的画面便呈现在他眼前——不明规模的俄军正快速突破第六集团军的外围阵地,目标直接指向顿河大弯曲部!毫无疑问,敌军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切断第六集团军的退路,并将其在斯大林格勒彻底歼灭!
弗里奇被自己的判断深深的震惊了,他慌忙向卡尔汇报了这一可怕的现实,但是后者的反应却令他更加震惊——卡尔根本不相信俄国人有能力围歼第六集团军,他把弗里奇的判断斥责为参谋人员的失误以及前方将领面对俄军突然袭击的措手不及,并且下令第六集团军所属各部必须在24小时内击退俄军的反扑。
就在弗里奇被迫下达这份命令的同时,负责掩护第六集团军的德国空军第四航空队发来紧急电文,声称第四航空队在敌人新式武器的攻击下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而空军的侦查结果显示俄军确实动用了大规模的兵力,并已经在第六集团军的两翼形成包围,如果第六集团军不立刻做出反应,就有被封闭在斯大林格勒的风险。
这一变化完全出乎卡尔的意料之外,他不得不下令前方部队暂停反攻,但是他的朝令夕改又让部队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中,而他自己却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如果立刻组织后撤,并且向南方集团军群发出求援电,那么或许可以为第六集团军赢得一条生路,但是这样一来自己隐瞒前线真实战况的行为就会败露,势必要受到军事法庭的调查,这将意味着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英雄形象在一夜之间坍塌。
如果选择继续战斗,那么第六集团军毫无疑问将会面临俄军大兵团的猛烈攻击,而且从对手的动作上来看,这是一场精心准备许久的行动,其目的显而易见是要吃掉自己,假如第六集团军无法顶住俄军的攻势,那么自己必将成为第二个保卢斯,那样的下场显然更惨。
左右为难之际,卡尔在隆隆的炮火声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在遥远的希腊海岛上,有一位久违的朋友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167心碎无痕(98)()
七月的爱琴海,空气中流动着一丝炎热的味道,蓝色的海面,洁白的云朵,天地间净化的仿佛即将上演某种神圣的仪式,令人在心旷神怡之际也不免心生敬畏。然而宙斯与众神的国度如今却被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褐色,战争摧毁了一切,甚至比之前的金融危机更加可怕,德国士兵的马靴与地面发出的接触声常常让胆小的孩子整夜都在哭泣,而孩子们的父母往往只能在暗自悲伤之余,偷偷祈祷黑暗的日子早点过去。
齐格菲尔德的栖身之处是一座名叫爱莱夫赛利亚的小岛,在希腊语里,这个名字的含义是自由,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个名字多少有些讽刺的味道。因为他平时很少可以走出岛中央的一座修道院,而且除了戴维精心安排的警卫之外,也没有任何希腊人可以走进这座修道院。
类似于监禁的生活给了齐格菲尔德更多思考的空间,他每日都在阅读一些哲学书籍。闲来无事时,他会和柯尔特一起在警卫的监视下来到距离修道院不远的一处海滩上,在没有风雨的日子里,他常常在海滩向着东方伫立许久。
离开中国已经有一段日子,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妻女的消息,这不禁让齐格菲尔德倍感焦虑,偏偏戴维似乎吃准了他的心思,总是在暗示自己要听话,否则就别想知道家人的音讯。齐格菲尔德虽感到愤怒,但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也只好继续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此时的秦雪确实处于非常艰难的处境,就在齐格菲尔德离开中国的当天晚上,她就被中州市公安局以协同调查的名义关进了禁闭室。而周平为了隐瞒自己与戴维勾结在一起的罪行,又不停的将各种所谓的证据加到秦雪的头上。一时间,秦雪向组织隐瞒实情,刻意帮助丈夫逃跑的罪名似乎已经板上钉钉。
刘强对这一切心急如焚,作为秦雪多年的同事与好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为秦雪说句公道话,但是李伟却似乎对此顾虑重重,接二连三的拒绝了与他会面。眼看着调查组案头的资料越堆越高,刘强无法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直接不打招呼就冲进了李伟的办公室。
“李局,我必须和您好好谈谈!”
“是想说秦雪的事情吗?”李伟抬起头狠狠瞪了刘强一眼:“你也是个领导干部,怎么一点组织纪律性都不讲!”
“对不起,我知道不打招呼就跑来是有些不好,但是我要是不站出来替小雪说句公道话,那也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刘强喊道。
“那你就说说看吧。”李伟点燃了一支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刘强。
“好!”刘强急匆匆的说:“李局,小雪这个人您是知道的,从警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在工作中出过任何纰漏,有好几次还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样的人要是信不过,那以后还有谁愿意干警察?”
“成绩只能代表过去,并不能证明她没有在齐戈飞的事情上犯错误,调查组经过核实发现她曾经偷偷地对齐戈飞进行过秘密调查,并且也获得了一些非常宝贵的证据,比如说齐戈飞与齐思楠之间的血缘关系,但是她却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向组织进行汇报,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定性为知情不报!”李伟严肃的说。
“小雪的做法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刘强急切的辩解道:“她是个刑警,懂得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才能下结论,再说戈飞又是她的丈夫,她就算长了一副铁石心肠,也很难不在这件事情有所动摇啊!”
“刘强同志!”李伟厉声喝道:“请注意你自己的态度!齐戈飞到底是不是齐格菲尔德这件事情直接关系到国家利益,在大是大非面前,一个人民警察和共产党员必须保持坚定的立场,如果每个人都感情用事,那么谁来保护我们的国家?”
“警察也是人,是人都会有感情!”刘强和李伟顶上了嘴:“况且戈飞这些年也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流亡者,所以我相信小雪之所以没有及时汇报自己发现的证据,肯定是有苦衷,如果我们能够耐心的和她沟通,说不定就能了解到更多的真相!”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李伟铁青着脸中止了谈话:“你马上离开,而且从今天起不许在任何人面前再提起这件事情!”
刘强愣了半天,最终还是气呼呼的一甩手,把一个愤怒的背影丢给了李伟。后者沉默许久,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道——关于秦雪同志未参与间谍组织的情况说明,而下方则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
“小雪,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就只能看你自己了。”李伟望着窗外一轮正在徐徐落下的斜阳,目光深邃而又无奈。
几乎就在李伟发出感慨的同时,张志刚走进了中南海,准备向国家主席详细汇报关于齐格菲尔德事件的进展,然而当他走进主席的办公室时,却看到对方正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齐格菲尔德留下的那封信。
张志刚行完礼,便快步走到国家主席身边:“主席同志,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和国家安全局的同志们配合好,结果才让他跑了,因此我请求组织上对我进行处分。”
“这不全是你的错,国家安全局事先也低估了对手的反应能力,结果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同时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看来纳粹的情报组织已经渗入到了国内,而且规模和实力都不容小视,所以我们从现在起必须提高警惕,切实斩断他们对我国的威胁。”国家主席说。
“您说得对,我们是应该提高警惕了。”张志刚露出了一丝愧色。
“这封信我已经看了好几遍,从对方的语气里不难看出他确实是想为和平做些努力,只是他却低估了我们的胸怀,以为自己如果被捕就不可能再回到国内,这一点是我们的疏忽,怪不得别人。”国家主席说。
“这么说,您是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了?”张志刚忙问。
“是的,”国家主席颔首道:“因为我们要找到他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清除间谍组织,更是希望通过他来更深入的了解第三帝国的内幕,同时发动他去做一些真正有益于和平的事情;如果选择公开此事,那么势必会将他逼向反动势力的一方,这便会让我们失去一位潜在的朋友,同时也无助于早日实现和平。”
“也就是说,为了让齐格菲尔德安心,他的妻子也将免受牵连了?”张志刚又问。
“对于秦雪,我们不能简单地一放了之,因为这样做会让潜伏在暗中的势力误以为自己已经暴露,这个时候为了保护自己,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既不符合我们放长线,钓大鱼的目的,也不利于秦雪的安全。”国家主席说。
张志刚犹豫了一下,便又小心翼翼道:“但是如果处分过重的话,也许会让齐格菲尔德动摇的”
“你呀,太小看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了。”国家主席面露微笑,将手中的信再次摊开:“透过这封信,我可以肯定他在离开之前已经和秦雪有了非常深入的交流,而他之所以要冒着被捕的风险去赴宴,无非是为了保护秦雪不在他离开后受到牵连,所以秦雪承受的苦难越多,他证明自己的愿望就会愈加强烈。”
张志刚听完这番分析不由恍然大悟,也暗自赞叹首长的高瞻远瞩,但是他转念一想,又露出了不安之色:“报告主席,我那天一时疏忽,让国安系统的同志看到了这封信的内容,这会不会对以后的工作造成影响?”
“关于这封信被谁看过倒不可怕,因为齐格菲尔德是个聪明人,所以当他回到国内后,不仅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回国的目的告知纳粹统治当局,同时也会采取一些手段来让自己重获信任,以避免引发猜疑。”
国家主席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目光:“但是我最担心的是齐格菲尔德口中的和平是否与我们期待的结果完全一致,至少从目前来看,我有八成把握判断他脑海中的和平其实是要将战争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比如说结束俄国战争后,他会全力阻止纳粹当局继续发动战争,尤其是对我国发动进攻,从表面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但是这样的和平只是暂时的,而且他一个人的力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