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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霍夫曼突然干咳一声,“中尉,赶快给这两个人检查身体吧,外面还有一大群人等着呢。”
“哦,是是我马上进行!”路德维希眼中的惊喜瞬间就转化成畏惧,他慌忙把手中的听诊器放在艾伯特胸前
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必要的检查,“上尉先生,您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他微笑着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快速的写了几行字之后,就把这张纸塞进档案袋。
“谢谢。”艾伯特礼貌的向路德维希颔首答谢后,就急忙用手捂住鼻子,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这间屋子里的气味。
路德维希接着打开另外一个档案袋,但不知为什么,当他翻阅完之后,一种古怪的眼神却出现在他眼中。他围着齐楚雄转来转去,不停的上下打量,似乎是想证实自己的某种推测。
“真是奇怪!”路德维希从口罩后面发出了一声疑问,“怎么跟书上关于中国人的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
“喂!”齐楚雄忍不住问道:“你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描述,中国是一个面积很大但也非常落后的国度,那里的女人都裹着小脚,而男人们则留着一条像猪尾巴一样的辫子。”路德维希一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齐楚雄,一边试图掀开披在他身上的军大衣,“让我看一看,您那条像猪尾巴一样的辫子是不是就藏在衣服里。”
路德维希的这种行为其实也并非是刻意为之,毕竟在那个年代,真正到过中国的人很少,许多欧洲人对我们这个东方古国的印象完全停留在几本传教士撰写的游记上,这其中还不乏一些粗制滥造甚至是恶意歪曲之作,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言行在齐楚雄看来,无异于一种莫大的侮辱!
“哼!无知的家伙!还是让我来给你上一堂历史课吧!”齐楚雄恼火的把路德维希的手打到一边,毫不客气对他说道:“你给我听清楚啦,早在整个欧洲还处于蛮荒时代时,我的祖国就已经创造出火药、造纸术、指南针、印刷术这四大发明,而且要不是我的老祖先们把这些东西传授给你们,恐怕你现在还在过着穿树皮、吃生肉的野人生活呢!”他的话还没说完,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一件关于德国人姓名起源的传说,于是他不等路德维希回过神来,就继续说道:“在我们看来,你们的身上至今还有一些原始色彩,就拿你们的名字来说吧,要知道在我的国家里,随便某个人的姓氏背后都会有一段非常源远流长的历史故事,可你们呢?直到十二世纪,大多数的国民居然还没有姓氏,当然,你们也想解决这个问题,可做法实在令人无法恭维,有的人采用自己住的地名为姓氏,有的人干脆把例如奶牛、公鸡之类的动物名称冠在自己脑袋上,照此看来,路德维希这个名字说不准就是从某个臭烘烘的垃圾堆里拣出来的!”
随着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吐出口,齐楚雄感到非常痛快,刚才被路德维希无知的行为所刺激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
路德维希这边的情形却恰恰相反,“您怎么可以用如此粗鲁的口气跟我说话!简直没有一点教养!”他一把扯下戴在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愤怒的面孔!
“您给我听好了,我是党卫军中尉弗兰茨冯路德维希!今年二十四岁,我可不是从某个臭烘烘的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在我身上流淌着巴伐利亚世袭贵族的血统,这一点上帝都可以为我作证!”不过,他在气急败坏之下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里有一个明显的漏洞。
齐楚雄及时的发现并抓住了这个漏洞,他用一种嘲弄的口吻说道:“呵,你可真会找人作证,我相信你现在一定希望上帝他老人家出现在众人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你的确不是从臭烘烘的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对吗?”
“我我”路德维希此时狼狈不堪,他张口结舌,却无言以对,恼羞成怒之下,他抓起一张纸在上面不停的书写,他书写的速度非常快,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写满了一张纸。
“拿着您的体检报告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路德维希气鼓鼓的把手中的纸一下子扔到了齐楚雄的身上。
“喂,你还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检查,就把体检报告开出来,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齐楚雄故意摆出一副抗议的表情,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您根本用不着再做任何检查!”路德维希咬牙切齿的指着齐楚雄手中的那张纸说:“您所有的病症我已经全都写在那上面,自己好好看看吧!”
“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我都得了哪些病!”齐楚雄装模作样的朝这张纸上瞅了一眼,可这一看可不当紧,他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见这张纸上赫然写着:“根据我在帝国医学院里学到的知识,我作出如下的诊断结果: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自大狂,他的脑袋里全是乌七八糟的想法,即使用世界上最好的治疗精神病的药物也无法拯救他的灵魂,更糟糕的是,他的肚子里全是坏水,这表明他已经无可救药,我认为除了地狱之外,恐怕没有任何地方愿意收留他!”
齐楚雄拿着这份体检报告,心里哭笑不得,他心想这算哪门子的体检报告,简直就是小孩子们赌气时说的话。
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开始仔细打量起路德维希,这个年轻的德国军官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他的个头很高,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孩童般的委屈,和之前布劳恩那张丑陋的面孔不同,路德维希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而且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那里面虽然盛满愤怒,但是却没有任何邪恶的想法。
也不知到是为什么,齐楚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路德维希刚才并不是有意要对自己做出那种无礼的举动,也许自己应该换个方式来对待他。
就在他心生困惑之时,许久没有吭声的霍夫曼终于开口说道:“亲爱的齐,您可真是一位幽默的人,但是我们的时间有限,既然路德维希中尉已经为您做完身体检查,那么就请跟我走吧,我想您一定会喜欢接下来的安排。”
第二十三章浴室中的争吵()
齐楚雄这时才想起来屋子里并不是只有他和路德维希,他立刻回头望去,却意外的发现艾伯特居然脸色铁青,就连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好像是因为某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而生气。
齐楚雄不是傻子,他立刻就想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头疼的事情,因为他相信自己能够让艾伯特接受他这样做的理由。
三个人离开了诊断室,很快就来到另外一间屋子里,“给这两位先生好好打扮打扮!”霍夫曼冲着墙角喊了一句。
“是,少校先生”两个身穿蓝白相间囚服的男人战战兢兢的从墙角处走过来,他们小心翼翼的让齐楚雄和艾伯特坐在两把吱扭作响的椅子上,然后从囚服的口袋里掏出剪刀和推子,细细的为他们修剪起头发。这两个人的动作非常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把齐楚雄和艾伯特那凌乱不堪的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不仅如此,他们还用刮胡刀为两个人剃去了满脸参差不齐的胡须。
齐楚雄此时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难得的待遇,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这间屋里没有镜子,不然的话,他倒是很想看看自己眼下的模样。
在霍夫曼的带领下,齐楚雄和艾伯特又来到一个新的房间门前,这次霍夫曼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过身对他们微笑道:“这里面是一间浴室,你们可以进去洗个热水澡,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出来。”
齐楚雄没有丝毫犹豫,抢先推开门走进去。首先进入他视线的是一个宽敞的更衣室,再往里走就是一间有着好几个水龙头的浴室,他走进浴室,试着拧开其中的一个水龙头,结果流出来的果然是热水,“嗨,休斯,你快来看呀,那家伙说的没错,这里真的是一间浴室!”他兴奋的朝艾伯特挥手喊道。
事情的发展让齐楚雄很失望,艾伯特对他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他自顾自的在更衣室里脱去衣服,然后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让喷薄而下的热水冲洗掉身上的污垢,而在整个过程中,他竟然没有看齐楚雄一眼。
齐楚雄这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没想到艾伯特竟然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他,一种烦躁的情绪在他心里来回的不停撞击,使他竟然有一种要冲艾伯特大吼大叫一番的冲动。可他再三思量,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艾伯特是他的朋友,他相信朋友之间就算有矛盾,也一定会有比争吵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很快也脱去衣服走进浴室,当水龙头被轻轻拧开,温暖的热水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一种久违的舒适登时爬上他的心头。要知道自从被捕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洗过澡,身上衣服的肮脏程度自不用言,而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全身上下传来的那股臭味,对于一个从小就养成良好卫生习惯的医生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以忍受。
眼前的舒适让齐楚雄暂时放下刚才的不快,他抓起放在面前的肥皂,用力的在身上来回搓着,带着淡淡芳香的泡沫很快就把他身上的那股臭味驱散的无影无踪,清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轻轻哼唱起家乡的歌谣,完全是一幅逍遥自在的模样。
可就在他沉浸在自得其乐的气氛中时,耳边却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你现在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要是我没说错的话,你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吧!”
齐楚雄急忙睁开眼睛,“休斯,你千万别这么说,听我给你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艾伯特内心的愤怒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从霍夫曼到布劳恩,再到路德维希,你每见到一个德国军官,都要和他们干上一架,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勇敢吗?简直让人难以理喻!”
齐楚雄被艾伯特的抢白所激怒,他生气的说道:“休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看待我,难道当皮鞭抽到我的身上时,我不该去反抗吗!难道有人盛气凌人的把我们当成一群待宰的绵羊时,我不该挺身而出对他说不吗!难道有人用无礼的行为侮辱我时,我不该回击他吗!如果这些举动都要被视作愚蠢的话,那么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公平和正义存在!”
“哼!”艾伯特气呼呼的用手指着齐楚雄的脑袋说道:“好啊,伟大的英雄,既然你认为自己的行为没有错,那我问你,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它的具体位置又在哪里?是欧洲?美洲?还是大洋洲?还有,德国人把外面的那些囚犯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这些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我!”齐楚雄顿时哑口无言,这些问题他一个也答不上来,可他又不甘心承认自己做错事情,一急之下,他干脆扭过脸去,一声也不吭。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让我闭上嘴吗!”艾伯特被齐楚雄的倔强搞得大为光火,“我告诉你,勇气如果用错地方那就不能被称之为勇气,而只能被视为莽撞!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和德国人对抗,而是要先搞清楚这些问题,在一切都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我们必须冷静,至少要在表面上和德国人保持一种融洽的关系,甚至有时候还需要作出让步!不论是你,还是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把握住生存的机会,尽管有时候这样做会让人觉得很痛苦,可面对残酷的命运,我们别无选择!说到这里,我希望你认真的想一想,霍夫曼凭什么对你低声下气,一忍再忍,在我看来他心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在如何对付你这方面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接下来你将很有可能不得不接受他的摆布!”
“行啦!我受够了,别再这样喋喋不休的告诉我该如何去做!”齐楚雄此时已经把之前他决心不与艾伯特发生争吵的想法完全抛到脑后,他愤怒的转过身喊道:“我有我自己的做人原则,这一点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至于你刚才对我提出的警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那就是不管那个德国鬼子想出什么恶毒的主意,也休想让我屈服!”
“很好!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们不妨走着瞧!”艾伯特此时不怒反笑!
“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到那时你别指望我会站出来帮你!”
“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齐楚雄也不甘示弱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