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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特莱纳死了吗?”这个大胆的猜测率先闯入他的脑海,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大可能。首先,这位德国将军虽然病得很重,但是还没有到濒临死亡那一步;再者,通过他刚才的治疗,施特莱纳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对自己的诊断非常有信心,他相信施特莱纳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
“那又会是什么原因让那些德国兵看上去如此紧张呢?”他脑袋里的倦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开始高速运转,不停的猜想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就在他脑子里冒出种种奇思怪想,又被他自己一一推翻之际,他的耳朵却听见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几个人正在朝这里走来。令人费解的是,这些脚步声极不均匀,他可以明显感觉到有的人走起来气定神闲,而有的人则显得惊慌失措。
片刻之后,这些人的脚步声停在他的门前。“咔嗒”,门锁被人打开,几张熟悉的面孔随即走入房间内。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霍夫曼,他脸上依旧带着招牌式的轻松笑容;布劳恩紧跟在他身后,虽然他也在努力摆出一副放松的神态,可是跟霍夫曼相比,他那张刀疤脸上的表情明显要僵硬很多;路德维希是最后一个走进房间的人,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不定,额头上挂着一层黄豆大小的汗珠,而眼神中则充满震惊和惶恐。
“奇怪,路德维希这是怎么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很紧张,难道和刚才的那声枪响有关系吗?”齐楚雄在心里纳闷的说道。
“亲爱的齐,”霍夫曼笑着说:“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路德维希中尉带到这里,接下来就请您为将军阁下配制汤剂吧。”
“我的猜测没错,施特莱纳果然还活着,可那又会是什么事情让路德维希如此紧张呢?”一时间,种种奇怪的想法再次充斥在他脑海,胡思乱想之下,他居然忘记了回应霍夫曼的话。
“喂,齐医生,您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布劳恩的用词还算客气,可语气里却明显透着不耐烦。
“哦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布劳恩的催问把齐楚雄拉回到现实中,他不得不暂且搁置脑子里的猜想,对霍夫曼说道:“少校先生,为你们的将军配制汤剂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我怀疑这座城市里是否有我需要的药材,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这些东西就开始变得不太好找,有些药材甚至用黄金都买不到”
霍夫曼很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您不必为这些事情担心,我对此早有准备,请跟我来吧。”
“?”齐楚雄纳闷的望着霍夫曼,“你早有准备?难道说你事先就知道我需要用那些药材吗?”
“有些事情提早做准备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您应该能在我们的药房里找到您所需的一切。”
“喏那好吧,请带我去药房吧。”
在霍夫曼的带领下,几个人很快就来到医院二楼一间特设的药房门前,当门被打开时,齐楚雄的眼睛一下子就因为吃惊而瞪得大大的!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药房,里面整齐摆放着好几十排中医药柜,一排排柜门上不但分别用德文和中文注明药材的名称,而且还详细记载这些药材被运抵雅利安城的时间,但是让人吃惊的还远不止这些,整间药房里的温度和湿度显然也被有效控制,这一点当他从药柜中拿出一把野菊花仔细观察时就已得到证明。
“1944年2月18日运抵!天哪,这真让人难以置信!”望着手中干燥新鲜的野菊花,齐楚雄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在潜艇里那种闷热潮湿的环境下,德国人是怎么做到把这些药材完好无损的运到雅利安城!要知道像这种花类药物非常容易腐败变质,可是从柜门上记录的时间来看,这些野菊花单是运抵雅利安城后保存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一年,但时至今日却依旧新鲜如常,这可不是一般的保存手段能做到的事情。
随着他不停的打开一个又一个药柜,接下来的发现让他更加难以置信,这间药房里的药材种类之丰富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不要说那些常用药材,就连一些平时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这里也应有尽有,说句难听点的话,恐怕就连中国国内的一些大药房也未必能凑齐这些药材。
“怎么样,齐医生,您对这些药材满意吗?”望着齐楚雄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霍夫曼面露得意之色,“为了给将军阁下治病,我从两年前就开始准备这些药材,当时为确保药材在运输过程中不发生变质现象,我们的科学家们研究出一套非常有效的储存方法,比如说,我们先是对一些潜艇的内部舱室进行改装,增加烘干和恒温装置,并根据不同的药材特性采取相应的包装方式,尽可能减少闷热潮湿环境对药材的不利影响,当这些药材运抵雅利安城之后,我们还指派专人负责对它们进行分类保管,当然,我们最后还需要找到一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药材的医生,也就是您!”
“!”齐楚雄心底暗自一惊,从霍夫曼的介绍来看,他显然早就打算让施特莱纳接受中医的治疗,如此一来就产生一个新的问题,要知道中医当时在欧洲并不受人重视,很多西方人对这门古老的医学充满偏见,他们甚至有意无意的将此归纳进巫术的行列,而霍夫曼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准备了大量的中药材,而且还把自己抓到雅利安城为施特莱纳看病,他凭什么对中医如此信任,还有,他怎么就能断定自己一定能治好施特莱纳的病呢?
“这些药材的质量相当不错,而且保存的也很妥善,可是”齐楚雄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霍夫曼少校,我不明白,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一定会治好你们将军的病呢?”
霍夫曼从容一笑,“亲爱的齐,此事说来话长,等施特莱纳将军恢复健康之后,我会找个机会好好的和您聊一下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您必须要开始工作了。”他转而把目光投向路德维希:“中尉,从现在起,你必须寸步不离齐医生的身边,只要不超过我的命令范围,他需要你做的事情就立刻照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路德维希结结巴巴的答道:“是是少校,我我一定遵命行事。”
看到路德维希紧张的表情,齐楚雄心里暗自想道:“看样子医院里的确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嗯,不管那么多,先把霍夫曼打发走,等一会儿人少的时候,我再向路德维希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紧张。”
拿定主意之后,他心平气和的对霍夫曼说:“谢谢你,少校先生,有路德维希中尉帮忙,我的工作就会变得轻松许多,如果你有事情就请去忙吧,等药煮好以后,我会让他立刻送去的。”
“好吧,齐医生,那我们一会儿见。”霍夫曼和布劳恩转身离开药房,把齐楚雄和惊魂未定的路德维希扔在那里。
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两个恶棍刚一离开,路德维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的嘴唇里冒出一串语无伦次的话:“太可怕了!他他他们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谋反!背叛元首的人都都会被处决,他他他们难道都疯了吗!”
“你说什么!有人谋反!”齐楚雄闻言一震,他立刻扭头关上药房的门,然后来到路德维希身前蹲下,“路德维希,你慢点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第五十九章“请您赦免他们!”()
霍夫曼和布劳恩离开药房之后,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歇,他们飞快的踏上楼梯,转眼之间就来到医院的五楼,弗莱舍尔正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前,焦灼不安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少校,您可算回来了。”霍夫曼刚一露头,弗莱舍尔就急切的迎上前,“罗蒙中校刚刚打来电话,所有参与吕贝克密谋叛乱计划的人员都已被捕,过程非常顺利,既未发一枪一弹,也无任何人员伤亡。”
“很好!”霍夫曼颔首笑道:“罗蒙做事的确让人放心,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用再担心那些叛乱者的举动,而雅利安城也将得到暂时的宁静,对了,将军的情况现在如何?”
“这个嘛”弗莱舍尔先是瞅了一眼身后的病房,然后才扭头小声告诉霍夫曼:“将军的情绪非常低落,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请您赶快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将军的身体会再次发生意外!”
“嗯”霍夫曼略作沉思后,就推开房门,径直走入病房。
“咣当!”他的脚刚一踏上病房的地板,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就呼啸着从他眼前一掠而过,这个物体在撞到墙壁上之后再次反弹到他脚下,施特莱纳的怒吼也在此时响起:“汉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进来烦我,可是你那蠢猪脑袋就是记不住!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用枪打烂你的脑袋!”
霍夫曼没有吱声,他的目光落在脚下那件黑乎乎的物体上面,这是镶嵌着施特莱纳全家合影的黑色相框,此刻它已经断成两半,而在它身旁到处都是那些粉身碎骨的玻璃残渣,它们和那张齐楚雄曾经见过的发黄照片一起构成一幅让人印象深刻的破碎画面。
霍夫曼弯下腰拾起照片,用手轻轻拂去落在上面的玻璃渣,随后他关上病房的门,走到正背着手站在窗户旁的施特莱纳身后,缓缓道:“将军,您现在应该躺下来好好休息,而不是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这种行为对您的身体肯定不会有任何好处。”
“你用不着对我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该怎么做我自己很清楚!”施特莱纳发现进入病房的人居然是霍夫曼,他的火气反而更加炽烈:“你把我送进这间病房之后都去干了些什么?楼下那阵怒吼声是谁发出来的?为什么有人开枪?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霍夫曼微微一笑,“这还用问吗,既然您指定由我来处理那些叛乱者,那么刚才您听到的动静自然和他们有关。”
“和他们有关?那么就是说你已经动手对付他们!”
“是的,将军。”
“吕贝克人呢?刚才的枪声是不是因为他拒捕才发出的,他受伤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要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做出如此阴险的事情!”虽然施特莱纳依旧没有转过身,但是霍夫曼却能从他颤抖的肩头感觉到他内心是何等愤怒。
“将军,吕贝克也想这样做,可是他已经无法得到这样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他走了。”霍夫曼平静的说。
施特莱纳全身一震,急忙转过身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霍夫曼,“你说什么?吕贝克死了!是谁杀了他?”
“将军,我们没有动手,他是自杀,对于一位久经沙场的军人来说,这是一种非常体面地死法。”
“什么叫体面地死法!一定是你逼着他这样做的,你为什么不让他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难道这样做对你而言很困难吗!”
“允许吕贝克为自己做出辩护,然后任凭他把我们拖入到一场旷日持久的审判中?不,将军,这样做太麻烦,而且也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施特莱纳眼中几乎要喷出一道愤怒的火焰,“不经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就处决吕贝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在心虚,这意味着我害怕他在法庭上说出对我不利的事情,这意味着他死于一场阴谋,而主使者就是我!”
“将军,您真的以为通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就能让人们相信您是无辜的,而吕贝克才是真正的阴谋家吗?不,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错,通过军事法庭会让您的行为披上一层法律和正义的色彩,可是它消除不掉人们心中的疑问,他们会认为和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这只不过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闹剧而已,而您的形象也会因此遭到沉重打击,我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从罗姆到施道芬堡,又有哪一次军事法庭的审判结果能让人完全信服呢?”
施特莱纳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从他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来看,霍夫曼说的一点都没错,每当纳粹帝国为镇压阴谋反叛者而特设法庭时,总有一些无辜的人会被莫名其妙的认定有罪,而人们往往也会对这种审判结果嗤之以鼻,他们认为法律已经沦为利益集团对付不同政见者的工具,根本就无公正可言。
“那你说我该采取哪些措施,才能让人们相信吕贝克真的是在谋反!”在烦躁的心情驱使下,施特莱纳在病房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他被霍夫曼的意见搞得头昏脑胀,脑子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与他的烦躁不同,霍夫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