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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雄满意的望着眼前那一张张激动的面孔,虽然他此刻还无法公开隐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但是能够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战友不管对谁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在经历了一个充满欢歌笑语的夜晚后,齐楚雄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一群医生护士,坐在几辆满载药品的救护车上开始到各地巡诊。他们去的第一站是萨沙曾经生活过的弗雷德堡,这是一座由集中营改建而成的小城镇,住在这里的人们绝大多数都在附近的一家炼钢厂里工作。当齐楚雄的医疗车队驶入弗雷德堡时,居民们都用一种极为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但是这还不是最令齐楚雄感到头疼的地方,为了让居民们了解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特意安排人在弗雷德堡的每一个十字路口最醒目的位置贴上了免费治病的告示。但是这些告示在经历了一个晚上之后,不是被人偷偷撕掉,就是被人用红漆在告示上写上了“犹大”的字样。
“齐医生,我看这些人是被德国人的谎言给蒙蔽了,不然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们。”萨沙在齐楚雄的房间里愁眉苦脸的托着下巴,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我很想去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暴露您的秘密,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的情绪都还好吗?”齐楚雄问道。
“还行吧,”萨沙说:“不过我们已经在弗雷德堡整整呆了三天,却没有一个病人前来就诊,这对大家的耐心可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啊。”
“我看老是呆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齐楚雄说:“我们还应该再主动一些,比如说,直接到患者家里去”
“这可不行!”萨沙吓了一跳:“您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形象很糟糕,再加上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被德国人抢走了孩子,您要是主动上门的话,恐怕他们会把心里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到您身上的!”
“没关系,谁让我们干得就是这一行呢?”齐楚雄话音刚落就走出了房间,“走吧,萨沙,我们可不能落在时间的后面”
弗雷德堡的镇长施伦道夫听说齐楚雄要主动去一些患者家里为他们看病,顿时晃起了脑袋:“我劝您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他很肯定的说:“那些花岗岩脑袋里装满了对我们的仇恨,您要是主动送上门的话,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羞辱您的,要是让艾德斯瓦尔宫知道了您在我这里受了气,回头统帅阁下要是怪罪下来,我可不好交代啊。”
“没关系,我已经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齐楚雄没有一点退缩的迹象:“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恢复健康,如果连一个病人都没有遇到的话,那我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施伦道夫看到齐楚雄的态度如此坚决,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没过多久,一份当地的囚犯名单就被送进了施伦道夫的办公室。“喏,您瞧。”施伦道夫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说:“何塞冈萨雷斯,今年六十二岁,西班牙裔法国人,过去曾是炼钢厂的老技师,去年胸口上长了一个巨大的毒疮,但是我们的医生们谁也不愿意为他动手术,结果他从那以后就一直躺在家里等候死神的召唤。”
“谢谢您的帮助,接下来就麻烦您把我们带到他的家里去吧。”齐楚雄高兴的说。
“但愿您在那里能有好运气。”施伦道夫苦笑一声,便为齐楚雄当起了向导。
弗雷德堡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所以三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冈萨雷斯的住所。这是一栋非常普通的五层公寓楼,冈萨雷斯的家在第三层,房门没有上锁,施伦道夫领着齐楚雄直接走进了房间。一进门,三个人在看到满地垃圾的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异常难闻的气息,施伦道夫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我的上帝!”他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可恶的老东西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打扫过卫生了,我看他的家简直快要变成垃圾堆了!”
齐楚雄并不像施伦道夫那样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法忍受,他仔细观察着脚下的一切。没过多久,一张被掩埋在一堆脏衣服里的黑白照片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俯下身拿起照片,看到上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年幼的小男孩,老人的面容虽然很憔悴,但是却依然对怀里的孩子露出了慈祥的目光,不用多说,这个老人一定是冈萨雷斯本人。
“快点把照片给我放下!”一声怒吼突然在人们耳边响起。齐楚雄急忙扭头望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自己,他脸上花白的胡子已经和肮脏的头发连在了一起,乱糟糟的活像是个稻草人。
“您就是冈萨雷斯先生吧,”齐楚雄笑着向对方走去:“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齐楚雄,听说您的胸口上长了一个毒疮,所以我专门赶来为您做治疗”
“快给我滚出去!”冈萨雷斯没有等齐楚雄把话说完就开始破口大骂:“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谁不知道你是头披着羊皮的豺狼!给我做治疗?给你的鬼去吧!要是你还识趣的话,就趁早滚蛋!否则我一定扭断你的脖子!”
“闭嘴!你这个没教养的老东西!”施伦道夫勃然大怒:“将军先生亲自赶来为你治病,你不但不表示感谢,反而还对他进行恶意羞辱,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638地狱里没有天堂(57)()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早就活够了!”冈萨雷斯对施伦道夫的威胁嗤之以鼻:“赶快掏出你的枪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在这个该死的洞穴里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施伦道夫喊道:“伟大的统帅阁下给了你们自由和生存的权利,还让你们住进了漂亮的房子,我要是你的话就会想着好好干活来报答他的恩情,而不是整天盼着去见上帝!”
“我可没你这种拍马屁的功夫!”冈萨雷斯毫不客气的回击道:“我只会把施特莱纳那些骗人的鬼话统统扔进垃圾堆里!说什么要给我们自由和尊严,可是到头来却抢走了我们的孩子!这种卑鄙无耻的做法和禽兽有什么两样!”
“我看你简直疯了!”施伦道夫脸色铁青:“等着瞧吧!我马上就让人以侮辱统帅阁下的罪名逮捕你,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哼!要动手就快点!”冈萨雷斯把头一扭,“但是我得提醒你一点,作恶多端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纽伦堡的绞刑架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妈的!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我现在就宰了你!”气急败坏的施伦道夫掏出了手枪,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眼疾手快的齐楚雄一把拦住:“住手!”
“您别拦着我!”施伦道夫喘着粗气说:“让我杀了这个狗娘养的老杂种了,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公开侮辱统帅阁下!”
“我没有时间和您啰嗦!”齐楚雄脸色一沉,“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一根毫毛!”
施伦道夫一下子没了脾气,只好悻悻的走到一旁。
齐楚雄狠狠地瞪了施伦道夫一眼,便主动走到冈萨雷斯面前,用带着歉意的口吻说:“冈萨雷斯先生,如果我们的到来让您感到不快的话,那么我愿意为此向您表示道歉。”
冈萨雷斯愣住了,他原本以为齐楚雄会像施伦道夫那样对自己破口大骂,但是结局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看看您胸口上的毒疮现在已经长到什么地步了。”齐楚雄见冈萨雷斯没有反应,便轻轻扶住了他的身体,“来,请您躺到床上去吧。”
冈萨雷斯本想把齐楚雄推到一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鬼使神差的在齐楚雄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紧接着,齐楚雄便在萨沙的协助下,轻轻地脱掉了冈萨雷斯的上衣,当冈萨雷斯胸口上那个巨大的青紫色毒疮出现在两人面前时,萨沙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毒疮,实在是太可怕了!”
齐楚雄此刻也是皱紧眉头,冈萨雷斯胸口上的毒疮足有拳头那么大,而且最糟糕的是毒疮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冈萨雷斯的生命肯定会受到威胁,但是如果要进行手术治疗的话,毒疮部位又过于靠近心脏,根本无法使用麻药,要是直接下刀的话,恐怕手术还没有结束,冈萨雷斯就已经活活疼死了。
“齐医生,怪不得没有人愿意给他做手术,看来都是因为这个毒疮的位置太特殊了。”萨沙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冈萨雷斯这时紧紧闭上了眼睛,他虽然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孙子,两滴浑浊的老泪就忍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齐楚雄盯着冈萨雷斯胸前的毒疮看了半天,沉吟道:“做手术是不行了,要想治好他的病,眼下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用了。”说完他便扭头对萨沙吩咐道:“你去找些干净的水和毛巾,然后再把消毒用的药品备好。”
“好的。”萨沙立刻忙碌起来,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把齐楚雄所需的东西放在了冈萨雷斯的床边。
齐楚雄从针匣里掏出一根银针,用酒精棉球仔细擦拭一番后,对冈萨雷斯说:“我现在要为您做治疗了,请您不要害怕,尽可能放松一些。”
冈萨雷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齐楚雄深深吸了一口气,便举起银针轻轻地挑破了冈萨雷斯胸前毒疮的外皮,黄色的脓液和鲜红的血水顿时慢慢渗了出来。齐楚雄见状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开始用嘴将毒疮里的脓液和血水一点一点的吸出来。
毒液被排出体外时的阵痛顿时让冈萨雷斯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齐楚雄竟然用这种办法为自己治病时,他顿时被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萨沙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作为一名曾经在集中营里饱受折磨的囚犯,他不止一次见到过纳粹的医生们是如何将病人活活折磨致死,但是今天,他却又一次在齐楚雄身上看到了白衣天使所特有的人性光芒。
施伦道夫的情形却和前面两人正好相反,他瞪着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冲进厕所里开始不停的呕吐。
为了尽可能减轻冈萨雷斯的痛苦,齐楚雄每吸一口都格外小心,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一个多小时之后,冈萨雷斯胸前毒疮里的脓液终于被完全排了出来。萨沙急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药品细心地抹在冈萨雷斯胸前,并和齐楚雄一道为冈萨雷斯穿好衣服,还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谢谢您救了我的命”冈萨雷斯紧紧握住齐楚雄的手,“我刚才对您的态度很不友好,请您千万别生气”
“不会的,”齐楚雄笑着说:“只要您能够平安无事,我就算是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为什么我眼前的他和传说中的他完全不一样呢?”冈萨雷斯仔细打量着齐楚雄,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善良的光芒,嘴角边的笑容里蕴藏着阳光般的温暖,再加上他身上那种令人完全无法抵御的人格魅力,这一切都令冈萨雷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齐楚雄与卑贱小人这个称号联系到一起。
“您的伤口目前还需要继续进行治疗,否则就会有复发的可能,这几天我会安排萨沙来为您换药,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星期左右,您的伤口就会痊愈的。”齐楚雄说。
“这实在是太感谢了”冈萨雷斯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要是我早知道您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就应该亲自出门去迎接您”
“呵呵,有您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齐楚雄淡然一笑,接着又道:“不过,我想请您帮我个忙,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您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不知不觉中,冈萨雷斯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和齐楚雄认识了很久。
“是这样的,”齐楚雄说:“承蒙统帅阁下关照,我在原先‘美丽如画’集中营的旧址上开办了一家医院,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过去来自集中营的囚犯,而我开办医院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很多像您这样的人解除病痛,但是遗憾的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造谣,说我的医院表面上打着为人治病的幌子,而实际上却是在使用囚犯进行人体试验,结果导致很多囚犯不敢到我的医院里去看病”
“我明白了!”冈萨雷斯喊道:“您是想通过我来告诉那些人事情的真相对吗?”
“是的。”齐楚雄点了点头,道:“但是我不会强迫您去做这件事情,假如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瞧您说的,您救了我的命,我当然应该想办法报答您的恩情。”冈萨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