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拉迈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片刻后,他突然露出了一丝献媚者惯有的微笑:“也许我应该和您单独谈谈。”
罗蒙在心里鄙视着克拉迈尔,可是脸上却报以一丝赞赏的笑容:“您能理解我的苦心就好。”他朝左右扫了一眼:“你们先站到一边,我要和克拉迈尔将军单独聊几句。”
士兵们谨慎的退到了十米之外。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罗蒙紧盯着克拉迈尔,就像屠夫面对一头待宰的羔羊:“不过您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您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谢您给了我一个和您单独相处的机会。”克拉迈尔脸上的媚笑突然被一抹傲慢的神色所代替。
“你要做什么?”罗蒙神色一变。
“亲爱的亚历山大,别以为您现在当上了帝国总理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您和我一样,都不过是那个人手中的棋子,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了,我们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住口!我给您机会不是为了听您讲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罗蒙吼道。
“我知道您不喜欢听,所以我打算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克拉迈尔突然从军装袖筒里掏出了一枚咝咝作响的手雷,“你这个混蛋!跟我一起下地狱吧!”他紧紧抱住罗蒙,整个脸庞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短短的一瞬间,罗蒙便明白了克拉迈尔为什么会从雅利安城逃走,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吸引出来而设下的诱饵——对方早已抱定了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决心!
“不!我不能死!”罗蒙几乎是下意识的用膝盖顶向克拉迈尔的腹部,克拉迈尔猝不及防,顿时痛苦的松开了手。趁着这短暂的一瞬间,罗蒙急忙扑进了身边不远处的一条土沟里,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还活着吗?”罗蒙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四周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碎肉,如同地狱一般可怕。
“总理阁下!您怎么样了?”一阵焦急的呼唤声将他从噩梦中惊醒,他颤颤悠悠的从土沟里爬了上来,脚下却一个踉跄,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却发现克拉迈尔那颗被炸断的头颅正横在自己脚下,而且居然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混蛋!”巨大的恐惧令罗蒙失去了理智,他一脚将这颗头颅踢出很远,又从士兵手中夺过一把冲锋枪,对着克拉迈尔的脑袋疯狂扫射,顷刻间便将这颗脑袋完全打成了碎片。
“总理阁下!”上校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夺下了罗蒙手中的冲锋枪,“既然克拉迈尔已经畏罪自杀,那么您现在就应该立即赶回艾德斯瓦尔宫向统帅阁下汇报此事!”
罗蒙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又一股仇恨的火焰,很长时间后,他又将这种目光转向了那些与克拉迈尔一起被俘的卫兵们。他们顿时惊恐的聚成一团,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把他们都带走。”就在人们以为罗蒙会大开杀戒之时,他却恢复了理智。那些在枪口下捡了一条命的人们立刻顺从的爬上了一辆卡车。
“弗朗索瓦!是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整间病房里都充斥着艾伯特愤怒的吼声!
“对不起,休斯。”克劳德试图让对方接受自己的做法,“我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违背了命令,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弗莉达”
“胡闹!”艾伯特吼道:“你能肯定她已经决心和罗蒙分裂吗?如果这只是一个卑鄙的伎俩,那么她只需要在跟你来医院的路上留下一些特殊的标记,那么跟在她身后的盖世太保立刻就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向上帝发誓,在我带她回来的路上,她没有留下过任何标记!”
“就算她没有留下标记哪又怎么样!”艾伯特斥道:“盖世太保的花招多得是,你怎么敢肯定她现在并没有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休斯!你听我说。”克劳德争辩道:“弗莉达真的很可怜,想必你也不想看到她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里受到伤害,而且在我把她带来的路上,我也只是告诉她今天晚上会有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至于详细的起义计划我连一个字都没有泄露”
“你还嫌自己说的不够多吗!”艾伯特抓起身边的一个水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以为罗蒙和他手下的那群人都是傻子吗?他不可能不明白弗莉达突然失踪意味着什么!如果他现在带着一大群人来医院进行搜捕,我看你怎么收场!”
克劳德顿时哑口无言,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叶戈廖夫。叶戈廖夫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便对艾伯特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来责怪他也没什么意义,还是赶快想个办法应付接下来盖世太保的搜查吧。”
802起义(23)()
“现在想办法又有什么用!”艾伯特气呼呼的坐到了病床上,“齐冒着生命危险在艾德斯瓦尔宫执行起义计划,可是我们这些人却在拖他的后腿!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造成起义失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叶戈廖夫的脸庞抽搐了一下。片刻后,他说:“休斯,我看这样吧,就让弗朗索瓦和弗莉达呆在一起,并且在整个起义期间不允许她接触任何人,如果罗蒙派人来搜查,我们就说不清楚这件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找弗朗索瓦问个究竟。”
艾伯特低头不语。
“弗朗索瓦,”叶戈廖夫又对克劳德说:“如果罗蒙的人问你为什么要说今晚有大事件要发生,你就回答说你只是想让弗莉达和你多呆一会儿,所以才编造了这个理由把她骗到医院来。”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的主意可真不赖!”克劳德刚想笑,却正好对上艾伯特愤怒的目光,他只好又低下了头。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艾伯特没好气的说:“你们把弗莉达先藏起来,我这就去和萨沙商量应付盖世太保搜查的事情。”说完,他就离开了病房。
“你呀,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做起事情来还像个毛头小伙子!”叶戈廖夫恼火的数落着克劳德。
“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克劳德笑着说:“只要弗莉达能够平安无事,我就算是多挨几句骂也是值得的。”
“去病房里好好呆着吧!”叶戈廖夫严肃的叮嘱道:“这次没有我们的允许,你绝不能让她走出病房一步。”
“放心吧。”克劳德对叶戈廖夫敬了个礼,便匆忙去了自己的病房。弗莉达正不安的走来走去,一见到他便冲了过来:“克劳德先生,您能告诉我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不要着急,我的孩子。”克劳德拉着她坐到病床边,“你现在不用考虑这些事情,就呆在这里静静地等待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吧。”
“重获自由?”弗莉达更加困惑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您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答案呢?”
“我们还是先来继续今天下午的话题吧,”克劳德笑道:“圣女贞德可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事情!”弗莉达着急的打断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弗莉达,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今天晚上要去参加纪念活动,如果我不能按时回到家里,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那就让他随便想好了。”克劳德说:“反正今天晚上一过,你就自由了。”
“您在开玩笑吗?”弗莉达突然间眼泪汪汪道:“没人能从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逃出去,所以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我的孩子,不要忘了世界上还有奇迹这个词语。”克劳德终于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今天晚上整个地下世界将爆发一场大起义!”
“我的上帝啊!”弗莉达被吓坏了:“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你会在这场起义中发生意外,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克劳德继续说道:“这场起义首先将从艾德斯瓦尔宫开始,我的老朋友齐楚雄将带领一支部队发动突袭,只要施特莱纳和那些纳粹军政要员们被逮捕,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弗莉达喊道:“您不是一直说齐楚雄是个恶棍吗?可是为什么一转眼他就成了您的老朋友?”
“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至于具体的情况吗”克劳德这时才又想起了叶戈廖夫的叮嘱,于是便暂时收起了这个话题:“等到起义结束后,我会向你详细的解释这一切。”
晚上六点
“齐医生,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施特莱纳取消了今晚的活动,这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再从外界获得更多的支援,而依靠我们手头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警卫旗队师,所以我们只有立即执行第二套方案!”
齐楚雄默不作声的看了古斯塔夫一眼,又盯着墙上的钟表,发现距离约定的起义时间——晚上八点只剩下了两个小时。
“您去准备吧。”他缓缓起身:“一旦我完成了任务,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好的。”古斯塔夫急忙离去。齐楚雄闭着眼睛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突然像是一阵旋风般冲出了房间。
艾德斯瓦尔宫里有一间完全按照传统中医布局摆设的药房,齐楚雄对那里的一切非常熟悉,因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每当施特莱纳身体不适时,他经常会在这里熬制汤药,而施特莱纳有时也会坐在他的身边,好奇的看着他将稀奇古怪的药材搭配在一起,然后变成一锅浓浓的药汤。
“将军,这恐怕是我这辈子为您熬制的最后一付汤药了。”齐楚雄心里这样悲伤地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苟,每一味药材都是严格按照配方比例抓取,就好像他即将熬制的依然是一副治病的良药。
熬药用的小火炉被打开了,伴随着闪烁的火光,瓦罐里渐渐升腾起一股白色的蒸汽,齐楚雄静静地注视着瓦罐里的药汤从平静到沸腾的整个过程,仿佛那就是他人生的缩写。
药汤熬好了,齐楚雄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墨绿色军用饭盒,将药汤倒了进去。接着他又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那瓶毒药,但是他的手却突然开始不停的颤抖,几乎无法拿住手中的毒药。“记住,你是个抵抗战士!你没有权力将自己的情感凌驾于所有人的幸福之上!”他强迫自己打开了瓶盖,但是当毒药被倒进药汤中的那一瞬间,他却软绵绵的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了齐楚雄的耳朵里,他抬起头,惊讶的看到施特莱纳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却用不上力气。
“小心一点。”施特莱纳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你总是要我注意身体,可是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就一点也不注意呢?”
面对施特莱纳的关切,齐楚雄却只能一丝苦涩的笑容来代替答案。
“这是你为我熬的药吧,”施特莱纳笑着拿起了那个军用饭盒,“齐,你知道吗?这些年来他们总是劝我把这个饭盒扔掉再换一个新的,可是我就是不舍得,因为这个饭盒不仅见证了我们相识的那一刻,而且每当我用它喝药时,心里总是感到特别的安全,哪怕这里面装的只是最普通的水,我也会觉得那就是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
齐楚雄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他突然发现先前自己下决心要毒死施特莱纳的决心在真实的情感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施特莱纳并未察觉到齐楚雄的变化,他将饭盒送到了嘴边,准备喝下药汤。“不!”齐楚雄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他突然伸手打翻了施特莱纳手中的饭盒!
“你这是在干什么?”施特莱纳满身都是药汤,吃惊的瞪大双眼。
“对不起将军,这都是我的错”齐楚雄语无伦次道:“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付药里漏了很重要的一味药材,所以您要是喝下去的话不但治不了病,反而还会带来其他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施特莱纳松了一口气,摇头诙谐的笑道:“我还以为你给我准备的是一副毒药呢。”
晚上七点。
罗蒙带领着追捕克拉迈尔的部队来到了“美丽如画”的山脚下,他正在思考该怎么向施特莱纳汇报克拉迈尔自杀身亡一事,部队却突然停止了前进,他下意识的一愣,急忙催问身边的人:“快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