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蒙收回了恼怒的目光,又开始继续在面前的白纸上写写划划,但是此时他脑海中却只剩下了一条路——只要可以掌握克劳柏森正在密谋与敌人进行谈判,甚至为此不惜煽动中下级军官进行叛乱的证据,他就有机会凭此再度获得霍夫曼的信任,从而摆脱目前这种不利的局面,而要想将这一功劳完全揽在自己身上,首要的前提就是要保证行动的绝密性,而这一点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如今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被霍夫曼看成是转移视线的行为,如果在没有拿到实际成果之前就跑去向对方进行汇报,搞不好又会加重霍夫曼对自己的猜疑,这反而会使自己的处境更加被动。
随后的一周里,盖世太保将更多的信息源源不断的送到了罗蒙面前,而情况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自从闹鬼事件发生后,克劳柏森外出的次数就变得非常频繁,而且哈特几乎每次都陪在他身边。他们的聚会地点也经常改变,常常是在一个地方呆了还不到十几分钟,就急忙赶往另一个地点,这似乎是预示着他们正在酝酿的某种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1981年6月24日夜,雅利安城。
“你可以确定自己掌握的情况没有错吗?”罗蒙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名盖世太保。
“是的,绝对错不了,他们今天晚上十点将在威廉凯特尔大街127号罗森贝里酒吧内聚会,而且据称到时会有决定性的事件发生。”盖世太保肯定的说。
“他们所谓的决定性事件的内容是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我想应该是关于试图与敌人进行谈判这方面的内容。”
“你手下的人都做好准备了吗?”
“他们已经完成了所有部署,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好!”罗蒙重重的点着头,“今天晚上就采取行动,不过我要亲自参加!”
“这种事情您就不用亲自参加了吧”盖世太保刚想阻止,却迎面对上了罗蒙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他顿时把自己想说的话给缩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当时钟走到晚上九点时,许多早已上了盖世太保黑名单的军官们三三两两来到了罗森贝里酒吧,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紧张,从走进酒吧开始就不停的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罗蒙此时正坐在酒吧外面的一辆汽车里,他一面通过特制的无线耳机了解着酒吧内的一举一动,一面死死盯着酒吧的入口。当晚上九点三十分到来时,两名装扮可疑的路人突然出现在他视线里,这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刻意竖起领子遮挡住自己的脸,而另外一人则用黑色围巾将自己的脸裹的紧紧的,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礼帽,根本看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模样。
“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克劳柏森和哈特?”罗蒙急忙对身边一名盖世太保问道。
“没错,就是他们。”盖世太保只看了一眼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就是克劳柏森,另外一个是哈特。”
“你确信自己不会看错吗?”罗蒙又问道。
“绝对不会看错,因为他们每次来都是这幅打扮。”盖世太保说。
“好,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罗蒙把手一挥,盖世太保们立刻进入了临战状态。
转眼间,罗蒙就看到克劳柏森和哈特双双走进了酒吧。十分钟后,潜伏在酒吧里的盖世太保发来报告:“他们已经进入了酒吧内部一个隐蔽的房间里,请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打开窃听器开关,我要先听听他们在讲些什么。”罗蒙压低声音道。
“是。”五分钟后,罗蒙的耳机里先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人们落座的声音,接着又突然沉寂下来,但是没过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听到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走到了房间中央的位置。
“先生们,我们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很陌生,并不是克劳柏森的声音,但是罗蒙对此并不关心,而是示意身后的盖世太保按下了录音键。
“战争还是和平,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选择题!也许很多人都会说,我们来到这个地下世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发动一场复仇的战争吗?说这话的人当然不会是少数,但是又有多少人可以清醒的看到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发动一场战争!而我们现在不过是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美梦里,我们一直以为只要沿着这个梦走下去就会得到一个美满的结局,但是实际上这个梦的尽头却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悲剧,它不会带给我们任何成功的喜悦,只会让我们又一次陷入失败的深渊,更可怕的是,这个梦还会葬送掉我们宝贵的年华!先生们,如果你们不愿意把自己的人生彻底葬送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里,那就让我们鼓起勇气来打碎这个梦吧!”
“说得对!”房间里立刻有人高声赞同道:“我们不能再继续忍受宣传机构那些无耻的谎言,我们要采取行动,要求帝国政府与敌人进行接触,如果能够通过谈判来实现和平,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眼下的时机还不成熟。”有人反对道:“目前强硬派掌控着军队和政府,而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要求与敌人进行谈判的建议!”
“要想让那些花岗岩脑袋们认清这个事实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对!我们早就该这样做了!”
“诸位,大家请静一静!”先前发表演讲的那个人又开口了,“我这里有一份草拟好的行动计划,你们先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按照这份计划展开行动!”
几乎就在这个人话音刚落的同时,罗蒙也下定了决心:“开始行动!”
40山下的世界(40)()
一群盖世太保猛地撞开了房间的门,正在聚会的军官们都被吓了一大跳,但是当他们清醒过来时,却已经成为了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俘虏。当罗蒙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进房间时,几乎所有的军官们都露出了一种恐惧的表情,而这顿时令他压抑多日的心情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得意。
“总理阁下,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一名盖世太保将一份刚刚缴获的行动计划递到了罗蒙面前。罗蒙仔细看着这份计划,不多时便露出了如获重宝的笑容——计划上清楚的写着这些军官们打算联合起来要求纳粹当局与美英苏法等国家展开谈判,如果纳粹当局不接受他们的建议,这些军官们就会鼓动自己的部下们以兵谏的方式表达抗议。
“克劳柏森将军,我现在非常想知道您怎么看待这项计划?”罗蒙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克劳柏森面前晃动着那份计划。
“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也没什么好回答的。”克劳柏森平静的说。
“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罗蒙对克劳柏森投去一道阴冷的目光,他发现那个用黑色围巾蒙住脸的人此刻就躲在对方身后,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人。“那么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难道只是想溜进来喝杯酒吗?”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接到了这些年轻人的邀请,说是他们想表达对帝国现状的一些看法,所以我就来了,但是为什么在会议上会出现这份计划,我就一点也不清楚了。”克劳柏森说。
“您倒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是我会有办法揭穿您的伪装。”罗蒙阴阴一笑,便将目光投向了躲在克劳柏森身后的那个人:“哈特中校,这里既没有走廊里的夹墙,也没有通往下水道的地道,所以您就算是把脸遮起来也没有用,还是取下围巾吧,因为我很想听您亲口讲述装扮成吕贝克将军鬼魂的感想。”
那个人的身躯突然抖了一下,接着便向后缩去。罗蒙伸手想要取下挡住他脸庞的黑色围巾,但是克劳柏森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您想做什么?”
“您干嘛要紧张呢?将军先生。”罗蒙辛辣的讽刺道:“是不是担心他会说出您的秘密?”
“哼!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克劳柏森虽然口气依然强硬,但是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目光。
克劳柏森的异样自然没有逃出罗蒙的眼睛,“我只是想和您身后的这位先生谈谈关于几张人皮和一幅吕贝克将军画像的事情,您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像您这样一位战功显著的英雄是绝不会干出这种龌龊的勾当。”说罢,他再次把手伸向克劳柏森身后的那个人,但是这一次克劳柏森却直接把他推到了一边:“我劝您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您一旦知道了他是谁,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没有早一点揭穿您的真面目对吗?”罗蒙反驳道:“实话告诉您吧,我们很早前就发现您一直在暗中谋划与敌人进行谈判,而我们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对您采取忍让的态度,也是为了搜集到更多的证据,现在有了我手里的这份计划,我看您还要抵赖到什么时候。”他说到这里又颇具深意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军官们:“而且我相信他们中肯定有不少人愿意成为证人。”
克劳柏森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么说,您早就为我备好了一张大网对吗?”
“将军先生,您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想让自己吃苦头的话,那最好与我合作,否则盖世太保审讯室里的滋味可并不好受,要知道就连最坚硬的钢铁到了他们手里也会变得比水还柔软”
“总理阁下,在我被带走之前,我可以对您提一个问题吗?”克劳柏森突然打断了罗蒙的话。
听到对手这种似乎已经举手投降的语气,罗蒙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您想知道什么?”
“我听说不久前统帅阁下在视察艾伦纽特抚养所时曾经鼓励您做个合格的领路人,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和您没有任何关系。”罗蒙傲慢的回应道。
“您倒是挺坦诚的,”克劳柏森微微一笑,接着又说:“可是我还听说后来统帅阁下突发急病,正当他生命垂危之际,您不但禁止医生对他进行抢救,反而还下令封锁消息,甚至连副统帅阁下都没有通知,您愿意对我解释一下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吗?”
“这件事情和您同样没有任何关系!”罗蒙脸色顿时一变。
“总理阁下,或许您想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邪恶的念头,但是我认为这一点用也没有。”克劳柏森继续说:“因为事实已经证明您当时唯一的目的就是盼着统帅阁下早点死去,这样您就可以绕过副统帅阁下,直接登上帝国的最高权力宝座”
“住口!您这是在肆意诬陷!”罗蒙大喊道。
“您紧张什么?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吗?”克劳柏森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加重了语气:“您知道吗?统帅阁下其实早就对您下过定义,他说您是个心肠狠毒的人,即使对自己的亲人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您还表里不一,经常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所以他宁肯把自己的权力交给一个平庸的老实人,也绝不会让您成为艾德斯瓦尔宫的主人。”
“克劳柏森将军,要是您以为靠这种无耻的调拨就能让我相信您所描述的一切,那您就想错了!”尽管罗蒙想控制住情绪,但是胸口却感到仿佛被堵了什么东西,居然有了一种要发泄一番的冲动。
“如果您认为我是在欺骗您的话,那您也太天真了。”克劳柏森晃起了脑袋:“您知道吗,统帅阁下那天在艾伦纽特抚养所里对您说的那番话其实是在试探您,如果您立刻表示拒绝的话,这就代表着您从来没有觊觎过他手中的权力,但是您并没有这样做,后来在他病重期间您的表现更加令人失望,因为您当时的做法分明是盼着他早点去死!他对此非常生气,在私下里对我说您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卑鄙小人,脑袋里装满了下流的计谋,和那些下贱的犹太人相比,您倒更像是个劣等民族的杂种”
“够了!”罗蒙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血红色的愤怒:“我绝不会听信您这种无耻的谎言!绝不!”
“您真可怜,到现在为止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克劳柏森轻蔑的笑道:“好好想想看吧,从您病倒到现在,统帅阁下连一个慰问电话都没有给您打过,这背后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含义,难道您还想不出来吗?”
“那个老东西算什么?”罗蒙心里对施特莱纳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在克劳柏森的刺激下不可遏止的爆发了:“我没日没夜的为他卖命,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把我的付出看到眼里!他把齐楚雄那种危险分子当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