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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威廉凯特尔军事学院。
维泽克忧心忡忡的坐在父亲身边,充满血丝的双眼显示出他内心的焦灼:“爸爸,最近一段时间空军的宣传攻势非常猛烈,整个雅利安城几乎都知道了他们要对俄国人采取军事打击行动,很多国民的情绪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刺激,几乎一股脑的支持他们,而阿尔托利连日来更是不停的视察准备参战的部队,并且发表公开讲话要求他的飞行员们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面对这种情况我有点担心,万一他真的打算借助这次行动来树立自己的威信怎么办?”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所以阿尔托利这么做只是在虚张声势。”布劳恩轻蔑的说。“他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但是又不甘心主动提出放弃,所以才会演这么一出戏给别人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事情如果继续僵持下去,那么很可能会出现双方都无法收场的情况,而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事情。”维泽克说。
“阿尔托利现在已经被逼急了,而唯一能够让他摆脱困境的办法就是迫使统帅阁下直接下令制止这场行动,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彻底扳倒他的机会。”
“您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德雷福斯事件吗?”布劳恩突然阴阴一笑。
“妙极了!”维泽克顿时转忧为喜:“我立刻派人对空军方面加强监视,只要能够找到一个倒霉蛋,那么阿尔托利就离彻底出局不远了!”
1987年10月9日,黑尔维茨空军基地。
阿尔托利一大早就进入了这座秘密基地,他和即将出征的飞行员们亲切交谈,还不时和他们研究起战术动作,快到中午时,他又来到飞行员餐厅,和全体参战部队成员共进午餐,由于他在很多飞行员心目中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所以很多人都迫切的希望能和他坐在一起。
阿尔托利端着盘子来到了餐厅中央,他左顾右盼一番后,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埋头吃饭的背影上:“波尔库姆少校,请到我身边来!”
被喊到的人身体突然间僵硬了,好半天后才带着一脸胆怯的表情来到了阿尔托利身边。
“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阿尔托利皱着眉头问道:“一看到我就背着脸,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去当陆军?”
118无形的堑壕(27)()
“对不起,总司令官阁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波尔库姆慌忙摆着手:“我只是专心吃饭,没有发现您到来罢了。”
“少废话!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不敢见我!”阿尔托利一声怒吼,波尔库姆顿时低下了头——此人是德国空军的王牌飞行员,飞行技术堪称完美,阿尔托利对他非常欣赏,一直有心培养他成为高级指挥官。但是波尔库姆有个嗜赌如命的坏习惯,每次刚发完薪水就跑去赌博,结果经常是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起,阿尔托利对此非常生气,常常把他召来一通臭骂。
“说吧,这个月又输了多少?”阿尔托利追问道。
“两千马克”
“胡闹!”阿尔托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一个月的薪水也就八百马克,这下我看你怎么还?”
“您别生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波尔库姆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说我输了两千马克,而是我偿还了两千马克的债务,只要我再加把劲,就能把所有的债务都偿清了。”
“你戒赌了?”阿尔托利投来一缕怀疑的目光。
“是的,不信您可以问我的同僚们。”波尔库姆指着身边的同伴说,有几名飞行员立刻拍着胸脯证实了这件事情。
“好样的,波尔库姆,这可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阿尔托利顿时转怒为喜:“说吧,你现在还有多少外债?”
“大概还有六千马克吧不过您不用担心,只要我自己平时节省一点,应该都能还上。”波尔库姆说。
“喏,你这句话我可记住了。”阿尔托利笑眯眯的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戒赌的决心,那么我也应该再帮你一把,我看这么着吧,只要你能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有突出的表现,我就会奖励你一大笔钱,怎么样,这个主意你还喜欢吗?”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波尔库姆感激的说。
“先别急着谢我,我还有样东西要送给你。”阿尔托利向后一招手,副官便将一个黑色的袋子递到了波尔库姆面前:“这里面装的是一本我最近刚写的书,内容都是些浪子回头的故事,希望你看了后能有启发。”
波尔库姆接过袋子,心中不胜唏嘘,随即又暗自发誓绝不辜负阿尔托利对自己的期望。在愉快的心情促使下,阿尔托利此刻胃口大开,和飞行员们有说有笑,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自己最后一次和部下们聚在一起
两个小时后,一名盖世太保头目站在了维泽克面前,当阿尔托利与波尔库姆之间的对话内容被一一呈现后,维泽克的唇边便挂上了一道邪恶的弧线。
当傍晚来临时,飞行员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纷纷回到寝室休息,波尔库姆手里拿着阿尔托利送给自己的那本书,准备在洗个热水澡之后躺在床上好好地领略一番,但是就在他走到离自己寝室不远处的一个拐弯路口时,却突然被一个匆忙奔跑的士兵迎面撞上,手中的书也因此落在了地上。
“喂,你就不能看着点路吗?”波尔库姆生气的说。
“对不起,少校先生,我要赶着给长官送文件,所以才不小心撞到了您。”士兵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书拾了起来,“请您看看有没有破损?”他胆怯的注视着波尔库姆。
“不必了,以后走路小心一点。”波尔库姆接过士兵手中的书,快步返回了寝室。他脱下军装,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刚想躺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却突然有人用力敲响了房门!
“谁呀?这么讨厌?”波尔库姆打开了房门,但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群盖世太保就冲了进来:“波尔库姆少校,有人举报您试图携带重要情报叛逃,所以您从现在起必须接受我们的调查!”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波尔库姆立刻被搞懵了。
没人理会波尔库姆的惊讶,盖世太保们在房间里一通乱搜,但是却一无所获,最后他们将目光放在了阿尔托利送来的那本书上面:“这是什么?”
“这是阿尔托利将军送给我的书,属于私人物品,所以你们最好别碰!”波尔库姆这时多少回过来一点神,于是便把这本书一把抢在自己手中。
“私人物品?”一名带队的盖世太保头目冷冷一笑:“怕是里面放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哼!”阿尔托利被激怒了,他伸手把书一抖:“一本书而已,能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东西”但是他的话却突然半途而止,因为满屋子的人都看到一张支票和一张纸条落在了他的脚下。
盖世太保头目弯腰拾起支票和纸条,他先看了一眼支票:“一万马克!这可是很大一笔钱啊!”接着他又在波尔库姆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研究起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一切按照预定计划执行!”
“说吧,少校先生,这上面的预定计划指的是什么?”盖世太保头目在波尔库姆面前晃动着那张小纸条。
“这本书我还没有打开看过,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波尔库姆紧张的说。
“那就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吧,在盖世太保总部里可是有很多让人开口的办法”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阿尔托利从睡梦中惊醒,他拿起话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弗莱贝格气急败坏的声音:“这些盖世太保真他娘的疯了,竟然敢诬陷我们准备投敌!”
“出什么事情了?请您慢点说好吗?”阿尔托利一头雾水。
“我刚刚接到消息,您的副官和波尔库姆少校都已经被捕了,而罪名就是准备利用参加军事行动的机会逃往苏联!”
“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阿尔托利顿时睡意全无。
“您说什么?这些事情您一点都不知道?”弗莱贝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确实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情!”阿尔托利急促的说:“我现在就去调查,稍晚我会和您进行联系。”
放下电话,阿尔托利立刻将身边的工作人员召来问话,结果这些人同样一无所知,他急忙催促工作人员去了解详情,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盖世太保果然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逮捕了波尔库姆和自己的副官!
阿尔托利被激怒了,他像一头受伤的雄狮般在官邸里大声咆哮。在与随后赶来的弗莱贝格商议后,他决定立刻去见霍夫曼,并且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当霍夫曼听完他的来意后,却板着面孔说:“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眼下盖世太保正在进行调查,一旦有了结果,我会立即通知您的。”
“副统帅阁下,我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栽赃诬陷!”阿尔托利激动的说:“我这个人您是知道的,如果我有投敌的打算,那么我当初跟着克劳柏森将军一起动手岂不是更好,还用得着采取这种危险的方式吗?”
“阿尔托利将军,我从不怀疑您对第三帝国和统帅阁下的忠诚,这一点我在很多公开场合都已经反复强调过,但是谁也无法保证您的部下们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在这个时刻保持冷静。”
“我怎么保持冷静?”阿尔托利反问道:“有人抓走了我的部下,可是却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理解盖世太保的做法,而且我还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您,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对苏联的空中打击行动有必要暂时取消,等到盖世太保完成调查以后,我们再来决定是否继续。”
霍夫曼的这段话令阿尔托利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精心策划好的阴谋,而自己已经无法摆脱成为牺牲品的命运。他没有再去争辩,而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霍夫曼的官邸。但是就在他刚想坐进自己的轿车时,一名盖世太保却拦住了他:“对不起,总司令官阁下,我们刚刚接到情报称,有人准备通过暗杀您的方式在雅利安城内制造混乱,所以我们特意为您安排了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请您这就和我们走吧。”
阿尔托利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便仰头看着天空上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岩壁:“吕贝克、克拉迈尔、罗蒙、克劳柏森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阿尔托利没有反抗,很快就跟着盖世太保走了,维泽克站在霍夫曼官邸二楼的一扇窗户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嘴边的笑意也变得愈加浓烈。
一周后。
尽管波尔库姆和阿尔托利的副官从一开始就高呼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在盖世太保的严刑拷打下,两人最终还是“承认”他们是受到了阿尔托利的指使,准备在对苏联采取空中打击的军事行动中故意伪装成被击落,然后再与苏联当局取得联系,并以雅利安城的秘密为条件换取阿尔托利个人的平安。
消息一经传出,舆论顿时为之哗然,在维泽克的操纵下,几乎所有的宣传喉舌都对准了阿尔托利,这位不久前还被人寄予厚望的空军总司令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但是却很少有人去研究这件事情中的种种疑点。
弗莱贝格这些天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很清楚一旦阿尔托利倒台,那么下一个打击目标肯定会轮到自己,究竟是拼死一搏还是屈服于现实,这位陆军上将陷入到了深深的犹豫中
119无形的堑壕(28)()
1987年11月6日,艾德斯瓦尔宫。
雅利安城的头面人物们站在会议室的走廊里,一个个若无其事的聊着关于艺术和历史的话题,但是这种看似平静的气氛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恐慌,由于阿尔托利已经被“认定”有罪,很多过去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都被迫与他划清界限,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受到了盖世太保的调查,他们也因此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入人们耳中,弗莱贝格也出现在了会议室的走廊里,几乎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和他站在一起,许多人只是选择了礼节性的颔首致意。
霍夫曼这时坐在施特莱纳的办公室里,后者望着桌面上一份关于阿尔托利事件的最终报告,苍老的脸庞上隐隐透着一丝无奈:“马克西米利安,你认为外界能够接受这份报告吗?”
“请您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即便是出现质疑,也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霍夫曼说。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