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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二十四小时,如果您在这之前还不能解除卡希尔对我部的攻击,那么最后一道防线就有彻底崩溃的危险!”
“我明白了,请您等待我的命令吧。”齐格菲尔德放下了话筒,一个人转身走向了地下工事的出口,然而当他带着一脸前所未有的犹豫经过布赫霍尔茨身边时,后者却忍不住想去拉住他,但是却被迈特纳及时拦了下来。
“还是让我来吧。”迈特纳轻轻地拍了一下布赫霍尔茨的手背,便在对方焦急的目光注视下跟上了齐格菲尔德的脚步。
齐格菲尔德在寂静的山谷点燃了一支烟,随着烟头的一闪一灭,他的内心深处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沙伊德曼并没有告诉他部队的具体伤亡情况,但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个超出自己想象的数字。如果自己能够赢得这场演习还好,但是如果输掉了的话,自己又有什么面目去安慰这些阵亡官兵的灵魂呢?
迈特纳无声无息的靠近了齐格菲尔德,“您还在为是否坚持原先的想法而烦恼吗?”
齐格菲尔德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当一个指挥官听到从前线传来的伤亡数字时总会感到非常痛苦,但是如果您因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非但解除不了您的痛苦,反而还会让更多的官兵受到伤害,所以您现在必须抛弃所有的顾虑,像对待一场真正的战争那样做出决定。”迈特纳说。
“也许在这件事情上您是对的,”齐格菲尔德露出了一道忧郁的目光:“可是我常常在想,用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来决定帝国未来的命运是不是太愚蠢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吗?”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有了美好的愿望就能实现的,而每一项伟大的成就背后也往往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残酷斗争,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我们心中始终怀有正义,那么上帝一定会宽恕我们所有的罪过。”迈特纳说。
“上帝可真残酷,难道非要把我们全都变成一群铁石心肠的家伙他才甘心吗?”齐格菲尔德黯然道。
迈特纳凝视着齐格菲尔德那双乌黑的、带着深深的犹豫和无奈的眼睛,心中却突然泛起了一丝同情——是啊,对于齐格菲尔德而言,在这样一个本应充满欢乐与追求,甚至是还带着一点孩童天真的年龄里却要承担起一份如此沉重的压力,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非常痛苦。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给予对方任何温情的安慰,因为在军人的世界里,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带来更多的眼泪。
“司令官阁下,军人的铁石心肠其实并不意味着血腥的杀戮,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真正远离硝烟弥漫的战场,所以我坚信您一定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迈特纳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只剩下齐格菲尔德独自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正在指挥室里焦急等待的布赫霍尔茨一见到迈特纳便迎了上去:“怎么样?他到底打算怎么应对目前的局面?”
“很抱歉,我只是司令官阁下的参谋长,所以我也无法预知他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迈特纳沉声道。
布赫霍尔茨还想继续发问,但是克莱门斯却在他背后咳嗽了一声,于是他只好将心头所有的焦虑全都压进了肚子里。迈特纳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两人身边,他们一面揉着血丝密布的双眼,一面却都紧盯着地下工事的入口。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几乎就在大家都快要失去耐心时,齐格菲尔德却如同一阵旋风般扑进了司令部:“迈特纳将军,请您立刻传达我的命令!第一,预备队立刻增援第十六步兵军,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第二,命令第十七集团军和第九集团军集中全部力量分别向布鲁门塔尔和托伊布纳发动进攻,一定要摧毁敌军的桥头堡;第三,命令空军和导弹部队加强对两翼进攻部队的火力支援,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反突击;第四,当第九集团军和第十七集团军完成合围敌军的作战任务后,第六集团军立刻发起反击,力争歼灭包围圈里的所有党卫军部队!”
“是!我马上传达您的命令!”当迈特纳做出响亮的回答时,布赫霍尔茨那颗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克莱门斯却盯着地图皱起了眉头。
“您这是在担心雷德尼茨将军投入进攻的六个师会被合围吗?”布赫霍尔茨笑着问道。
“不,”克莱门斯摇了摇头:“虽然我并不知道雷德尼茨将军的作战计划,但是我想他应该会对这种潜在的危险局面提前做出准备,或许接下来的战斗才是这场演习真正的揭幕战。”
上天仿佛是为了印证克莱门斯的判断,一个小时后,一名作战参谋几乎是带着哭腔冲到了雷德尼茨身边:“司令官阁下!齐格菲尔德终于上当了!”
354爱恨情仇(166)()
面对部下那种喜极而泣的神情,雷德尼茨却显得非常冷静,他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好几口之后,才对作战参谋投去了一道平静的目光:“情况属实吗?”
“千真万确!”作战参谋手忙脚乱的将一叠战报摊到了雷德尼茨面前:“敌人的预备队已经被投入到第十六步兵军的防线上,而第九集团军和第十七集团军主力也开始向布鲁门塔尔和托伊布纳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他们的空军与战术导弹部队有什么动静吗?”雷德尼茨又问。
“敌战术导弹部队正在对我进攻部队实施远程火力打击,而据空军方面从战场发回的情报来看,博洛宁根将军已经将自己的航空军主力全部用于布鲁门塔尔至托伊布纳一线的合围战,目前该地段战事非常激烈,部分地段甚至爆发了小规模的白刃战。”
“看来国防军也是铁了心要拿到这场演习的胜利了。”雷德尼茨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将目光投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10月26日上午10点,马上命令第三波攻击部队渡过豪勒河继续加强攻势,同时告诉克勒曼将军,一定要尽可能缠住齐格菲尔德的部队,尤其不能让第九集团军有回头增援克洛赛河谷的机会!”
“是!”作战参谋飞快的下达命令,而雷德尼茨对着地图沉默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走到了裁判小组成员们面前——陆军参谋长维尔纳将军这时正铁青着脸盯着克洛赛河谷,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刚刚得知雷德尼茨作战计划时的惊讶。
“尊敬的维尔纳将军,我知道第六集团军是您的老部队,对于这支部队在演习场上的精彩表现我始终怀有崇高的敬意,但是这一次我除了击败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当您看到他们惨败而归时,请不要有任何的惊讶。”
当雷德尼茨用平静的语气说完这段话时,维尔纳的脸庞便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谢谢您让我见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伟大构想,如果这次您成功了,那么我一定会通知布赫霍尔茨将军把这一战例列入曼施坦因军事学院的教材。”
“谢谢。”雷德尼茨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但是维尔纳很快便又说道:“不过我相信埃尔文绝不会轻易输掉这场演习,因为他是我整个军人生涯中见到过的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即使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他也一定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雷德尼茨的微笑突然间僵硬了,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继续对维尔纳进行反击,而是一声不吭的回到了自己的指挥中心,静静地凝视着一面不停变幻敌我双方攻防态势的电脑屏幕。
随着雷德尼茨将第三波攻击部队投入战场,河东岸几乎完全被隆隆的炮火和士兵们的喊杀声所覆盖,地面上无数辆坦克在进行着钢铁间的激烈碰撞,天空中数不清的战鹰在捉对厮杀,河面上敌我双方的炮艇不甘示弱的用炮火在彼此身边掀起千层水浪,空气到处中都是硝烟的味道,就连无形的电波也在交汇中发出猛烈的咆哮。
这前所未有的壮观场面不但让参演双方的官兵们都忘记了这只是一场实弹演习,就连担负裁判任务的将军们也被刺激的忘记了疲劳——布赫霍尔茨与克莱门斯一道趴在一幅巨大的军用地图前,热烈的讨论着战局的变化。
“报告!前线发来最新战报,目前我军进展顺利,正在向敌桥头堡地域发起猛烈攻势,而克勒曼将军已经下令在部署在这一地域的党卫军部队立刻转入全面防御!”
随着莱克斯特的大声报告,地下工事里顿时一片欢腾,而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了10月27日凌晨2点。
“看来雷德尼茨将军还是低估了这三个集团军的战斗力,接下来要是桥头堡守不住的话,已经过河的十个师可就危险了!”布赫霍尔茨拿起红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圈后,便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克莱门斯。
“我很了解雷德尼茨将军,所以我认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易的对目前的战局下最终结论。”克莱门斯平静地说。
“是啊,我也觉得目前的战局里好像透着一丝蹊跷的味道,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布赫霍尔茨颇有同感道。
“哦!”克莱门斯立刻追问道:“说说看,您觉得哪里不对劲?”
“请问自从演习打响后,您见到过博洛宁根将军吗?”布赫霍尔茨反问道。
“对啊!”克莱门斯顿时皱起了眉头:“我们光顾着研究战场上的局势,却并没有注意到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集团军群司令部。”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布赫霍尔茨又说:“我刚才去转了一圈,结果发现整个集团军群司令部里只有一名空军上校在负责协调与地面部队的协同作战,当时我好奇的问他博洛宁根将军为什么只派他一个人在这里指挥,可是他却对我说什么博洛宁根将军正在执行一桩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不能来到集团军群司令部,但是当我问起博洛宁根将军究竟在执行什么样的重要任务时,他却闭上嘴一句话都不肯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克莱门斯摇头道:“按照常理空军指挥部本来就没有必要和集团军群司令部呆在一起,再说外面战场上的局势又那么复杂,弄不好博洛宁根将军此刻正在某个地方直接指挥作战呢。”
“但愿您的猜测是正确的,”布赫霍尔茨对克莱门斯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但是博洛宁根如果没有在指挥目前的空战,而是去了别的地方,那么这场仗可就更有看头了。”
克莱门斯心头微微一颤,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军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克洛赛河谷难道说”
半个小时后。
维尔纳跟着雷德尼茨走进了一条阴冷潮湿的山谷,尽管他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是却依然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深深的震惊了——狭窄的山谷中挤满了数不清的冲锋舟和身上散发出恶臭味道的士兵,他们就像是一群刚从地下爬出来的恶鬼,一张张枯瘦的脸庞上写满了仇恨的表情。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维尔纳转头问道。
“时间最长的已经超过了四个月,最短的也有两个月了。”雷德尼茨平静地说。
“他们平时是怎么生活的?”维尔纳又问。
“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潜伏在山谷中的官兵们既不能与外界进行联络,也不能使用明火做饭,每天都只能食用军用罐头和冷水,而且平时彼此间还严禁大声说话,如果有人违反命令,即使他肯定将被送上军事法庭,但也必须等到演习完毕后再执行。”
维尔纳沉默不语,心中却暗自感叹面对如此严格的保密制度,恐怕就连无孔不入的盖世太保都想不到雷德尼茨会将主攻方向选在易守难攻的克洛赛河谷。
“司令官阁下,再有半个小时豪勒河就要涨潮了。”全副武装的伯恩斯坦拿着一顶钢盔走到了雷德尼茨与维尔纳面前,看这架势似乎是要亲自率领部队发动进攻。
“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就好像是我们脚下的这条豪勒河,无论潮起潮落,却永远不能离开这片承载它的土地。”雷德尼茨不知为何居然发出了一番感慨。
伯恩斯坦诧异的望着雷德尼茨,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段颇具深意的感慨。
“克洛赛河谷的涨潮期只有一个半小时,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迅速突破科勒尔将军的防线,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情吧。”维尔纳突然在一旁插了一句。
“当年我们突袭埃本埃马尔炮台的时候,荷兰人同样不会想到敌人会从天而降,所以只有意想不到的成功才能被称之为奇迹。”雷德尼茨不紧不慢的回了维尔纳一句后,便对伯恩斯坦沉声道:“我现在命令您立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