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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了一份协议,结果她不放心,一大早跑去找了个英语教授帮忙查看协议有没有问题,结果人家一听说是我翻译的就乐了,告诉她说既然是秦雪帮的忙,那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你呀,别仗着从小会说几句英语就自以为是。”秦得胜严肃道:“打鬼子那会儿我手下有个燕京大学的毕业生,人家那才叫高材生,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只可惜牺牲的早,不然活到现在最起码也得是个军区司令。”
“军区司令就了不起吗?”秦雪不服气的喊道:“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到处都需要懂外语的人才,我要是学好了外语,肯定比当兵要强。”
“你说啥!”秦得胜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可告诉你,你高中毕业就得给我考军校,不然门都别想给我出!”
“我才不上军校呢!”秦雪气呼呼地喊道:“有本事您就把我一辈子关在家里,不然我肯定要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说罢,她便气呼呼的冲上了楼梯。
“你!”秦得胜气不打一处来,“小丫头片子造反了,敢跟你老子这样说话!”
“你就少说两句吧!”秦母急忙把丈夫拉到了一边:“小雪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既然她不愿意去当兵,那你就别强迫她,再说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像什么样子,所以她的事情以后你就别管了。”
秦得胜说不过妻子,只好气呼呼的推门离去。秦母望着丈夫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便继续坐在沙发上抹起了眼泪
一周后。
比尔收拾好行李,将几本词典递到了齐格菲尔德手中:“我这次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这几本词典你可要好好看看,对于帮助你恢复中文对话能力还是很有帮助的。”
“真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齐格菲尔德一想起当年自己曾发誓再也不讲中文,眼神便黯淡无光。
“违背誓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你现在应该考虑自己以后该怎样活下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比尔说。
“你说得对,”齐格菲尔德点了点头,努力对比尔露出了一丝笑容:“路上小心一点,别让我担心。”
“我会的,不过”比尔不知为何又露出了犹豫的目光,齐格菲尔德见状忙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比尔没吱声,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胶囊。
齐格菲尔德的脸庞猛地抽搐了一下,便伸手将胶囊接了过来:“勃兰特中尉,请你记住我的这句话,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将忠于自己面对“”字旗立下的誓言,所以我宁肯去死也绝不会出卖雅利安城的秘密!”
“我也相信你不会当叛徒,但是我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比尔的口气冷得像块冰:“如果让我发现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躲避你对我射来的子弹。”齐格菲尔德淡然道。
比尔闻言死死咬住嘴唇,好长时间后才缓缓行了一个军礼:“再见,埃尔文,希望我下次出现时,你已经适应了这个国家的生活。”
“再见,比尔,无论下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我的心永远属于第三帝国!”齐格菲尔德同样回敬了一个军礼。
随着比尔提着行李离开了住所,齐格菲尔德心里顿时空荡荡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依靠。他倒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却没办法让自己的思绪恢复平静。枕边放着一本厚厚的日记,上面都是比尔搜集的如何与中国人打交道的注意事项,当他随手翻开时,那里面的内容却让他几近抓狂。
“见人打招呼时无论生疏都要先问对方有没有吃饭中国人喜欢听恭维话,这会让他们感觉很有面子他们吃饭时很浪费,因为这样才会让客人有被重视的感觉”
“真让人受不了!”齐格菲尔德把笔记本扔到了一边,“这难道就是父亲魂牵梦系的故乡吗?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停对我说这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但是我从这小本子上的字里行间中感觉到的却是虚伪和浮夸,还有那个做事不讲公正性的警察哦,上帝我干嘛要到这个国家来”
来到陌生世界的孤独感让齐格菲尔德始终不愿走出家门,每天的饮食也只是靠冰箱里的方便食品来解决,但是随着冰箱里的食物日渐减少,他不得不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除非他走出家门,否则肯定会饿死在家里。
在比尔走后第二周的一个傍晚,齐格菲尔德终于在饥饿的折磨下走出了家门,为了安全起见,他出门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但用纸条记下了自己居住小区的街道号码,还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下了许多中英文对照的短语外加一本厚厚的词典。
傍晚的小区里依然十分热闹,吃完饭出来乘凉的居民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打牌,然而齐格菲尔德的出现却打破了这安宁的气氛,人们盯着他指指点点,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刚从笼子里跑出来的怪物。
齐格菲尔德无法忍受这种怪异的气氛,只好加快步伐跑出了小区,然而当他来到街道上时却又犯起了愁——由于手头没有地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方向走。但是就在他左顾右盼之际,一辆没有牌照的出租车却突然停在了他面前!
451何处是家(16)()
“师傅,要坐车吗?”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摇下了车窗。
齐格菲尔德迷茫的摇着头,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要坐就上来吧,快到换班时间了,再不坐可就打不上车了。”小伙子不停地对他摆着手。
齐格菲尔德这会儿多少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于是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小纸条,手忙脚乱的翻出了写着超市的哪一张:“我要去这个地方,你知道路吗?”
“呦,真看不出还是个华侨啊。”小伙子刚一听到齐格菲尔德蹩脚的中文,便笑着用流利的英语说:“上车吧,我拉你去。”
“您懂英语!”齐格菲尔德忙不迭的上了车,心想自己的运气可真不错。
“没错,上大学的时候考过托福,本来想出国来着,结果家里出了点事情,就改行开出租了。”小伙子麻利的转动方向盘,朝着市郊的方向驶去。
“幸好遇到了一个懂英语的人,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齐格菲尔德开心的说。
“您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小伙子问。
“我从小在德国柏林长大,最近才回来的。”齐格菲尔德老老实实地沿用了比尔教给自己的那一套说辞。
“呦,柏林可是个好地方。”小伙子眉飞色舞道:“我有几个哥们在那边打工,收入可高了,干一个星期都快顶上我大半年的收入了。”
“是啊,那边是挺好的”齐格菲尔德一面讪笑,一面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在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的遭遇。
“打小我就爱看战争电影,你看过去德国兵那军装,要多神气有多神气,尤其是那将军制服,那简直就是艺术品,穿身上倍有面子。”小伙子继续说。
听到有人赞美纳粹军队的制服,齐格菲尔德心里顿时对小伙子有了更多的好感:“没错,我们的军装确实制作精良,这主要是因为很多军官的制服都是手工定做,穿在身上当然好看了。”
“你们的军装?”小伙子对齐格菲尔德投来一缕好奇的目光。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纳粹的军装确实很好看。”齐格菲尔德慌忙改口道。
小伙子微微一笑,也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去超市想买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吃的、喝的,还有生活的必需品。”
“算你好运,”小伙子笑道:“我有个同学专门给超市供货,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带你上他那里去,东西质量好不说,价钱还能给你打折。”
“好啊,那就劳您费心了。”齐格菲尔德人生地不熟,面对小伙子的热情推荐几乎毫无戒心。
小伙子一边和齐格菲尔德聊着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街道两边的动静,不多时便停在了一条偏僻的巷口,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光头男青年便从小巷里露出了头,他刚一见到小伙子和齐格菲尔德便热情地迎了上来:“阿勇,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吧?”
“是的,他是个归国华侨,想买点生活必需品,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买东西,所以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就赶紧拿出来。”小伙子给光头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转身离去。十几分钟后,他就从巷子里搬出了一大堆食品箱子。
“瞧,这都是你需要的东西。”小伙子一面打开箱子,一面用流利的英语向齐格菲尔德推荐着货物:“这是王师傅方便面,三汇的火腿肠,还有铁记卤牛肉、茶鸡蛋,外加正宗的岔口烧鸡。”
“真是谢谢你了。”齐格菲尔德望着箱子里一袋袋包装精美的食品高兴的说:“这几箱东西我都要了,只是还要麻烦你帮我送回去。”
“这个没问题,”小伙子转身和光头嘀咕了几句,又对齐格菲尔德说:“我朋友说了,这些东西总共加起来是三千块钱,但是你是第一次来,所以给你打个六折,只要一千八,再说我也觉得和你挺对脾气,这车费干脆也给你免了。”
齐格菲尔德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忙掏出钱包付了帐,小伙子麻利的将食品箱子塞进出租车,便拉着他迅速离开了小巷。一路上两人依然有说有笑,但是当车开到离齐格菲尔德居住小区还有两三公里的路途时,小伙子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后,便将车停在了路边:“真是对不起啊,”他看着齐格菲尔德满怀歉意道:“我妈突然病倒了,所以我必须赶快去医院,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送你回家了。”
“没关系的,”齐格菲尔德着急地说:“你赶快去医院吧,这些东西我自己带回去就好了。”
小伙子也不说话,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放在了路边,接着连声再见都没说就急匆匆的驾车离去。齐格菲尔德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惆怅,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好心人,可是却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感慨归感慨,他很快就看着身边的一堆箱子犯起了愁,自己离家至少还有两三公里,要是把这些箱子一趟趟往回搬的话,至少也需要好几个钟头,但是要找人帮忙的话,自己又面临语言不通的问题。
想来想去,齐格菲尔德还是决定自己动手把东西搬回去。然而他刚搬起一箱方便面,却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而且箱子的重量也大得惊人,以至于他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这箱子怎么这么沉?”他在好奇心的催促下打开了箱子的封条,结果却发现箱子里只是在上层放了几包方便面,而下面竟然都是一些碎石头和和生活垃圾。
“难道我受骗了!”他脑子里刚一闪过这个念头,便急忙打开了所有的箱子,结果那些箱子里无一例外堆满了垃圾。“我真是个傻瓜!竟然连这样简单的骗局都没有看出来!”他狠狠地踢着那些箱子,还抓起地上的碎片扔向空中。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纷纷躲避,就好像遇到了一头刚从丛林里跑出来的怪物。
当齐格菲尔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时,迎接他的却只有孤独和寂寞,他打开冰箱,吃掉了最后一块火腿,又喝干了仅剩的半瓶白来地,接着便趴在床上呜呜的哭泣着——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
然而齐格菲尔德的回忆却很快又回到了遥远的从前,那时的他还没有离开父母身边,有一天傍晚他看到父亲坐在门口望着东方发呆,于是便好奇的凑了过去:“爸爸,您在看什么呢?”
“看我们的家乡。”齐楚雄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满眼都是惆怅的目光。
“家乡?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齐格菲尔德瞪大眼睛,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傻孩子,爸爸的家乡就在这里。”齐楚雄伸手指向了自己的胸膛,“虽然你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回到我们遥远的家乡,那么你很快就会和我一样永远都无法将它忘记。”
“我们的家乡有雅利安城大吗?那里是不是有很多的小朋友?还有,要是我回到了家乡,是不是就能够自由活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都被关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能去?”齐格菲尔德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雅利安城永远比不上我们的家乡,因为这里一年到头都被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