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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老,但是心却已经老了。”齐格菲尔德苦笑道。
“你的那个她漂亮吗?”秦雪轻声问道。
“她很美,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嘴角边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即使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也能迷倒一群锲而不舍的追求者,而我原本以为自己是上帝的宠儿,能够牵着她的手在每一个漫漫长夜互诉衷肠,但是却没有想到我只看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你还在想着她?”秦雪咬住了嘴唇。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或许它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但是只要那些画面一浮现在你的脑海,你的灵魂便依然能感觉到一丝伤痛。”
“能和我说说那个夺走你女人的朋友吗?”秦雪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共同经历了许多磨难,他天生一副英俊的面孔,还有着高贵的出身,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爱他爱的发狂,但是他的心里只有她,即使我已经无数次在暗地里提醒,却依然无法让他放弃对她的追求。”
“现在他们在一起了,而你恨他吗?”
“我当然恨他,有时候甚至想立刻扭断他的脖子,但是只要我一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画面,我所有的仇恨就会立刻变成惆怅,然后再化为一缕不知所措的痛苦”
“那么她呢?”
“这不是她的错,只能怪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许多事情的后果,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到他们身边,你想过自己要如何面对他们吗?”
齐格菲尔德沉默良久,方才徐徐道:“如果真有这一天,我想我应该会远远的看着他们,然后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的送上祝福吧。”
“戈飞,”秦雪突然抓住了齐格菲尔德的手:“你是个好男人,因为你既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也没有因为受到伤害而失去理智,我想你今后一定会遇到了一个更好的女孩子,而她也一定可以抚平你内心所有的伤痛。”
“小丫头,”齐格菲尔德不禁哑然失笑:“你的角色转变可真快,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变成心理专家了。”
“我才不是小丫头呢!”秦雪再一次抗议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所以很多事情我已经懂了!”
齐格菲尔德没有选择去和秦雪展开辩论,因为他知道一旦感情的堤坝被冲垮,那么他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他迅速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个方面:“还是来说说你吧,大学毕业以后准备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秦雪叹了口气:“虽然我从小就很喜欢艺术,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却发现人生其实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所以我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弃还是继续坚持。”
“说说你现在的理想吧,也许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小时候除了唱歌跳舞,我还有一个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的愿望,那就是当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而且这个愿望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但是我又不甘心放弃同样追求多年的演艺梦,再说我妈也一直盼着我能够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才会觉得非常为难。”
“其实你的愿望并不矛盾,”齐格菲尔德说:“因为做一名警察并不代表你必须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而且国外有很多艺术家其实都不是专业人士,但是他们的作品一样深受公众喜爱。”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在当警察的同时,把自己的艺术梦想当成一种业余爱好来完成?”
“没错。”齐格菲尔德微笑道:“艺术可以是你的梦想,但是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而且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留下遗憾,所以我支持你走出这一步。”
“你知道吗,”秦雪凝视着齐格菲尔德的眼睛,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衣角:“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看来我挺幸运的,所以我必须为你做点什么。”齐格菲尔德话音刚落,便伸出手指在秦雪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讨厌!干嘛弹我脑袋!”秦雪娇嗔道。
“当然是提醒你早点回家,”齐格菲尔德指着手表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难道你打算在这里呆到天亮吗?”
“待到天亮又怎么样?反正有你陪着我,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害怕。”秦雪说完这句话,便将脑袋靠在了齐格菲尔德的肩头。
“你这是做什么?”齐格菲尔德多少有些尴尬。
“女孩都喜欢这样。”秦雪甜甜一笑,双手随即挽住了齐格菲尔德的臂膀:“可爱的老男人,快点送我回家吧。”
“秦风,你放心的去吧。”齐格菲尔德在心中默念道:“我会把小雪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永远都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481何处是家(46)()
公园离秦雪家并不远,所以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家门口,秦雪望着齐格菲尔德,乌黑的眼眸中满是依依不舍的目光:“老齐,你要进屋坐会儿吗?”
“小丫头,”齐格菲尔德闻言不由晃起了脑袋:“你这口气变化也太快了,一会儿叫我戈飞,一会儿又叫我老齐,真让人有点受不了。”
“你要是对我好点,我就叫你戈飞,你要是对我不好,那我就一直叫你老齐。”秦雪顽皮的吐着舌头。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那就意味着我一直对小龙不好了?”齐格菲尔德哭笑不得道。
“他爱怎么叫是他的事情,反正我的规矩就是这样。”秦雪把头一扬:“所以你以后最好别犯错误,否则我肯定要你好看。”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以后你想怎么样就随便吧,不过今天晚上找你麻烦的那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最好提前做些准备。”齐格菲尔德说。
“你只顾着担心我,就没有想过张帅会找你报复吗?”秦雪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目光。
“我要是害怕他报复我,干嘛还要出手保护你呢?”齐格菲尔德反问道。
“戈飞,你真好。”秦雪甜甜的笑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走了。”齐格菲尔德转身欲走,却被秦雪一把拉住了手。“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她的眼睛里满是期盼的目光。
“只要你好好休息,当然可以见到我。”齐格菲尔德在秦雪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雪站在门前伫立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齐格菲尔德的背影,这才捂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回到了家中。她躺在床上,脑子翻来覆去都是刚才的画面,不知不觉中,眼眸里已经满是暖暖的幸福,而那颗二十岁的心脏也在这一刻拨响了初恋的琴弦。
齐格菲尔德走在夏夜的街道上,炎热的风一阵阵拂过他的脸庞,却无法驱走他内心深处的寒意——秦雪的直率和坦诚一如秦风,在令人过目难忘之余,也加重了他的负罪感,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向秦雪询问过多关于秦风的情况。
不知不觉中,齐格菲尔德走进了街边的一座小花园,夜色已深,公园里空无一人,耳边不时传来知了的鸣叫声。他找到一座凉亭坐下,独自咀嚼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秦风,我会替你照顾好小雪,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尽管在我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只要一想到我的双手沾满了你的鲜血,我的心就疼得很厉害”
“埃尔文,你太令人失望了。”寂寞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比尔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齐格菲尔德刷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当然是保护你!”比尔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怒容靠近了他:“我以为三年的隐居已经让你改变了许多,但是却没有想到你根本没有变,还是那个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的齐格菲尔德!”
“你在跟踪我!”
“没错,我是在跟踪你,因为我想看到你的改变,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比尔激动的喊道:“你为什么要接近那个女孩?难道你不明白这样做很危险吗?”
“我只是陪她随便走走,而且我在她面前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你为了她居然和一群地痞无赖动起了手!”比尔高声喊道:“埃尔文,一个身份高贵的德国将军根本不可以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否则你就和那些下等人没什么两样!”
“你所谓的下等人指的是谁?”
“当然是这些虚伪肮脏的中国佬,他们自私贪婪,眼睛里只有钞票,这种劣等民族只配做我们的奴隶,而你却把他们当成了宝贝”
“够了!”齐格菲尔德忍无可忍道:“我必须提醒你,中国人并不肮脏,而且他们很多人都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只不过是由于文化差异的原因才让我们对他们产生了误解,但是只要你真诚的靠近他们,你就会发现和他们交朋友其实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所谓的愉快大概也包括那个漂亮的姑娘吧?”比尔反驳道:“也许你很想和她约会,甚至是把她搞上床,但是只要你这样做了,你就会发现她和那些爱慕虚荣的中国女人们没什么两样!”
“住口!”齐格菲尔德被激怒了:“我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难道这样做也有什么错吗?”
“对不起,埃尔文,也许我刚才的话有些过头了。”比尔不得不放缓了语气:“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碰,因为她是秦风的妹妹,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是你杀死了她的哥哥,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你说得对,”齐格菲尔德的脸庞顿时为此黯然失色:“纵然我有一千个理由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却永远无法改变是我亲手杀死秦风的事实”
“埃尔文,我知道你一直对杀死秦风这件事情感到内疚,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所以我劝你最好想开点,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立刻离开北京,免得那个姓张的小子找你的麻烦。”比尔说。
“难道你也认识那小子?”齐格菲尔德惊讶道。
“我和他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平时也很熟,张帅这小子在家里是独子,从小就被宠坏了,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齐格菲尔德斩钉截铁道:“我要留下来保护小雪,绝不能让她受人欺负!”
“埃尔文,你打算把我活活气死吗!”比尔的眼睛直往外冒火:“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把秦雪父亲的身份透露给了张帅的父亲,那老家伙虽然不敢找秦雪的麻烦,但是背地里却通过黑社会开始打听你的消息,如果因此再惹出什么麻烦,万一引起了中国警察的注意,我就是想保护你也晚了!”
“你的意思是说小雪已经平安无事了?”齐格菲尔德问。
“那还用说吗!就算那老家伙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去得罪一个战功显赫的将军啊!”
“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齐格菲尔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悠闲自得的抽了起来。
“埃尔文,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比尔皱眉道。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些事情吗?”齐格菲尔德反问道。
比尔这下彻底没了脾气,半天后才苦笑道:“记得阿尔伯特叔叔曾经说过,要想管住你的唯一办法就是勒紧缰绳,否则你立刻就会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
一听到野马这个词,齐格菲尔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爱驹:“比尔,你最近有腓特烈的消息吗?”
“别提了,”比尔叹道:“从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卡尔把腓特烈送到了军马运输队,让它干起了搬运给养的苦差事,而且那里的马夫们还经常不给它吃饱,现在的腓特烈被折磨的骨瘦如柴,只怕一阵风都能把它吹跑。”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齐格菲尔德立刻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何止是腓特烈,整个第六集团军内凡是过去和你亲近的人如今都倒了霉,最高当局甚至还下令禁止任何人在公开场合提起你的名字,否则一律按叛国罪处置。”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遭遇如此悲惨的下场。”齐格菲尔德痛苦的摇着头。
“不说这些了,”比尔在他的肩头拍了一把:“眼下你必须马上离开北京,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上一段时间,等我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你摆平张帅这件事情后,你再回中州也不迟。”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躲起来!”齐格菲尔德生气的说。
“难道你忘了对我的承诺吗?”比尔质问道。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