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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都记得……阿沅,你都没有忘!对不对?”萧寒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黯淡下来。
我的心跟着一松一紧,我只是个替补角色,要求这么高真的好吗?刚才的话,我也只是参照小说里‘青梅竹马的必备经历’胡乱说的,看来还真的蒙对了……不过不是说好来赏花的吗?这么多突发事件,对我这样一个‘非专业毫无经验的临时演员’来说,真的挑战好大,而且还没有薪水……
“你看,梨花都落了。”我伸手接住一朵从树枝上打着旋儿飘下来的洁白花朵,转移话题道。
刚才我居然还在想着薪水的问题,简直是不要命了!
萧寒握着我接住梨花的手,“如果可以这样下去,多好……”
我忍不住腹诽,你想这样下去,我可不想,你心上人都嫁人了,你特么在这里伤心有屁用!有这个时间伤心,还不如让我出去……
可是这些话我不敢、也绝对不能够说出来。当时试探他时的突然翻脸,我可是记忆犹新,我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
如此,又过了近十日。萧寒每日都会和我一起赏花下棋,在梨树下弹琴,只是在这么多相处的时间里,他始终戴着他的银色面具。我虽好奇,却怎么也不敢开口,若容貌是他的禁忌,岂非自寻死路?!
只是有的时候,他专注地看着我,与我说话,那些喜怒哀乐仿佛真的是为我存在。这样久了,有时我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苏小楼还是阿沅。苏小楼……似乎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
此刻,萧寒弹琴累了,便躺在满地的白色花瓣上,几朵梨花落在他的面具。我在一旁小心翼翼不敢乱走,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银白面具,心里蠢蠢欲动……
我很想知道,这面具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手在面具上方徘徊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掀开他的面具。趁他睡着。
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那或许真的不能称作是脸,脸部皮肤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不仔细看,竟连五官都分不清。难怪、难怪他要戴着面具。
“看够了吗?”他猛然睁开眼睛,那原本狰狞的脸此刻更加狰狞。我吓得坐在地上,面具掉在一旁。
第四十章 谷中玄机()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的愤怒喷薄欲出。
“你……我……”结结巴巴,竟然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不是想看我面具下的脸吗?!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吗?!”萧寒将脸凑近,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我……”我被迫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竟无言以对。
经过这些天相处,萧寒其实并没有我想得那么恶劣,很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无奈,和内心难以言说的痛苦……他的脸也是难以启齿的伤吧……想到这里,对那张脸竟没有那么害怕。
可是现在他正在暴怒的边缘,我绝对不可以再刺激他。
“你怕了吧?!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出谷吗?你走啊!”萧寒冷笑道,“滚啊!”
尽管他将我当成另外一个人,可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心里不可遏制的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萧寒一愣,松开手,怒道,“你哭什么!”
被这么大声一吼,心里更加憋屈,干脆不管不顾地大哭了起来……
萧寒大概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这样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坐在我面前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哭累了,抽抽搭搭地擦眼泪,面前一双手递过来一方手帕。抬头,萧寒不知何时已将面具戴上。见我没接,又要发怒。
“你……脸上的伤……一定很疼吧?”我接过手帕,看着萧寒。
萧寒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微微发抖,声音嘶哑地开口,“你说什么?”
“你戴着面具……一定很辛苦……”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变化,即使他戴着面具观察不到……
“哼,多管闲事!这么多话小心我杀了你!”尽管他语气森然,眼里却已没有怒气。
“要杀我早就杀了。”我吸了吸鼻子,“我哭累了,拉我一把。”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萧寒颇为嫌弃,却还是伸出手。
我在心里长出一口气,真是不容易……
“苏小楼,以后你不用戴着这面具了。”回到院子时,萧寒忽然说道。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这里的十几日,他一直将我当成阿沅。如今,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听来,竟有些陌生。不用演戏也好,省的大家这么累。
又过了十来日,屋后的竹林中再次响起清越的琴声。那天萧寒送我回来院子之后,没有再找过我,还好灰衣人依然能被我驱使。我终于不用戴着那假脸,假惺惺地扮演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人。
谨慎起见,我戴上面具前往竹林,那白衣男子早已等在那里。
“一月之期快到了哦。”白衣男子看到我,“是不是打算离开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警惕地看着他,猛然惊觉,他就是谷中的人,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你真的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落月峡谷吗?”白衣男子将手从琴上拿开,看着我面露微笑。
我一惊,难道,萧寒在欺骗我?不可能的,他说了,只要到了一个月我就能出去。可是……萧寒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谷中还有别的人……
“怎么不能,很快我就出去了。”我反驳。
“姑娘,你一直都是这么天真吗?”白衣男子拨响琴弦,轻笑。
我的心猛然下沉,这人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我却还被蒙在鼓中。果然还是,掉进已经布好的圈套了么?
“你觉得,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哄得人相信吗?”我不甘示弱,回以微笑。
白衣男子停下手中动作,琴声戛然而止,“你当真有趣,即便你戴着她的面具,你以为你就会成为她么?多少探险的女子进入谷中不是有来无回?”
他话中带着淡淡讽刺,我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踉跄着退了两步,“你胡说!”
“信不信由你,很快,你就会与那些灰衣人一样了。”他惋惜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怜悯,“为奴为婢,直至……耗尽余生……”
‘他们骗了我……’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在盘旋。不可能的啊,麦咚不是说,落月峡谷的守护者是蛟龙吗?这里怎么还会有人?怎么还会有像麒麟一样巨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灰衣人……?
“不会的!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大声喊道,捂着耳朵冲出竹林。
一月之期,我竟然相信了!还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去学那个叫阿沅的女子,可到头来竟然是一个笑话……竟然是……一个笑话……
第四十一章 痴情误()
“你去哪里了?”被拉住。
“有事?”我回头,冷冷地看着萧寒。
“你知道了?”萧寒看了一眼竹林,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是他告诉你的?你就信了?”
我甩开萧寒进了院子,门关到一半,忽然想起他们都有法术,怎么样都无济于事,干脆奔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不要跟我说话!”我捂住耳朵。
萧寒干脆掀了被子,拉开我的手,叹了口气,“你们的性子还真像!”
不说还好,一说就想到自己这一月来的期盼,到头来竟徒劳无功,我怒道:“像什么像!我苏小楼就是苏小楼,我不会再扮什么阿沅!你要我的性命,就拿去好了!反正最后也是跟那些灰衣人一样为奴为婢!萧公子,您就不用假惺惺地了!”
“你……”萧寒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怎么?还没有演够?每个进入落月峡谷的女子你就骗他们演阿沅,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时时看到她了吗?可笑!她改名换姓嫁给了魔王,现在已经死了!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你也不过如此!同样自私凉薄!”我不屑道。反正都要被留在落月峡谷了,还怕什么,顾忌什么?!
我以为萧寒听到这些话,会愤怒得杀了我,谁知他却只叹了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两百年前,现任的魔君还是太子,当时魔族并不安稳,边界部族不时进犯。
一位将军受命前去平叛,他骁勇善战,不到一月就平定了叛乱。在回王都时,他在路上遇到一名病得奄奄一息的少女,他将她带回了王都救治。
病好后,少女自请当将军的丫鬟。她气质脱俗,十分美丽,见过她的人难以忘记她的容貌。将军自然没有应允。有一天,将军无意中发现,那少女竟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不由得欣喜若狂,少女却遗失了童年的记忆。
去调查的属下回来禀告说,她家中亲人皆逝去,而她,已流落在外二十余年。
将军决定迎娶这名少女,却遭到几乎所有下属的反对,他们的理由一致:将军夫人不能是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
就在此时,魔界的十年一度的探险到来。各家族都铆足了劲,准备在峡谷探险中大展拳脚,将军的家族自然也不例外。婚事只能暂时押后,少女听说峡谷探险,觉得有趣,便也要求参加。每个家族都有固定的名额,将军只好偷偷地将少女带入峡谷。
在出谷时,少女却为了采溪边的一丛花而被卷入溪流中的漩涡,将军来不及救下少女,便跟着一同被卷入。
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进入了落月峡谷守护者的地盘,那巨兽要求他们留下来陪他解闷。少女自然是不依,将军为了让少女平安出去,便答应留在落月峡谷中。
后来他在落月峡谷的古籍中发现,被巨兽留在谷中的人,几乎都无法活着出去,除非有人自愿代替那个人留在谷中,成为落月峡谷的谷主。而生平作了太多孽的人,则会在一个月之后变成灰衣人……
那巨兽每年来巡查一次,将军就在谷中一年又一年,与那些灰衣人作伴……”
“这就是你欺骗我的理由吗?”听完,我冷笑道,“我看那女子分明就未曾将你放在心上,不然,怎会撇下你独自出谷?”
“她本来要替我留在这里的……”萧寒看着窗外。
“别再自欺欺人了,要是她有心,怎么还会嫁给魔王?怎么不等你?”所有人都那么自私,而我,被算计了还浑然不知!
“所以?你想怎么办呢?”萧寒见我咄咄逼人,竟然也不恼,反而温和地问道。
我极讨厌这种感觉,仿佛我的愤怒,在萧寒眼里就是个笑话。这种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很讨厌。
难道,我的余生真的会在“沉默地为奴为婢”中度过吗?如果是这样,倒不如直接先了结性命!顿时,心底无比灰心。
“这是什么?”萧寒惊讶地拿起一个东西,我一看,竟然是我的镜子!
君楼可不能让他发现!我慌乱地抢回镜子,“这是我的东西!”
“当真意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也能见到君楼仙君……”萧寒扬声道。
我心里一紧,君楼还是被发现了!不过看镜子没有动静,心里稍安,君楼怎么可能出来嘛……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此时,卡通图案的镜子瞬间恢复之前古朴的模样,镜中光芒大盛……
第四十二章 赌约()
我遮了遮眼睛。
待放下手时,君楼已经在我们面前现身。
“好好的觉被扰,真是讨厌!”君楼瞪了我一眼。
我毫不客气地回瞪,又不是我吵的你,倒是先来拿我开枪!
再看萧寒,一时也愣了下,大概是没有想到君楼真的会出现,还是以这样的模样出现。
“将军,三百年了,别来无恙?”君楼很没自觉地一撩袍子,把我挤到一边,坐在我的床沿。
看着君楼这德行,我就想把他打一顿。不过看眼前这样的情况,显然不能开玩笑。
“你别来,我就无恙。”萧寒道。
看来萧寒和君楼很早就结下梁子了,这两个人掐起来,我岂不是成为炮灰?我应该走为上策!趁着他们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要‘天雷勾地火’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
谁知走了两步竟然走不动,回头一看,君楼这厮正揪着我的后衣领。我勒个去啊,这是要闹哪样?!
我干笑两声,拍了拍君楼的手,“那个……你们久别胜新婚……慢慢聊,我出去溜达溜达……对,溜达溜达……”
不说话还好,一听到我这句话,君楼一松手,把我推到门边,一只手撑着门,俯视着我,“你刚才说什么?久别胜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