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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摆荡不定,感觉脑壳都快要碎裂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令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哪怕只是稍微一点点的呼吸都会扯痛肌肉,让他经受不住!
“小虫子、小虫子。。。”顾欣莹死命地叫喊着,她的衣领却被古蛇长老在后紧紧牵拽着,不得离开,只是身体来回晃动着就像鱼翁手中挣扎的活鱼一般。
虫小蝶在一旁奄奄一息,胸部只轻微地起伏着,呼吸徐缓下来,趋于终止,看样子已活不了多时。
魔鱼长老接过古蛇长老递过来的白玉碎片,小心翼翼地拨弄进一个绣着蓝色蝴蝶的口袋中。随后他俯下身来,继续仔细地搜寻着其他散落周边的碎片。
“小虫子。。。”顾欣莹眼泪涟涟,伤心欲绝的她把嗓子都喊破了,但是嘶哑的呼喊却始终没有终止下来。。。
“走吧!”片刻之后,稍微恢复常态的古蛇长老冷冷地对着顾欣莹说道。然而顾欣莹却丝毫不理会他,赖在地上死活不肯离去。魔鱼长老“咯咯。。。”地怪笑两声,看着泪眼婆娑的顾欣莹,扶了扶手中的那根鱼骨拐杖,然后斜眼向古蛇长老瞅去。
“站。。。住!”一个被拖得悠长,气息极不稳定的声音突地响起。古蛇长老瞳孔一缩,心下一惊,他拧过头来,急向后看去。原来,那个被他摔在地上的男孩竟然还活着!古蛇长老一眨不眨地瞅着这个如此倔强的男孩,满目的难以置信!只见虫小蝶面带灰尘,胸脯紧紧贴在地面,身躯中部由于受到重创,而不自然地微微向上弓起。他左手染着鲜血,两眼闪着凶光死死地盯着古蛇长老。
“这个男孩好不一般!”古蛇长老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然后踱步走向虫小蝶。只见虫小蝶瞪着双眼,咬着牙,一脸的不服气!“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古蛇长老心下一惊,立时觉得脸上无光。极度羞愤的他,左脚猛地一蹬地面,虫小蝶随即被震飞了起来。古蛇银牙一咬,心下一狠,万千愤怒化作大力集中于右脚,疾飞而出。那右脚带动劲风呼啸,直直扫向了手无寸铁的虫小蝶。只听得“咣!”一声,右脚直踹中了虫小蝶的小腹,虫小蝶像巨力丢出的沙包一般向后横飞出去,落在了主洞内那一摊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烂泥潭中。
“噗”一大口鲜血闷声喷了出来,虫小蝶彻底地合上了双眼。四周大团腐臭的黑泥,慢慢地向他涌来。虫小蝶的四肢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身躯开始一点一点地下沉,先是上身,后是头颅,最后是手脚。
第二十七章 霏雨入夜 佛语清唱()
“小虫子!”顾欣莹最后一声呼喊声嘶力竭,泪眼婆娑的她已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渐渐地,沙哑的声音化作了紊乱吞吐的气息,????,耳触莫辨,虽还能隐约看到顾欣莹的嘴巴在在那里抖动着,声音却怎么也听不到了。
恸哭不止的顾欣莹,就这么无能为力地瞅着虫小蝶像一片菜叶子似地翻卷进了臭烘烘的泥淖里。四面八方涌来的烂泥毫不客气地张开了海口,贪婪地将这个可怜的男孩一点一点地隐没口中,直至最后再也瞧不到虫小蝶半分,顾欣莹随即脑袋一歪,痛苦地合上了双眼。。。
随着几缕脚步声的渐渐飘远,颓败不堪的古洞里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塌陷下来的碎石胡乱地铺洒了一地。在耀眼的日光下,破烂不堪的黑衣斗篷在不经意间已积上了薄薄的一层灰,旁边万青山骇人的惊笑还直剌剌地僵在那里,颇显诡异。而在某个阴暗的、眼瞅不到的角落里,一个少年的尸身正在被腐臭的黑泥消化着。。。
顾欣莹俏目红肿,长睫挂泪,左手粉拳紧握,右手死死地掐着古蛇长老的肩膀,沉沉地昏睡过去。
所有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入夜,广袤无边的苍穹似墨漆黑,乌云低低地悬着,如同毯子一般且卷且舒。抬眼望去,糖浆似的夜色愈来愈粘稠,丝丝细雨滴落却颇不安分,被间歇撺掇来的一两股凉风,鼓荡冲撞着,最终四下飘洒零落。山间修竹垂摆,芭蕉抚眉,野花摇曳,一派生动活泼。
打远看去,虎丘山密林繁茂,叶影深深,泥泞的山路好似一条色彩浑浊的带子将所有的脆绿鲜红一股脑全部栓系起来。不远处,两三排鳞次栉比的猎户小宅、农家院落陆陆续续地燃起了篝火炊烟,星星点点。眼前雨景赏心悦目,但若凝神细听,还会发现林间草丛如蚁啃蚕噬般正沙沙作响,簌簌不止,撩人耳膜。
“浩淼天际,盈盈而动。长空垂泪,滴滴酥润。”一个手持禅杖,头戴蓑帽的僧人孤身立在月牙古洞口,他衣着朴素,红裟青衫,大耳方脸,鹫鼻阔嘴,浓髯乌黑,正瞅着一汪雨景,轻声咏叹。
不久,伴随着几道叉状电弧横空劈下,闷雷大作,淫雨如织,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砸下,响声愈来愈大,他无奈地苦笑一声,只得把一日的行程作罢,俯身钻入洞中。
几段藏在角落里的干燥古木,散落一地的败叶枯枝,一捧一捧地被老僧人收集起来,聚成一堆。他伸手一摸,掏出袖间的两片燧石,猛劲一嗑,一点星火,随即闪闪跃动,然后他俯下身来将其置于枯叶旁,鼓腮横吹,将柴堆徐徐引燃。
篝火暖暖,劈啪作响。红彤彤的火光印在了老僧人那张枯黄褶皱的脸庞上,也将洞室内的黑暗赶走大半。
“唧唧唧,唧唧唧”暗处几声蟋蟀拉着长音肆无忌惮地弹唱着,而后是洞外的瓢泼大雨,此外,再无其它声响。柴堆很小,火光不是很大,微弱的温热却让行走一天,带着困倦的老僧人感到阵阵惬意。他笑盈盈地盯着篝火,脱下身上潮湿的衣物,然后两手扯着在火堆旁仔仔细细地烘烤着,这幅画面安详而怡然。烘烤许久后,老僧转动了下僵直的脖颈,伸了伸腰,然后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咦?”老僧眼神一怔,隐隐约约看到暗处仿似藏着什么古怪物事。他拾起一根燃着的干柴,往洞深处走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大约七八步的距离开外,两具骇人的尸身怫然出现。他心下一凛,原来刚才那一闪一闪的古怪东西竟是驼背人瞪得老大的双目,在黑黢黢的洞里显得犹为恐怖。在主洞尽头的烂泥滩旁,堆着一摊黑衣碎布,上面还扔着一张模样怪异的面具和一顶稍微破损的帏帽。
老僧浓眉一蹙,面露惊诧。随即眼中神光一闪,探出左手,驱出一指。只见数缕金线沿着血脉游走,自袖里深处,游窜到指尖,然后将那根手指涂成赤金,灿灿发亮,就彷如那佛殿之中金身大佛的一根手指一般。此乃“万佛门”绝学——灵犀佛指。一指抵在万青山头顶的天灵血处,然后将丝丝内力徐徐灌下,四处探伤。强劲的内力在万青山体内游走探伤,不多时老僧便察觉到一股奇异的冰凉之气盘旋在万青山的小腹。他微微点点头,心中暗道:“‘蝶门宗’——异蝶术果然霸道凌厉!”。
然后他转身走到那张奇怪的面具前,详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依然伸出灵犀佛指,抵在面具眉中,只稍微一戳,便觉察到一股细微的诡异之气正四处躲躲藏藏,在面具里来回游荡,如受惊吓一般。老僧紧闭的双目突地一睁,嘴角微一上扬“‘幽冥鬼府’——魔棺秘术。”
老僧再次双目合闭,两臂平展,双手展开手心朝天。嘴里一阵佛语低唱。遂见一缕幽光在烂泥里微微亮起。而后,老僧手中佛珠自行飞起,缓缓飘向那滩烂泥。等到佛珠飘临那片幽光之上,老僧随即钢牙一咬。两手曲成爪状,费力内收。突然,一个蛋壳状物自泥淖里缓缓浮出,所谓的“蛋壳”其实是一层冰状薄膜,外表晶莹剔透,寒气包裹。
老僧遂加重了手中力道,口中念叨不停,佛珠因受法力催托,徐徐上升。在佛珠的大力召引下,“蛋壳”逐渐地从烂泥里拔露而出。巨大的“蛋壳”放佛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线条优美,突俏玲珑,简直巧夺天工。除了上面零星沾着点点黑色稀泥,没有一点杂质,宛如一块椭圆状的天然美玉。
“蛋壳”就那么悬空而立,如同挂在佛珠下一般,稳稳当当,静止不动。老僧踱步走了过去。沿着“蛋壳”绕了一圈。随后,再次伸出那根金灿灿的手指,冲着“蛋壳”轻轻一戳,一个小洞随即出现,大量的寒气丝丝倾泻而出,源源不断。老僧透过小洞向里瞧去,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少年的尸体,而且,那少年七窍淌血,面如死灰,好像已死去多时!
第二十八章 楞迦散人 天衣真气()
老僧心头一颤,神色紧张,慌忙伸出灵犀佛指再次探伤。真气鼓荡,金芒耀动,薄脆的“蛋壳”显然已无法继续支撑佛力的探触,“哔哔啵啵”地破开许多细密的裂缝,而在蛋壳底部,数道消融的冰水沿着“蛋壳”外壁慢慢淌下,汇聚凝结,形成一个厚重、硕大的水滴,盈盈闪闪,分外透亮,最终水滴负重难堪,只听得“啪、啪、啪。。。”几声,摇曳落地,溅作一摊。在此期间,老僧浓眉一直紧紧蹙着,死死缠绕一起,丝毫不得放松。他面色肃立,眼皮突突鼓鼓,嘴唇被钢牙咬得青紫!
片刻之后,忽觉内里真气稍一迟缓,金泽突地一阵暴闪,随后即黯淡下去。老僧缓缓睁开双眼,炯目圆瞪,长长吐出一口气,紧张的神经随之一松,他心中暗道:“亏得还有一口气在。”
老僧随即盘腿而坐,双掌斜斜朝着“蛋壳”巨力打出。他双掌宽大厚实,掌风凌厉激荡,“蛋壳”刚一受力,即“哧哧”转动起来。随后,只见老僧禅衣无风自鼓,猎猎不止。其边角放佛有大力拉执,四下扯拽开来。力道之大,竟将老僧衣领生生撕开,露出一个紫金的梵文“万”字,熠熠夺目。
随着佛力招引,一股紫气勃勃鼓荡,自梵文“万”字处丝丝吞吐而出,团团萦绕,迂回翻涌,直把老僧那件家袈裟都裹卷完全。而后只见老僧左手突生幻化,状若兰花,直直点向那个转动不停的“蛋壳”,随即狮口一张,暴喝一声:“去!”
那件袈裟仿似听得号令,由紫气牵引,翻卷而下,自老僧下盘底处徐徐探出,然后迎风便长,如新苗抽叶般,愈来愈长,直直射向“蛋壳”。袈裟一角刚一触及“蛋壳”,团团紫气便蜂拥而上,如巨蟒吞象般将蛋壳一股脑吃下。与此同时,在袈裟的巨力托举下,老僧竟腾空而起,与“蛋壳”面面相对。
老僧缓缓收回右掌,平立于胸前,口中佛经禅语吟诵不断。紫气如破堤潮水般汹涌澎湃,向着蛋壳肆意奔流而去!遥遥望去,只见一僧人、一蛋壳,端坐于长毯似的袈裟上,面面相对,周身紫气萦绕!而“蛋壳”的四周渐渐地破裂、消融,化作了滴滴冰水。老僧催动的乃是万佛门的另一门独门绝技——天衣真气有起死回生,再生造化之效。
随着冰水渐渐褪去,一个面若死灰的男孩盘腿坐于老僧对面。他神色僵硬,两眼噙着血泪,嘴唇干瘪发紫,万千发丝迎风直立,向上鼓荡飘摆着。
转眼间,忽见两小股紫气从厚厚的紫雾当中游窜而出停滞于男孩双目之上,而后忽地一聚,化作浓重一点,如紫砂凝制,藏于眉心之间,瞬时点亮了四周血脉,全身苍白体肤顿生活力!
虽然男孩面色略显颓然,神色依旧死气沉沉,但他全身血液由老僧真气带动着,正活力奔流。
“这个苦命的孩子啊!不仅身受重创,而且被一股奇异的阴寒之气所侵扰着,这股阴寒之气与驼背人尸身里残留的真气颇为相似,但仔细探触就会发现它与“异蝶术”略有不同,似是而非,竟要比一般的“异蝶术”还凌厉,霸道许多!而且在其各大血脉处隐隐约约还有一道强劲内力在肆意地乱突乱撞着。这两股力道穷凶极恶,互不相让,野蛮地侵蚀着本就奄奄一息躯体。男孩脏腑各处伤痕累累,全身经脉几乎寸断!”老僧不由得在心底哀叹连连,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男孩算是勉强被救了过来,已有了微弱的气息吞吐,但胸部起伏时缓时止,意识萎靡昏沉,看样子起色并不是很大!
运功持续了近两个时辰,老僧面色一难,收起了禅衣真气,无奈地苦笑一声:“想我红衣佛——楞迦散人,号称‘万佛门大力尊者’,无所不能,却对于男孩的古怪伤势无能为力,只是暂且扼住了伤势的蔓延恶化,稍稍拖延了下孩子的生命而已!”
突然,他眼角一斜,眼神落在了虫小蝶荧荧闪亮的手臂上。“咦?那是什么?”只见一只乳白色的小胖虫子正静静地伏在男孩的臂膀上,一闪一闪的,如粉条捏制般晶莹剔透。
“嘶。。。”老僧长吸一口气,抚着花白的??,心底暗暗踌躇道:“这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