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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声,游龙生脸上露出似喜似悲的古怪神情,以往他自以为得了师傅十之七八的真传。
然而如今一见,方知自己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怕是连师傅三成本事都未学到。
轰!
风雷之音炸响,怒蛟也似的剑光牢牢纠缠在了一起,难分难解,绽放出刺眼夺目的光华。
折剑山顶的激烈战斗惊动了无数人,衣袂破空声中,一道道人影陆陆续续,飞掠而至。
这些人影都是败在苏玉楼手中,最后沦为山奴的江湖人士,他们落在山顶附近,目光震惊的眺望着这场战斗。
“好凌厉的剑法,好精彩的战斗,枉我自诩一方高手,若是易地而处,只怕顷刻之间,便会身首异处!”
有人神色呆滞,浑然忘我,痴痴低语。
一个身材婀娜,容貌美艳的宫装美妇惊异道:“这两人中,有一人是公子,另外一人是谁?竟能与公子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一月以来,登山之人,在公子手下,通常是一招即败,连华山掌门亦不过撑了十招而已,就被折断了随身佩剑,我原本以为除了兵器谱中的前几位,”
说话之人是一个穿着近身黑衣,腰悬长剑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望着场中,神色变幻不定。
“我认出来了,那老者是昔年的‘第一剑客’,雪鹰子前辈,年少之时,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此言一出,场中哗然一片,毕竟场中罕有与雪鹰子同辈之人,多是听着雪鹰子故事长大的后生晚辈。
“怪不得,怪不得!”
观战众人的想法如何,暂且不提,折兵山顶,战斗激烈程度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哗哗哗!
气流奔腾,天地间的风受无形之力牵引,附着在了苏玉楼的剑上,三尺剑芒莹莹淡青,吞吐不休,将苏玉楼的白衣照成了青衣。。。
一剑挥斩,锋锐不可阻挡,大有上斩碧落,下斩黄泉之势!
空气如裂布帛,豁然分开,苏玉楼这一剑斩开了滚滚雪涛,浩荡剑光,三尺青芒,直逼雪鹰子面门。
白发苍苍的雪鹰子爆喝一声,声如洪钟大吕,挥剑横于胸前,犹若苍茫天山凝立不动,迎接这足以让世间学剑之人汗颜变色的可怕一剑。
叮!
鸣音清脆,宛若环佩相击,雪鹰子双脚贴着地面向后滑行丈许有余,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殷红之色,猛地开声吐气,剑锋一震,好似拔山而起,撑破天幕。
苏玉楼收剑转身,翩然后飞,大袖飘飘,状如云中仙人。
下一刻,两道剑光如贯日长虹,再次撞在一起,倏分倏合,倏合倏分,一下接着一下的强击硬碰。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最后。。。。。。
一道响亮至无以复加的剑吟声中,两柄长剑刃锋交错,光芒四溢,好似平地升起了一轮“大日”!
陆沉,游龙生,以及那些观众之人,只觉得双目刺痛,情不自禁的阖上了双眼。
当他们睁开眼时,苏玉楼,雪鹰子两人已经回到了比剑之初的位置,遥遥而立。
微风拂过山顶,一截断发飘落,胜负已分!
第六十九章 回去,让他们候着!()
断发落地,苍白如雪,昔年的“第一剑客”雪鹰子,败于折兵山顶。
脸颊上,一丝细长的血痕缓缓浮现,雪鹰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双目望着地面上的断发,愣了片刻,怅然轻叹。
“江湖如浪,浪尽淘沙,吾辈老矣,后生可畏!”
深深的看了苏玉楼一眼,雪鹰子剑锋一转,如雪一般白的长剑回归鞘中,徐徐转过身去!
“此间之事已了,龙生,我们走吧!”
游龙生闻言,神色微变,急切道:“师傅,仙儿她还。。。。。。”
激斗结束,游龙生回过神来,再次想起了他心心念念的林仙儿。
雪鹰子撇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许些黯然失望之色:“同样的话,为师不想说第二遍!”
斩钉截铁的话语,好似一柄利剑穿空,插在了游龙生的心口上。
游龙生心神一颤,喉咙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卡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垂头丧气,跟在雪鹰子的身后。
刚走了两步,身后劲风响起,雪鹰子探手将飞来之物接住,摊开手掌,定睛一看,却是一枚散发着清香的赤红色丹丸。
“这是令徒所中之毒的解药,阁下既然来了,无论胜败,这枚解药都会交予阁下!”
苏玉楼清淡的话语遥遥传来。
雪鹰子瞧着掌心的丹药,沉凝了片刻,长吁口气,语气郑重的道了一声“多谢”,随后沿着山道石阶,径直离去。
苏玉楼目送着雪鹰子离去,这是对于一位高手,乃至对手的尊重。
这位昔年的“第一剑客”本就频临油尽灯枯之境,适才强行催发精气神,一番激战之后,精气神必然回落,怕是三日不到,便会大限将至。
对此,雪鹰子心知肚明,不过依然无惧无畏,或许,这便是剑客应有的心性,风骨。
苏玉楼学剑,但终究不是那种将毕生心血奉献于三尺青锋的剑客,而对于这些真正的剑客,苏玉楼亦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敬佩。
比剑结束,立在折兵山顶周围的众人迟迟未曾离去,有些人面露沉思之色,似仍在回味刚才那一战,有些人则飞身掠来,准备出言恭贺自家“主子”大获全胜。
陆沉也是其中之一,他神色崇敬,语气激动道:“恭喜公子战胜‘第一剑客’雪鹰子,今日之战若是传扬出去,必能大涨公子您与折兵山的声威!”
苏玉楼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陆沉见状,有些不明其意,接着又似想到了什么,迟疑着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刚才您与雪鹰子的交手,用了几层功力?”
刚才那一战固然精彩绝伦,惊心动魄,不过陆沉近段时间常在苏玉楼的身边走动,对其根底也算知道一二,故而才有此一问。
苏玉楼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陆沉的身上。
陆沉心神一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握住,额头冷汗直冒,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是属下的好奇心过于严重了,问了不该问的,还望公子恕罪。”
苏玉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在某些时候,还是要收敛一些为好。”
“公子的教诲,属下记住了。”陆沉毕恭毕敬的回道。
望着天边白云,苏玉楼沉默了一会儿,随之声色低沉,感慨开口:“其实,关于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不光你想知道,我。。。。。。同样也想知道。”
“但是,谁又能告诉我呢?雪鹰子。。。。。。到底还是差了些。”
喃喃低语,飘扬传荡,陆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来,苏玉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踪。
。。。。。。
浴室,水雾袅袅,热气腾腾,两只展翅铜鹤张着嘴,清亮的流水犹如长线一般,不间断的注入浴池之中。
苏玉楼双臂舒展,随意的搭在浴池边沿上,眼目微阖,靠在一对足以溺死人的温柔乡中,任由一双玉手在他肩上按捏捶打,身前另有一只柔夷捏着沾水的香帕,替他轻轻的擦拭着身体。
浴池的左右两侧,还有两名身着锦袍衣裙,面容精致俏丽的妙龄女子跪坐在地上,紧绷的衣裙被拉扯出令人心动的饱满弧度,纤细白嫩的双手托着木盘,上面摆放着崭新的丝织里衣,蜀锦外袍。
这四女乃是负责苏玉楼起居饮食的丫鬟,皆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春兰秋菊,各有胜场。
千百年后,或许会有那么一些“老学究”批判封建统治阶级的落后,腐朽,以及黑暗,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成为封建统治阶级。。。
至少苏玉楼如今就觉得。。。。。。十分不错!
肩上那双小手,技巧娴熟,力道适中,苏玉楼微微紧绷的心神在她的按捏捶打下,渐渐放松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方式,苏玉楼的修行讲究张弛有度,专注时,心无旁骛,万物不能移其志,歇息时,也能放下一切,纵情体悟生活之乐。
享受着美人的温柔服侍,苏玉楼心无所思,半刻钟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苏玉楼舒服的眯着双眼,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洞开,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隔着一张水墨屏风,恭声开口。
“公子,适才山上来了一帮人,这些人自称是金钱帮的,要面见公子,还有。。。。。。”
中年男子话音转低,欲言又止,似乎在迟疑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苏玉楼淡淡道:“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他们还带来了一枚金钱,说是。。。。。。送给公子的见面礼。”
中年男子语气微颤,他不是聋子,自然听说过“金钱落地,人头不保”这八个字,江湖之中,没听过这八个字的怕也就只有聋子了。
自金钱帮横空出世,席卷江湖以来,这八个字仿佛成了一句牢不可破的箴言,无数江湖中人用自己的脑袋证明了这八个字非是虚言妄语。
“你很紧张?”
轻飘飘的话语从水墨屏风后悠扬传来。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一怔,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嗫嚅道:“是有那么一点。”
眼下这个当口,金钱帮遣人将一枚金钱送来,其意不言而喻,相比于卧虎藏龙,底蕴深厚的金钱帮,折兵山无论是在那一方面,都要显得薄弱的多。
“一点”已是他的保守说法。
苏玉楼晃动着酒杯,语气悠悠道:“财可通神,亦可役鬼,你紧张,是应该的。”
中年男子目光闪烁,斟酌着问道:“公子,如今那些金钱帮的人被安置在了前厅,我们该怎么处理?”
轻笑声响起。
“回去,让他们候着!”
第七十章 杀鸡儆猴!()
花厅,清香弥漫,芳菲四溢。
四位黄衫人好似木头桩子一般坐在椅子上,他们的身侧,还搁置着四杯香茶,然而并无一人饮用。
这四人长的极怪,一人浓眉大眼,鹰鼻如钩;一人独耳独目,凶相毕露,一人白发绿脸,诡秘可怖。
最后一人,最丑最怪!
只见其人蓬头散发,面如锅底,脸上满是刀疤,一双扫地眉下,是一对三角眼,鼻子大得出奇,嘴巴也大得出奇。
此人不仅丑,不仅怪,还是一个瘸子,瘸了整条左腿!。。
瘸子一般是需要拐杖的,这个瘸子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的拐杖却是当世最有名的拐杖,同样,他这个瘸子也是当世最有名的瘸子。
“金刚铁拐”诸葛刚,兵器谱上排名第八位。
另外三位怪人也非泛泛之辈,分别是“飞枪”燕双飞,“判官笔”高行空,“螳螂刀”唐独。
缓缓转动着手上的判官笔,高行空望了花厅门口一眼,冷声道:“这位折兵山主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时辰,他却是连面都未露一下。”
唐独目光冷戾低沉,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牙齿,阴恻恻道:“将死之人,我等得起!”
燕双飞嗤笑道:“许是听见咱们来了,吓得抱头鼠窜,躲起来了也说不定呢。”
诸葛刚面泛讥讽之色,叹道:“他躲起来是应该的,躲我们金钱帮,说出去并不丢人!”
四人贵为金钱帮分舵之主,若是换个地方,去往别处,小门小派无不是诚惶诚恐,唯恐照顾不周,引来大祸,高门大派亦会奉为上宾,礼遇有加,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饶是四人久历江湖,心性沉稳,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耐心也快要被磨光了。
诸葛刚双目一转,冷飕飕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楠木锦盒,楠木锦盒内装着一枚纯金打造的大号金钱,这便是“金钱帮主”上官金虹让他们送的礼物。
下一刻,那枚原本装在锦盒内的金钱竟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不翼而飞。
花厅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白衣年轻人,年轻人背对着他们四人,手里拿着一枚金钱,细细把玩。
好快的速度!
诸葛刚双眼一眯,旋即笑着问道:“尊驾就是‘折兵山主’苏玉楼?”
“正是!”
苏玉楼淡淡的应了一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后背空门大露,扬了扬手中的铜钱,道:“这就是你们金钱帮的见面礼?净重四斤四两四分,三个四,真不吉利。”
燕双飞嘿然冷笑道:“这是买命钱,自然不吉利。”
徐徐的转过身来,苏玉楼眸中波澜不兴,平静的望着他,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