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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剑,杀气荡!
荆无命这杀机酝酿至巅峰的一剑,首度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出剑!
这一剑不仅威力无损,反而威力倍增,只因荆无命已将自身的杀机,精气神,乃至性命都寄托在了这一剑之中。
荆无命这一剑,没有给别人留活路,连自己的活路也一并给封死了。
霎时间,杀气溢满长街,温度骤降,天气仿佛由初春逆转,返至寒冬腊月。
瞧见这一剑的人,只感到脖颈一凉,仿佛已被剑锋刺穿,眼前不由浮现出自己死亡的景象。
“嘀嗒,嘀嗒。”
一滴滴鲜血从指间滚落,落在了街上的积水中,转眼又被水流冲走,荆无命的绝杀一剑,夹在了苏玉楼的双指之间。
这不是灵犀一指,但却夹住了荆无命的剑。
“你的剑,只能伤我,再练二十年,或许还有一丝杀我的可能,可惜我等不了二十年。”
荆无命死了,他这绝杀一剑没有给自己留活路,若是杀不了人,死的。。。。。。便是他。
临死之际,荆无命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死亡对他而言,好像并非常人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苏玉楼走了,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怎么离开的,好似凭空蒸发在了漫天雨幕之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街两侧,茶楼,酒家,民舍之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刚才没有呼吸到的空气,弥补回来。
渐渐的,一些人走上了长街,望着满地的尸体,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今日,惊蛰。
江湖,要变天了!
第七十八章 一代枭雄!()
风,渐渐变小;雨,渐渐变小;雷霆收敛了声音,收敛了光芒,再次隐没于阴云幕后。
这场持续了数天的暴风雨,似乎已经临近尾声。
距离长街上的截杀已经过去整整半日,这半日里,不知有多少信鸽披风沐雨,飞往中原各地,飞往不同人的手里。
或许,要不了几天,信鸽携带的消息就会如同惊蛰春雷,震动整个江湖,令天下为之哗然。
作为始作俑者,苏玉楼对此并不知情,也并不关心。
他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客栈,用了一顿饭,喝了一点酒,临走之际,又打了一葫芦酒,最后,才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普普通通的小院子。
院子普通,院子里的人却不普通,一位穿着粗布麻衣,年龄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院中。
有些人即使穿着锦衣华服,亦与乞丐无异,有些人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中年男子便是如此,此刻他正抬头望着院中的一颗大树,目光沉凝,好似在数这树上究竟有多少片树叶。
苏玉楼站在院中,默不出声,没有去打扰他。
半个时辰之后,中年男子仿佛数完了树上的树叶,收回目光,同时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恍若风云乍动,似有惊变。
苏玉楼眸光闪烁,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转身,能转得如此铿锵有力,如此惊心动魄,中年男子身上好似携带着一股滔滔大江,滚滚东流之势。
当他面向你时,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不可遏制,不可阻挡之感。
除了“一代枭雄”上官金虹,当世之中,想来已不会有第二人能有如此气魄,如此气势!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苏玉楼丝毫不受其影响,含笑问道,语气闲适,好似在跟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一般。
上官金虹如实答道:“一个时辰,又三刻钟。”
苏玉楼目光落在院中的大树上,又问:“这颗树上有多少片树叶?”
上官金虹毫不犹豫,语气肯定道:“一千八百五十六片。”
树上确实有一千八百五十六片树叶,上官金虹在数树叶的时候,苏玉楼同样也在数树叶。
一个人想要数清树上的树叶,非是一件等闲易事,首先,就需要超乎寻常的专注力,而这样的人,若专注于某一件事,其在上面的成就必定非凡。
苏玉楼沉默了。
沉默少顷后,苏玉楼缓缓说道:“上官飞,荆无命,已经死了。”
“我知道!”
上官金虹面色平静,眉宇间不着喜怒之色,自他闭关出来,就已知道荆无命两人擅作主张,拦路去截杀苏玉楼了。
苏玉楼如今站在这里,他们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两人于他而言非同一般,不过他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仿佛死的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上官金虹语气顿了顿,又道:“只要有我在,金钱帮就不会倒,金钱帮还是那个‘金钱落地,人头不保’的金钱帮。”
苏玉楼淡淡道:“说得一点没错,世间高手万千,但上官金虹只有一个,只要上官金虹还在,金钱帮绝对不差高手,重振声势不过时间问题。”
目光灼灼的望着苏玉楼,上官金虹语气渐冷:“不过,金钱帮的人不会白死,白死的只有金钱帮的敌人。”
苏玉楼挑了挑眉,讶异道:“我会死?”
上官金虹语气笃定道:“今日,今时。”
苏玉楼眸色幽深,凝望着上官金虹,好半晌后,才道:“你的境界仍旧停在手中无环,心中有环之境,还没有达到无环无我,环我两忘之境。”
上官金虹道:“一线之差。”
苏玉楼笑道:“天壤之别。”
这一次,换作上官金虹沉默了,他心中还有一道环,权欲之环,只要这一道环还在,他就无法达到环我两忘之境。
语言是一门艺术,某些时候,甚至比刀剑还要犀利,武功低微之人,战前谈话,叫做废话,而换到注重心境的高手身上,则称之为机锋对决,心灵暗斗。
深吸口气,上官金虹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环我两忘之境或许高深,但并不适合我。”
话至此处,话锋一转。
“除此之外,你的那张战书十分不错,让我得以突破桎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苏玉楼脸上没有半点惊色,语气真挚道:“若是敌人,我自然希望他越弱越好,若是对手,我则希望他越强越好。”
上官金虹定定的望着苏玉楼,他之所以针对折兵山,便是因为折兵山的崛起之势,与金钱帮极为相似,同样的一朝出世,同样的惊动江湖。
江湖中已经有了一个金钱帮,自然再也容不下一座折兵山。
他遣人送金钱上山,除了是买命钱外,更是一封战书,一个人站在顶峰太久,终是渴望能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上官金虹也不例外。
敌人,对手,乍看好似近义词,其实两者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强自压下心中的敬佩之意,上官金虹问道:“几招?”
苏玉楼含笑回道:“一招。”
上官金虹目光一凝,再是一亮,最后叫好道:“好,生死一线之间,一招既定胜败,也分生死。”
话语落下,两人皆未出招,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动也未动一下,但却已在争势,斗势。
上官金虹势大气沉,浩荡磅礴,犹如铜墙铁壁,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横空迫来,封锁肉身,镇压心神!
寻常高手若是面对这种境况,除了坐以待毙,闭目等死之外,已无它途可走。
苏玉楼自然非是寻常人,他身不晃,影不动,却好似化成了风,无形而又自在的风。
风吹了庭院,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落叶摇摇曳曳,飘飘荡荡,落在了苏玉楼与上官金虹之间,隔断了两人的目光。
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出手。
上官金虹怒喝一声,恍若雷霆炸响,卷动天地风云。
霎时间。难以计数的无形气环自虚空之中浮现而出,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夺尽天地之色。
无形气环,环环相扣,幻化成龙,拟变成凤,带着龙吟凤鸣之声,挟裹着浩浩荡荡之势,向着苏玉楼碾压过来。
苏玉楼凝气成锋,挥掌横斩,这一斩,可谓是妙至毫巅,穷矣尽矣。
剑分重剑,软剑,长剑,短剑等;刀分单刀,弯刀,柳叶刀,环首刀等;而苏玉楼这一斩,不仅融合了刀,剑变化,还容纳了戟,斧,枪,钺等兵器的变化。
一击斩出,恍若成百上千种兵器同时斩出,成百上千种兵器的锋芒合在一起,又是何等的锋芒?
空中亮起了一道光,亮光,寒光,锋芒之光。
第七十九章 豪情壮志,终归尘土!()
两股力量交织激荡,天地一滞,静,静的诡异!
坠落的雨滴停滞在了空中,周遭气流席卷,向着两人中间的位置疯狂汇去,以至于空间都有一种坍塌内缩,变换扭曲之感。
当数丈内的空气凝练压缩到了极致之后,终于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伴随着恐怖的力量向外疯狂宣泄,一层层气浪翻涌激荡,如同空间向外急剧扩展膨胀。
气劲四散开来,打的地面石屑纷飞,坑坑洼洼连成一片,犹如灾难之后的惨烈现场!
院子中的大树更是向外倾斜,如欲摧折,树叶簌簌飘落,漫天飞舞。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苏玉楼两人依旧站在雨中,站在原地,对峙而立。
一点斑斑血迹自苏玉楼的左肩浮现,慢慢晕染开来,就好似一瓶红墨掉进水池一般,苏玉楼的前胸衣襟,左手衣袖渐渐为血色浸染。
衣袖下的手轻微颤抖着,鲜血蜿蜒淌下,顺着指尖滴滴垂落,落入地面的积水中。
苏玉楼的手受了伤,伤的很严重!
与之相对,上官金虹的双手无碍无恙,他缓缓的抬起手来,慢慢的摸了自己的脖子,指尖一片温热。
他垂下头,定睛一看。
指尖染着鲜血,猩红,刺目!
双目圆睁,上官金虹神色微怔,一股冰冷的感觉开始从他全身上下蔓延开来,以他的修为,早已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又岂会感到冰冷?
生命火热,死亡冰冷!
怔了片刻,上官金虹忽地仰面笑了起来,笑声悲怆,带着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戚,不甘,惆怅,笑过之后,他又叹了口气,语气无可奈何。
“你赢了。”
望着苏玉楼,语气平静的说完这三个字后,上官金虹体内的生机彻底断绝,这位人间枭雄至死也没有倒下,站立身亡。
连点肩上几处大穴,止住鲜血之后,苏玉楼长吁口气。
他虽然胜了,不过胜的并不容易,肩膀,手臂上的经脉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怕是要养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康复痊愈。
缓步上前,苏玉楼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挑开塞子,将酒浇在上官金虹身前的地面上。
“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上官金虹,黄泉路上走好。”
豪情壮志,终归尘土,上官金虹的风雨江湖路已经走到尽头,苏玉楼的江湖路还很长,“武道第一峰”的梦。。。。。。还很远!
抬头望了望天,阴云密布,雨细如丝,苏玉楼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这个普普通通的院子。
出了院子,经过一个巷道时,几个黄衫人冲了出来,口中大声嚷嚷,似要为上官金虹报仇。
苏玉楼摇了摇头,扬起手来,骈指虚点,几缕指风掠出,落在了几人的头顶之上。
几个黄衫人闷哼一声,登时仰面倒地,见了阎王。
上官金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领袖,人格魅力独特,为其尽忠效死之辈不再少数。
对于这些主动寻死之人,苏玉楼毫不留情,一一击杀,至于其他人,他并没有赶尽杀绝。
金钱帮正如上官金虹所言,他在,金钱帮不会倒,他死,金钱帮自然是昨日黄花,烟消云散。
路过一个示警用的钟楼时,苏玉楼凌空一点,一道刚猛凌厉的指劲飞射而出,敲响铜钟。
铛!
钟声清脆,响彻天地,经久不绝。
。。。。。。
持续了数日的暴雨终于停歇,阳光洒落尘世,驱散了连日来的湿寒之气,天地逐渐有了许些暖意。
大地开始回春,万物经过雨水的滋润,焕发勃勃生机,老树抽新芽,新树吐密叶的景象处处可见。
江河上,一张竹筏于滚滚江流中激荡沉浮,飞速东去。
苏玉楼站在竹筏上,负手临江,眺望四方。
水流奔腾不息,浩浩荡荡,一尾尾银鱼不时的跳出水面,翻腾起滚滚浪花,浪花雪亮,转眼又在水流中消散开来。
迎着扑面而来的微风,苏玉楼神态闲适,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体会大自然的美丽。
这几日来,苏玉楼没有经过任何城镇,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