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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蔻丹的玉趾一晃一晃的,像只香艳的鱼钩,在等着鱼儿主动扑上来。
这张赌桌旁的人显然都是那种上钩的“愿者”。
一个很有味道,也很危险的女人。
这是苏玉楼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
“砰砰!”
骰子撞击着内壁,坐庄的红裙女子耍了个极漂亮的花把式,最后“哐”的一声,将骰蛊倒扣在赌桌上,玉臂向外一展,娇笑开口。
“诸位客官,买大买小,赶紧下注啦!”
赌客们从善如流,纷纷掏出银子在赌桌上的区域下注,有个一直再输的人此刻更是双手合十,似在祈求菩萨的保佑。
妩媚一笑,红裙女子在一众赌客的瞩目之下,一点一点的将骰蛊揭开,赌客们的情绪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点。
“大!大!大!”
“小!小!小!”
陆无双看着那些吼的脸红脖子粗,神色异常激动的赌客,皱了皱光洁的额头,疑惑道:“这里真能拿到盘缠么,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呀?”
“怎么会不靠谱呢?”
苏玉楼微微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这人素来有种毛病,凡事务求尽善尽美,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因此就算是金山银山在我这里也挥霍不了多久,而每当我身上没有银钱时,都会找这种地方江湖救急。”
“瞧,我腰间的这管玉箫就是这么来的。”
陆无双依言瞧向他腰间那如宝剑般以特殊手法系着的玉箫。
玉箫莹润光洁,灼灼生辉,一看就是成色最上等的碧玉铸就,箫上刻有小岛,大海,白云,飞鸟等栩栩如生的图纹,同时还配有“听潮”二个蝇头小字。
陆无双纵使年幼,不太识货,也能瞧得出这管玉箫是件价值不斐的宝物,对于苏玉楼的话,心里也就信了个七八分。
“大哥哥,那你可以跟我说说,这个骰子到底怎么玩吗?”瞧见红裙女子再次摇动骰蛊,陆无双好奇问道。
苏玉楼没有半点误人子弟的觉悟,毫不避讳的将骰子的玩法朝着陆无双娓娓道来。
“赌骰子最简单的就是押大小,三颗骰子之和,大于三,小于十,那就是小,如果大于十,而小于十八呢,就是大,押大小的赔率是一赔一。。。。。。”
“。。。。。。”
陆无双听的两眼放光,顿时觉得这赌骰子比起捉迷藏什么的来说实在有趣的多了,看着赌桌上那一片空白,无人押注的区域,陆无双问道:“大哥哥,哪里是什么呀?”
苏玉楼耐心的解释道:“那个叫做围骰,俗称豹子,其中又分全围和指定的围骰这两种。”
“全围就是三个骰子点数一样,赔率是一比二十四,而指定的围骰就是三个一样的指定点数,而这若是中了的话,赔率就是最大的一赔一百五。”
陆无双忍不住撇嘴道:“全围的还好,若是指定某一点数都能押中的话,那就真是天上掉馅饼了,世间那有这么巧的事儿?”
苏玉楼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说不定天上有时还真会掉馅饼下来呢!”
这时,那红裙女子再次将骰蛊倒扣在赌桌上,新一轮的赌局已经开始,赌客们嚷嚷着纷纷下注。
“好了,我们也去下注吧。”
苏玉楼走上前去,用巧劲排开人群,牵着陆无双走到赌桌前,将身上仅余的十两银子掏出,看也不看,就押在了无人问津的围骰区域,并且还是指定的“陆”字上。
其他赌客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面生的年轻人,见其穿着裁剪合身,手工精致的锦缎衣裳,只道是那家的富贵子弟,拿钱来这里寻乐子了,否则那会有人这么冒失,在那儿下注。
人群中,有人失笑摇头,有人目光嘲讽,但更多的人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赌场中,有两件事最让人感到快乐,一是自己赢钱,二是看别人输钱。。。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想要看着苏玉楼输钱。
唯有与苏玉楼踏着同一条船的陆无双不愿,在经历最初的愣怔之后,反应过来的她使劲儿拉扯着苏玉楼的衣袖,好似在提醒他你押错了。
苏玉楼低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无事。
赌桌上,红裙女子见突然来了个陌生的俊美公子,不由眼睛一亮,赌房中来往的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可年轻的公子却是极少,更何况还是如此俊秀,气质绝佳,让人一眼难忘的年轻公子。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玩吧?奴家告诉你哦,这赌骰子呢,可不能像你这样随意下注,得斟酌着些来,否则很容易亏输的。”
红裙女子柔声开口,善意的劝解着苏玉楼。
周围的赌客见状,不禁有些吃味,纷纷怪声怪气的瞎闹起哄。
“都说男子爱美,女子爱俏,柳研姑娘,你莫不是看上了这位俊俏的小郎君了吧?。”
“嘿嘿,依我看呐,这小子估计毛都还没有长齐,柳研姑娘你若是想男人了,不妨考虑考虑我。”
“考虑你?赵老三,谁不知道你是个银样镴枪头!那像老子,本钱雄厚,柳研姑娘应该多多考虑我才是。”
“。。。。。。”
赌房这种地方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有,一个二个口没遮拦,什么腌臜语言都冒了出来,红裙女子柳研好似早就习以为常,脸上没有半点羞怒之色,只是慢条斯理的柔声开口。
“你们这些人呀,连奴家的口头便宜你们也敢占,不怕我跟我哥说了,让他将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吗?”
听了柳研的话,四周的赌客们都是讪讪一笑,没有再口花花下去。
常来这里的熟客都知道,这位柳研姑娘是长乐坊大老板的亲妹妹,而长乐坊的大老板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背后站着的更是当朝宰相贾似道,寻常官员都要卖他三分情面,不敢轻易招惹。
初来驾到的苏玉楼自然不知道长乐坊的真正靠山是当朝宰相,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将手从赌桌上拿开,苏玉楼朝着柳研笑道:“多谢姑娘提醒了,不过我来这儿只不过是寻乐子来的,十两银子,也没多大,就押这个吧。”
陆无双翻了个白眼,暗道:你明明是来拿盘缠的,哪里是来寻乐子的,真是会睁眼说瞎话,不过现在看来,不仅盘缠拿不到了,这仅剩的十两也要打水漂了。
见苏玉楼如此“倔强”,不识抬举,周围的赌客们再次忍不住的幸灾乐祸起来。
“你看看,柳研姑娘,就算你想卖个好,人家也未必领你的情。”
“柳研姑娘,你赶紧开,我要看看下面的三个骰子是不是六点。”
“要真是三个六点的话那才叫做白日见了鬼呢。”
“。。。。。。”
柳研目光幽怨的看了苏玉楼一眼,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口气,玉手轻挪,缓缓的揭开了骰蛊。
下一刻,赌客们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真像白日见了鬼一般,吸气声响成一片,随之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静的可怕。
桌面上。。。。。。
真的是。。。。。。
三个骰子,三个六!
第八章 三局为限!()
雪白的象牙骰子,猩红的六个小点,不偏不倚,呈品字形摆放。
若是换做平常,还不至于让人震惊,至多会让人扼腕叹息,自己咋就没有铤而走险的押豹子呢!
可如今,有个“愣头青”前脚刚押了三个六,后脚就真开出了三个六,来了个大小通吃,满盘皆杀。
这不是白日见鬼是什么?
至于运气,去他妈见鬼的运气!
苏玉楼仿佛看不到赌客们脸上的惊色,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今早出门听见喜鹊叫个不停,我就知道今天运气不错,看来一点不差,三个六,真是凑巧。”
他虽说是凑巧,可语气却清清淡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再是寻常不过的事儿一样。
红裙女子柳研看着正面朝上的三个六点,艳丽的俏脸上浮现出许些惊异之色,由不得她不震惊诧异,因为骰蛊下面可以是一二三,也可以是四五六,但绝对不可能是三个六!
柳研对自己的摇骰技术十分自信,她很少失误,一千次中,最多有那么一次,但更多的却是一次也没有。
就算今日真的很“凑巧”,遇上了那比千分之一还要低的几率,柳研也不相信对方仅仅是运气好,“凑巧”的押中了三个六。
眼前这位容貌俊雅是她平生仅见的青年公子或许。。。。。。是个高手!
至少在“听骰”一道上是个高手!
柳研开始坐正身子,素手拖着香腮,用那双和苏玉楼很像的凤眸打量着苏玉楼,巧笑嫣然道:“适才倒是奴家看走眼了,竟然没能瞧出公子是位不漏相的真人。”
苏玉楼抬眼凝视着她,淡淡道:“那么现在呢?姑娘又瞧出什么了吗?”
柳研黛眉微蹙,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可透过对方那双黑白分明,隐隐放着毫光的眼睛,她却没有看出半点端倪。
那纯粹的白,没有任何杂质,让人越瞧越觉得空虚迷茫。
那深沉的黑,犹如无星无月的夜幕,能够吞没人的心神。
瞧不清!看不透!
柳研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凑巧的是,江湖第一女魔头,“赤练仙子”李莫愁今日也曾与她有过类似的感慨。
就在两人“深情对视,眉目传情”之际,一只小手拉了拉苏玉楼的手,苏玉楼垂下头,朝着陆无双投去询问的眼色。
小丫头笑的见眉不见眼,开心的不行,小手晃了晃,先翘起食指,对苏玉楼比了个“一”,接着五指全张,比了个“五”。
苏玉楼见状,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陆无双这半大丫头都能算得清的账,老而成精的赌客们又岂会算不清?顿时眼热嫉妒不已,一赔一百五十,那就是足足一千五百两银子啊!
一千五百两银子足以让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即使是在寸土寸金的临安城中也能买一座豪华的大宅子。
除了嫉妒之外,对于苏玉楼,赌客们还十分的愤恨,世上没有几个人在输了钱后还能开开心心,抚掌成快的,口中无不嘟囔着“瞎猫碰到死耗子”,“撞了狗屎运”之类的话。
柳研瞧见这一幕,破天荒的发现,这些或脑满肠肥,或瘦骨嶙峋,或普通无奇,总之没一人出彩的赌客们竟然有那么一点可爱。
顾盼生辉的美眸一转,落在苏玉楼身上,柳研红唇轻启,问道:“公子赢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可还要继续玩下去么?”
苏玉楼反问道:“姑娘这算是在邀请我吗?”
“呵。。。。。。算是吧!”柳研不可置否的一笑。
苏玉楼略作沉吟,随后颔首点头道:“好吧,姑娘既然盛情相邀,我焉能有拒绝之理?就麻烦姑娘替我换一千五百两的筹码来,不过有言在先,仅以三局为限!”
三局为限?
柳研目光微微闪烁,颇感诧异,不过并未多问,伸手招来一个小厮,俯身在他耳畔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厮点头退下,没过一会儿,就取来了一千五百两的筹码。
小厮持着放筹码的托盘,站在苏玉楼的面前,歉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赌坊前几日因为出现过仿造筹码的缘故,以前的筹码已经悉数销毁,新做出来的筹码最小都是五百两的,还请你能多多见谅。”
苏玉楼看着托盘上的三个圆形筹码,这三个筹码上刻有“伍佰”二字,外沿烙着精致的银白花纹,极为不易仿造。
“没有可见谅的,十两也好,一百两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拿过托盘上的三个筹码,苏玉楼洒然一笑,望向对面的柳研,柳研的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微笑,笑得有些得意,赌客们的神色则有些古怪,不太自然。
苏玉楼暗自摇头。
他以三局为限,只是不想让这位柳研姑娘输的太过难看而已,然而看目前的状况,显然对方认为他是以三局为托,想要赢了银子就跑,故而替她准备了三局就可以输完一千五百两的三个筹码。
唉!
我还是太心善了,忘记了心狠手辣,方成大事这句名言至理。
“柳研姑娘,请开始吧!”
红唇抿起一抹冷锐的弧度,柳研拿起骰蛊,在赌桌上轻轻一扫,三枚象牙骰子就跳进了骰蛊里。
不得不说,柳研的手很美,可是。。。。。。她摇骰的手法更美,骰蛊在她手中像只摇头晃脑的灵活游鱼,从左游到右,从右游到左,三个骰子疯狂的撞击着骰蛊内壁,比寻常三十个骰子的声音还要来的响亮,像是狂风,又像是暴雨。。。。。。
密集!
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