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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只想说一句,以后杀人干脆些,不要动不动就给人开个窟窿,心肝脾肺落了一地,恶心!”
说话之人与黑袍人一样,穿着件只见手,不见脸的大袍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衣袍的颜色并不一样。
红色衣袍!
“我是怎么痛快怎么来,你要是不喜欢,转头别看就是。”
语气满不在乎的说着,黑袍人顿了顿,接着又开口说道:“对了,你再看一看,具体位置还有多远?”
红袍人默不作声的拿出了一个青铜罗盘,罗盘中心放着一块血色晶石,晶石中心含着一滴殷红的鲜血。
口中念念有词,罗盘上的血色晶石霎时有了反应,闪烁着朦朦血光。
好一会儿后,红袍人抬起头来,低沉的语气从兜帽下传出。
“东北方向,三十三里。”
第九十七章 江上来匪!()
“东北方向,三十三里?”
轻声念叨着,黑袍人忽地一拍脑袋,惊呼道:“那我们两个岂不是走过头了?”
收起青铜罗盘,红袍人嗤笑道:“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不成?非是我们走过头了,而是目标自己在移动。”
黑袍人闻言,没有半点恼怒之意,似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说话方式,他摸出一叠画着地形的图纸,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口中嘀咕道:“这坤云郡的地图在哪儿呢?”
红袍人手抚着下巴,沉吟道:“不用找了,东北方向三十三里应该是安江河道,目标正午时分尚在坤云郡城附近。。。。。。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对方应该是乘船而行。”
黑袍人挑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我的搭档,两个字,聪明。”
摇了摇头,红袍人淡淡说道:“我这人并不聪明,但是相比起某些人而言,聪明这个词确实可以安在我的头上。”
轻叹一声,黑袍人十分无奈道:“为何每次与你说话,我都会一种心累的感觉?”
红袍人颔首点了点头,深有同感道:“这种感觉我也有,要人跟大猩猩交流,的确很费心,很费神。”
黑袍人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恰逢这时,一阵大风刮来,这阵大风来的极为突兀,又异常猛烈。
霎时间,漫山遍野的大树同时向着一个方向倾斜,树干弯成一轮大弧,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接着又在“咔咔”的响声中,一片树木如遭巨锤撞击,轰然断裂,随风飞舞。
黑袍人以手遮面,挡住狂风,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这是那里刮来的妖风?吹得老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树木断折了一大片,瞬间露出了一块空地,少了繁密的枝叶遮掩,月光毫无阻碍的铺落洒下,不过转眼之间,又重新被黑暗阴影笼罩覆盖。
红袍人抬起头,兜帽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丝丝白发飘了出来,而在他的左眼位置,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刺眼红光。
望着天上那飞掠远去的庞然大物,红袍人喃喃轻语:“刚才那只异禽,拥有上古风鹏血脉。”
“难道是他?”
。。。。。。
山峡中,江面上,顺流而行的温家客船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许多熟睡的船客跟着身体一晃,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一个作书生打扮的年轻船客揉了揉惺忪睡眼,翻身坐起,讶异开口:“这是这么了?难道触礁了?”
“安江很少发生船只触礁,否则也不会以‘安’字为名,想来应该不是触礁。”
说话之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面色虽然有些变化,但语气还算较为镇定。
船舱中,众人神色紧张,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
“大家快醒醒,有水匪来劫船了!”
一道因为惊慌失措而变了腔调的嗓音在船舱外面响起,飘了进来。
议论纷纷的语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一个个船客神色大变,如丧考妣,连刚才那个语气镇定的老者也是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出门在外,陆路最怕遇见土匪,水路最怕遇见水匪,若只是为了劫财,倒也好说,但很多匪寇往往是钱财抢走,人命不留。
消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又有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
“船主,大事不好了,咱们的船底被人凿开了一个大洞,兄弟们怎么堵都堵不住,江水已经渗进来了。”
一众船客闻言,顿时乱作一团,少数人迟疑片刻后,冲出了船舱,而绝大多数人却是紧紧的抱着包裹,缩在一起,隐隐有抽噎哭泣声传出。
船舱外,甲板上,温青站在船尾,望着夜色下迎面驶来的巨大楼船,面色铁青。
当月光照在对面楼船的船帆上时,温青的面色又瞬间惨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对面楼船的船帆上,一头三首恶蛟张牙舞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三首蛟!”
温青沙哑着嗓音,颤抖着嘴唇,语气凝重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三首蛟”是近年以来,益州南部水道上最凶名昭著的匪寇,虽然崛起时日较短,出手次数极少,但每次出手,绝不空手而回,而那些被“三首蛟”盯上的船只,最终结果皆是船毁人亡。
温青实在想不通,像“三首蛟”这种级别的匪寇,怎么会盯上自己这艘普通客船。
眼下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了,深吸口气,温青强自稳定心神后,转过头来,向着魁梧船夫赵老二说道:“快去,将舱板夹缝里的刀全部取出来,让大伙儿聚集在一起,今日说不得是要拼一拼命了!”
“还有,去告诉里面的人,不想坐以待毙的话,都全部给我滚出来,今天这事儿,谁也跑不掉。”
赵老二闻言,神色紧张的一挥手,壮着胆气大吼道:“弟兄们,快去拿刀,咱们今日就和这帮该死的水匪拼了。”
噗通!
眼见楼船越来越近,即将与温家客船靠在一起,一个船夫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之意,翻身跳入了江水中。
这个船夫的水性极好,手脚并用,如一尾游鱼向着山峡左侧游去。
轰!
突然之间,水中似有一道惊雷炸响,溅起一道冲天水柱,船夫哼都没有哼上一声,整个身子便已被炸得四分五裂,一截惨肢直接飞上了船,砸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人吓得面色大变,好似中了一刀,倒退不跌,口中发出杀猪般的惊恐叫声。
“有种的继续往水里跳,爷爷保证炸你们一个四分五裂,血肉模糊,连亲娘老子都认不出来。”
江水里传出一阵得意的大笑,笑声轰轰隆隆,犹如闷雷一般沉闷。
船上众人骇然变色,目光惊惧的望着江水,好几个准备跳水逃生的人连忙收回了脚。
船舷边上,苏玉楼双目微阖,意念与风相融,寒风拂过水面,又与江水连接在了一起。
这里不似封闭的船舱,有了寄托媒介,苏玉楼的感知能力已然强上数倍不止。
第九十八章 黑袍青年!()
五十丈范围之内,江水里的情况,犹如一幅立体图像呈现在苏玉楼的脑海之中,纤毫毕现,无有遗漏。
杂鱼不少。。。。。。
高手不过两个,一男一女,女子水中速度极快,至少相对而言,比我要快上几分。
至于男子,通过刚才的出手来看,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阿弥陀佛,刚才出手的是‘水雷神’雷动天,他在‘三首蛟’中坐的是第二把交椅,传闻早年奇遇获得了一卷道门秘法‘葵水神雷’残篇,自其中悟出了一套掌法,修为实力非同寻常!”
小和尚行至苏玉楼的身旁,缓缓开口。
侧目望着小和尚,苏玉楼诧异道:“想不到小师傅一出家之人,对于这帮水匪竟然这么了解。”
小和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说道:“小僧这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是真是假尚不得知,苏施主且勿全信,信一半就好。”
苏玉楼笑了笑,又道:“既然是‘三首蛟’,想必应该还有两位,小师傅若是知道,也请一并说了吧。”
依他看来,这伙名为“三首蛟”的水匪摆下这般大的阵仗,绝非劫财那么简单,至于其目的究竟为何,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多了解一些还是没有错的。
小和尚颔首点头,徐徐开口。
“这‘三首蛟’的三当家名唤水若华,绰号‘鱼妖’,这位女施主善使一对分水刺,水里的功夫十分了得,一旦在水里给她缠住,即使修为比她高上数筹,也绝难脱身,甚至还有可能折在她的手里。”
“至于大当家,这人身份极为神秘,至今也未出手过一次,甚至有人怀疑这位大当家只是一个幌子,是否真有其人,小僧也不得而知。”
最可怕的不是已知,而是未知。
苏玉楼沉吟片刻,漫不经心的问道:“这艘客船用不了多久便会沉没,小师傅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惶恐?”
小和尚面色平静,轻声说道:“事已至此,紧张无用,惶恐亦是无用,平心静气才最有用。”
相比于小和尚的平静淡定,船上的人已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躁动不安,许多船夫握刀的手都在淌汗。
温青立在船尾,朝着楼船拱了拱手,扬声说道:“在下云渊郡温家,温青,乃是这艘客船的主人,不知大当家可在船内?”
楼船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恍若一艘鬼船,足足过了好半响后,方才有一道声音自楼船内徐徐传出。
“云渊郡温家么?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闲话我就不多说了,交出我要的人,或许还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当然你也可以试着拒绝。”
温青内心顿时恍然,“三首蛟”的目标不是他的这艘客船,而是船上的某一个人,心神不由为之一松,事情尚有转圜余地,还未完全形成不可破解的死局。
他只是温家旁系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儿,若是将人交出去,损坏了家族名声,温家绝对难以容他,不过,与家族名声想比,他更看重自己的性命。
心里一番计较思量之后,温青问道:“敢问大当家,您要的人姓甚名谁,形貌有何特征?”
“我要的人叫百里婵娟,相貌嘛,我这里有一幅画,你可以拿去瞧瞧。”
说话间,楼船内轻飘飘的飞出了一幅画,这幅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温青的怀里。
温青执画一观,只见画上女子柳眉杏目,朱唇琼鼻,容貌清纯秀美,自有一股楚楚之姿,惹人怜爱。
这样的美人,任谁见了都绝难忘记,温青自然也不例外,目光从画像上收回,转而在船上搜寻起来。
此时此刻,船身已经沉没至半,船舱内的人大多都已到了甲板之上,没过多久,温青便找到了目标。
由于船身倾斜晃动着,这位名叫百里婵娟的女子正被一个丫鬟搀扶着,另有六个气息沉凝的黑衣汉子将她团团护住,衣着华丽的韩姓青年更是手按剑柄,警惕的望着四周。
顺着温青的目光,其余人的目光也落在了百里婵娟身上。
“姑娘,既然他们要的人是你,你就行行好,跟他们走一趟吧,我们这些人会一辈子都记得你的。”
“是啊,姑娘,这件事儿说道底,也是我们受了你的牵连,平白遭了无妄之灾,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
容貌秀美的百里婵娟好似受惊的小鹿一样,贝齿轻咬着下唇,最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扬起俏脸,朝着巍峨楼船,大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但是只要你不为难他们,我就跟你走。”
“世妹何必向那藏头露尾之辈妥协?”
韩姓青年面色冷冽,跨前三步,拔剑说道:“兀那贼头儿,你可知道我世伯百里长安乃是堂堂益州州牧,你若敢伤了世妹一根汗毛,他老人家知道了,必定大发雷霆之怒,届时大军一至,尔等小小水匪顷刻之间便得灰飞烟灭。”
这话一出,绝大多数人都怔住了,神色惊讶的望着那名柔柔弱弱的秀美女子。
朝廷虽然日渐衰微,威望不比从前,但州牧主掌一州军政,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仍是高不可攀。
苏玉楼挑了挑眉,脸上也不禁露出动容之色。
忽然,一阵轻笑声自楼船内传出,紧接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人,黑眉黑发,黑色的长袍,面容十分秀气,且有些苍白,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淡弧度,似笑非笑。
而在其手间,还握着一柄骨扇,骨扇上,鲜红的花纹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的花,这些花,扎根于骸骨之上,显得诡异异常!
花名彼岸,又称曼殊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