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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梦女顿时急了:“你要办什么正事儿?带上我一起,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些忙呢。”
“你帮不上忙的,这个地方,我能去,你不能去。”
话犹在耳,苏玉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只留下余音袅袅,随风传来。
环顾四周,见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说走就走,连半个鬼影都没留下,无梦女不由气恼的跺了跺脚,叉腰大骂起来。
骂了半晌,待觉得嗓子发干时,无梦女才无奈的停了下来,接着又开始转动起了小脑袋,细细思索起来。
什么地方是他能去,而我不能去的?
第一百三十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日暮西沉,晚霞披着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一簇簇云彩恍若烈焰般熊熊燃烧着,显得格外的落寞与苍凉。
天泉山,金风细雨楼。
金风细雨楼共有四楼一塔,青、红、黄、白四色楼,以及四楼环绕的中央玉塔。
四楼色彩不同,司职各异。
“白楼”负责资料汇集与保管;“红楼”为武力结集重地;“黄楼”乃设宴、待客、备筵之处;“青楼”则是商议集会,发号施令之所。
此时此刻,青楼中,暖阁内,一个瘦骨嶙峋,满面病容,披着厚厚狐裘,偶尔还咳嗽一两声的病弱公子躺在一张竹制卧椅上。
他的容貌毫无出奇之处,不丑陋,也不英俊,唯有一双眼睛格外引人注目,似寒星,如鬼火,又像是冰山下深埋着的两簇幽暗火种,透着孤寂与冷漠。
这是一双不平凡的眼睛,让人瞧了,下意识的便忽略了他容貌的平凡。
苏梦枕!
这位病弱公子正是统管黑白两道,统摄正邪两派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
苏梦枕静静地躺在竹制卧椅上,不言不语,已散发出睿智沉着的摄人魅力。
他的身前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年轻英朗,额上有一颗黑痣,举止斯文儒雅,得体有礼,身形挺拔瘦长,比常人高出了老大一截。
金风细雨楼的核心阶层共计九人,“四无”,“五煞神”,这个年轻人便是“四无”之一,担任白楼总管一职的“童叟无欺”杨无邪。
杨无邪在金风细雨楼中的地位,恰如狄飞惊于六分半堂中的地位,不过比起智谋来说,狄飞惊要略胜一筹,而换作收集情报的话,杨无邪则更为出色。
杨无邪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册,书册上详细记载着一个人的信息情报。
这个人也姓苏,跟苏梦枕同姓。
杨无邪不急不缓,语速得当的述说着这个人的情报,一丝一毫都不曾遗漏放过。
“”
“此人来京的一路上,暗杀,伏杀他的人,除了雷家子弟外,不乏助拳的成名人物,至今没有一人得手,这个叫做苏玉楼的人,杀人取命素来只用一招,绝对不会再用第二手。”
竹制卧椅上的苏梦枕翻了翻身子,眯了眯眼:“杀人取命只用一招?”
杨无邪阖上书册,慎重开口:“这正是此人最可怕的地方,一招取命,尚未见底,旁人只知道他的武功高,至于高到何种程度?无人知晓,唯有以高深莫测四字来形容。”
“除此之外,这个人在江南已颇具声名,相信六分半堂的这一次行动,会使此人更快的进入一些人的视线之内。”
苏梦枕沉吟少顷,忽然问道:“无邪,你觉得这个人对我们而言,是友?是敌?”
杨无邪斟酌着说道:“这个叫做苏玉楼的人一路北上,直赴京城,目的很明确,至于他来京城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暂时不得而知,是敌是友,还不好判断。”
揉了揉额头,苏梦枕又问道:“派去盯梢的人回来了没有?怎么说?”
“这也是我要跟公子汇报的一点。”
杨无邪的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语气也分外凝重:“我们派去盯梢的两个好手刚才回来了,然而却是被人给带回来的,这两人已经精神错乱,神志不清了。”
“对方显然是以一种未知的手段将他们变成这样的,或许还有一点警告的意思在内。”
仰身坐起,苏梦枕长吁口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咳嗽的十分厉害,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起给咳出来似的,他的双眼充满血丝,额间青筋浮动,连太阳穴都在一鼓一鼓的,瞧上去既狰狞,又恐怖。
伸手入怀,苏梦枕摸出了一张手帕,捂着嘴咳嗽不止,帕子上渐渐浸透出了斑斑猩红,触目惊心。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声才弱了下去,苏梦枕喘了两口粗气,又将手帕小心翼翼的塞入怀中,就像是贴身收藏着的珍宝。
杨无邪不禁面露忧色:“公子,你的身体”
整个金风细雨楼内,除了苏梦枕自身,以及替他诊治的树大夫外,便属杨无邪对其身体状况最为清楚了解。
苏梦枕身患诸般重病,至少有三、四种病,到目前为止足以称得上是绝症,还有五、六种病,甚至连名称也没有,其余大病小病拢共加起来不下二十余种。
这样的病情,换作常人恐怕早已入土多时了,苏梦枕如今还活着,完全是以深厚的内家修为,药石压制着,以及自身顽强的意志支撑着。
“这个人暂且不必去理会接触,只需让人时刻注意其动向即可。”
摆了摆手,苏梦枕低哑着嗓音,继续说道:“我的病情日益加重,朝中的局势虽然大好,倾向于我们的官员渐渐增多,但是我的身体怕是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杨无邪闻言,面容不由一肃,这一番话潜在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之间的决战已为期不远了。
这也是局势使然,高居庙堂的权贵们眼下只愿京城之内剩下一个帮会。
迷天七圣盟已不成气候,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两者要么合并,要么只能存活一个。
一山不能容二虎,就是不知最后谁胜谁败,谁生谁死。
世上能被称之为龙潭虎穴的地方很多,皇宫大内绝对是其中拔尖儿的一个。
二十万禁军,难以计数的宫廷侍卫,大内高手,一旦陷入这深宫萧墙之内,世上能够安然走脱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可以冠上“龙潭虎穴”之名。
苏玉楼眼下便借着昏暗夜色,越过巍峨宫墙,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皇宫之中,
他来的皇宫,无梦女却来不的。
以无梦女的武学修为,想要避开重重关卡,潜入皇宫大内尚且困难重重,一旦行迹败露,招来侍卫高手,再想走便是登天无路了。
故而苏玉楼并没有带她来,他孤身一人来了,来这儿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挟”天子以令诸侯!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道君皇帝!()
黑沉沉的夜,稀稀疏疏的缀着几点繁星,一轮明月悬挂在天上,皎洁凄清。
宋徽宗赵佶自御书房中走了出来,揉了揉太阳穴。
今儿朝上又有几个食古不化的谏官说什么朝政失当,游众无检,君臣竟奢,他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这些所谓的忠贤之士,每有谏言,言辞皆不中听,听了就让人生气。
依他看来,天下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人生再世,这般计较认真干什么?不如及时享乐,追声逐色,风流快活。
想起自己刚才在御书房内作的几幅字画,明日拿与蔡京见了,定然又是叹为观止,自叹弗如,赵佶的心情便又好了不少。
恰逢这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赵佶不禁低头打了喷嚏。
贴身伺候着的老宦官见状,连忙走上前来,给赵佶披了一件狐皮大氅,轻声问道:“官家,今夜还是去陈淑容那里吗?”
赵佶没有多想,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嗯,不挑了,就她那儿吧。”
老宦官闻言,马上唤来了辇轿,赵佶裹着衣袍上了辇轿,接着就在一众宦官,宫娥,侍卫高手的簇拥下,向着陈淑蓉的寝宫而去。
四个小宦官挑着灯笼行走在前面,宫道幽深,这个白日金碧辉煌的宫廷内院,夜晚静的与鬼蜮无异,空空荡荡,清清冷冷,瞧的久了,没来由的一阵心寒。
“什么人?胆敢阻拦御驾?”
闭目小憩的赵佶听见老宦官尖锐的嗓音,不由心神一惊,睁开了双眼,朝着前面望去。
长长的宫道上,一道人影徐徐走近,清冷的月光洒在这人身上,照出如雪一般的苍白色彩,漆黑的影子无限伸展延长,好似利箭一般朝着赵佶等人直射过来。
更为诡异的是,这道人影的形容相貌完全看不清楚,朦胧,虚幻,仿佛已经与月色,夜色融为一体。
“这皇宫还真是大,黑灯瞎火的,让我绕了老长的一段路,前面轿子里坐着的想必就是赵佶了吧?”
苏玉楼喃喃轻语。
适才进入内宫之后,苏玉楼抓了个宦官,问出了皇帝寝宫的位置,到了地儿却没见着赵佶,不曾料想刚出来没有多久,便让他给撞了个正着。
宫中乘轿,前呼后拥,排场还这么大的怕也就只有那位道君皇帝了。
刺客?
见来人毫不避讳的走来,赵佶内心一颤,不过想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作为一朝天子,在众多侍卫高手的保护下,竟会情不自禁的对一个刺客生出一种畏惧害怕心理,不由得异常羞恼反感。
“阿一,给朕拿下他!”
赵佶口中的阿一是一个面色枣红,双眉银白,鹰鼻长眼的蓝袍汉子,蓝袍汉子习惯性的眯着双眼,瞧上去十分倦怠。
此人官拜御前侍卫统领,号称内廷第二高手,即使是蔡京见了,也得对其礼遇有加,唤声“一爷”。
一爷微眯着的狭长眼缝慢慢张开,恍若一柄绝世宝刀渐渐出鞘,绽射出刺眼光华。
“保护好圣上,还有发出警示,把禁军侍卫招来,注意四周,对方可能不止一人。”
一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眼前这人能够避开禁军,大内高手的视线,潜入内宫之中,已然表明了绝非易与之辈,虽然还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不过赵佶既已下令,他也只有出手了。
提气凝神,一爷的右手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他的刀很长,也很华丽,花纹繁复至极,望上去妩媚多于肃杀,流俗多于伤人。
但这华丽的长刀出鞘之际,竟然迸发出了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强大气势,闪烁的刀光却一反常态,温柔细腻,像是在对待着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
温柔细腻的唯美刀光下,又是内敛深藏的凌厉锋芒。
这样妙至毫巅的一刀,能将一块丈余大小的青石斩成两半,而且不碎其分毫,足以让天下以刀称雄之辈,诸如“八大刀王”自惭形秽。
刀动,人动,划破长空。
恐怖绝伦的一刀,尚未见血,便已突兀的停了下来,被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夹在了中间。
唯美刀光渐次消散,凌厉的刀气石沉大海,恍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怎么可能?”
一爷情难自已的失声说道,他虽然常年居于宫廷之中,但论及刀法,自信已入当世顶尖之列,不比名声满天下的“红袖刀”差上多少,然而今日全力出手的一刀,却被两根手指给拦截了下来。
“要是换作两个月前,你这一刀足以令我动容,当然,现在仍有不凡可取之处。”
苏玉楼淡淡开口。
两个月前,他尚未迈入宗师之境,眼下修为经过一段时间沉淀,俨然更上层楼,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还谈不上,但却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宋徽宗赵佶的护卫不止一爷一个人,他的每个贴身护卫皆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苏玉楼开口之际,又有四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飘飞掠来,掌中长剑出鞘,森寒的剑芒在月光下泛着凛冽杀机。
动身,拔剑,一气呵成!
剑气穿空,比风更疾,比雷更猛,凛冽杀机直逼苏玉楼的心口,眉间,咽喉,小腹等四处要害。
这四剑恰如一爷的刀,来的快,停的也快,停在了苏玉楼周身尺外。
四名大内高手只感觉自己的长剑像是刺在了一块坚硬无比的山石上,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量猛然散开,四柄千锤百炼的精铁长剑犹如经历了千百万年的风化,在四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化作细碎的铁砂飘落。
惊骇欲绝的心绪刚刚浮上心间,四人骤觉咽喉一疼,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已经垂下了头,倒下了身子。
他们死了!
望着倒在地上的四具死尸,赵佶怔了一怔,正要开口大叫,但却怎么也叫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