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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心里满是挫败,为什么如此复杂的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简单,他对人心掌握到了极致,每一条原因都和我无意中的思想一样。
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我有点失望,更为先前的自大汗颜,我想得太简单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可能和我玩这种游戏。
就连他问我的两句话都暗藏玄机,香蕉和车厘子是因为不确切而发问,桃子则是为了确定我究竟是不是按照难易程度而排列的,这场游戏,我输得心服口服。
第159章 心理游戏(下)()
老黄,对不住了。
我暗暗郁闷,本想给他加个餐,结果输得如此迅速。
十九突然伸手摘下面具,放到桌子上:“别那么失望,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换我来放,你来猜,赢了的话奖励一样,玩吗?”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现在优势集中到了十九那里,我不认为自己能赢,但试一下还有可能,直接放弃就什么都没了。
我正想摇着轮椅转过身去,十九却阻止了我:“不必那么麻烦,闭上眼就行了。”
我一怔,还是转了过去,我没有那么强大的自制力,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偷看,他是君子,我也不愿做小人,还是把这种可能杜绝了好。
他看我执意转过去也没再阻止,我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很快就放置好,我转过身看着桌上的卡牌,它们完全一样,根本就没有可辨识的记号。
十九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他特意摘了面具,就是为了方便我观察,我抬手就去指第一张:“是车厘子吗?”
我完全是在学他的套路,但他还是那副笑着的样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好像根本没听到我问他一样。
我没再问,还是继续盯着他,他微微换了表情,笑意稍微收敛了一点,却还是看不出是不是。
我又想起他说的,只有第一时间的反应才是真的,后面都是假动作,时间拖久了反而是混淆。
我没移开目光,移动手指指向第二张卡牌:“是车厘子吗?”
他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连眼神都不曾改变,一个人再怎么作假,眼睛也不可能,除非他真的是心如止水。
他比我想象的难对付得多,他不像我对这些水果有渴求,虽然不重,但也是挂念着的,只要有挂念,心理的弱点就容易呈现出来,这些东西本就是他的,他无欲无求,又怎么可能表现出异样。
我有点烦躁,又很快压了下去,指向第三张:“是车厘子吗?”
他还是那副样子,好像是故意气我一样,我什么都看不出,不知是他真的没有变化,还是我观察能力不到位。
这一次的停留时间更短,我迅速指向第四张:“是车厘子吗?”
还是没变化,他怎么能这么淡然?四张里肯定有一张是车厘子,但他从头到尾的表情全都一样,我想靠细微的不同找出破绽根本不可能。
我深吸口气,仔细看着他的脸,这家伙该不会有一种控制脸皮的能力吧,比如能让脸皮像死人一样耷拉下来那种。
我胡思乱想,猛地打了个冷战,对了,他本来就是个“死人”。
我突然不舒服起来,也没心思继续猜下去,我又挨个指着卡牌,把每一种水果试探一遍,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
我彻底认栽,别说顺序了,连一个都猜不出,我正想放弃,他却突然开口:“不管什么时候都别放弃,哪怕绝望到极点,几十种组合而已,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为什么不赌一赌运气?”
他说的对,但我的运气一向差得没边儿,二分之一的几率都失败,更别说几十分之一。
我又稍微提起精神,既然看不透他,为什么不想想寻常人的心理,他也是人,而且最擅长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招数,如果排除一下,几率就会升高。
我感觉他有很大的可能和我选的一样,这是最大众化的心理,他知道我容易想多,往往会把答案设置得格外简单,他一直都在利用我这种心理做反向推断,我问了他那么多,想了那么多,说不定结局就是最简单的呢?
我正想说出来,又犹豫了,他总能想出我的心思,肯定也能想到我现在想的,他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把顺序颠倒?
我陷入了死循环,心理战,反心理战,反反心理战,这样来来去去根本就没个头,我必须要在这两种可能里做个选择。
“你喜欢车厘子吗?”
我突然发问,这是最出乎意料的时机,他肯定会有别的反应,我要趁机抓住。
这一招的确有效果,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喜欢。”
我却没法问下去了,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下面问什么都可能是假动作,我突然冒出一句根本没有意义。
我彻底投降,依次指了指卡牌:“车厘子,香蕉,桃子,椰子。”
我还是选择了第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性应该是最高,但我完全是在赌运气。
“你确定?”他笑了。
一看到那副表情,我就不自觉地想更改,又及时止住了,我不由想起从前考试的时候,经常会在两个选项中犹豫,就像有魔咒一样,只要更改,一般都是错的。
我准备坚持一次自我:“确定。”
他笑了,拿起面具戴上,我把卡牌依次翻开,是香蕉,桃子,车厘子,椰子。
不仅不对,还差得远,就算颠倒也一样,他根本就不是按照正常人的心理选择的。
我反倒没那么挫败了,如果真是颠倒的,那才后悔,他这次是真是没用什么套路,单纯地在考验我的察言观色。
我吐了口气,他却笑了:“其实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不是吗?”
我懵了:“什么?”
他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了?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他却指了指卡牌:“还记得在游戏开始前我说了什么吗?四种水果,香蕉,桃子,车厘子,椰子,你只要赢了这个游戏,我就可以给你。”
我想起来了,张大嘴巴看着他,他那时候只是随便说说,谁能想到会是答案?
“这也太难了吧?这也能叫告诉?”我不知怎么有点想笑。
“当然了,一个人说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把心里更看重的放在前面,这是生而为人的规律,像教授知识,解决问题都是如此,重要的先讲,重要的先解决,大多数人都是这种心理。
我只是想告诉你,谈话的时候,对方说的每一句都要注意,因为弱点可能隐藏在任何地方,答案有时候会被他自己说出来。”
我沉默了,心里各种情绪纠结在一处,我还以为这真的只是对细微表情的观察,没想到背后隐藏了那么多,他果然不可能没陷阱,我还是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想还真是有够憋屈,没想到我赵长泽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墨十九的套路。
十九把卡牌收起来:“真是抱歉,水果你是吃不到了,不过还有机会,半个月之后会有新的物资送来,那时候我们可以继续进行这个游戏,希望你能有所长进。”
我除了点头毫无办法,有时候真想把这个人剖开看看,看看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如果是阿川这样套路我,我可能早就发飙了,但他不一样,他看起来温和绅士,还总有一种熟悉感让我对他火不起来。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十九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时间?”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窗外,现在离傍晚还早,应该不是注射测试。
“锻炼时间,”十九笑了下,“你以后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下次任务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开始,你要尽可能多的做准备,现在右脚不能运动,就锻炼些别的,不会让你无聊的,你也该知道,时间很紧迫。”
我还想问,门却开了,外面是阿川,我看到他手里端着一盆水,进来就把水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要做什么?”我有些傻眼。
十九没回答,笑了笑就出去了,阿川把门关上,回头笑得像个恶魔。
“大泽,活得很轻松嘛,每天聊聊天,吃吃饭,玩玩游戏,休息一星期总该够了。”他的口气突然从戏谑转到严肃,吓得我一哆嗦。
“什么意思?不是十九管我么,怎么又换成你了?”我还在状况外。
“他把这项任务交给我了,放心吧,我可没那种虐待你的心情,不过十九做不来这种事,所以还要我出马。”
十九的身手和智慧我都见过,他还有做不来的事?阿川说的像要有大事发生一样,我不由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憋气,”阿川指了指水盆,又笑着弯腰凑近我,“别以为这很简单,十九大概是不忍心看你受罪吧,不过我小爷我特忍心,别那副表情,十九会在监控后看着你,但他不可能来救你,所以死心吧。”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水盆不知所措,只是憋气而已,他总不能真把我憋死,被他一说好像后果很严重,我心里不由打鼓,只怕他的憋气和我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要憋气,我们下次任务是在水下吗?”我问道。
阿川点头又摇头:“或许不在,但和水脱不了干系,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这样,我必须告诉你,训练憋气很痛苦,但这是你下一次任务能否活下来的最大保障,我们没法确定那时候会发生什么,所以必须为此做充足的准备。”
第160章 憋气()
“只是憋气?”我感觉心跳得很快,“普通的憋气吗?”
“对,普通的憋气,”阿川笑了,“以你现在的水平,恐怕连三分钟都做不到,我们要尽可能地把这段时间延长,越长越好。”
我记得阿川也不擅长憋气,那时候在盐湖里还要靠防毒面具,他也要参与下一次任务,难道不用锻炼吗?
他果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别以为我很轻松,我的训练比你严苛得多,你以后会有机会和我一起的。”
我没敢问下去,似乎前途就是一片黑暗,阿川指了指桌上的水盆:“尽你最大的可能深吸一口气,然后——”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反抗,我变得越来越逆来顺受,我知道这些训练都是为了自己,哪怕再痛苦也要坚持。
我吸了一大口气,感觉肺都胀起来了,然后迅速把脸埋进水里,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还不错,我的鼻子里不断冒出气泡,很快就感觉氧气有些不够用了。
阿川肯定在看着我,我知道想得越多,心跳越快,氧气消耗得也就越快,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无济于事,氧气在迅速消失,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大脑不断地给我下达指令,身体迫切地想要我呼吸。
这应该不是极限,我想再坚持一下,很快我就受不了了,耳鸣开始出现,脑袋里也嗡嗡地响起来,我感觉自己已经撑到了极点,猛地把脸从水盆里抬起,深吸了几口气。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肺里涌进新鲜空气是那么舒爽,我经历过好几次差点溺死的情况,那时候似乎比练习更难受。
“才二分四十七秒,比普通人还差,难怪十九要把这差事推给我。”阿川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已经很久了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把气喘匀,这对我来说就是极限,本来我还想更早起来的,没想到拼命坚持还要被这家伙冷嘲热讽。
“据我所知,正常人都在三分钟左右,你经历了这么多次冒险,肺活量总该有点长进,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可能需要逆流潜水,那时候你连一分钟都坚持不到。”
我有点被打击到了,但他说的没错,想想那次在盐湖里潜泳,我好像真的只坚持了几十秒,那种情况肯定没法和现在相比,而且那一次的盐湖几乎没有暗流,如果有水流阻碍,我还能前进就不错了。
我看着眼前的水盆有点气馁,又突然反应过来,阿川根本就没有手表,他是怎么知道时间的。
“你怎么知道刚刚是二分四十七秒?”我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一圈,也没看到有可以指示时间的东西。
“十九没告诉过你时间锻练吗?”阿川突然凑近,笑得特别贱,“我猜也是,能早早去餐厅门口等饭吃的人大概是练不出的。”
我感觉自己脸皮一麻,耳尖迅速变得滚烫,他果然知道了,不管是怎么知道的,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变成了现实,虽然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但我感觉这座岛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老黄。
“嗯?耳朵怎么这么红?”阿川的声音提起来,抬手摸我的额头,“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的话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