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马的脸上没有毛,他根本就不是僵尸!
“老马,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无助地叫着,声音喑哑得要命,但老马毫无反应,只是拼命地把脸贴在玻璃上,似乎想要挤进来。
他的脸已经腐烂,这样一挤,五官全都陷进脸里,整张脸显得巨大无比,加上扭曲的表情,活像一个厉鬼!
老马在车外渐渐张开了嘴,沾满污血的牙划过玻璃,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他的嘴越张越大,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我看到他的喉咙鼓起来,似乎要吐出什么东西,更是吓得魂飞天外,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双脚无意识地一蹬,汽车就猛地冲了出去!
老马被甩掉,车玻璃上他贴着脸的地方全是污血,拖了长长的一道。
我在一瞬间冲出十几米,两脚一松车又停了,老黄在旁边破口大骂,一把把我拉了过去,自己挣扎着坐上驾驶位,一脚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我惊魂未定,回头只见老马被甩在地上,又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爬了起来,继续向我们走来!
老黄几乎要把汽车开成飞机,老马很快就被远远地甩在身后,再也看不到了。
我瘫倒在副驾驶上大口地喘着气,全身都被汗湿透,那就是老马,一个死了一天的人,竟然活了!
世上有没有神我不知道,但世上一定有鬼!
我感觉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科学在一瞬间动摇,要不是老黄就在旁边,我真以为这是一场梦。
浓稠的污血还在车窗外,它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确定那是老马?”老黄突然开口。
我拼命点头:“就是他,一定是他!”
老黄不再说话,我甚至不敢转头去看他是什么表情,我讲的故事都是虚的,现在他亲眼见到了,这件事有多么可怕。
老黄一脚刹车,车停在了路上,我们离老马已经很远很远,但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路上没有老马。
老黄的手臂无力地垂下,脸色难看,他突然扭过身,坚定地看着我:“大泽,我们回丽江,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鸡啄米似的点头,丽江那么远,老马肯定去不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到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老黄重新发动了汽车,他的神情又变得像平常一样,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的心还是跳得很快,老马贴在玻璃上的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张着嘴,是想吐出什么,还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一定死得很憋屈,他的尸体里一定藏着秘密,但是我宁愿错过,也不想再回去面对他。
我感觉鼻子发酸,又想流泪,我是真的怕了,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看不到一点希望。
汽车已经距离公路不远,再经过一个村子我们就能回到川流不息的大路上,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们就不用再担心老马。
老黄将车速慢下来,不断地在路两边看,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浅浅的小水潭,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已经知道老黄想要做什么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开着沾满血的车进入市区,肯定一冒头就会被抓住。
这件事解释不清的,没人会相信死人能活过来。
后备箱中有几个空桶,我俩一人拎一个去水潭边取水,一桶一桶地浇在车上,污血顺着车身流下,是鲜艳的红褐色,刺鼻的血腥味冲进鼻孔,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俩一句话都没说,老黄的神情就像真的只是洗车一样,我心里却怕得要命,提着水桶的手都是软的,我俩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在销毁罪证的杀人犯。
尤其是老黄面不改色的样子更是让我害怕,正常人在遇到这种事之后不可能还如此冷静。
“大泽,别怕,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你心虚什么。”
我的害怕一定都写在脸上,我感觉自己的脸皮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人不是我们杀的,但我就是怕,我总觉得老马就是我害死的。
污血很快就被冲掉,流下来的水变得很清澈,完全看不出血的痕迹,老黄又打了几桶水,把整个车身都冲了一遍。
我忍不住回头向来路望了一眼,没有老马的影子,他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老黄重新发动了汽车,车里的气氛极其沉闷,我想打破这种氛围,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泽,我们直接开到临沂去,你现在就订票。”老黄突然开口。
我竟然被他吓得一激灵,慌忙说了几声好,老黄本是打算到沂水休息的,但出了老马这件事,换成谁都没那个胆子还待在这里。
我飞快地把票订好,老黄再没开口,我们很快就进了市区,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老黄找了个洗车店洗车,然后带着我走进了旁边的小餐馆,要了两碗拉面,我饿的要命,却根本吃不下,不断地扭头去看车。
我们冲刷得很干净,洗车小哥完全没察觉到异样,但我却怕的不行,生怕下一秒就有一堆警察冲进来。
老黄叹了口气,他已经吃完了,我还剩了大半碗,我看着老黄,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真的被抓,老黄完全是被我连累的。
我拼命地往嘴里塞拉面,却好像味觉失灵一样,根本就吃不出味道,但我还是得塞,我不能让老黄担心。
我把面吃完,只感觉胃里像塞了一大坨铁,沉甸甸的很难受,车已经洗完了,老黄从容地给了钱,载着我继续向临沂前行。
看着老黄,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我不能想象如果这一切只有我自己面对会是什么样子,我一定会慌得手忙脚乱,然后被人发现,然后蹲局子,说不定还根本逃不过老马的袭击。
老黄并没有把车还给车主,而是停在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野路边,我们不知道老马变成了什么,万一他把那辆车当成目标,我们岂不是害了人家。
飞机起飞,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其实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我觉得必须要发生点什么。
我俩天黑前就到了丽江,想到我们离着家乡已经是如此远,我的心终于能安定下来,这么远的距离,老马怎么走都不可能到。
一下飞机,我俩就直奔客栈,老黄给我换了房间,我累的也没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匆匆一洗倒头就睡,老黄也一样,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身体都精力充沛,我从未想过睡眠会有这么大的用处。
我真的太累了,这半个月一直都在奔波,这一觉睡醒,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起床洗漱,尽量把自己收拾得精神些,镜子里的我真的很憔悴。
我走出房间,下了楼,一眼就看到坐在餐厅里胡吃海喝的老黄。
“醒了?”老黄看见我,随口说了一句,“饿死了吧,吃。”
我丝毫没客气,坐在他对面就大快朵颐起来,我是真的很饿,现在急需祭祭五脏庙,好在现在不是饭点,一楼空荡荡的只有阿鸣。
我看着老黄,不知怎么就是想笑,看到老黄我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这种狼狈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老黄也看着我笑,我感觉我俩真是傻子一样,却越笑越大声,止都止不住。
老黄的手机突然接二连三地响起来,他笑着掏出来看了几眼,神情莫名的僵硬起来。
“怎么了?”看着老黄的表情,我就笑不出来了。
老黄迟疑了一下:“大泽,如果那块玉有线索了,你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你有消息了?”
我脱口而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尽管我很怕,但我潜意识里竟然还想继续。
老黄一瞬间就明白了,对着我点头:“有。”
“什么消息?”我连忙追问,心里竟然还有几分期待。
“很久以前的事了,难说是不是真的,你如果想知道我就和你走一趟。”
老黄说的很随意,我却紧张起来,我现在对所有的消息都是又爱又怕,我比谁都想解开家族的血咒,却又比谁都怕遇到那些光怪陆离的异事。
然而我还是点了头,我连活尸都见到了,还能有什么更恐怖的事。
第32章 跑马藏人()
老黄没有劝我放弃,他只是用手机跟对面的那个人聊了几句,然后站起来:“走吧。”
“现在?”我有些诧异。
老黄看着我笑:“废话,不然就得等明天下午,白族上午不待客。”
怎么又扯上白族了?
我一头雾水,老黄什么都没带,只是拿上了那块玉,他开车载着我一路向南行去。
“大泽,这事吧你别抱太大希望,那个人也不确定,我们就是去看看。”大概是见我一脸紧张,老黄说的很轻松。
我“嗯”了一声,还是觉得很紧张,我坐的很难受,全身都是僵直的。
“老黄,那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跑马藏人,跑马你知道不?以前川藏青海交通闭塞,有专门的一批人沿途运送物资,这些地方环境太差,他们两年都回不了一次,死亡率也高,但是运一次就能赚很多,所以有些人还是愿意去跑。
这个人祖上就是干跑马的,现在交通发达就变成了开车运货,不过年轻的时候也跑过几次,跑马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跑的,这家伙是个厉害角色。
这次联系我的朋友是个白族人,叫杨月海,那个跑马藏人和他关系不错,告诉他自己知道点关于这块玉的事情,他就把他请到家里去了,不过这事不是他知道的,是他祖辈跑马时候遇见的,他也不知道真假。”
“哦。”
我应了一声,就算不知道真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去。
老黄安静地开车,我则无聊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云南真的是个好地方,一草一木都有着别样的风情。
“咱们去他家得经过洱海,你可以看一看,特漂亮。”老黄一脸陶醉。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其实紧张的不行,根本就没心情看风景,只是想看着外面放松一点。
老黄开了很久还没到,我不由得打起了瞌睡,等他叫醒我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入目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与蓝天相映,蓝得神秘而又令人心旷神怡,半边湖水映着璀璨的霞光,金蓝涌动,活色生香,白墙黑瓦的民居坐落湖边,悠然静谧,远处群山如翠,构成了一幅绝美画卷。
我看得目不转睛,老黄大笑起来:“咋样,没骗你吧?”
我连连点头,按下车窗痴痴地看,清冽的风拂过脸庞,像年轻姑娘的手,细腻温柔。
看着这样的风景,心情也会莫名的愉悦,我现在完全把玉忘在了脑后,只觉得能多看几眼也死而无憾了。
美景很快就消失在身后,汽车驶进了山里,大理是旅游区,即便是小山村也修建得很好,我们沿着路平稳行驶,直到拐进了一个村落。
这是一个中等村落,整个村子都是白墙黑瓦,看来这里的民居都是这样。
村里全是狭窄的小巷,老黄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我跟着他走进巷子,发现这里的屋墙很高,和北方大不一样。
几个村民和我们擦肩而过,他们都穿着白色对襟衣和宽筒裤,外面套着黑领褂,头上包着白头巾,我知道偷看别人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偷瞄,只可惜全都是男的,女性的衣饰应该会更艳丽吧。
“这村里只有两户汉族人,其余的全是白族。”老黄一边走一边说。
他带着我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在一户人家前停下了脚步,他家的门开着,一位老太太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做手工活。
她戴着一顶不知道该叫头巾还是帽子的东西,上面绣着花,身上穿着件蓝色的衣服,袖口有白色的花纹,外面套着件紫红色的坎肩一样的褂子,褂子很长,大概到膝盖边,最亮眼的还是她的腰带,竟然是亮粉色的。
真是个时髦的老太太,我暗暗想着,老太太抬头看着老黄,叽哩咕嘟地说了一大串。
老黄笑着对她点头,抬脚就向人家院里走去,我赶紧跟上去,只见老太太抬头对着我笑,说了好几句话,然而我完全听不懂,只能尴尬地笑笑。
他们的民居倒也很像四合院的格局,只是房屋挨得密集,天井很小,我们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穿着白族服饰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好久不见,阿东!”
他迎上前,和老黄象征性地轻抱,虽然音调有点怪,但说的很流利。
“好久不见,”老黄笑着拉过我,“这是我朋友赵长泽,那块玉就是他的,大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杨老板。”
“赵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