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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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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稍微直起身子,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南边的确是杂草,但往里几百米就是那片我们遭了鬼打墙的坟地。

    这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就是为了去坟地?

    我看了一眼老马,只见他一脸惊恐,那女人仍在直直地向着坟地走去,脚步依旧平稳。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了坟地,消失在那一片墓碑里,只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她扯上任何联系。

    老马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那块玉拿出来,别的一切都和我们没关系。

    我俩从田地里翻上来,向着朝阳村撒腿就跑,默契得好像一个人。

    我明明已经累的半死,全身的器官都在抗议,但还是跑的飞快,就像逃命似的。

    我俩很快就跑到了村口,这才慢慢停下来松了口气,老马看着我喘个不停:“大,大泽,我发誓我以后再,再也不瞎管闲事了,我再想管你就打我,往死里打。”

    我何尝不是这个想法,看看手表,已经十点一刻,一天没吃东西,我只感觉胃在一阵阵抽搐。

    疲累在一瞬间袭来,我俩半死不活地走上小路,周围很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大泽……”

    老马突然停下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你看树上,怎么有个人脸……”

    我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藏在树上,两只眼睛鼓鼓地看着我们,真的像极了人脸。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仔细看发现是一只白色的夜猫子(猫头鹰),正在对着我们笑,看起来奸邪诡异。

    常言道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据说看见夜猫子笑是要死人的。

    我累了一天,又一惊一乍,现在看着那张笑得诡异的脸,心里又是怕又是怒,抬手捡了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你妈/的,连你也敢笑老子!”

    石头扔过去什么都没打着,夜猫子受了惊,扑棱棱的飞走了。

    老马转头看着我,一脸要哭的样子:“师父说看见这玩意笑不吉利,它是不是在咒咱们啊……”

    “咒个屁,我他/妈遭的咒还不够多,还轮得到它?”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才感觉心里好受了点,这东西邪性,我心里其实怕的要命,却也得做出不怕的样子,阎王还不收恶鬼呢,这种东西你就得比它凶,它才不敢欺负你。

    闹了这么一出,我俩连说话的劲头都没了,默默走着,很快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

    那个小丫头正坐在井边,看见我俩就跳了起来:“你们整天瞎跑什么?今天一个接一个来了一大堆人,全是你们的快递。”

    我这才看到我俩屋前堆了一大堆东西,赶紧道谢:“麻烦你了,都是我们勘探的东西,现在还有没有饭,凉的也没事,随便什么都行。”

    小丫头撇了我一眼:“就知道你们饿半死,锅里热着呢,等着我给你们拿。”

    我再次道谢,也没来得及去看那些装备,先打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一遍,难怪今天没怎么被蚊子叮,这一身臭汗连我自己都嫌弃。

    我来时总共带了两套换洗衣服和一件外套,如今除了我身上的t恤就只剩下一件了,老马更惨,一直都只有身上那一套行头。

    我俩把昨天洗干净的衣服换上,快递统统搬进屋里,衣服实在是没力气洗了,那小丫头也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子,闻着这香味更是挪不动脚,干脆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俩狼吞虎咽,几乎都没怎么吃出味道,我吃的比老马快,就先去拆起快递来。

    崭新的装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我买了两个大号的登山包,即便如此要全都塞进去也不容易。

    老马见我拼命地往包里塞潜水服,放下筷子:“这玩意真能用得上?我看那墓里不像有水的样子。”

    我看了他一眼:“买都买了,不带不就浪费了,嫌重就把那驴腿扔了。”

    老马不再出声,那驴腿就是他的宝贝,用来堵他的话再好用不过。

    我把潜水服氧气瓶统统塞进去,医疗包防毒面具手电打火机冷焰火这些都算小件,登山绳工兵铲实在塞不下干脆绑在背包外面,水塞在背包侧面的小兜里,还有几包压缩饼干塞在另一边。

    如果真的是因为进这墓让长江断流,根据祖辈的经验,最多也就八九个小时就能出来,我买的这些装备绰绰有余,吃的备一点也就够了,如果不够,那我俩肯定是直接当陪葬了。

    老马吃完,来到炕边坐下,默默地看着我收拾,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脸疲态。

    “大泽,先甭收了,你打算明天就去?”

    我没抬头:“怎么,不明天你想啥时候?”

    “你不觉得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么,明天休息一天行不行?”老马的声音很低,带着渴求。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老马觉得累,我又何尝不是,以我的身体素质,肯定比他还难受。

    现在连盗洞都找着了,想什么时候去只要行动就行,的确没必要赶那么紧。

    这么一想,我的疲惫就占据了上风,于是点头:“那就后天,不能再拖了。”

    “行。”老马一口答应下来。

    多了这一天的时间,我感觉整个人从身体到心理都放松下来,东西也不收了,就那样敞着背包放在地上。

    我爬到炕上和老马并排躺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大串未接来电,应该是那些送快递的人打的,我们在山上没有信号,回来才收着,我盯着手机只觉得眼皮沉重,没一会就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踏实。

    按理说这么劳累应该睡得很香,但我却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从父亲的死到陈老头的死,从莫名消失的外套到狞笑着的夜猫子,一整晚都是最近的遭遇穿插在一起构成的光怪陆离的梦境。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老马爬起来出了门,没一会又回来躺下,再然后就觉得困得要命,没多久就彻底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里干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就想找水喝,薄薄的布窗帘挡着窗,屋里很暗,看样子也就四五点钟。

    我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下意识地去看手表,这一看却把我彻底吓清醒了,只见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两点。

    屋里虽然暗却不可能是晚上,我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窗帘,只见外面阴沉着天,看样子似乎想下雨。

    我们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老马被我拉窗帘的声音吵到,嘴里哼唧了几声,我走过去就拍他的脸:“赶紧起来了,都两点了!”

    “嗯……”

    老马半睁开眼,晃了晃头,慢慢爬起来,手臂支着炕,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把鞋提上打开门,只见那小丫头正在把院子里晒着的玉米往屋里收。

    “你俩可醒了,要不要吃饭?”小丫头随口说着。

    “要下雨了?”我问道。

    “是啊,预报说了明天有暴雨,现在这日子又到了天天下雨的时候了。”

    我感觉一道血流猛地冲向脑袋,明天有暴雨,那我们可怎么去下墓?

    不行,我们必须今天就得去!

    我冲进屋里,使劲晃着老马:“赶紧给老子清醒点,咱们今天就得去!”

    老马一脸迷茫:“咋了?”

    “还咋了,你看看外头的天,那小丫头说明天暴雨,以后可能天天下,咱们今天不去可就没法去了!”

    老马一个翻身下了炕:“现在都几点了,等咱们到了天都黑了。”

    “黑了也得去,总归在里头都是黑的,要是下了雨长江水涨,你知道里头变成什么样?”

    老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开始收拾东西,他看着那几包香纸朱砂:“这些咋办?”

    “没办法,就扔这吧,现画哪来得及。”反正你画的也应该没啥用,我心里暗暗想着。

    老马也就没再去管,把散在外面的装备胡乱塞进包里,拿起一个就背了起来,我也背起包,跑到院子里,随便打了桶水在脸上抹了几把,老马直接奔着院门就去了,连脸都没洗。

第13章、洞里有眼() 
“喂!你的驴腿,不要了?”

    我冲着老马喊了一声,这驴腿他平时当宝贝似的,今天一急倒忘了。

    “哦哦。”

    老马拍着脑袋,跑过去把驴腿捡起来拎着,这驴腿放了这么多天,早就臭的不行,真难为他天天惦记着。

    小丫头看着我们一脸疑惑,到底是什么都没说,我俩就像赶飞机似的,匆匆忙忙就奔着山下去了。

    我明显感觉今天老马的精神不太好,平时都是他走前边,今天却没精打采地跟在我身后,可能昨天是真的累了。

    我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明明说好了明天再去,结果还是提到了今天。

    天空变得越发暗沉,乌云翻滚着,只怕到不了明天大雨就会倾盆而下,我心里满是担忧,连累都不觉得了。

    老马在我身后始终一声不坑,我回头看他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也没抬眼看我,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气。

    如果我们真能把那块玉取出来,我就给他十万八万的帮他安家立业,我心里默默想着。

    我们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六点半,平时这时候还算亮堂,只是今天的天气太差了。

    我们直接奔着昨天的方位去了,在山顶走比下面舒坦多了,我们只用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那里,我向山谷下望了一眼,就是这里没错。

    我把挂在背包外的登山绳取下来,这玩意比我想象中的细多了,还没我手指粗,尽管卖家一再保证它肯定挂的住两个人,我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就把两股绳扣在了一起。

    老马在旁边帮我把绳子牢牢地固定在山岩上,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眼里却满是专注。

    这一大捆登山绳比包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还重,现在一拿下来,我顿时感觉背上轻松不少,我拉了拉绳子,纹丝不动,十分牢固。

    我掏出一袋压缩饼干递给老马,自己也拿出一袋开始啃,我俩大口吃着,一句话都没说。

    吃饱喝足,我拉住绳子,把身体面向山岩,脚底一撤,就顺着悬崖滑了下去,抬头只见老马跟在后面,也滑了下来。

    身后的树又一次遮挡了视线,我稳稳地站在了谷底的稀泥上,有了专业的装备到底是不一样。

    我把绳扣解下,看着老马一点点下来,平稳着陆。

    盗洞就在我们身边,被杂草遮挡了一半,里面幽黑而寂静。

    我突然觉得有些憋气,看着这黑幽幽的洞口只觉得心里发慌,人对黑暗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更何况我早就知道里面凶险万分。

    老马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僵,我知道他肯定很害怕。

    “老马,你能陪我到这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如果怕真的可以不用进去,我自己能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只知道说到最后声音都是颤的,我自己死了也就死了,但我真的害怕连累老马遭遇不测。

    老马看着我笑了笑:“我不怕。”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一边蹲下来钻进洞里,一边开口:“如果我们能平安出去,我肯定给你娶个媳妇。”

    老马没有说话,我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声,跟着我爬了进来。

    洞里很黑,很凉,我感觉周身的寒毛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这种蹲着的姿势很不舒服,但有限的空间却没办法让我找到更好的姿势。

    一种极重的霉潮味钻进鼻孔,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腥骚气,我真后悔没有在外面就戴上防毒面具。

    我们已经远离洞口深入山中,前方一片漆黑,我们的呼吸声带着回音,显得格外的响。

    我的勇气在迅速流失,前面实在是太黑了。

    “老马,把我包里的手电给我。”我没法转身,只能让老马帮忙。

    老马应了一声,开始翻我的背包,而就在这时候,我却突然看到前面的黑暗里出现了一双眼。

    “啊!”

    我惊叫一声,想都没想直接就往后缩,“砰”地一声撞在后面,随后便听到老马的一声“哎哟”,这一下撞得不轻,老马估计鼻子都扁了。

    我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眼,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双眼和那晚在坟地里看到的很像,但惊悚程度绝对是那时的数倍,要知道那时候是露天,而现在是在又黑又长的盗洞里!

    盗洞里出现一双眼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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