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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就不能变通一下?你看他精神多好,我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楼下走走,再躺可得生褥疮了。”老黄挥手叫道。
小护士似乎没弄清状况,老黄没理她,自顾自地推着我走向电梯,阿川从后面走来,拍了她一下:“我们很快就回来,出什么事我们自行承担。”
小护士低低地“哎”了一声,眼看着我们进了电梯,也没再追,只是转头向另一边跑去,似乎是去找医生了。
我知道我们这一去就不可能再回来,我现在竟也没怎么担心,后面的事墨家肯定能处理好,他们那么低调,不可能让事情闹大,既然要为他们奔走,享受一下有靠山的待遇有何不可。
我们没走多远,就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挺有名的连锁火锅,我的形象实在是太亮眼了,原本最出众的是神哥,现在却变成了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到一个木乃伊被人推到大街上。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好在有绷带缠着也看不出,老黄却浑不在意,火锅店的服务生也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个……请问有几位……”
“五位,”老黄一挥手,“有包厢没?”
“有,有。”
服务生连连点头,领着我们就向包厢走去,我们随便进了一个,里面是两圈对拼的半圆沙发,老黄把我抱下,塞了进去。
服务生把菜单递给老黄,眼睛却一直向我这里瞟,老黄麻溜地点了菜,服务生拿起一看,犹豫了一下。
“先生,您确定要红油锅底?这位客人……”
老黄打断了她的话:“就这样。”
服务生没再开口,转身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生活就是一场戏剧,荒诞程度超越世界上所有的剧本,我看着这一圈人很想笑,如果从前有人告诉我,我会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和这些人一起吃火锅,我肯定觉得他疯了。
直到现在我也觉得不真实,我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脸,隔着厚厚的绷带,我感觉到了疼,这是真的。
我一直觉得火锅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聚在一起吃,但这里有身份成谜的神哥,有引我入局的阿川,有冰山美人小七,我们之间似友非友,似敌非敌,我对他们一无所知,竟也能聚在一处。
生活,真他妈/的不如诗。
吃火锅为的就是个气氛,现在服务生一走,我只能感觉到包厢里弥漫着的低气压,没有人说话,我们也不知该说什么,唠家常是不可能了,这里也没有商量大事的气氛。
打破寂静的是阿川,他对着老黄扬扬下颏:“喝点儿?”
老黄摇头:“算了。”
他还是很有分寸的,我们仍处于不安全的境地,我又伤成这样,能跑出来吃火锅就已经够疯狂了。
“喝吧,过了今天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最起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
阿川竟也变得这么感性了,他开门走出包厢,又很快回来,随着锅底一起上来的还有两扎冰啤。
热辣的气息扑面而来,闻惯了潮湿陈腐的霉味,麻辣的香气变得格外诱人,老黄是个典型的肉食主义者,一桌佳肴除了装饰的菜叶子再也不见绿色,他一盘一盘地把嫩牛肉和各种丸子倒下锅,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锅里翻滚着的丸子,起伏不定就像我的人生。
阿川一瓶又一瓶地启开瓶盖,全都塞到了老黄面前,老黄说不喝,到底是没抵过诱惑,还是喝了。
他一旦决定喝就不可能收敛,他几乎没怎么吃,要么是举着漏勺给我的盘子里倒肉,要么就举着酒瓶一瓶接一瓶地灌酒,没有人喝酒,只有他自己,却喝得兴致盎然。
火辣的食材吞进肚里,烧得我很痛,却又有着爽辣的刺激感,我很迷恋这种感觉,只有疼痛才能让我保持清醒。
我看向老黄,他的眼睛很红,里面全是血丝,眼眶边蓄满了泪水,不知是辣的还是喝多了。
老黄的酒量很大,今天尤其夸张,他就像是不想喝还要硬灌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很爽快,但这样刺激着胃肯定不舒服。
我什么都明白,他肯喝,也是因为阿川的那句话,他不是在高兴,而是在祭奠自己即将失去的自由。
他出去吐了好几次,又回来接着喝,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到后来只能由阿川陪着出去,最后更是一头趴在桌上,怎么推都推不醒。
这场宴席,老黄才是主角。
“大泽,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人生处处有惊喜。”阿川没喝,倒好像醉了。
“什么?”
我话音未落,就感到脖颈后被什么猛地敲击,我的眼前在迅速变黑,阿川的脸变得模糊,他笑了,张扬肆恣。
第134章 无名岛()
巨大的水流拍击声萦绕在耳畔,我全身轻飘飘的,好像还躺在筏子上随水漂流,我似乎丢失了很多记忆,见到的,听到的,乱七八糟的场景和声音,它们都在离我远去。
我是怎么了?
我像是沉睡了一万年,醒来时只见沧海桑田,像有一只手在拉扯着我的意识,要把它从黑暗里扯到阳光下。
胃里似乎还在涌动着热辣,它像电流一般直冲大脑,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火锅,我应该是在吃火锅。
我躺在床上,右脚还是被高高吊起,我抬起手,上面的绷带也没变,甲也静静地缠在手腕上。
但这里不是病房。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有两个门,一个肯定通往外面,还有一个或许是洗手间,我微微转头,只见床边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柜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简陋,这是我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床很窄,枕套和床单都是单一的浅蓝色,柜子也很旧,上面的漆已经掉了色,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刷了最简单的白色石灰粉。
不,装饰还是有的,在我的斜对角,天花板上悬着个摄像头,正对着我。
水流拍击声非常大,有阳光撒在屋里,风颇大,称不上和煦,我扭着脖子仰起去看,只见床头左上方是一扇普通的铝合金窗户,窗开了一半,凉风和湿气正源源不断地吹进来。
我闻到了淡淡的海腥气,很清爽,水流声也是从外面传来的,我愣怔了十几秒,猛地弹坐起来。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记忆在迅速恢复,定格在阿川那张笑脸上,去他妈/的人生处处有惊喜,当时坐在我旁边的是小七,那一下肯定是她敲的!
我就是个笨蛋,根本就是让他们算计了!
他们先把难搞的老黄灌醉,对付我这个病号就简单多了,我们已经算是墨家的幕僚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我懵了,我搞不清状况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阿川和小七都被掉了包,和我们一起吃火锅的是那个敌对势力?
不会吧……这算什么?肯定不是,他们是分拨去旅馆换洗的,老黄和神哥在一起,就算阿川他们是假的,神哥也是真的,他不可能在他们敲晕我之后还束手待毙。
这条假设不成立,但事实更让人郁闷,这只能说明阿川他们早就和神哥串通一气,要让我和老黄失去意识。
我不信他们能敲晕神哥,就算是两个人联合也做不到,神哥就算打不过也能逃,他们是真的早就串通好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抬手重重地敲了一下床板,我们到底干了什么傻事,我的警觉性也太低了,竟会在那种地方被敲晕带走。
我转头看向窗外,只能看到一片湛蓝的天空,右腿还在吊着,蜷得我腰酸,外伤似乎没那么严重了,我伸出手臂,使劲去抬右腿,我必须走到窗边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就算被绑架了,也不用这么拼吧?”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一扇门后传来,我听到了一层层的开锁声,我竟然被锁起来了。
门开了,阿川推着一架轮椅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短裤,脚上是普通的运动鞋,一副家常的打扮,他随手把门关上,向我走来,我看着他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就抓住枕头扔了过去。
他很轻松地接住,塞回到床头:“别这么暴躁,冲动是魔鬼。”
“你被绑架了还不暴躁一个给我看看!”我大叫着,“这是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噗——”阿川笑得前仰后合,“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台词,和你那发小简直一模一样啊。”
“老黄?”我迅速冷静下来,心里又涌起另一股火,“你们也把他带来了?他在哪?!”
“放心吧,毫发无伤,就算是俘虏,你这条件难道还不算优待?”
阿川竟主动过来把我吊着的腿放下,把我抱到了轮椅上,推到窗边:“你不就是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嘛,何必那么委屈自己,叫我来就是了。”
我真想跳起来打他,目光却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我早就听到水流的拍击声,现在也亲眼看到了。
窗外竟然是一片悬崖峭壁,有稀稀拉拉的树木从崖缝中横向伸出,悬崖最起码也有四十米高,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是很深的蓝绿色,滔天巨浪正不断涌动着,拍击到悬崖上发出巨响。
我抬起头,远处只能看到海天一线,我的家乡不靠海,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大海,这种广阔和磅礴的气势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一时竟忘了自己是被绑架了,心里的火气也在这无垠的蓝色中消失殆尽,我怔怔地看着窗外,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没看够?”阿川俯下身在我耳边开口,“在这里看多没意思,走吧,我推你出去看。”
“我,我可以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气势全都没了,说出的话也小心翼翼的。
“大泽,你是想笑死我?”阿川的声音里全是好笑,“你又不是俘虏,又不是真被绑架,怎么就不能出去了?”
他这么说,我反倒不得劲了,阿川停手去开门,又转头来推我,我看到这是一种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金属门,门锁非常复杂,和普通住户家里的防盗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还说不是绑架,把门锁得那么严实。”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我的声音很小,阿川还是听到了,他拍着我的肩笑道:“本来是没锁的,全拜你那发小所赐,他们都怕了,怕你醒来也发疯,干脆防患于未然。”
“我都这样了还能发什么疯?”我脱口而出,转头又冷静下来,“不是,老黄干什么了?”
我仰头去看阿川,我是真的很好奇,老黄那家伙一旦被惹怒就会像头疯牛一样,我好想知道他干了什么,害得我还要被锁起来。
“没什么,也没多大的事,他是前天半夜醒的,真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好家伙,各种反恐特技都使出来了,鬼鬼祟祟地摸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就想挟持个人质,结果摸到十一房里被揍了一顿,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好笑,对了,监控还在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阿川边说边笑,这倒真像是老黄会做出来的事,不用看也知道有多搞笑,他这辈子的污点是洗不清了。
说实话,我还是蛮心疼老黄的,墨家人的身手那么狠辣,他肯定被揍得不轻。
“你们都从监控看见了还不去管,就让他被揍?”怎么说也是我的发小,我还是忍不住要为他说两句。
“这种发展多有意思啊,为什么要管?总归不会有事,我正好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那你还把我锁起来?怎么不看看我有多大本事。”
“别提了,就因为这事我和阿青都被十一踢了一脚,到现在屁股还疼呢。”阿川说得倒坦然,一点也不怕我笑话。
他推着我经过一条长廊,我看到长廊两边全是一样的门,长廊里除了摄像头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乍一看好像走在监狱里。
“这到底是哪?”
我又一次问道,我晕倒的时候在贵阳,离海边远得很,海边潮湿,风也大,根据气温很难察觉出具体位置,仅凭悬崖上的几棵小树也分辨不出什么。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阿川笑道。
我没再问,我现在的心情很奇妙,这种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像变魔术一般,我全身都充满了好奇,当然了,如果没有阿川在这里,我肯定会怕,不过知道了不是绑架,还有熟悉的人,就只剩好奇了。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大门,阿川打开门,呼啸的凉风就猛地扑到了脸上,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间或有房屋掩映其中,远处还是海,一望无际。
阿川把我推了出去,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惜风很大,吹得我睁不开眼,目之所及全是汪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