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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望赶紧朝他躬身施礼,“感谢盟皇龙恩浩荡,不追究犬子鲁莽冲撞,南宫望日后定严加管教!”
皇天很是无奈地朝摆了摆手,南宫望朝那押解的四人沉声说道,“盟皇大度不予追究,不等于这事就此了结,死罪已免活罪难饶!拉下去重打一百棍棒家法伺候!”
那四人当即押着卓鸿远出了大厅又转到了别院。
随行的内府师爷裴基见四下再无外人,这才指着四人骂道,“松了,松了!四个没眼色的东西,弄伤了公子爷,我可拿你们是问!”
那四人先是一愣这才过来松开了卓鸿远身上的绳索。
裴基嘴上骂着,眼睛瞥见卓鸿远臂膀和后背之处的条条红印,当即咂着嘴心疼道,“哎哟哟,公子爷这可是受了老罪了!那皇天老头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偏偏为难公子爷这是是啥?哎”
挣脱了束缚的卓鸿远舒活着筋骨,懒得听他啰嗦一句话也不说。
裴基连着唉声叹气,面现怜惜之色,又说道,“唉;公子爷你受委屈了,咱这做下人的看着心里也是难受,这你可别怪老爷子,他也是没有办法,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不那样做能行吗,传出去还道我南宫世家不明事理只会护犊子这皇老头也太不是个东西,明明一句话的事儿,非要搞七搞八”
“够了!”卓鸿远斥道。
“哦哦”裴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点头哈腰脸上陪着笑;那四人亦是垂首侍立。
卓鸿远沉声道,“滚出去!”
裴基朝四人骂道,“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大公子说了嘛,让你们四个滚出去!真是四个没眼色的东西!”
那四人前脚刚走,裴基一张挤开了花的笑脸又迎了上来,卓鸿远面无表情,“你也出去!”
“我”裴基一愣,见卓鸿远冷漠如冰,话到嘴边又咽下摇了摇头只得出门而去。
世间好似瞬间安静下来;与其听师爷啰嗦个没完没了;倒不如一个人随处走走。
自然那迎客厅是去不得了;时光匆匆已阔别两载;这南宫府的后花园角角落落一草一木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
卓鸿远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小时候和嫣妹玩耍的情景;一切都恍如昨日永难忘怀。
蓦然抬头不期然看见一个郎中背着药箱匆匆而过的身影;这人似曾相识;卓鸿远仔细一想;原来这人是姑苏城最有名的郎中大夫刘妙手。
起初卓鸿远还不以为意;忽又转念一想;这沈府后宅除了老爷小姐在此居住;并无其他下人;这刘妙手来此何干 莫非是府上有人生病
卓鸿远忽然心头一紧;一个纵身挡在了郎中去路;那郎中毫无提防被吓得一跳;当即躬身施礼;卓鸿远冷道;“先生急急忙忙;这是要往哪里去”
刘妙手笑道;“原来是公子爷;小的是应老爷子的吩咐;来贵府为人医病”
“哦;何人生病所患何疾”卓鸿远问道。
那郎中面有难色道;“老爷子吩咐过小的;此事万万不能与人提起;还请公子饶恕小的真的不能相告”
卓鸿远哪管得了这么多;不由分说;一语不发一把揪过刘妙手的衣领;冷冷地看着他;那刘妙手本就胆小怕事;被他这么一瞪;当即就怕了;哀求道;“公公子爷还是莫莫为难小的了;如若泄露出的这饭碗可就没了”
卓鸿远冷然道;“老爷子能让你的人滚出姑苏城;本公子却能让你的命留在南宫府;你倒信也不信”
刘妙手大汗淋漓;哆嗦道;“信信小的都信!”
刘妙手叹了口气;心道:“这南宫家的父子两人一个狡猾如豺;一个凶狠如狼;两头都吃罪不起;我看这姑苏城是再也呆不下去了;眼下还是得过且过;做完这笔生意就离开姑苏城;乖乖逃命的好!”
刘妙手也顾不得那么多;伏在卓鸿远耳际低声道;“公子爷有所不知;老爷子前些时日黑风谷之行;带回来一个妇人和一个婴儿”
卓鸿远心中一凛;心道:“老爷子此前也与我提起那雪谷之事;却并未提起这妇婴;莫不是老爷子发现了什么端倪 他不让这刘妙手跟人提起;自是不想让我知道;只记得当日自己山洞中威逼那妇人交出龙元,那妇人誓死不从,后来匆忙间出门之时顺势拍了那妇人一掌,那妇人居然没有死!她非但没有死;居然还被老爷子接在了府中!她可曾提起当日洞中之事?如若向老爷子说起,我又当如何应答?”
他万万没料到南宫望会有此后招,不由得心乱如麻,一时间背上冷汗骤起,自悔当时万不该一念之仁,没有斩草除根方才留下祸根!
念此;卓鸿远抓住刘妙手的手骤然力道大增;不等他开口问;刘妙手慌道;“公子爷放心;那婴孩安好无恙;倒是那妇人魇疾顽劣癫狂频发;非短时可根除”
卓鸿远心中更是一紧;沉声道;“那妇人患的何疾”
刘妙手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是命不该绝;这妇人原本体质孱弱;小的初次诊断时;发现她体内风寒湿气深入心肺;这是常年的痨病并不足以要命;更匪夷所思的是;她体内还有极严重的内伤;心脉不振血气不调;是故魇疾频发神志不清;若非老爷子发现及时;再加上本大夫妙手回春;隔三差五复诊;只怕她早已命丧黄泉”
第九十八章 深藏不露()
刘妙手笑道;“治病救人;乃小的职责所在;公子爷大可放心;这妇人魇疾已愈六七;本大夫只须再开出几剂方子;不出意外一月之内定然痊愈!”
卓鸿远眉头一皱;“你可确认”
刘妙手笑道;“小的人送外号‘妙手回春’;若没有这等把握断不可夸下海口!”
“倒是劳烦先生!请!”卓鸿远冷然一笑;让出道路。
那刘妙手背起诊疗箱边走边笑道;“不劳烦;不劳烦;小的为老爷子做事定当竭尽全力;理当如此”
卓鸿远目送他身影走远;脸色露出一丝冷笑,一转身来到了后院一处原本废弃的幽静院落。
只是这院落如今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连正中屋子的门是微微关闭的!
卓鸿远踱步入院;又推开了门;一缕阳光直直照进屋子。
忽然屋子角落里一张小床上传出一个妇人惊恐的声音!
卓鸿远寻目看去;那妇人全身蜷缩在小床的的角落;不知是害怕突然射进的光线还是害怕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她撑着双手用被子牢牢地盖着头;缝隙间只留下一双惊恐的眼神朝外边张望!
见到有人靠近;那妇人吓得更是哆嗦成一团;口中嚷道;“走走开!”
卓鸿远向小床更进一步;一把扯开那妇人蒙头的被子。
那妇人“啊”的一声惊叫;伸手就去拉被子;被卓鸿远将被褥整个一把扯下扔在地上;那妇人双手抱头;一双惊恐的眼神从凌乱的发梢间隙朝外看来;卓鸿远一看这妇人正是那日山洞所见的龙展旗的夫人翠云!
那翠云也不期然看到了卓鸿远;忽然失声大叫;“是你!”
卓鸿远一惊;右手探出过来一把扼住了那妇人的咽喉;冷笑道;“龙夫人可识得在下”
那妇人忽然指着卓鸿远哈哈大笑;“我当然认得你;你就是我那乖儿子嘛!哈哈钺儿;来;快到娘亲怀里来;娘亲喂你好吃的!嘻嘻”
这翠云边说着就要撩开上衣;卓鸿远大怒;右臂高举;只待一掌击向这翠云的天灵盖;她便香消玉损!
卓鸿远挥至半空;陡然收手。
心道:“我若杀了这疯婆子当如摁死一只蝼蚁易如反掌;只是如此一来便再无解脱可能;势必让老头子怀疑当日之事;又不知这翠云是真疯还是假颠;听那刘妙手所讲再看她的疯癫模样神态又不似装的!”
正迟疑间;忽然翠云身侧襁褓里一个婴孩“哇”的一声大哭。
似是睡梦中被惊醒;抑或是饿了;卓鸿远听这婴孩哭声极为洪亮;寻目看去这婴孩虽不过百日;个头却是不小;力气也是极大!
啼哭声中挣扎着兀自自己扯去了盖在身上的被褥;时值南国初春季节;气候却依然料峭;卓鸿远心道如此甚好;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这是真的疯痴还是假装癫狂!
卓鸿远冷笑一声;扯去婴孩身上盖着的那层薄薄的被褥;一下子抓起赤身裸体的婴孩高举过头顶;眼神却冷冷地死死盯着翠云。
那婴孩原本又冷又饿嗷嗷啼哭;眼下被人抓着动弹不得难受异常;手脚乱抓乱踢;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翠云却是不为所动视若无睹;咯咯地笑个不停;过来扯着卓鸿远的臂膀;笑道;“我的儿;你怎地不与娘亲说话;生气了吗待你爹爹打了野味回来;娘亲就烧给钺儿吃;钺儿就能快快长高长大;嘻嘻”
卓鸿远任她又抓又挠犹如巨石屹立纹丝不动;一手抓起婴孩的一条腿来提溜着忽然笑道;“看爹爹今日打猎抓到头袍子;那今日就将它炖了吃如何”
“好哇!好哇!”翠云喜出望外拍着手笑了;低声道;“钺儿;你可看紧了;休让它逃脱了;娘这就去找把刀子!”
翠云嬉笑着刚欲离开;那婴孩竟“哇”的一声啼哭;随即一团金黄黄臭烘烘的东西从两股间喷出!
卓鸿远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肩头胸前当即污垢一团;满屋子的恶臭臭不可闻。
他当即勃然大怒;恨不得将手中婴孩摔地当场脑浆迸裂!
那翠云见状;颠笑着过来一把扯住卓鸿远的衣襟;还用手指去钩探他衣服上沾染的污垢;当即满手皆是那婴孩黄灿灿的粪便!
更让人恶心的是;翠云竟然还目视着他笑盈盈地将手指探入口中
卓鸿远再也忍耐不住;只觉胃中一阵翻腾恶心;差点儿就要吐出!
翠云见状又是嘿嘿一笑;甚至伸手就要过来抚摸他的脸!
卓鸿远差点儿躲闪不及;一把推开翠云;又顺手扯过一片床单盖在那婴孩满身粪便污垢的身上;朝小床上一撂当即夺门而出;任翠云的笑声和孩童的哭声回荡整个小院。
清幽雅苑。
凉亭旁;小桥边;花廊的尽头;南宫嫣静静地站着。
在她的掌心竟然那只放飞的金丝雀在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欢快地叫着;她的笑一如灿烂。
忽听身后一个慈爱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嫣儿;你好久没有这般开心了;爹也好久没有看到过你的笑了”
南宫嫣收住了笑;回过身来就看到了父亲南宫望高大的身影;身子一转又回过了头。
她看着手中的鸟儿不由得悲凉一笑;说道;“开心什么样算是开心开心又是什么”
南宫望竟然无言以对;喃喃道;“爹知道”
“爹你知道”南宫嫣又苦笑道;“爹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一个人的孤独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囚禁在这笼中是什么滋味?你知道我宁可做一只小鸟也好过有爹见不着吗?
“嫣儿,你听爹说”
“我不要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说什么,爹你忙?是吗?还有呢?爹是为你好,是想保护你,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让你独居在清幽雅苑,全都是假话!口头上你是为了南宫世家;为了中原武林;事实上你爱你的武林江山更胜过嫣儿,爹你宁愿要权势也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我说错了没有?”
“嫣儿,听爹说;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不错,爹是爱武林江山;爹也为了南宫世家百年的基业;但爹也要你呀”
“那就奇怪了,那嫣儿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唉,也许嫣儿并不理解爹这样做,爹欲复兴南宫征服武林,免不了会树敌无数,这你是知道的,想当年强敌来袭的时候,那个时候爹是怎么保护你的,难道说你全都忘记了吗”
“嫣儿我没有忘记,嫣儿甚至天天都会去想,只有不断的回忆,嫣儿才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爹你是爱我的疼我的,因为爹曾经为保护我挨了仇敌数剑差点儿丢了性命“
“嫣儿,你听爹说,当今武林纷乱,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爹,又有多少个仇家在暗中虎视眈眈,爹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所以才这样做,这是爹的一片苦心!”
“爹,嫣儿已经张大了,我能保护自己!爹,你就让嫣儿出去,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形同监牢的地方!”
“你还是没能忘他?”南宫望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南宫嫣正视着父亲威严的目光,她的目光更加坚定,一字一句说道,“是的,爹若不让嫣儿见小尹,嫣儿便死在你面前!”
“混账!”南宫望勃然大怒,沉声道,“你给我记住,爹只说一次,我南宫望的女儿,不是谁想接近就能接近的!唯有天下第一等的出类拔萃的才俊,才能配得起!”
南宫嫣紧紧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父亲,眼中泪水夺眶而已,一个转身跑进了屋里。
南宫望望着她的身影,喃喃说道,“嫣儿,别怪爹狠心,爹都是为了你好”
卓鸿远就站在清幽雅苑的门外默然无语,但此刻他的心就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