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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前边芦苇荡中有人一声阴森的狞笑。
阮超群吓得急急拉着沈倾城俯身卧倒,两人伏去草丛之间,幸好芦苇茂盛,将两人的身躯掩盖的严严实实,两人静静趴着连大气也没敢出,这时那笑声却停止了,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由远而来。
两人透过芦苇丛些许的缝隙看去,芦苇荡中竟驶来一叶小舟,小舟之上两人正是那黑衣的鬼婆婆和哑口的小翠,小翠撸浆摆舟,小舟在芦苇荡间的水面上轻盈而过,鬼婆婆就站在船头,身子佝偻,皮肤松懈,脸色苍白如纸,一双鹰眼一般的目光四处游走似是在找寻什么…
那鬼婆婆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现,两人就荡着小舟离开了,水草翻出,在狭窄的水道上泛起一条长长的痕迹,阮超群取出乾坤盘看了下方位,笑道:“癸子壬,玄坎武!这老妖婆去的方向不出意外的话,当是中宫玄天池!”
沈倾城不明白他说的这些,抬头看看天,四下里尽是芦苇荡漾,灰蒙蒙的一团水雾,辨不清东西南北,遂问道:“阮老弟,我们眼下当如何?”
阮超群道:“这老妖婆所去的方位定纵然不会是陌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咱当循迹而行,等到了中宫再寻‘开门’和‘生门’也比在此蒙头乱撞的好!”
沈倾城点点头说道:“凡事但听老弟指示!”
两人涉水穿过这片芦苇荡,来到一片极为宽阔的水域,阮超群猫腰钻进了一片水草掩映之处,竟从里边拖出一只小舟,虽显破旧但完好无损,阮超群一纵身跃上了小舟,一边朝这边划来,一边朝他笑着招手。
沈倾城一喜上了小舟,笑道:“阮老弟这可是有备而来!”
阮超群笑道:“幸好在下来之前对这逍遥渡略有耳闻稍稍准备,不曾想竟也用得上!”
说着他从一块狭小的船舱格子中取出两件黑色长袍,袖口位置都赫然有个火红色的火焰标志,一件自己穿上,另一件递给了沈倾城说道:“穿上它,逍遥渡的人想必也分辨不出真假!”
沈倾城又是一笑,穿上了长袍,试了一试发觉略微有些发紧,阮超群笑道:“事先不知幸会沈兄,老弟不曾多备,沈兄你就凑活着穿吧!”
沈倾城笑道:“聊胜于无,阮老弟当真客气!”
两人穿上黑袍,将袍子上的帽子兜头罩上,只露出眼睛,当真谁也看不出两人,沈倾城出身中原,对这水上驭舟技术一窍不通,看似简单,但划了几下累得细汗渗出小舟只是原地盘旋,只好就此作罢无语地摇摇头,阮超群哈哈一笑说道:“沈兄只管歇着,凡事交与小弟!”
两人无话一叶轻舟碧波荡漾,其间也遇到几艘迎面而来的小舟,舟上之人亦是同样黑衣,齐齐朝这边张望,沈倾城低头不语,生怕被人瞧出破绽,那阮超群反倒都朝对方招手呼应,来人也不生疑,双方擦肩而过。
不一会工夫,小舟驶出了宽阔水域,水道变得愈发拥堵,阮超群将舟停靠在一处不易觉察的地方,用荒草覆盖并做了标记,记下了方位,这才朝沈倾城一挥手,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一条河道边的石板道。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小镇,与中原小镇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清一色黑袍,每个人都神色穆然并不苟笑,集市不小但并不喧闹,一切显得死气沉沉。
沈倾城觉得奇怪也不好多问,就跟着阮超群向前走,眼看天色渐沉,阮超群驻足在一家店铺之前,门口的旗帜上单单一个“食”字,想必这就是逍遥渡所谓的酒馆。
两人闪步入内,阮超群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交给了伙计,好在天下的银两都是通用的,那伙计木然地递过两只托盘。
阮超群也不多言接过托盘,递给沈倾城一只,朝他使个眼色就向店里边的一口烧得沸腾的大锅走去,那大锅蒸沸水滚滚蒸汽腾腾,汤面上浮着一层泡沫,沈倾城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似是闻到锅内的煮肉的香味登时亟不可待,阮超强拿过勺子在那口大锅中捞了几下,盛了些肉沫和汤水,沈倾城接过一闻只觉香味扑鼻。
两人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谁曾想这家酒馆只有这一大锅汤,别说酒水,就是连平日里的素菜也没有,沈倾城管不了这么多,不一会儿工夫就将碗中东西喝下去大半。
忽然汤中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沈倾城捞起来仔细一看顿时只觉肠胃翻腾欲吐,原来那汤中之物竟然是一只鼓鼓的完好的田鸡,还有一只熟透了的呲牙咧嘴的蝙蝠!
第四十四章 毒目天王()
沈倾城本来饥肠辘辘,如此美食早已按捺不住,待他看清楚汤中之物,不免恶心侧身掩口欲吐。
未曾想他这不经意的动作顿时引得邻桌几人齐齐放下碗朝这边侧目观看,不免心中窦疑,阮超群见状,急急低声喝道“沈兄务必喝下去!”
沈倾城也发觉那几人在注视着他,当务之急又不能揭穿身份,只得眉头暗皱强忍着作呕一股脑全喝下去!
阮超群尽管也是暗中皱眉,可也不免为他的果断决绝而暗挑拇指,待两人喝完了这田鸡汤,再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出了酒馆,直到了无人的暗处,沈倾城这才将腹内的东西一股脑吐个干净,
阮超群暗自摇头,苦笑道“沈兄有所不知,在这逍遥渡平头百姓也只能以此充饥,酒肉只属于渡主及手下的分主所有,任何人擅自享用都会是杀头的罪名…”
沈倾城胃中难受,一句话也不愿说,心道这怎是人吃的东西?你阮老弟若早告诉我,我沈倾城就是饿死也决计不会吃一口!
阮超群又说道“其实这田鸡与那蝙蝠味道虽一般,但却是好东西!这逍遥渡穷山恶水非同善地,毒虫横向瘟气遍布,此二者刚好是克制之物,是故逍遥渡的人无惧之又极少生病,反倒是鸡鸭鱼肉断不能吃,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沈倾城若有所悟,心道此处美其名曰逍遥渡,实则众生疾苦民不聊生,又想起那狰狞的鬼婆婆和妖媚勾魂的七女子,料想那逍遥渡主也定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只是身陷此处宜尽早脱身为妙!
眼看夜幕降临,两人却无处可宿, 若不是沈倾城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小镇竟没有一家客栈,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街上却罕有人迹,听阮超群说起原来这逍遥渡历来就有宵禁的惯例,据说是上一代渡主定的律例,一旦入夜街上闲散人等都会被抓,沈倾城对此不明所以,遂问道“当下如何是好?”
阮超群笑道“沈兄勿忧,你我自有好去处!”
镇子一面临水三面环山,两人出了镇子直奔西边一处小山而来,在一处密林当中竟然有一处山洞,洞里地上还零散地铺着些许干草,沈倾城万没想到这里竟有这么一处避风遮雨的好地方,笑道“人道狡兔三窟,我想阮老弟也不止这一处藏身地吧?”
“那是!我游龙门弟子风餐露宿,没他个几处好地儿真不好意思干这行当!你我先在此歇息,待天黑下来再动身!”阮超群笑道,又翻身钻进洞里,从一处洞穴中取出一个包袱,里边竟然有牛肉干和一坛竹叶青。
沈倾城见罢竟然像个孩子般嘿嘿傻笑。
两人席地而坐,虽然少了堆篝火,但此情此景能吃肉喝酒当真别有一番味道,沈倾城当初鄙视他盗墓贼的出身,眼下竟慢慢也接受了他这一身份,忽然对他这盗墓的行当充满好奇,随口说道“我看老弟你的见闻阅历甚为丰富,你也该不会和在
下一样,生生误入这逍遥渡吧?”
阮超群呵呵一笑,坦言道“不瞒沈兄,老弟此次出行自是为了不死灯与乾坤棺这两间绝世宝贝而来!”
“不死灯?乾坤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兄怎么从未听人说起!”沈倾城失声惊道。
阮超群笑道“别说沈兄你不曾听说,老弟我此前也是闻所未闻,只是从那本《乾坤密卷》中得知,这不死灯、乾坤棺,还有血流红和玉玲珑,乃当世四大宝物,个个价值连城!”
沈倾城奇道“四大宝物?我原以为那上古龙元已经是天下至尊圣物,如今又冒出这四大宝物,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阮超群呵呵一笑,又正色说道“此事事关天下,沈兄敦厚良善,我只告诉了沈兄,沈兄万不可传扬出去!不然你我皆会是天谴之人不得善终!”
沈倾城点了点头,“多谢老弟信任,只是这四大宝物究竟有何用处?”
阮超群摇了摇头,说道“密卷中并不曾提及,只说这四大宝物与九颗上古龙元牵连甚密,还有那九龙樽…”
阮超群言此,突然不再说下去,摇头笑道“哎呀呀,喝多了,瞧我这张破嘴就会胡言乱语,沈兄切勿放在心上,就当老弟酒后疯话,来,喝酒喝酒!”
沈倾城听他这么说,知道这是托辞他自是不想再说下去,也就哈哈一笑,举杯笑道“喝酒喝酒!”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别的事,不知过了多久,洞中慢慢暗下来,隐约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外边竟然月朗星稀,阮超群忽然起身笑道“兄弟,咱酒足肉饱也该舒展一下筋骨了!”
沈倾城抓起佩刀跟着起身,又见他黑暗中从包裹里摸出几个东西塞在怀中,又从柴草堆中摸出两柄铲子状的兵器,一左一右挂于腰间,沈倾城笑道“老弟这不会就是洛阳铲吧?”
阮超群亦是一笑,说道“非也,这可不是普通的洛阳铲,这是在下吃饭的家伙什!”
沈倾城又是一笑,说道“你我二人身陷逍遥渡,只怕不日就要在此逍遥成仙,你还有心思刨人家祖坟?”
阮超群一摆手说道“此言差矣,盗亦有道!这乾坤棺和不死灯落在逍遥渡主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老弟也算是替天行道!再说了,小弟我这数月间已探得这两样宝物的藏身之所,就此罢手岂不可惜?”
两人趁黑下山,大街之上空无一人一片死寂,不时有手持火把身携兵刃的卫队穿街而过,两人只敢沿着街边暗处摸索前行走走停停,忽然迎面一队人马,马鞍上端坐着一名独眼大汉,手持一双鹰翅斧,面沉似水独目炯然,眉宇间透出一种森然凶煞之气!
沈阮二人赶紧躲开,看着这队人马二十余人不急不慢穿街而过,卫队的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队双手被绑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用一条长长的绳索拴在了腰间首尾相连,谁也跑不掉。
后面还有五六个凶悍的守卫押送着,其间有个年轻的女子嘤嘤作哭,被身边的守卫当头一鞭差点儿栽倒,那女子当即止住了哭声,身子颤颤巍巍跟着队伍往前走。
沈倾城眉头一皱气恨不过,低声问道“这马上的是何人,竟如此飞扬跋扈!”
阮超群道“这人是逍遥渡的总督使,号称毒目天王宇文横,此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是除了那渡主楚牧外逍遥渡的二号人物!”
沈倾城点了点头,又问道“也不知那被俘众人又是何人?”
阮超群又说道“据说逍遥渡主楚牧在修炼一种极其歹毒的武功,每隔三月便会抓捕大量的功体!”
“功体?”沈倾城不解道,脸上显出愕然的神色。
阮超群点头说道“这是逍遥渡主的说法,就是那些供他驱使练功之人!”
沈倾城闻听更是一惊,说道“那这些人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阮超群叹了口气,又说道“谁说不是,无辜枉死的人不计其数,可在这逍遥渡里,惟这逍遥渡主独大,不是皇帝胜似皇帝,这些被抓之人也多是反抗楚牧被抓之人,还有他们的家属,平头百姓没少反抗,可是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原来还是他姓楚的天下!”
沈倾城听罢暗暗心惊,眼看着这队人马越走越远,心中着急又无计可施,抓着阮超群的手急问道“老弟你见多识广,可要想想办法!”
阮超群一惊,愕然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救他们吧?以咱二人的本事自命难保,不妥!不妥!你这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阮超群连连摆手,沈倾城皱眉道“我道阮老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怎地就如此不济?既然如此,沈某人也不便勉强,我自己另想办法!”
阮超群撇了撇嘴,一咬牙拉住他说道“好吧!既然沈兄信得过我,当我是过命的朋友,我这条命也就搭上了!”
沈倾城闻听一喜,阮超群又说道“不过咱兄弟丑话说在前边,事成之后,你一定务必帮我拿到不死灯和乾坤棺!”
“这个自然!”沈倾城呵呵一笑,两人击掌为誓。
阮超群亦是一笑,说道“从此我与沈兄就是一根绳上蹦跶的两只蚂蚱!”
沈倾城问道“老弟,你可知宇文横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