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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听得白狗儿的声音道:“盘子我们踩好了,点子刚刚回去。”罗安素一怔:什么盘子、点子?
唐长明嗯了一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于是脚步渐渐远去,一行人匆匆的走远了,罗安素隐约听得唐长明问道:“你们是怎么和素水门的人结下梁子的?”罗安素一听,差点跳起来:素水门,素水门怎么会在这里?
罗安素赶紧跳出窗外,此时正是二月底,星月稀疏。
罗安素远远看见一伙人匆匆走远,却看不真切,他悄悄急追,很快便跟在众人后面,听得那个金长老边走边在向唐长明等介绍己方的人众,唐长明等一一见礼,罗安素仔细分辨,药锄门来了有二十四个人,唐长明这边却只见他和杨奇、白狗儿三人,其余三个并没来。
这一行人不再说话,匆匆的走出镇外。罗安素跟在他们身后向东走了十多里,来到一座小山脚下,一行人沿着山边又走了四五里,来到一个小山坳。
罗安素见那山坳中隐约有一片大屋,黑沉沉的看不真切。这时路旁忽然窜出两个人来,低声喝道:“是药锄门的兄弟吗?”唐长明站出来道:“马兄弟吗,是我们。”原来是马天石和卢远。
马天石低声道:“关兄弟和另一个药锄门的兄弟在前边,点子毫无防备,看来我们今晚可以轻易得手了。”这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怒道:“我们又不是来偷袭的,什么叫毫无防备。”
金长老低声喝道:“常兄弟不得无礼,我们深更半夜而来,事先也未通报,跟偷袭也差不多了。只是他们无缘无故的伤了我们几个兄弟,又害得我们被朝廷鹰犬盯上,计长老和任长老因此而死,此种行事虽然有点不够光明正大,那也说不得了。”
那‘常兄弟’哼了一声没说话。
唐长明哈哈一笑,接着给他们互相介绍,看来马天石等人先前并没有见过药锄门的人。
罗安素趁他们说话之际,从他们身边悄悄掠过,众人谁也没发觉。
他知道前面还有两个人,加倍小心,果见前面草丛中伏着两个人,那是关河和另一个药锄门的弟子了。
他轻轻掠过,二人恍惚未觉。
很快的,来到了那片大屋旁,那大屋刚好建在两山夹坳之处,黑沉沉的也看不清有几进,只是院墙高耸,若要到后院,非得从大门进不可。罗安素悄悄绕到那大屋左侧,见大屋四周的院墙足有两丈多高,不禁心下疑惑,是谁在这山坳中建了这么一座大屋,真的是素水门吗?
他只是隐隐听到唐长明说了‘素水门’这三个字,后来却再没听见他们说了。想了想,跃上了墙头也不跳下,伏在墙头上,等着药锄门和唐长明等人过来。
大屋中依然是死气沉沉的,不像是有人居住。
此时正是半夜,连两边的山上也是悄无一点声息。
罗安素刚伏下身子没多久,便听到前面渐渐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唐长明和药锄门等一干人众在屋前停下了。一阵脚步‘沙沙’后就此寂然无声了,过了片刻仍未见动静,罗安素正感奇怪,忽然院墙边走来了五个人。
罗安素暗暗好笑:自己想到了从旁边的院墙进入,难道他们便想不到?只见他们中一个人站在墙角下做人墙,另外四个踏着他的肩膀一一跃上墙来。这院墙有两丈多高,他们可不能像罗安素那般一跃而上,那四个人就在罗安素不远的地方爬上墙,幸而并没有发现他。
只见他们往院内看了看,互相比了个手势,其中一个人便跳了下去,但说来也奇怪,这人跳下去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甚至连落地的声音都没听见。
罗安素有些奇怪,睁大眼睛看过去,但院墙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余下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又有一个人跳了下去,这一次也是一样,跳下去的人就好像被无尽的黑暗给吞没了,又或者是由于院墙里面深不可测,那跳下去的两人现在还没有落地。
那剩下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均感骇然,在院墙上呆了片刻,却怎么也不敢跳下去了,罗安素也是心下悚然,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往下跳。
那两个人回身跳下墙头,和墙外的那个人低声说了两句,三人匆匆的走了。
罗安素向院中望了一眼,心中微有寒意,只觉这黑沉沉的大屋似是一只怪兽般,要择人而噬,过了一会儿,前边门外传来一阵闷雷也似的大喝:“你们鬼鬼祟祟的捣什么鬼,快给老子开门!”罗安素听出这正是那个‘常兄弟’,这句话只有后面那句‘快给老子开门’最为响亮,想来他是因为说到‘鬼鬼祟祟’四个字时心中有愧。
但他这一声大喝,只震得两边山上不停传来‘开门开门’的回音,虽然声势大是雄壮,但无人应答,未免显得曲高和寡,只听得‘开门开门’的回音渐渐消逝之后,四周又是一片寂静,连药锄门的人都好像消失了。
罗安素虽然只是一个看客,但于这一片难耐的寂静之中,还是听见了自己‘怦怦’的心跳。
忽然,大屋里响起了一个‘呜呜’的声音,罗安素和众人都是吓了一大跳,那声音响而不绝,似是洞箫,又不太像,只听得似乎是在吹奏一首曲子。
只听这曲子时而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时而雄浑高亢,如歌如鸣。
罗安素听得有些出神,只觉作这曲子的人胸中的苦闷悲伤,实不在华玉峰前辈之下。
忽然间,曲风一变,欢快活泼,明媚欣喜,于这暗夜中听来,人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那乐声便嘎然而止,四周又回复了一片寂静。
那乐声尚在时不觉得有何不对,此时乐声一停,罗安素才觉这乐声忽然而起又忽然而止,实在太过诡异,只觉眼前这大屋比刚来时的寂静无声越发的恕�
果然外面那‘常兄弟’忍不住又大声喝道:“有本事开门迎客,吹吹拉拉的,你叫丧哪。”话音刚落,只听大屋院中传来一声惨叫。
只是那惨叫也如刚才的乐声一般,还没叫完就嘎然而止,奇的是若是惨叫之人被人捂住嘴,那也应该有‘唔唔’挣扎声,不会如此忽然安静,这叫声宛如虚空中来,又由虚空中去,罗安素只听的心中一颤。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认得这是刚刚进去的药锄门弟子王老四。原来刚才一共有十个人分别准备从左右两边的院墙翻而入内,除了罗安素所见的五个,还有五个从右侧进去。只是他们报仇心切,又或是勇猛无当,还未等探出虚实,便一个个如下饺子般全跳下去了,因此药锄门来了二十四个人,一下却折没了六个。这时听到本派帮众的惨叫声,药锄门下人人既怒且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忽然又一个声音大笑了两声道:“山东燕子门唐长明等夤夜来访,甚是造次,还请主人见谅。”
罗安素心里笑了笑:好管闲事的唐长明也有些惧了,他的声音虽大,但那几声笑,实在是干瘪聊赖之至。
过了一会儿,屋中传来一个声音道:“燕子门远在山东,怎么跑到河北管起闲事来了?”那声音冷冰冰,硬梆梆,飘飘渺渺,浑不似生人的说话,众人听了,都是忽觉没来由的一阵寒意,唐长明似乎打了一个颤,没有接口。
这时听得杨奇的声音道:“你们素水门也远在西南川中,又为何来到河北,还好端端的打伤了药锄门的几个兄弟?”
过了半晌,那声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进来吧。”每个人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就好像这句话是阎罗王说的。
第439章 山庄()
罗安素却暗暗疑惑,刚才杨奇道:“你们素水门也远在西南川中。”那声音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到底是不是素水门呢,如果是的话,华前辈的师妹水中君治下的素水门,又怎会弄得如此鬼气森森,当真是奇哉怪也。
只听的‘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这时药锄门有人已在附近山上砍了松枝当火把,众人举着火把,心里安定了些。
有人哈哈一笑,当先走了进来,听声音,正是那个‘常兄弟’。
罗安素所在的院墙是在大屋的第二进,因此,他只看见前面院中一片亮堂堂的,却看不见人,只听得那常兄弟大声道:“怎么进来了又不开门?”话音刚落,第一进堂屋的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那‘常兄弟’又是哈哈一笑,当先走了进去,余人一犹豫,也跟了进去。罗安素看不到具体情形,只是见那第一进的堂屋板壁中渐渐的透出光亮,而前面院中却渐渐暗了下来,想是众人都举着火把进了堂屋之中。
忽然‘砰’的一声,那堂屋大门倏地关上了,罗安素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忽然又是‘呼呼呼’的一阵连响,只见这大屋中的所有屋子都亮了起来,第二进的院子里忽然多了几个大火盆,登时将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这一下固是大出罗安素的预料,药锄门和唐长明等人也是惊疑不定,众人见大门关上,还道是中了奸计,被关在屋中。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后门却已开了,一时间大屋中各处堂堂煌煌,更无一丝黑暗。
罗安素把身子往外偏了偏,以免被人发现,心下不解,不知大屋中的人是如何在瞬间点了如此多的灯,他向里看去,只见刚才那几个人跳下去的地方铺着青砖,平坦空旷,与院中其它地方无异,实在想不通那几个人是如何凭空不见了。
此时院中的大火盆烧得‘噼里啪啦’,但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一时间众人被这寂静所慑,竟连呼吸似乎也觉有些困难,罗安素也觉此时的情形,比之刚才的黑漆漆,死沉沉又是别有一番诡异,不禁心下暗暗起疑:这的确是素水门吗?
其实真正的素水门是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只是内心先入为主,觉得华前辈的师妹,决计不会是阴森鬼气之人。
这时,连那‘常兄弟’也说不出话来,众人小心翼翼的走入第二个院子中。
药锄门的人都丢掉了手中的火把,按着刀柄,只觉手心微微汗湿,杨奇举着火把走到离第三进屋前四五丈处停了下来,唐长明见杨奇兀自举着火把,稍一沉吟,也赶紧把地上的火把捡了起来,白狗儿等人见了也纷纷效仿。
罗安素心下奇道:“他为什么还要举着火把?”想了想,“是啦,这灯火亮的甚是诡异,倘若敌人又突然熄灭,那众人处于这院中,可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不禁心下对杨奇又佩服了几分。
杨奇朗声道:“主人既已开门迎客,却又为何不出来相见。”话音刚落,第二进的屋门就打开了。
扬奇出其不意,不禁后退了一步,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妇人来,那老妇人身穿粗布灰裙,随便挽了个发髻,弓腰驼背,就和寻常人家的老佣仆一般无异。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堂前滴水檐下,忽然直起身子,眼中精光四射,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院中众人和她的目光一触,都不自禁的打了个突。
那老妇人缓缓的道:“哪位是药锄门的当家?”听声音正是刚才那个说话的人。众人先前只觉那声音缥缈诡异,此时声音的主人便在眼前,但众人依然觉得这声音满是阴冷之气,不由一齐都看向金长老。
金长老踏出一步昂然道:“我便是药锄门的四大长老之一,人称夺命判官金负的便是。”说着取出插在腰间的判官笔,两两相交,金戈之声铮然不止,倒也颇有威势。
那老妇人神色淡然道:“刚才你们说打伤人你们的几个兄弟,因此便上门来问罪么?”那金负金长老道:“问罪不敢当,只是你们既打伤了我们的弟兄,又害死人我们的两位长老,大家都在江湖上讨口饭吃,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们今天只是想请贵门给个说法。”
那老妇人道:“不知我们打伤的,是你们的哪几个兄弟?”金长老回头道:“牛老三,你出来。”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用白布包着两个耳朵,一张苦瓜脸上鼻青脸肿。
金长老道:“牛老三,今天燕子门的朋友也在这里,你和大家说说,这素水门是如何折辱你的。”那牛老三道:“那天我好好的在家坐着,谁也没得罪,忽然有一个蛮横的女子闯进来,二话没说便给了我一拳,把我的牙齿全给打落了。”
罗安素听他说话‘依依唔唔’看来果然是牙齿全没了。
金长老道:“后来呢?”牛老三道:“我气愤不过,骂了她两句,哪知这女子又撒泼把我的耳朵给割了。”言语间甚是愤忿不平。
罗安素这才知道原来他用白布包着耳朵是因为耳朵被人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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