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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他,恨他杀害了我的至亲,恨不得立刻吃他的肉喝他们的血。”她回头看了一眼李继隆,后者面无表情。
“但是父亲大人,您知道么,我更恨您,是您带着西夏大军来到这里,如果您不背叛大宋的话,我的母亲和二哥就不会死,我们一家人就不会死了在汴京城都抬不起头来,是您,让我们范家永远背上了叛国的罪名,对大宋,您是不忠,对范家列祖列宗,您是不孝,对这些天战死沙场的那些大宋将士,您是不义,父亲,以前范家族人和我曾经以您为荣,因为您镇守延州,是大宋西北的屏障,可是您为什么要成为叛军啊,为什么”
最后几句话范洛儿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大喊出来,她那秀美的声音在汴京城上空回荡着。
“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生活呢?父亲,这真的像是一场梦啊!”
范洛儿说完这句话,回头看着李继隆,“李大人,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李继隆点了点头,沉着声道“士兵”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哈哈哈再也回不去了哈哈哈”
城墙下范雍眼睛血红,面目狰狞,他用手狠狠的指着李继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李继隆,我范雍和你誓不两立,我不但要杀进汴京城,我还要屠城!屠城!”最后二个字,范雍用尽全力吼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给我上去!给我杀!剩下所有人,所有人都给劳资冲上去!你们几个厢都指挥使在呆着干什么?给我上去!”
在西夏督战队的注视下,剩余的延州兵吼叫着冲向城墙,堆聚在城门口,一遍又一遍的用擂木撞击着落下的千斤闸,每一次擂木的撞击,巨大的冲击力都会将千斤闸附近的城墙带下一片土。
城墙下到处都是延州兵,再不像之前那样还想着保留点实力,李继隆给范雍的这个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千斤闸后,李继隆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一点点凸出来的城门,在他身后跟着一大片老弱病残的士兵,眼神中视死如归,还有一些人正在照顾受伤的绷带,给他们绑着绷带。
哆
哆
哆
擂木每一次的撞击声都会让他们的心跳加快,呼吸变粗,从实力上看,城外的兵力和城门前的这些宋朝守军的兵力完全不成正比,也许,当城门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就会被潮水般涌来的西夏军和延州叛军吞没,但是他们早已经没有选择,他们心里暗想着,
“老子只要再杀一个,就够本了。”
“临死也要弄一个来给老子垫背。”
当他们原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但却以年迈之躯再次被征召拱卫京畿的那一刻,他们其实就没有打算能活下去。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千金闸前的横木已经被攻城木砸得严重变形了,从裂开的大门缝隙处,双方甚至可以看得见彼此的表情。
也许再有一百次、再有几十次、或者就在下一次的撞击,千斤闸就会被攻破
城门前,一位指挥攻城木的延州叛军指挥使脸上已经露出的狞笑,用不了多久,这座大宋百姓的精神之都汴京城不被攻破的神话将成为历史。
但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呜呜呜
汴京城城外的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那种回荡在天地间的传递一层又一层覆盖了整个交战中的战场,仿佛远古的诉说,又仿佛战神的呼唤。
号角声中,大地开始有节奏的轻微震动着,就像万马奔腾时的那样,城下的西夏士兵和千斤闸前的延州叛军们惊讶的望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一排排弥漫着杀伐之气的大宋士兵,列着方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一望无际,这些士兵未做任何停留迈开整齐的步伐毫无表情的前行。
“唰”
一面面盾牌如鳞般抬起
“唰”
一列列长枪举起
“唰”
一排接一排的士兵紧跟着前面队伍的步伐,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若西夏骑兵的军容属于气势磅礴,那么这支队伍的军容就应该属于杀伐果敢,还没有出手,杀气已经弥漫在了整个战场上,一个写有“李”字的大旗在士兵行进间迎风展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曹彬的军队终于到了。
还没有开战,与之相对的西夏骑兵已经出现了慌乱,他们没想到曹彬会来得这么快,不到十天就跨越了三个府路。
“列队!”一位西夏厢都指挥使用力吼叫着试图协调自己略显慌乱的骑兵队列。
很快,西夏骑兵调整好了自己的队列,他们注视着远处徐徐前进的大宋军队方队,底下战马不停的在打着响鼻,摇着头希望能甩掉束缚它们的缰绳,焦躁的在原地来回点踏着。
自古以来,党项骑兵从来就没有过害怕过中原步兵的先例。
李元面无表情,战马上的他高高的举起手臂,身后的骑兵队列一片肃穆,猛然间,那高高举起的手用力下压,西夏骑兵们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从他身边冲了出去,
“呦呼”
“杀啊”
决战的最后一刻,终于要到来了。
第80章 西夏重甲骑兵()
西夏骑兵离严阵以待的新军团越来越近,五百米、四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近八万铁蹄踏在地上的沉闷声越来越让人窒息。
“杀”
曹彬的军阵里也爆发出了巨大的吼声,这吼声顿时将西夏骑兵奔腾而来的压抑气氛冲击的烟消云散。
李元紧紧盯着战场上的动向,不久前接到消息,一直在太原府路牵扯宋朝兵力的耶律达五万铁鹞子军已经和绕道从燕云十六州赶回的慕容城所部汇合,并在西夏沿途征召士兵,人数应该十万人左右,而后续吐蕃还有十余万由骆驼军和马军组成的吐蕃联军赶来,吐蕃诸部也是西夏隐藏最深杀手锏,即使曹彬再有本事,即便宋真宗反应过来派兵从太原府路返回来,在汴京城前这么广袤无垠的地界,宋朝军队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了这么多骑兵。
更何况,本次他将从未显露出的三千名重甲骑兵布置在到了队列最前端,专门冲击曹彬赖以依仗的天门长枪阵。
对这支西夏重甲骑兵,李元相当的自信,重甲骑兵向来被誉为步兵的噩梦,连锋利的长矛都很难穿透厚重的盔甲,就算是数倍于他们的精锐骑兵正面冲突起来也无可奈何,占不到任何的好处,在铁器被大宋严格掌控的这种时期,培养这么一支骑兵连同战马达上百斤精钢的重甲骑兵,可是让西夏出了血本。
沉闷的铁蹄声也让曹彬脸色变得越发的凝重,以他纵横沙场多年的经验来看,明显这次面对的西夏骑兵和以往遇到的那些骑兵有些不一样,仅仅听到脚底下越来越明显的颤动声就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势不可挡之势。
但是,却不能再退了。
汴京城乃是宋朝的京师,一旦沦陷于西夏之手,其意义不仅仅是一城一地的战略意义那么简单,而是将摧毁了大宋军民最后一点残存的自尊心——连京师都受不住了,大宋虽大哪里还有可以留身之地。
“结阵”
好像是知道了遇到了强敌,曹彬所部很快停了下来,在接连不断的怒骂声中,那些士兵们纷纷将长枪狠狠的插在地上,将长枪上的锋利面向前方。
“布防”
一排又一排的大宋士兵纷纷半跪在地上,双手紧握住手中的长矛,一脸凝重而又紧张的盯着朝着他们逼近的西夏重甲骑兵。
即便是他们心中隐约感觉到了无法抵御面前的敌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胆怯的想法,而是心存一些侥幸,万一那些西夏骑兵在我这里稍微被阻挡了一下,身后的弟兄们肯定会有机会砍落他们下马,替我们报仇的。
“元帅,前面马培将军说,敌人来势凶猛,请您先到后军去。”一名校官跑了过来,对着曹彬说道。
“呵呵,此时两军交阵正值关键时刻,老夫在即帅旗在,哪有在这个时候老夫怯战的道理,”
曹彬冷哼一声,下道命令,“传令全军,今日老夫誓不后退一步,再有怯战言退者,斩。”
曹彬一脸从容,在他头顶之上宋旗迎风招展,簌簌抖动。
宋军将士见中军帅旗屹立不倒,也热血上涌,秋风时节一个个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膊出战,喊杀震天。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哈哈哈
曹彬放声大笑,腾然抽出宝剑,集结身边众军士准备堵住阵前留下的空缺。
在他前面几百步远的距离,他的部下早已经与那支西夏重甲骑兵交上了手,虽然宋军将士个个英勇,但以血肉之躯抵挡滚滚而来的铁骑洪流,仍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不堪一击,很快就被连续冲破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
“曹元帅”
回到城墙上的李继隆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大吼一声,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城墙上,眼见前来支援的曹彬军队陷入重围,但又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军将士一个个被那些西夏骑兵砍翻在地,血流成河,此时汴京城下满满都是西夏骑兵和延州叛军,城墙上已经有不少地方失守,一些西夏兵已经登梯而上,汴京城陷落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李继隆第一次如此切身体会到了那种回天乏术的无力感,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但在这时,在他旁边一名眼尖的士兵好像发现了什么,用手指向更远处,大声呼喊着:
“将军,快看,那些是什么人?”
在曹彬中军中,曹彬已经将几百名士兵组织起了敢死队,准备但就在这时,军阵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伴随着这持续不断的声音,他们忽然感觉到头顶上一暗。原本刺眼的阳光就好像被什么遮挡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时远处已经惨叫一片,远去正在冲锋着的西蒙骑兵呼啦啦的倒下了一大片,那些原本密集的骑兵队列一下子稀疏了许多,不少西蒙骑兵中箭翻到在地上,直接被后面的骑兵踩踏成了肉泥。
“放箭”
司马固冷冷的注视着前面的战场,在他前后左右,三千多架纹车弩稳稳的排开,每架纹车弩旁都有四名士兵守在原地,这些士兵的脸上满是汗珠,一个个的疲惫不堪,毕竟人没有马快,想要追赶上这些一个个来去如飞的西夏骑兵,除了抄近道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人当做马来用。
连续几昼夜的急行军,最大的收获就是让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终于赶上了这波会战。
“标尺调高一百”
“自由散射”
“放空箭匣”
司马固有些不耐烦,他对刚才的那一波箭矢造成的效果颇为不满意,按正常的套路应该是先放一箭试探一下射程,但时间紧急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纹车弩每支箭匣容量十支,除了拉弓弦较为吃力和安装箭匣较为麻烦之外,射速方面已经比平常长弓提高了许多,除了在成都府路剿灭马帮那次之外,这次是第一次显露在世人眼中。
三千架纹车弩,每次发射三支,一次齐射就相当于近万名弓箭手的攻击,这种饱和攻击对任何人来讲都是可怕的噩梦。
很快,如蝗虫般的密集箭雨瞬间倾倒在最前面的西夏重甲骑兵身上,一些重甲骑兵应声而倒,但是更多的重甲骑兵继续在箭雨中穿梭行进着,普通的弓箭发射出来的箭矢在碰到重甲骑兵的身体时就早已经碎成了几节,因此重甲骑兵对弓箭手并不是很感冒。
第81章 激战()
但令人吃惊的,寿春郡王带来的这些士兵们发出的箭矢并没有这些重甲骑兵想象中的那样不堪,它们射中那些重甲骑兵后竟然不少很轻松的镶嵌进了这种连长矛都难以穿透的重盔甲中,虽然箭矢还是没有穿透厚重的盔甲,但是看到那些浑身插满了箭翎的西夏重甲骑兵们,看上去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放箭”
“放箭”
“放箭”
司马没有理会这收效甚微的战果,仍然面无表情的做出发射的指令,躲在曹彬军阵后面的成都府路士兵,再次齐齐的拉开纹车弩弩弦,调整角度,扣动扳机,周而复始。
在密集的箭雨下,越来越多浑身箭矢的重甲骑兵被急速的箭矢掀翻在地,他们虽然有重甲护身,但是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