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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嗣源说:“宰相是个重要的职位,你们再重新商议一下。我在河东时见书记冯可道多才博学,与世无争,这个人可以任宰相。”退堂时,孔盾没给虞嗣源行礼,一甩衣服就走了,还说:“天下的事情一也是任焕,二也是任焕,任焕是个什么人!假使崔时突然死去那也就算了,如果死不了必须让他当宰相。”因此他好几天称病不上朝,虞嗣源派安重诲去给他说明情况,他才上了朝,安诲私下对任焕说:“现在正缺人,崔时暂且作备选人员,可以吗?”
任焕说:“您抛弃李其而使崔时为宰相,这就好像抛弃了苏合香丸,选取屎壳螂推的粪球。”
孔盾和安诲在一起处理政事,每天都说李其的坏话而说崔时的好话。终于虞嗣源任命端明殿学士冯可道和崔时一起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中原乱哄哄的,而在闽地,刘延禀准备回他的地盘建州,刘延钧给他送行,将要分别的时候。刘延禀对王延钧说:“要好好地守住先人事业的根基,不要麻烦我再来!”刘延钧十分恭敬谦逊地谢过刘延禀,但是脸色都变了。
在江南吴国马军都指挥使柴再用全副武装进入朝廷,御史弹劾他,柴用依仗有战功而不服气。侍中徐诰故意在吴王休息的别殿请安,退下去以后他自己弹劾自己,吴王下优待诏书,不予追问,徐诰坚决请求扣去一个月的奉禄。因此朝廷内外得到整肃。因为谁不知道徐诰是徐颢的干儿子,控制朝廷大权。
在荆南高季孙得到蜀国的三州,请求朝廷不要任命刺史,自己派子弟去充当,虞嗣源没有答应。夔州刺史被罢官时,高季孙派兵突然进入夔州城,杀死戍守的士兵,并占据了这个地方。后唐任命原奉圣指挥使为夔州刺史,高季孙不接受。高季孙又派兵袭击涪州,没有攻下来。当时魏王虞继岌派遣押牙韩珙等部给朝廷送蜀中的珍宝货物金帛四十万,顺江而下,高季孙在峡口杀死韩珙等,全部强夺了这些珍宝货物。
虞嗣源责问高季孙,高季孙回答说:“韩珙等率领的船队下行到峡口时,已经在水上行走了数千里,要想知道翻船淹死的原故,应该自己去询问水神。”虞嗣源听了非常生气,下令剥夺了高季孙的官爵,任命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川为南面招讨使、知荆南行府事。任命忠武节度使夏奇为副招讨使,率领四万步兵骑兵去讨伐。东川节度使董章充任东南面招讨使,新任夔州刺史西为东南面副招讨使,率领蜀中的部队下行到三峡,并且会合湖南军队,三面向高季兴发起进攻。
大将刘川的部队到达荆南,楚王马建锋派遣都指挥使许勋率领水军驻扎在岳州。高季孙坚守在营寨里不出来应战,同时请求吴国援救,吴国派出水军来援助他。
江陵地区本来就低下潮湿,又值长时间下雨,运粮的道路不能行走,粮食不能连续不断地运来,将士们都生了病,刘川也生病卧床不起。虞嗣源只能派遣同为枢密使孔盾前往观察,并察看进攻作战的事宜。
(本章完)
第158章()
孔盾到达江陵,让士兵进攻江陵但是没有攻下,没办法,只能派人进城去劝说高季孙,高季孙不退让。为了夹击荆南,虞昌勖派遣使者去湖南赏赐在那里的士卒。又派遣使者去赏赐给楚王马建锋鞍马玉带,并督促把粮食送到军营,但马建锋不服从虞嗣源的命令,按兵不动。实在没有办法,虞嗣源下令刘川率兵返回。
楚王马建锋派遣中军使史宪入朝朝贡,虞嗣源赏赐给他骏马十匹,美女两人,并且册封马建锋为楚国王。册礼使到达长沙,楚王马建锋成了楚国王,与明汉宏的越国王一样,也开始建立一个国家应有的典章制度。
他建造了宫殿,设置了百官,一切都和天子一样,只是有的稍变更一下名称,比如翰林学士叫文苑学士,知制诰叫知辞制,枢密院叫左右机要司,臣下称国王为殿下,国王下的命令称教令。任命姚章为左丞相,许勋为右丞相,李金为司徒,崔页为司空,元恒为仆射,张瑶、张卯判管机要部门。
但是史宪在回去路过江陵的时候,高季孙把史宪抓起来,并抢去了他的马匹美女。高季孙请求率领全镇归附吴国。
吴国当家人徐颢说:“为了国家应当务求实效而抛弃虚名。高氏侍奉雍朝时间已很长,洛阳离江陵也不太远,雍国的步兵和骑兵袭击这里非常容易,我用水军逆流而上援救也很困难。纳人为臣而又不能去援救,使他处于危亡地步,能不感到惭愧吗?”于是接受了高氏的贡物,推辞他向吴称臣,听他归附中原。
此时在中原内部,斗争越来越激烈。任焕情性刚直,而且依仗自己和虞嗣源有旧交,作事敢作敢当,有权势而又得虞嗣源宠幸的人们都嫉妒他。
按旧的规定,使臣外出的费用由户部发给,安诲请求从枢密院发给,他和任焕在后唐帝面前争论了好几次,声色俱厉。虞嗣源退朝后,虞嗣源宠幸的一个宫人问虞嗣源:“刚才和安重诲争论事情的是谁?”
虞嗣源说:“宰相。”
宫人说:“妾在长安宫中,从来没有见宰相、枢密奏请事情时敢象这个样子,大概是轻视皇上吧!”虞嗣源听后更加不高兴,但是最后还是选择听从了安重诲的建议。任焕因此请求罢去三司之职,虞嗣源下诏,命枢密承旨孟告暂判三司副使。
随后就开始了对虞昌勖旧人的清算,虞嗣源以给高季孙夔、忠、万三州一事定为豆卢格、韦乐的罪行,把他们赐死。把段宁流放到辽州,温图流放到德州,刘川流放到濮州。任焕请求退休居住在磁州,虞嗣源答应了他的请求。
几个月后,虞嗣源对安诲说:“虞从荣身边有人假传朕的旨意,让他不要接近儒生,恐怕削弱人的志气。朕因为虞从荣年轻,又管理大藩,所以给他选择了名儒来辅导他,没想到现在这些奸人们竟讲出这种话!”
虞嗣源想把这些假传圣旨的人斩掉。安诲请求对这些人只是严加防备而已。
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民间有人谣传说虞嗣源打算亲自率兵攻打吴国,又传说要制服东方的藩镇。宣武节度使、检校侍中朱殷对此疑惧,他手下有人劝朱殷反叛,于是朱殷就在汴州造反。
虞嗣源派遣宣徽使范光前去告示朱殷,范光说:“如不及早攻打他们,汴州就会越来越坚固。我希望率领五百骑兵一起前往。”虞嗣源听从了他的建议。
范光在太阳落山时出发,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走了二百里,直抵汴州城下,和汴州的人交锋,汴州人感到非常吃惊。
几天后,虞嗣源到达京水,派遣御营使石瑭率领禁卫军日夜兼程去增援范光。
有人对安诲说:“那些被免除官职而在外面的人,乘乱贼还未被击败,或许能成为祸患,不如把他们消灭了。”安诲认为说得对,毕竟斩草除根才是永远不留后患的方法,于是上奏请求派遣使者赐任焕死。
端明殿学士赵风哭着对安重诲说:“任焕是个讲道义的人,怎么肯叛逆呢?你如此滥用刑法,怎么能辅佐国家。”前往赐任焕死的使者到达磁州,任焕把他的家族集合起来喝酒,然后死去,表情没有屈服的样子。
赵风是一个耿介之人,当初,晋阳有个会相面的人叫周豹,他曾经说虞嗣源的相貌贵不可言,虞嗣源即位之后,打算把他召到朝廷里来。
赵风说:“周豹曾经说过陛下当为天子,今天已经验证,没有必要再查询他了。如果把他留在京师,那些轻举妄动、性情暴躁、狂放不拘等危险人物就一定会聚集到他的门下,争相询问凶吉。自古以来那些巫祝占卜之流经常胡说八道,致使很多人全家被诛灭,这些人根本不能用来安定国家。”于是虞嗣源任命他为光禄卿,只赏给他很多金帛而已。
虞嗣源到了汴州,四面围城向汴州城发起进攻,官吏和百姓从城上缒绳出来投降的人很多。朱殷知道自己不能成功,于是把他的家族全部杀掉,又伸出脖子让左右把他杀死。登上城的人们望见了虞嗣源圣驾,都争着打开城门出来投降。而朱殷手下一个叫孙成的人逃奔到了吴国,徐诰以客相待。
其实此时吴国已经在酝酿一件大事了,只是吴国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诸道都统、镇海与宁国节度使兼中书令东海王徐颢没有来得及看到就去世了。
当初,徐颢的儿子行军司马、忠义节度使、同平章事徐询认为他的哥哥徐诰不是徐氏的儿子,曾多次请求代替他执掌吴国国政,徐颢说:“你们都不如他。”
严求也屡次劝说徐颢让徐询代替徐知诰,徐颢认为徐诰孝顺谨慎,不忍心让徐询代替他。徐颢的妻子陈夫人说:“徐诰是在我们贫穷时就收养了的,怎么能够富贵以后就抛弃他呢?”但严求等仍然劝不说不已。
徐颢打算率领诸藩镇的官员入朝劝说吴王称帝,将要出发时突然生病,于是就派遣徐询拿着奏表去劝吴王称帝,因而留下代替徐诰处理政事。徐诰起草了奏表想请求出任洪州节度使,打算第二天早晨送上去,这天晚上,徐颢的死讯就传了过来,才没有上表。徐询很快回到金陵。吴主赠徐温为齐王,谥号叫忠武。
虽然徐颢死了,但是让吴王称帝这件事情不能有丝毫的怠慢,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吴王杜溥即皇帝位,追尊孝武王杜公拓为武皇帝,景王杜渥为景皇帝,宣王杜渭为宣皇帝。在中原的安诲知道杜溥称帝之后,商议想要讨伐吴国,但是虞嗣源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虽然杜溥当了皇帝,但是大权自然还是在徐家手里,这个皇帝不过是徐家的傀儡而已,就在杜溥称帝之后,就任命徐询为诸道副都统、镇海宁国节度使兼侍中,加封徐诰为都督中外诸军事,统领军权。
(本章完)
第159章()
在这个人人都想过皇帝瘾的时代,也是一个兵强马壮就可以当皇帝的时代,总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与**,比如昭义节度使毛章有时就穿着天子所穿赭袍,凡是左右有规劝他的,他就让人剖开他的心。虞嗣源听说此事,倒也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征调他为右金吾卫上将军。
而在大雍朝廷之内枢密使、同平章事孔盾性情狡猾,善于花言巧语,安诲很亲信他。虞嗣源想为他的儿子娶安诲的女儿为妻子,孔盾对安诲说:“您身为皇上的近臣,你们又很密切,不应再和皇子为婚姻亲戚。”
于是安诲就推辞了女儿的婚事。过一段时间,有人对安诲说:“孔盾善于挑拨离间,不可安排在与皇上密切接触的位置。”
孔盾知道这件事后,就暗暗派人去巴结虞嗣源的宠妃王德妃,请求接纳他的女儿。王德妃请求皇帝为皇子虞从厚娶孔盾的女儿为妻,虞嗣源答应了她的请求。安诲听到这件事后大发雷霆。
安诲性情刚愎。虞嗣源刚刚登基的时候,秦州节度使华琪入朝,请求留在朝廷,虞嗣源表彰了他,因为他是第一个入朝的节度使,也是第一个愿意解除兵权的节度使。虞嗣源任他为左骁卫上将军,每月除了俸禄外还要赏赐他些钱谷。
一年多以后,虞嗣源对安诲说:“华琪是旧交,应该选择一个重镇来安排他。”安诲回答说没有空缺。
又一天,虞嗣源又反复说起这件事,安诲恼怒地说:“我曾多次上奏说没有空缺,只有枢密使可以代替。”虞嗣源说:“也可以。”安诲无言以对。华琪听说这件事后感到非常害怕,好几个月不敢出门。
安诲很恨成德节度使、同平章事王立,上奏说王立和赵都互相勾结,有叛变的意图。王立也奏称,安诲独揽大权,请求入朝当面向虞嗣源说明情况,虞嗣源就召见他。
他到了朝廷,说安诲与宣徽使判三司张朗结为婚姻亲戚,内外勾结,作威作福。虞嗣源听了之后,见了安重诲,满脸怒气,对他说:“现在给你一镇自己休息去,用王立代替你,张朗也放为外任。”
安诲说:“臣披荆斩棘侍奉陛下数十年,正值陛下兴起,缺乏适当人选,臣任机要,几年来天下平安无事。现在把我抛弃去外,我希望听听有什么罪过。”
虞嗣源又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宣徽使朱昭,朱昭说:“陛下平日待安重诲如左右手,怎么能因小的忿怒就抛弃了他呢?希望陛下三思。”
不久,虞嗣源又召见安重诲安抚慰问。第二天,王立辞别回镇,虞嗣源说:“你近来上奏说,想在朝廷分担我的忧愁,今天又要到哪儿去!”正好这时门下侍郎兼刑部尚书、同平章事郑玉请求退休,于是就让命郑珏为左仆射退休。让王立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