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瘸子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说了一声:“保重”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黄妙妙此刻完全被吓傻了,被丫鬟扶下马车休息,脑里一片空白,直到被赶来的捕快询问,这才惊醒过来。
方七丈主动替瘸子抗罪,黄妙妙自然也不能揭开这个秘密,否则置瘸子于何地?此事说来还是因她而起,她也想过找赵峥帮忙,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在她的眼中,人命关天,就算壮三再该死,那也是一条人命,赵峥要抹平此事,也需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更何况她与国师之间的关系纽带是陈保,实在不宜为了自己的事情频繁消耗这份感情,只要自己怀中的孩子顺利落地,拜赵峥为师就行了。
黄妙妙用自己与陈保留给钱疏通湖州官场,希望能对方七丈从轻发落。然而湖州官场就如同一锅变质酱缸,好的变坏,坏的变得更坏。品行好的人,拒不收你,品行差的,收完礼后,只说了句等着吧,让黄妙妙傻傻等着。
方七丈很快就被乌程县判了秋后问斩,黄妙妙还依旧为了此事在努力着。
——
湖州今夜特别平静,或者说每晚都经历血雨腥风的湖州,在面对什么事情都学会了淡然,波澜不惊的活到第二天。
赵峥的右侧的牢房关进了暗卫孟良和秦风,这一侧的牢房都是关押重犯的地方,不用每日劳役,里面不是些杀头犯就是即刻要被流放的。
古时问斩是件大事,需要呈报朝堂与皇上亲自审核,州府没有权力处斩犯人,秋后气爽,被认为是极阴的气结,所以才有秋后问斩这一说。
牢房里面的伙食自然极差,赵峥看着木桶里那些粘稠的物体就是今晚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滚,下决心死也不会吃这玩意的。
赵峥找来狱卒让他以断头饭的标准给自己上一座酒菜。
“国师,这恐怕不吉祥?”狱卒有些为难的说道,倒不是怕给赵峥好东西引起其他犯人的猜忌,而是这断头饭实在不吉利。
赵峥却没有这些机会:“快去弄,我不信有什么鬼物阴秽之事敢来找我。”
狱卒听后立马告罪,为自己的智商担忧,国师是神仙,怕那些东西做什么?然后立马去办。现做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去酒楼去买,皇城司此刻的效率高的极点,不到半个时辰,一顿豪华的断头饭就摆在了赵峥面前。
烧鸡,羊肉等等一应俱全,还特意拿过来火把替赵峥照明,香味惹得满牢房眼馋。
牢房的光线很暗,吃了晚饭之后就基本上看不清了,但这么早也没人能睡得着,有心情的都在胡吹,那些人大抵是要流放,而沉默的大抵都是要秋后问斩的。
然而判了秋后问斩的方七丈心情却没有那么糟,看到赵峥满桌子的珍馐,问道:“喂,小哥你犯了什么事?怎么刚进来就要吃断头饭,看那断头饭的标准比灭九族的都高。”
赵峥循声望过去,看到是今天说认识自己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大概是被那人打怕了,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开口,赵峥见他眉目清明,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开起玩笑说道:“逆天,我犯了逆天之罪。”
方七丈好像找到知音一般:“逆天?我也上过天,我跟你说,那天上的云与平日里的雾没什么区别。”
赵峥有些诧异,能有这个见识,看来他说自己上过天不是在吹牛,有意交谈:“这么一大桌,可惜我吃不完,不然可以分你一点。你说你扬州城见过我?又坐过热气球,你认识我?”
方七丈点头之后,又摇头:“我只在热气球上看到过你站在城墙上,不知道小哥你的姓名。”
赵峥回想起当日之事,明白了他是坐在热气球上的那个倒霉蛋,有些好奇他的经历:“你在热气球上待了多少天?你是因为身份暴露,被抓进来的?”
方七丈骤然一惊,明白赵峥知道了自己叛军的身份,他现在已经被判了秋后问斩倒是无所谓,但就怕祸及家人:“我也不知道我待了几天,迷迷糊糊的降落得救了,还有小哥,同时落难之人,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声张”
赵峥讶然,在他看来就算是李全叛军也没什么关系,都是逼不得已的庄稼汉,朝廷也不会严厉处置的,但既然方七丈不想让人知道他叛军的身份,那说明他还没暴露,疑惑道:“那你犯了何事,能说与我听吗?”
方七丈情绪低落,固然有怕死的原因,但更重要的除了黄妙妙,瘸子一次都没来看过他:“我杀人了,裘三爷的人。”
“裘三爷是谁?”
“不知道,听说是湖州城呼风唤雨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赵峥惊讶于方七丈平静。
“他当街准备想对孕妇施暴,那人是我恩人,我听新进来的人说她是湖州有名的善人,买土地也是为了捐给慈幼局……”
赵峥听到慈幼局微微惊讶,这世界这么巧:“说的可是郑夫人?”
方七丈点了点头:“我听见有人叫她郑夫人,也有人唤她郑姨娘。”
“你说那人想当街向郑夫人施暴?可是真的。”赵峥沉声问道。
方七丈苦笑道:“我在乡下长大,之前也不信这世界会有这等恶人,但到了这里才让我开了眼界。”
“听你这么一说,真想将他从坟里拉出开再杀一次!”
——
县衙内,一名典吏不顾忌讳跑进内院通知一向爱睡懒觉的知县,有人击鼓鸣冤,这在古代可是大事,绝非想后世电视那样,有冤屈动不动就去敲那个鼓。那是有代价的,无论敲鼓者对错,要先打二十杀威棒或者滚钉板。等你挨过这些惩罚没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而县官听见有人敲鼓,就必须升堂审案,原告不需写诉讼,也不用交公堂费。
但这个时候知县一般都还在睡大觉,如果待会这鼓声将附近居民引来,见县官还不升堂,对知县的清誉有很大的影响,都是也落了政敌的口实,乌程知县的差遣可有不少人盯着。
典史冲进门后,却被仆人止住了脚步,说知县正在更衣,让他稍安勿躁。典史听了一阵纳闷,莫非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知县起的这么早?
不一会知吴县就穿戴整齐出来了,见到典史满头汗水,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也知道国师今日要离开湖州?过来通知我?”
典史一阵结巴:“不,不是,有人击鼓鸣冤!”
吴知县皱眉,国师地位遵从,岂不说皇上对他信任有家,如今史弥远罢相,宣缯进入政事堂,重新成为宰执,而这宣缯与国师正是联盟。所以要论当今大宋谁对朝野影响力最大非国师莫属,而自己属于史党,如今得赶紧找新靠山,国师正是不二人选,没空搭理那些刁民。
“不见,你告诉那人,让他过两日再来,我必定升堂为他伸冤,如此也省去了他身上的二十杀威棒。还有你去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天悦酒楼拜见国师。”
典史见事情变得如此复杂,有哭的冲动,自己招谁惹谁,当初偏偏要收郑姨娘的钱,答应她替她疏通疏通,判那个方七丈轻刑。所以才会第一个冲进来通知知县:“吴知县,外面敲鼓的不是别人,就是捐赠慈幼局十亩良田的郑姨娘。听说前两日,她的儿子被国师收为入室弟子!”
吴知县听了,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她所告何事?”
典史有苦难言,生怕郑姨娘是来告他收受黑钱的:“不知道?她没说,只说冤屈要当面向知县您禀报。”
吴知县听到这里,只好无奈得去见一见黄妙妙了。
——
“郑夫人,您所告为何?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只是本官现在有急事要做,你明日再来如何?”郑员外来到衙门大门口,面对着众多围观的百姓闻言说道。
黄妙妙摇头,一副决不妥协的神情:“我昨日带我远房表弟外出散心,没想到我表弟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到监狱,也没有开堂审案,直接就不明不白的进了大牢。天日昭昭,还有王法吗?”
吴知县见民众有起哄的姿势,也知道牢头暗地里搞的那些事,但看在他们孝敬的钱不少,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眼下他却撇的干干净净,严厉苛责身旁的典史问道:“王典史,可有此事?”
王典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事情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眼下知县要他来顶缸,背黑锅,他只得认了:“想来是下面的人疏忽,将郑姨娘的表弟误认为是正在通缉的江洋大盗,属下正在核实!”
吴知县见王典史如此识趣,偷偷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令王典史毛孔张开,浑身舒坦。
“那你快去大牢提人,以后要严加看管你的手下,不要让他们胡作非为!”吴知县草草结案,想快点去天悦客栈,自己不求对一个去,但绝不能最后一个去。
黄妙妙好似不解风情,不依不饶的说道:“知县,是非曲直,当由公堂审判,我表弟平白遭受不白之冤,当还他一个清白之身,不能稀里糊涂的进去,再稀里糊涂的出来!”
吴知县有些急了,低声说道:“郑姨娘,万事等到明天再说好不好?”
黄妙妙却大声说道:“知县,我不懂这冤屈为何要等到明天,难道知县今日不能公正严明,非要拿等到明天吗?”
如此硬抗知县的话,让低下的民众热血沸腾,当即有人叫好,然后掌声雷动,湖州不满这黑心县官已久。
吴知县当即黑脸道:“郑姨娘,莫非你要聚众闹事?不要以为你攀上国师高枝就能为所欲为,国师当世圣贤,就算收了你儿子做弟子也不会偏颇于你!”
黄妙妙笑道:“国师认为我有罪,也会公堂审判,不会私相授受!”
吴知县见黄妙妙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当即怒道:“你是想先吃二十杀威棒?”
黄妙妙毫不示弱:“吃了又如何?我既然敢击鼓鸣冤,就是本着相信大宋律法而来,是非曲直,公堂审判!绝不偏颇。”
吴知县此时被逼到绝路,但也不敢彻底撕破脸皮,且不说这郑姨娘近来声名远播,就说他儿子与国师甚为投缘,当即收他为徒,吴知县也不敢破釜沉舟。但厮混官场二十多年,别的本事学到,这托字诀的功夫他可是得到个中精髓。
“给我打,慢慢打!”
吴知县暗中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们这二十棍,伤皮不伤肉,慢慢的打到他回来为止。
(终于恢复正常更新了,厚颜向大家求个推荐票)
第一百零四章 探监()
湖州城最豪华的天悦客栈今天早上门口没有一个影子,外面停放着大大小小数十辆马车。£∝气势十足,哪个客人敢往哪个地方愁,过往民众一眼便知这天悦客栈发生大事了。
这些马车都是湖州官人老爷的马车,如此聚集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见,众人在隔的十几米外,指指点点那些马车,那些马车是用什么名贵的木材做的,车轴又是哪家生产的等等,炫耀自己的学识,。
值得湖州上上下下官员闻风而动的消息自然就是当朝国师就住在这里,有宋一朝,朝廷优容文人,士人风骨也在逐渐形成,所以像湖州这样上上下下集体献媚国师的很少见,足见其吏治败坏的程度。
能放出国师到来这个消息,又能取信于湖州大小官员的便只有天子安放在湖州,专管湖州茶税的内侍黄溶了。
黄溶领着湖州一帮大大小小的官员,前来拜见赵峥,被清扬给拦下来了。
“各位官人,还请回去,国师不在这里。”
黄溶是被皇城司告知的,知道内情,与国师一样,他们这些内侍太监的权力来自于皇帝的信任,是一脉相承,但又彼此竞争,但大宋这位当朝国师可不一样。
权势固然有皇上信任的一部分愿意,更多的来自于他高的吓人的声望,传下仙瓜仙豆以及杂交之术充百姓口粮,让万民远离饥寒之苦。
引商南洋,开放造船技术,让大宋多开财源。
扫除毒瘴,推广种痘让天下免受瘟疫之苦。
燧发枪、火炮、炼钢等等一些列制造精密的天外之物,让朝廷看到恢复中原,驱逐敌寇建立不世功勋的希望。
慈幼局,白云书院,白话文,热气球等等更是为万民造福,深入寻常百姓之家。
传万法于天下,白云宫内不知有多少官员商人、农家在白云宫学习经世济民之学。新道学渐成体系,一代宗师呼之欲出,成则可是能比肩老庄,孔圣等先秦诸圣的存在。如此一系列令人炫目的功绩足以让这位国师万世流放,比肩圣人,让宋国大大小小的臣民如何不折服、敬重。所以黄溶丝毫没有争宠之心,对国师敬若神人。
“那敢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