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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也没想过要和人拼刀,所以将陨铁长刀留在了高宠那里,并没有带过来。
刚才他用的那把西夏人给他的配刀,也算是一把好刀。西夏统治者十分重视兵器制造。李元昊曾在其官厅东厢后设有锻造作坊。兵器的种类有弓箭、枪、剑、斧、刀等,工巧质优。铠甲片采冷锻工艺制造,坚滑晶莹,非一般箭弩所能射透。西夏人铸造的剑有“天下第一”的美誉,当时便为宋人所珍视。但因金属资源贫乏,无法自给,西夏人常遣使赴宋购买兵器回来再加工;或者将购到的铁就地打造,再运回本国。
卫沙依然冷静的看着他,看了许久,他掀开披风,将那件褐色的锦袍扔到地上,健壮如豹子般的肩膀上,露出三把紫红色的刀柄。卫沙扬手,一道青光钉在孙珲面前,紫红色的柄像鲨鱼的锐齿,轻轻摇晃。
“我的刀法只有三招,没有防御。如果你自信能接得住,就拿你面前的刀。”
孙珲抽出了面前的刀,他猜想卫沙所以带三把刀,是因为斩击太烈,自己的刀也承受不住吧。孙珲心头忽然有种冷冷的东西飘了过去,他嗅到一股死亡的味道了。
第332章 为爱而战()
孙珲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看了观武台上的肖甜甜一眼。此时此刻,他忽然将一切都抛下了,那一刹那的激动,在事过多年后回想起来,仍令他心惊而又感到一丝淡淡的羞怯,他无法理解那时候自己的作为,虽然愚蠢,却甘之如饴。
孙珲出刀的时候是在微笑的,这让卫沙佩服不已,因而引发了身体里潜藏的所有力道,当生命不再珍惜的时候,一刹那的光华映亮了王城上空苍青色的天幕。
高楼之上,画师看到了这热血沸腾的刀斩,他隐隐觉得心有些痛,莫名的感觉延伸至手心,就融入笔端留在了重墨的画纸上。
洛同远以枯笔扫过宣纸的末端,这恣肆之画耗尽了他的精气,他颓然跌坐于杉木地板上,双目掠过长空时,被一片黑色的光耀得睁不开眼。
卫沙勉力支撑住躯体,倔强的抬头,与孙珲对视。交击只是一瞬,他却已连换两柄长刀,可手里的刀不出两招就被击飞,此刻他的虎口正汩汩流血,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脆弱得咯咯做响,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喉头尽是血腥气。
“放弃吧,你身有宿疾,还是不要打下去了。”孙珲平静的说道,他面颊处红潮渐退,额头上,皮肤仿佛薄纸,露出青色的筋脉。
“为什么你会知道你是谁?”卫沙的脸由血红渐渐转为苍白。
卫沙无力的垂下头,黑色的长发遮蔽住面目,幽暗处两点焰火越燃越烈,当他再次抬头时,触目惊心的红潮吞没了脸上每寸肌肤。
“还不放弃吗?一定要死才明白吗!”孙珲沉声道。
“你来这里,不仅仅是应征吧?你要做什么?”卫沙猛撑起胸膛,立即因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而捏白了手心。
“我要做的事,凭你的本事,是无法阻止的。”孙珲望了一眼观武台上的肖甜甜,此时她已站起身来,望向卫沙的目光满是焦急和关切。
“你是为了公主而来?”卫沙一字一顿的说,长刀啪一声被拍入地下。
“对。”孙珲不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一直在找她。”
“你要追随她,还是要带她走?”卫沙喘息着问。
“当然是带她走。”
“不行!”
卫沙正要再次挥刀斩击,“当!”一声清脆的长音徐徐泛开,观武台上,卫慕衡高声道:“刀试结束,参加选拔的人退到百步外听候消息。有不退者,当场出局。”
台下浑身挂彩的双方武士群目相对,各自退后,只有卫沙与孙珲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卫沙,退回来。”卫慕衡说完话便回到椅子上,以朱笔开始勾画入选武士的名单。
卫沙的牙关跳了跳,他静默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孙珲说道:“回去吧,铁林骑不是你呆的地方。”他回头看着高台上端坐的人影,肖甜甜正向他遥遥招手,卫沙转过脸,轻轻的说:“公主是我大夏的救星,你绝不可以带她走,我已誓死对她效忠,你要带她走,除非杀了我。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会好好保护她的。”说完这句话,卫沙脚尖一挑,紫红色刀柄的长刀从地下钻了出来,卫沙扬手接住,翻腕收入鞘里,随着长刀龙吟,他说:“如果你坚持要带她走,那么落在地上的就不再是刀,而是你的人头。”他说完便旋风般转身疾去,再不回首。
孙珲看着卫沙消失在石台背后,心头忽然漾起莫名的感动,如果不是这场比拼,值得交一辈子的朋友吧,那忍耐经年的刀,包括他临走时的话,孙珲觉得这个人是真诚的,虽然他不明白卫沙为何会劝阻自己。当他回目四顾时,人影重重,眼前威武广阔的铁林骑校武场森然如兽。孙珲从先前的狂暴中冷静下来。
卫慕衡开始点名了,随着高亢的声音,一名名武士与回走的孙珲擦肩而过,脸上洋溢的幸福,不看也感受得清楚。
孙珲走回人群,才陡然发觉人们正渐渐离开广场。卫慕衡与肖甜甜都失去了踪影。
孙珲向一个面相和蔼的中年武士问道:“人呢?不是要选铁林骑吗?人都哪去了?”
“选中的都拿着号牌去后营领甲衣了,朋友,明年再来吧。”中年武士拍了拍孙珲,转身叹息着离去。
他竟然落选了。
“和我玩这种把戏,没用的。”孙珲冷冷一笑,转身离去。此刻他并没有注意到,罩壁之后,肖甜甜正呆呆的望着他的背景。
“甜儿,你以前认识他?”卫慕衡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我确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不知怎么这个人总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肖甜甜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卫慕衡,“对了,刚才你没什么不选他入铁林骑呢?打得过卫沙的人,可是不多的啊。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
“这个人应该是宋国的奸细,来兴庆府刺探军情的。”卫慕衡打断了她的话,“我当然不能让他入铁林骑了。”
“啊?他是宋国的奸细?你怎么看出来的?”肖甜甜吃了一惊。
“马房的伙计,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他骑马摘旗的那一套,应该是在军中历练出来的。”卫慕衡平静的说道,“今天比武他又险些杀了卫沙,这等本事,竟然屈身于马房做一个伙计,不是奸细又是什么?”
“还是你厉害,我竟然给他骗过了。”肖甜甜恍然大悟。
“此人对付女人才叫厉害,竟然能不知不觉取得你的信任,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卫慕衡沉声道,“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是就冲着你来的。”
“冲我来的?”肖甜甜一愣。
“对,你的事虽然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但宋人亡我大夏之心不死,其奸细无孔不入,定然查探到了你的消息,”卫慕衡冷笑起来,“哼哼,许他宋国有仙人下凡,哪知我大夏也有神女护国。宋人欲要入寇我大夏,自然会来找你的麻烦,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第333章 复河州()
“宋人当真要来入寇?”肖甜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得到消息,宋军十万已然奔向河湟,河湟如若有失,我大夏便危险了。”卫慕衡说道,“陛下已然下令,命铁林骑作好一切准备,随时出动,所以我才如此急切的要招募新人入营,但只怕等铁林骑准备好,河湟已然丢失了。”
“为什么总是要打仗呢?”肖甜甜叹息起来。
“据探马来报,宋军此次来犯,有‘铁麒麟’骑兵万人,这些骑兵之战力,和我大夏铁林骑不相上下,”卫慕衡来到肖甜甜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铁林骑人数不过五千,难以抵敌,恐怕少不得又要烦劳甜儿你出手了。”
“国家有难,我自当出手。”肖甜甜垂下了头,轻声道。
“对了,甜儿,还有个消息,探马称宋国那个护国仙人孙珲,也会随宋军前来。”卫慕衡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到时候很可能会和你交手,你可千万小心。”
“什么护国仙人,仙人哪里会象他那样的以杀人害命为能,分明是个妖怪。”肖甜甜撇了撇嘴,“他这次若是敢来,我便出手灭了他,省得他为祸人间。”
“甜儿说的是,听说此次宋人出兵犯我大夏,便是此妖人暗中指使宋主下令,甚为可恨,此妖人如敢前来,甜儿千万不能放过了他。”卫慕衡趁机说道。
“这是自然。”肖甜甜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甜儿也早点歇息吧。”卫慕衡柔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谄媚,但肖甜甜似乎并不为所动。
虽然他一直想和名义上是他的夫人的肖甜甜有夫妻之实,但时至今日,她仍是完璧之身,不肯和他有丝毫的亲近。
她的理由,是一旦不是完璧,她的神力便会消失,是以他虽然饱受相思之折磨,却因兹事体大,不敢造次。
“好,我去睡了。”肖甜甜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抽回了手,向大门走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回过身来,看着卫慕衡问道:“今日那个宋国奸细,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已经安排人追踪下去了,能生擒的话便生擒,好问个明白,若不能生擒,便就地格杀。”卫慕衡答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又恢复了统兵大将生杀予夺的威势。
“就这样了结,也好”肖甜甜幽幽叹息着,转身离去。
落日金色的光芒洒在河州城头,为每一具尸体披上温暖的抚慰。战胜者的脸上看不到笑容,宋军的将士们收拾着死去同伴们的残肢,自上空俯瞰,整个城头宋军的盔缨仿佛流动的红色海洋。这汪汪大海中却有一个空洞,任流水般的武士来去,它都不曾消失。
那是个由上百具宋军战士的尸体围聚的大圆,中心处,一个党项武士单膝跪地,移动的日头先扫过支撑死去武士身体的重剑,青色的锋刃处布满缺口,数个巨大的创口甚至已损坏了剑身的纹理,使它看上去仿佛随时都将崩裂。
日头渐渐映上死者棱角分明的脸,黑瞳遥遥望向远方,致死都不闭合。一位身材高大的宋将步进圆圈,朝死者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在那里,白衣的女歌者被长箭钉死到了砖石中。她柔软的脖子低了下去,黑色的头发覆盖了面孔,在微风中轻轻的拂动。
宋将收回目光静默了片刻,伸手极小心的合上死者的双目。
身后年轻的护兵道:“这个党项将军真神勇,我亲眼看到他守在这里,上百人的敢死队突上来,他半步都没有退过。”
宋将轻叹道:“他走的很从容。”
“可是,可是属下觉得他应该很不甘心吧,这样剽悍的武士,还没有功成名就”
“他应该可以不做武士的。”宋将笑了,嘴角有苦涩的味道。他从死者的腰畔取下个系扣得很奇怪的革囊,抚着皮革的手像在轻抚自己的孩子。
宋将转头看着年轻的追随者,“这种革囊只有西北的农者才会用,虽显笨重,可很耐磨,皮子是上好的牦牛皮,吐蕃人的领地才有出产。”
阳光照在宋军战士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这和他走得从容有什么关系?属下不懂。”
宋将看着远方城头飘扬的白衣,昨天夜里那个娇弱的女子曾一直在那里吟唱,鼓舞士气,他挥了挥手说,“等你长大些,就懂了。”
仿佛有种抑郁压在胸口,他接着说,“其实,还有个原因。我本是农户,所以才知道他原本的身份。”
听到宋将说出自己的身份,年轻的护兵愣了一愣。
“岳将军你曾经是个农户?”
“是啊,那时候的天空,很蓝,很大。”岳飞的眼睛里忽然焕发出异样的神采,过了许久,他才说,“我父亲虽只是农户,但却教我好好读书,又许我习武,那时的日子虽然平淡艰苦,但却温暖”他扬了扬手,修长的指节发出阵阵声响。
岳飞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过了很久,他忽然笑了,抬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军吗?”
“为什么?”
“那天夜里也很黑,让篝火点亮了天空。那天我和上千个应募的壮士奔向一个地方,在篝火下,一个将军站着。大家围火歌唱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和我说了一些话,后来他忽然站起,在千万人的莫名中竖臂纵切,大吼道:‘赤心报国!誓杀贼虏!’”
“他用无匹的勇气来询问,我知道他是询问大家,可我觉得那只是对我一个人在吼。”
“我站了起来,回应他”
“赤心报国!誓杀贼虏!”小伙子抢先吼了出来,然后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