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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超过弓弩,几乎和要塞的投石机相当。想到这一点,哈米德命令手下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只要拉近距离,以弓弩射击,这种远距离打击武器基本就会丧失作用。
然而圣佑者轻骑兵们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一部分人在听到号声后开始向城堡方向加速,一部分人仍在和座骑较劲,而还有小部分人已朝后方撤退,整个队伍立时变得混乱不堪。
“竟然还有霰弹。”
躲在云中的孙珲看着下方城堡中操作着一门门火炮的炮手和工匠,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些霰弹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圆桶状的铁皮罐头,里面塞满了指头大小的铁珠和锯末,罐头直径比炮膛小上一圈,因此在装填完药包后,还要额外多塞入一块薄木板,再将霰弹填入。
“他们的这个‘飞火炮’造得很细致啊!而且是铁炮,不比你弄的那些铜炮差。”叶楚楚在孙珲身边说道。
对于叶楚楚来说,经历过苏德战场严酷战阵考验的她,在来到宋朝之后,今天可以说是第一次目睹了这种特殊炮弹所能造成的惊人杀伤。
那些“铁皮罐头”在飞出炮口后因为巨大的压力差而破裂,内部的铁珠像雨点一般撒向敌人,三百米内的圣佑者轻骑兵顿时被一阵金属暴雨覆盖。
第404章 能战之因()
那些可怜的冲到近前的轻骑兵人和马身上暴起点点血花,像割麦子般瞬间倒下去一片。一些铁珠在穿透人体后仍然具有不低的动能,重叠在一起的目标同样无法逃过劫难。
圣佑者们的队伍崩溃了。
因为恐惧而溃散的队伍没有再挽回的可能,后面的轻骑兵纷纷勒转马头,想要逃离战场。
溃败的浪潮席卷了这支军队,局面很快变得无法控制,众人拥挤着向后逃窜,挤倒的人被活活踩死,谁都无暇顾及他人,只恨自己为何不多长出两条腿。
这时城门开了,大队的胜武军骑兵冲了出来,在射出了最后一轮致命的弹雨之后,城上的炮击适时的停止了。
“这些家伙来的时候牛气冲天的,真打起来也不行啊。”叶楚楚看到圣佑者们被辽军骑兵一边倒的砍杀的样子,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神保佑的。”孙珲看着脚下的战场,点了点头,“看来耶律大石手下的辽兵还真是挺能打的。”
“当初记得是你说的,辽兵几十万人让一万金兵给打败了,现在看着辽兵不是那么差的啊?”叶楚楚有些疑惑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耶律大石的才干,可不是耶律延禧那个废物点心能比的。”孙珲笑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当年大宋联金攻辽,金兵打得辽兵溃不成军,但在金兵面前抱头鼠蹿的辽兵,面对大宋天兵时,却个个如狼似虎,奋勇争先,大宋的兵将那会儿的表现,就不能简单用‘寒碜’一个词来形容了。”
孙珲说的是宋朝第一次“复燕云”的往事,那一次对宋朝来说,简直就是梦魇。
在耶律延禧跑到原始森林时,辽国五京已经丢了四个,只剩下了南京析津府,也就是燕云十六州里的幽州。在这里辽国有一部分军队,一整套政府领导班子,外加一个王子。
该王子是燕王耶律淳,一个非常不得耶律延禧欢心的苦命孩子。在全民族都遭殃的情况下,他被爸爸抛弃了,扔在金国和宋朝的夹缝里,在理论上注定了必死无疑的命运。
但就是这个孩子,给辽国留下了仅存的一点点尊严。
在公元1122年前后,他的军队不多,只有六七万人。有两个宰相,都是汉人,分别是张琳、李处温。有一位妻子,封号是萧德妃。此外还有一个官场的新人,他的名字叫耶律大石。
在合法的皇帝逃进原始森林之后,辽国最富庶最文明的燕云十六州没有想着向敌人投降,而是积极地抵抗。
耶律淳被推举为新皇帝,他的就任很仓促,甚至不合法,他的任期也很短,前后不超过三个月,但他在历史里留下非常牛的印迹。
而后人为了纪念他,撰史时把他治理下的燕云十六州称为“北辽”。
北辽面临的最大危机不是女真人,而是世代友好的兄弟之邦宋朝。他就任的时候,正是宋朝扑灭方腊起义,童贯腾出手来准备北上的时段。刚刚好,这两个人碰在了一起。
在宋朝一方,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情况好得出乎意料,连之前的失误都能补回来。之前渡海结盟时,赵佶摆了大乌龙,把燕云十六州的地理区域都搞错了,导致金国人只答应了一小半的土地转让。现在辽国皇帝耶律延禧一路狂跑,把金军的主力都引到了蒙古草原的深处,现在燕云十六州附近除了辽军的残余兵力外,几乎是一片真空。
只要出兵快,打得狠,管他什么金国不金国,趁机抢到手,以前谈的合同就是一张废纸!
宋军带着这种欲望出征,为了必胜,童贯率领15万大军(一说10万)出了开封,这里面的成员有西北军、禁军,等到了东北方边界之后,还有原来驻守的边防军,这样最起码可以达到20万以上的军力。
无论从哪方面讲,宋军都足以压倒燕云战区的辽军。何况这时辽国人魂不附体,早就被吓垮了。更何况燕云地区主要是汉人,自古以来汉人的向心力都是超强的,他们会主动帮助宋军收复故土。
于是童贯催动大军,奔赴燕云,他的对面,辽军不但兵力单薄,居然一共有四个种族,分别是契丹、汉、渤海、奚。这让他的心情大好,辽国已经没落到这步田地了,全国精锐丧失殆尽,守卫燕云十六州这样重要的地段,居然拿不出本族的军队。
童贯抱着这样的看法走上战场,注定了要被撞得头破血流。等待他的辽军的确是一支杂牌军,但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
领军的叫萧干,他家祖传的杂牌手艺,可以说是辽国世袭的杂牌军领导。萧氏是辽国后族的姓氏,萧干这一支世袭奚王,专门做少数民族的工作,到他这辈都是第六代了。关于怎样整合不同民族,捏合成集中的战斗力,他是燕云地区的不二人选。
战斗开始,宋军的纪律性得到了完美体现。从赵光义开始,直到赵佶共有七位皇帝,每一代都要求宋朝的将军们听指挥守纪律,按照事先布置好的阵图打仗。于是乎,每一场战斗都是样板戏,从头到尾,都像流水线一样规范划一。
结果宋军遭到了惨败。原因很简单,宋军是仗着人多势众来占便宜,心里很轻松,辽军却是在拼命,尤其是人少。那么除了一拥而上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辽军的勇猛让宋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宋军将士集体傻了,不是说辽国马上就灭亡了吗?军队都死光了吗?个个吓得要死饿得要死,分别只是死在宋朝人手里还是金国人手里吗?怎么会还这么野蛮?
要知道宋、辽百年无战事,两国在边境上的力量基本持平,那么,宋朝的河朔地区已经是军事真空地带,为什么辽国的燕云地区还有这样的军队?
当时的童贯是想不清这些问题的,但熟悉历史的孙珲了解当时宋、辽、金三国的形势,明白辽军变强其实就是因为金国的刺激。
第405章 心困难破()
百年安宁,养得契丹人和宋人一样肥胖白嫩不知所谓,但几年之间濒临亡国灭种,这是什么压力,哪怕是被动应战,几年之间也会让战力升级,更不用说会形成举国反抗的狂热情绪。
更何况,这支辽军还有耶律大石这样的主帅和萧干这样的能将。
现在,在这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孙珲又一次看到了辽军的强悍。
这也是他在得知消息后,为什么没有出动燕云地区的宋军,而是选择自己和叶楚楚来秘密查看的原因。
他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有战斗力的宋军和未来的西辽皇帝手下的精兵强将死磕,那样只会对金人和辽国傀儡皇帝耶律延禧有利。
他还是希望,西辽能够象历史上那样发动西征,去中亚立足。耶律延禧虽然复位,但以宋军现在的实力,轻松就可以灭掉。
当然,前提是下面城头上的那些火炮,和它们的制造技术,不被耶律延禧得到和掌握。
“其实咱们来晚了,前面的好戏没看到。”叶楚楚说道,“这座城堡可是易守难攻,还有这么厉害的火炮,金国把金兀术那个家伙都派来了,可见是重兵把守,而且我看这座城堡损坏也并不严重,辽军是怎么夺下这里的?”
“对,我也很奇怪,这些辽军都是轻骑,虽然带有战车,却是野战用的,不能攻城,这城堡他们是怎么打下来的,很是奇怪。这件事没搞明白之前,咱们先不要现身。”孙珲说道。
“还是进到城堡内看看比较好,咱们俩不都有变色龙那种保护色的能力嘛。”叶楚楚建议道。
“聪明,咱们这就下去吧。”孙珲夸了叶楚楚一句,二人借着云雾的掩护,悄悄的降落在了高塔之上。
就在二人落在塔顶,刚刚收了羽翼,变成普通人形之际,一带着风帽的黑袍女子出现在了高高的塔楼中。孙珲和叶楚楚立刻闪身贴上了墙壁,发动“拟态”能力,象变色龙一样的变成了墙壁的颜色。
那女子全身裹在黑袍之中,之所以说那是一个女性,是因为她那举止优雅的转身展现在阳光之下的胸部曲线和款款移动的步态。
看到她走开,孙珲正要长出一口气,她却冷不防的转过头来,目光飞快的扫过孙珲和叶楚楚的藏身之处。
这个女子脚步轻盈,但震撼十足。她面容秀丽,鼻子坚挺地直指前方,眉宇清楚,双眸炯炯有神,四肢细长却坚实有力,。
风帽在强有力的臂膀的挥舞下犹如叶子一般缤纷滑落,一头彗尾一般的长发随后飘扬开来,犹如星光璀璨,饱满的额头高高地顶起了发迹线,充满了智慧,但更多的却是钢铁一般的意志。
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孙珲和叶楚楚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二人险些同时呼唤出那个名字。
那张脸,是王琳琳!
那女子没有发现他们,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奇怪”,便转身离开了。但孙珲却仍和叶楚楚紧贴在墙壁之上,大气不敢喘。
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后,二人才对望了一眼。
“那是琳琳?”孙珲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错,就是琳琳。”叶楚楚肯定的点了点头,“但个子比以前高了不少,也更强壮了,不象以前那么弱不禁风。”
“那个张道士说的还真是一点不差,她竟然和西辽人搞到一起了。还跑来了这里。”孙珲说道。
“不知道她会不会和甜甜刚遇到咱们那会儿一样,失去了记忆。”叶楚楚有些担心的说道。
“先跟着她,看她去哪里。”孙珲说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墙壁,追了上去,叶楚楚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时的望着周围。
高天上的层云遮蔽了太阳,堆积得有如高山,雷电之光喷薄而下,就在这黑云电光之中,耶律大石驱策战马,奋力向前。
他一直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纵马奔驰。
他骑的这匹“火云”跑起来势同移山填海,火红的鬓发高高飘扬,直荡天宇,强健的马蹄战鼓般擂动大地,切开了一道横贯漆黑草海的猩红的伤痕,所过之处皆如地火蒸腾。耶律大石倾身向前,后手马鞭不住地催打马匹向前,缰绳如同帆绳一般在大风中呼啸翻腾。
呼啸的狂风成为了浓烈的烟灰,不知跑了多久,马蹄敲打的已经是坚硬的岩石,坚硬的蹄铁之间火星跳跃不已。耶律大石双手拢起缰绳,随着一声狂嘶,战马的前进终止在了悬崖之前,脚下是向西连绵不绝的岩石的道路。
耶律大石卸下了兜帽,擦去了潮水一般的汗水,天地都在震动,仿佛要崩溃成荒,他拍了拍马儿,令它沉着下来,他说,“火云,我们来到了故土乱境之中,现在,我们该一起突破出去了。”
马儿暴鸣了一声,敛步向后,耶律大石熟练地驾驭着马匹,向后退却,火云的长尾在快速甩动,只为寻找一个飞跃向前的平衡点,石与火的灾难如同风暴一样肆虐不决,他们的立足之地削减不止,就像一块搁浅鲸鱼的沙地,终于,马儿有所动作,耶律大石心领神会,笔挺的身形在起跑之后像箭一样激射而出,马儿飞跃开去,驰骋在天地之间,下方目力所极之处,一切都消失怠尽,化成了躁动的一团向后方沉落。
天空下起了凉爽的雨点,浇在人畜汗流浃背的身上,耶律大石吆喝道,“向前,火云,向前。”马儿打了一个酣畅淋漓的欢叫,飞驰在缓缓翻滚的大地上,越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