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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摇头或者点头来示意。在他最后的时光里,只来得及给国家册立一位皇太子。
宋神宗死了,他带走了一个时代。精确地分析,除了势力衰弱的新法集团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盼着他死,不管是他的生母,还是他的亲人,除了他不懂事的儿子外,都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好让宋朝再次翻天覆地。
“我好孤寒!”
神宗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也做了一些准备,可惜世事无情,在他的身后,他的亲人、臣子不仅把他的功业败坏殆尽,就连他的声誉都敢于肆意篡改。
官方说法,总是把他定位在一个失败者上。连同着王安石变法、熙宁变法,也都是以失败告终。
可什么样才是成功?要怎样才算是失败?
熙宁变法是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有些细节被证明是错误的,神宗皇帝都及时去掉了。这就算是失败吗?只有每一项每一条都带来丰厚利润,没有半点失算才是成功?
熙河大捷、平定荆湖、征服交趾等辉煌胜利,为什么只字不提?国库的充足,官员的精减,职位的理顺,这些空前绝后的大好事为什么也一件不提?
以青苗、保甲、均输、市易、水利这几项最重大的改革来看,打击的是豪强,造福的是国家、小民,但对一些人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他们的定位标准是宋朝差点灭亡了,差点被外族所消灭了,是在距离熙宁变法不久之后就发生的。所以,改革是失败的,神宗皇帝是失败的,王安石更是失败的。
第608章 铜镜之秘()
赵珩想起了法、儒两家之争里,儒家最大的所谓优势,是他们总是说,以法治国都是短命的,看秦朝就是最好的例子。统一天下又怎样,二世而终。
孙珲告诉赵珩,为什么就不想想,秦二世都做了些什么,在他即位之前,李斯这位法家大宰相就被冤杀了,之后秦二世和赵高把秦朝搅得一团糟。法,是绝对的精准、绝对的平衡才能体现出优势的。他们这么搞,完全是背离了法家。
秦之灭亡,正是法制被破坏,直接证明了法家的优越。
同样地,大宋靖康年差点灭亡要看徽宗的作为,尤其是徽宗与神宗之间隔了两位统治者,中间多少变故,为什么要让神宗皇帝来为结果埋单?
神宗皇帝为他的理想而活,奋斗始终,做的都是前人、后人所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从这个意义上说,神宗皇帝活得非常成功。只是他过于苛求自己,无法从一时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最终导致了他悲剧的结局。
赵珩要学神宗皇帝的担当和有为,但绝不去学他受不了打击的自我折磨。
“坡仙最远被贬去了儋州(海南岛),肖姑娘一时兴起,带朕去了儋州坡仙故居一游。”赵珩对皇后说道,“朕亲见民生之多艰,方知先祖神宗皇帝和王刑公变法之难,多出去看一看,真的很必要。”
“儋州远在天涯海角,人迹罕至,又多密林鸟兽,官家竟然一个人去了那么远,”皇后吃了一惊,“虽有肖姑娘护卫,但官家也不该孤身犯险。”
“呵呵,不妨事的,等下次远行,朕和皇后同行,皇后也该看看外边的世界,不能总这样的久居深宫之中。”皇帝笑着拍了拍皇后的手,“对了,我记得皇后是福建泉州人氏?此次回途时,朕便和肖姑娘经过泉州,真是万帆云集,百业繁盛,好不壮观,下次一定得让皇后去泉州看看。”
听了赵珩的话,许冬梅心里一暖,开心的一笑,向皇帝点了点头。
皇帝说中了她的心事,她其实也很想去故乡看一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去南方巡视,皇后也去,朕要带几位伴读同行,皇后也可以带几个人,省得皇后说朕孤身犯险。”皇帝微笑着说道。
二人说着闲话,品着香茗,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晚间,皇帝便传旨留宿于皇后寝宫。
“孙哥,我回来了……咦?孙哥你在看光碟啊?不对,那是皇帝和皇后……好啊!思想长毛!”看到孙珲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全知之眼”显出的不断变换的立体图像,肖甜甜狠狠拍了一下孙珲的后背。
“叫你说的,你孙哥又不是没见过这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孙珲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图像,把图像放大到了肖甜甜的面前,“刚才冷不丁的切换到了这里,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
此时皇帝和皇后正自在那里浓情蜜意激烈缠绵,图像又给孙珲放大了,肖甜甜一时间脸红心跳,她尽量不去看他们,而是盯住了孙珲的手指点的地方。
那是一处多宝架,上面的紫檀木架上,竖放着一面造型古朴的青铜镜。
“一面老镜子嘛,已经锈得不能照人了,只是个摆设而已,怎么了?”肖甜甜奇怪的问。
“你看它的纹饰,象什么?”孙珲又一次放大了图像,对肖甜甜问道。
“不就是些山水图还有卷云纹嘛……难道,这是地图?”肖甜甜仔细的看了那面铜镜一会儿,有些明白过来。
“对。”孙珲点了点头,凝神向“全知之眼”发出了指令,“我看看能不能把它变成咱们能看懂的地图。”
“全知之眼”很快将青铜镜上的纹饰复制了下来,肖甜甜看到那些纹饰瞬间变成了起伏的山峦和河流,接着又化成了平面图形,最后变成了一幅现代的地图。
“真的是地图哎!”肖甜甜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不会是藏宝图吧?”
肖甜甜话音刚落,地图开始急速的放大,最终现出了一座山谷里的大山的线图,终点指向了半山腰的一处洞口。
“看来让你说中了,甜甜,真的是藏宝图呢。”孙珲笑着说道,“想不想去挖一回宝?”
“孙哥你真是为了大宋朝想钱都想疯了。”肖甜甜取笑了孙珲一句,“楚楚姐都要让你找矿给累死了,你这回又改寻宝了。”
“那些东西埋在地里也没什么用处,真有金银珠宝的话,能够解决不少问题呢。”孙珲说道。
现在的宋朝,在他的努力下,滥发纸币造成的通货膨胀虽然已经得到了遏制,但问题还是没有真正解决,而要想让宋朝的经济走上正轨,大量的金银是必不可少的。
肖甜甜眨了眨眼,“她们几个都不在家,光咱俩去?”
“楚楚和丽丽她们找金矿的事还没完,琳琳还在淮北一带搞绿化工程,都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我现在又不能飞,只有你陪我去了。”孙珲说道,“咱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那好吧,陪你走一趟。”肖甜甜答应了。
此刻肖甜甜和孙珲都不会想到,这一次看似随意的挖宝行动,会有怎样的收获。
月色正浓,夜色下的临安城融在了大街小巷的花灯里,灯光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亭台楼阁勾栏赌馆的纸面儿里映着各样的人影,街摊画舫里,往来的人们络绎不绝。
十里长街,灯火阑珊。
几个锦衣少年,面容俊俏,约莫是高门大院出来的公子哥儿,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的显眼,惹来旁边经过的姑娘们不住的暗送秋波。
忽然,人群里有些骚动,一抹青衫划过眼角,摇摇晃晃的身影,周围一尺都空了出来,“砰”沉重的一声,倒在了少年们边上的摊位上,紧跟着一串花灯啪啪啪摔落在地上,老板的脸瞬间变黑,还没来得及反应,青衫人身子往前顶去,就吐在了一沓崭新的宣纸上。
第609章 幽谷探险()
空气有些凝固,瘦弱的老板气得牙齿胡子上下打颤,原先桌边站着的两位姑娘用帕子捂住口鼻,有一位像是收到了惊吓。
“你个砸场子的,是不是故意的!”抬眼就看到一个刺青大汉带着俩跟班,架势颇有些骇人,可青衫人并没有动静,只是任凭身体重量跌坐在地上,歪着脖子昏迷不醒。
“嘿,老子问你话呢!大半夜的跑出来醉酒,还砸场子,吓了人家姑娘,快,快给这姑娘赔个礼!”看他不省人事的模样,大汉急红了眼,一把抓起青衫人的衣领,就猛地来了一记闷拳,他只是皱眉晃了晃头,睁眼睛瞧了一下,脑袋又耷拉下去。
有个唇红齿白的少女,在一盏桃花灯的粉色氤氲下,面色有些诡异的红润,瞥了一眼那大汉就迈着小步匆匆离去,大汉眼见她离开,嫌弃地把青衫人扔在地上,去追那姑娘。
天气说变就变,忽然就开始落下小雨,渐渐地雨势变大,不可收拾。街边的花灯摊子纷纷收了起来,喧闹的人群纷纷散去,刚才的几个少年公子也为了躲雨,跑进了不远处的酒楼。
只有那青衫人客躺在湿润的石板地上,伴着未收的花灯,清冷的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接着狂放地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眉间尽是悲伤的神色。
那是一张绝望的脸。
两个黑衣男人,戴着麦色斗笠,站立在街角口,面色冷峻严肃。他身旁挺拔的身影僵立了一会儿,摆了个手势,就隐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再次回来时与一个灰衣人对了个眼神,就一起来到了青衫人的身边。
灰衣人蹲下身子,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青衫人,他肤色白皙,在雨水的浸润下有些冰凉的味道,唇色在酒意下泛着粉色的光泽,鼻梁俊挺,两条斜长的剑眉下是一双丹凤眼。按理一副阴柔妖冶的容颜却莫名散发着一股冷峻硬气,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仙气质,即使饮酒,浑身上下也没带了凡尘间的烟火气。
“吴易峰?”
“怎么?”
青衫人看了一眼灰衣人,又像极累似地闭上了那漂亮的眼睛,“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这个将死之人?”
“你跟我们走,我们会救你。”那人说得干脆利落,接着抽出一把黑色的小刀,在一旁一划,便开出一个深邃的黑洞,吴易峰惊讶地注视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抓着灰衣人,目色紧张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时间不多,来不及解释的东西很多,想活下去就和我们走。”灰衣人神色不改,吴易峰目光炯炯,凝视着那人,忽然闭了眼,咬咬牙就一头钻了进去,外头的两人相视一笑,也消失在了黑洞里。
临安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孙珲终于来到了这处奇怪的山谷。
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没有名字,溪水从山峰跌碎在谷底,氲起无数黄金色的光影。鸟在不停的叫着,无数认得或者不认得的生灵在无数他看见或者看不见的角落里舒展,并且生长。
云层是周围的空气本身。但是这一次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同。
这时候第一个征兆到来了:尽管还是原来的狂风,但是周围的雾气开始不安地颤抖,显现出水波一样的涟漪感。就好像要散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雾气深处或者雾气之外搅动着雨云。
风接下来大了。不是逐渐大的,而是突然变成了飓风,几乎使人举步维艰。这风不是从这个方向或者是任何一个方向来的,而是来自四面八方,最终归结于上方。这时他第一次意识到风和无形的气都是存在重量的,也都是确实存在的。
云层的颤抖愈发不安,从迎面而来的风里带有了强烈的水汽。清晰而又寒冷,几乎将他彻底冻僵。他能够觉察到自己是在移动的,但是与此同时他的一部分好像被冰封在了原地,每走一步都是这样。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并非完全因为衰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感觉到好像要跪下,但是他坚持着没有倒下。随后他感觉到这风其实是存在方向的,只不过过于微小以至于几乎不可能察觉。在所有方向上都有风,风替代了周围的世界,成为了动态的,但是平衡的某种规律。
一切都在颤动着,仿佛从云扩展到了其他事物的其他方面上。他已经看不见了,因为他不可能睁开眼睛。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极其危险的,但是他还在踉跄着,艰难地前行,并清晰地承受着同样困难的压力。
接着天空撕裂了。
这中间在他的感觉里存在一瞬间的迟滞。不是云本身,而是真正的天空从裂缝里疯狂地涌入,还有光也从裂缝里涌入,朝着所有零乱的方向扩展,并照亮所有笼罩在山、树、水和花上晦涩的迷彩。仿佛它们本来并不具有这些形状,或者仅仅是从沉睡中被唤醒。
一切事物几乎是在突然点亮,突然被赋予了形状和意义。从宽广的山脊延伸至目力所能及的疆域内,纵横幽深,无比宏伟,无比广阔。而光并不推进,只是出现,突然这样出现。
风还在继续刮着,从呼啸转变为了带着怒气和骄傲的咆哮。像许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