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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开口,因为有一丝鲜甜堵在了他的喉咙之处,而且他也明白自己开口也没用,那道黑影就这样离去,来的深沉,好似杀人夜,去的淡然,如同清风拂。。。。。。
那道黑影离去的很快,没入了蛮荒之中再也没了踪影。
他的嘴角终于溢出了一丝鲜血,受了伤,这口血到了嘴中,这个温柔书生却是神色一冽,反口一吞,让血重回肚中。
书生就是那么骄傲,而且也那么固执,不过也的确应该如此,天下书生千千万万,他是最不同的一个自然就是最骄傲与最固执的,骄傲到他不愿让自己的血落在这片大地上,因为他觉得这片大地如何配得起让自己的血落下?
没有人会觉得他的骄傲不可理喻,因为他是他,是书生,是魔君,行事从来便不与他人苟同。
“警告吗?”
书生凝重的神色突然好似春风中的雨,化开了,随着阳光自然是露出了笑。
“没想到天行与书院也会怕。”
此地没有人,书生说的话也没有人听得见,除了停靠在他身上泛着光辉的几只花蝴蝶。
他的笑好似温暖的光,让花蝴蝶异常的舒服,所以拍打着双翅。
他走了,走的如此突然,让花蝴蝶反应不过来,不过他们也不需要反应过来,因为它们双翅已断,决然是活不了的。
享受了温柔自然要明白了残忍,这是书生心中所想,所以花蝴蝶随着光辉,泛着光亮,如此美丽的落在浑浊的泥水中,挣扎了几下,被泥水所污染,然后沉入,失去了挣扎。
美丽的瞬间也是随着恐怖的凄厉而逝去。
这便是魔君,是全天下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书生。
第六十三章 我有酒,饮一壶可否?()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文绉绉的,喜欢卖弄风骚的,自然也只有白玉堂了。
今夜的月很圆,因为今日是中秋佳节,所以自然有些感慨。
可能因为搬弄古人的诗词没有人理会所以白玉堂叹了声,道:“闲吟秋景外,万事觉悠悠。此夜若无月,一年虚过秋。”
“如此良辰美景,不枉一秋之色,你们这些呆子难道不觉得把酒问青天才是最为衬景?”
不得不说白玉堂活跃气氛其实非常之好,可惜,那石桌之前坐了一个来至天山上的老者,老者的对面是李霸天,他的旁边是虎。
至于小虎,趴在站在一旁手持一壶的苏启肩上,打着嗝,醉眼惺忪,显然是吃饱了喝足了的劲头。
洛禅依,莫楠楠,小蛮这三位懂事的姑娘,自然是在蒙古包中聊着属于姑娘之间羞人高兴的话题,避开了蒙古包外的严肃。
对了,还有一位苦力,竹玛,他这小和尚可是悲催的很,又要端肉,又要送酒。
佛家不是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句话,可惜,任由白玉堂如何劝说讥讽,竹玛只是憨憨一笑,无谓肉香酒醇。
自己奔波着,虽不说自得其乐不过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在对自己的考验!若是连区区酒肉都抵挡不住还何谈修佛?
对于此话白玉堂也只有恨铁不成钢,频繁与苏启饮酒,衬托出那潇洒儒雅的气质倒是真有些把酒问青天的意思。
李霸天牛饮一口,一把抓起羊肉放入嘴中,大快朵颐,自然是不想说话,不想理眼前的老头。
吧唧吧唧的声音传荡着,好似故意要显露出这声音,让人无奈,哭笑不得。
“老友。”迎客松叹了口气,然后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也只是为了叫上这一声老友。
李霸天显得有些不耐烦,大饮一口马奶酒,不耐烦的说道:“道歉。”
“对不起。”
迎客松很认真也很真挚,他的道歉自然是能让人接受的,不过有一人不能接受,自然是苏启。
苏启不接受道歉,因为这件事情若成了他便要死,所以这不是道不道歉能解决的问题。
倘若自己真的死了,你跑在我坟前说声对不起?有何用?无用,所以自然不理会。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他是长辈。
苏启没有回答,李霸天也没有回答,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改变不了,那是事实,已经固定了。
苏启修的是顺从心意,所以心中不接受,那便不会接受,不会因为眼前的他是谁。
“喝一口?”
最终还是苏启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喝一口是对迎客松说的,不过也仅仅只是喝一口,客套一下,没有其他意思。
既然是喝一口,那么便喝上一口,马奶酒的滋味是醇香的,自然是不错的。
苏启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口中,随意笑道:“无所谓错与不错,道歉与不道歉,你做了选择其实就不应该来这一趟。”
迎客松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暗淡,不过他又淡然的笑了笑,似乎同意苏启说的话,不过他依旧说道:“有些事情应该要做,比如说道歉。”
苏启愣了片刻,把最终嚼碎的羊肉吞下肚,望着天上满月辉煌,道:“我不会接受,所以并没有用。”
“应该要做与是否有用无关。”迎客松说的很平淡,只是眸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因为他明白失去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
“我已听到。”苏启没有再看迎客松,因为不想看,他心中也很难过,但是那又有何用?
失去的东西真的不是你想找便找得回来,眼前是现实,不是小说,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剧情。
我已经听到了,这自然是下了逐客令,并不是苏启不近人情,而是此时,此刻,迎客松来的十分不合适,因为没有人希望他来。
既然不希望,那么我就请你离开,很简单的意思,很直白,没有人有异议,所以迎客松走了。
走的很孤寂,因为他本应挺直的背变得有些佝偻,在明亮的月光下很是显眼,所以显得很孤寂。
迎客松走了,桌上留下了一根松枝,虽然苏启不接受道歉,但是这些是他觉得应该做的,所以便做了。
李霸天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离去的黑影,他无法开口让他留下,所以只能开口让他收下:“收下吧。“
“为何要收?”苏启笑的很随意不过说的很认真。
李霸天不知道如何回答,想要让这一切显得风轻云淡,就像深巷中淋过一场雨,想让一切变得清新些。
这片天淋过雨,清洗过浑浊,显得的确干净清新,不过这也只是景却不解人心,人心这种东西注定不是天上的雨能清洗干净的。
不过还好,人间有一物“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拔刀柳絮身边舞,识曲解韵色与空,西楼顶上依斜阳,几缕清风几寸情。
苏启没有拔刀,不过有这无际草原在身边舞,不用识曲解韵,依着这圆月在天,享受清风的几寸情便是最好的享受。
所以一杯接一杯,不用行酒令,不用对诗词,只是趁着清风,几位好友一饮而尽,忘却世间烦恼,与酒做客,这才不枉顺心宗旨不是?
月光如银散落荒原,一片片光亮照耀着,随风飞舞着,偶尔会有一些飞禽走兽奔走而过,此地野味十足,也算几个对饮之人并未起狩猎之心,不然这些飞禽走兽估摸着怕是要遭殃了。
没过多久,饮酒之人多了一人,带着醉意,嘴中咕哝着“黄金白璧买歌笑,我自逍遥与天行,一醉累月轻王侯,一心求仙朦与月。”
须折真的喝多了,他可是醉了一场,睡了一觉又再来的大角色。
“这小子。”白玉堂摇头,指着他,略带嘲笑:“大师兄可是收了个酒鬼,若是以后到了书院,估计他会像个老鼠一样翻遍整个书院找上那一壶彼岸。”
苏启正准备笑说两句却只听须折高喊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苏启。。。。。。你不要太寄怀。”
“不错不错!这句话有大师兄的味道!”白玉堂笑嘻嘻的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劝着劝着的灌酒。
须折可不用劝,那是见酒便收的主,这不,不一会儿便醉醺醺的道着愁。。。。。。啊。。。。。。愁不。。。。。。愁。。。。。。倒地了。。。。。。倒在月光下,满园香草中,可惜,他真的醉了,不能仰头望着皓月与漫天群星的璀璨,不过他也是美好的,因为醉在了最开心之时。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苏启喃喃着,思考着,望着天,浩瀚的星空,明月,笑着,举着杯,对着月,对着星空柔声道:“我有酒,饮一壶可否?”
第六十四章 何为自信?()
若要说上清晨之色,最是那一缕朝阳红印天,带着一丝暖意,随着一道清风自然而然的吹拂在了这片荒原之上,那蒙古包前。
清晨露浸心,湿寒透骨凉,这清晨的露水不可谓不寒,因为一丝暖意让寒减少了少许,所以那石桌旁,嫩草上,几个卷缩的身子动了动,翻了个身。
“哦。。。。。。天。。。。。。好。。。。。。冷。。。。。。”
“不对。。。。。。操蛋!”
卷缩的一道身影猛的起身,浑身湿透,满脸露珠,那头发都被浸透成一缕一缕的,狼狈的很。
眯着眼偷瞄了身旁,长须口气,身子一抖,随即山河扇手中扇一扇,衣衫干净整洁,那扭成麻花的发丝也顺畅了,随着清风飞洒着豪情。
“咳咳。。。。。。”
握着拳头,捂着嘴,咳嗽两声,不过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结果,躺在地上的两个身子翻了个身,脸朝天,背朝地,那可是真正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只不过身上湿透看起来狼狈不堪,就好似濒死的落汤鸡,搞笑的很。
男子抬脚就要朝着最近的身子踢去,不过却是停下来,望着四周,还没有人出现,松了口气,低声怒道:“这次师兄就绕了你。”
当目光看向另一边熟睡的少年时,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微微上翘,好一个坏坏公子模样。
“嘿,起来了,起来了!”
一脚。。。。。。随着喊声响起。。。。。。然后。。。。。。自然是惨叫。。。。。。
那身影被踢飞,然后随着惨叫滚呀滚,滚过了泥泞,碾轧了青草,就好似。。。。。。就好似青蓬双辕上的轮。。。。。。一身的金光此时真正的变成了土黄,夹杂了浑浊的泥水,狼狈不堪。
当土黄的少年起身。。。。。。罪魁祸首看到,大笑:“好一个土鳖少年!”
“白玉堂!”
少年腾升而起,手持金色长枪,一挥枪便是一道落辉而出,耀阳三枪之落辉。。。。。。一来便是最后一式,少年须折愤怒了!他一定要把那一脸痞子样的书生刺个对穿才解心头之恨啊!
“师侄,此时正当清晨,旭日东升!你这落辉虽然强,但是失了其意!若我是你,起身便迎着旭日使出耀阳三枪的东升,随着天之意,这一枪估摸着我还会退一下。”
“闭嘴!”须折怒喝!
“要不骄不躁。”
“小王一枪捅死你!”
“生如浮萍,早将生死度外,生如何?死亦如何?”
白玉堂感叹,一脸苍茫,实乃大儒看破生死之意,但是了解了他先前的动作。。。。。。只能感叹好一个戏子书生!
戏子书生自然是撑开山河扇,朝前一送。。。。。。那一枪。。。。。。一人,就这样入了山河扇中。
“不尊师重道,今日我便替大师兄教教你,好好在山河扇中给我待着!”
书生霸气侧漏,好似金甲将军,又有持扇的儒雅潇洒,再加上他那俊美的样子,若是在京城的铜雀楼估摸着又要俘虏不知多少少女的春心。
“白玉堂,是男人就放我出来!有本事大战三百回合!”
“冥顽不灵,好好待在里面反省!”
随着叫骂,山河扇一关,一切变得清新宁静,清风拂来,白玉堂忍不住深吸口气:“空灵在天心清透,清风轻抚身若轻,若有一鹤下京都,那便是最好不过了,你说呢?小师弟。”
苏启早在白玉堂抬脚准备踢他的那瞬间便已经清醒过来,他非常警觉,不过看到白玉堂的做法之后他却哭笑不得。
“四师兄,开个玩笑,有些过了吧?”
苏启的确觉得有些过了,须折虽是骄横了些但是很有原则,何必要欺上一欺?
白玉堂神色严肃了起来,用山河扇拍了拍手掌,似乎是在整理脑海中的辞藻:“首先,不要叫四师兄,四与死相仿不吉利,叫我白师兄便可。”
“再其次,我的做法丝毫不过。”
“愿听师兄详解。”
“大唐京都才俊良多,皆是家底殷实,若不压压他的气焰,恐怕依他脾气大唐上下势力都要被他得罪遍。”
“书院并不怕,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