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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议员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门口走来,怀特福克斯目光顿时变得锐利,紧紧地盯着他的举动,暗中握紧了长枪。
“哦哦,别紧张,年轻人,我只是起来走走这里太冷了,不是吗。”
议员露出和善的微笑,然而怀特福克斯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沉默地将长枪的枪尖倾斜了一下,锐利的锋芒对准来者,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好的,好的如你所愿,年轻人,我去别的地方,这总行了吧。”
议员停住了脚步,微笑着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大厅中央,这才转过身去,吹着口哨朝另一条通道走去。
怀特福克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收起长枪,重新站直身体,然而面甲的遮盖下,两条浓眉却皱在了一起。
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软禁的议员们中间气氛突然改变了,原本的颓丧、绝望悄然消失,也没再发生冲撞甚至袭击卫兵的事情,议员们互相打着眼色,神神秘秘地在角落里低声交谈,脸上也重新有了矜持的微笑,甚至还有心情举行了一次牌赛——而在古堡外面,议员们的家族也纷纷开始了异动,虽然没有确切的情报,但这种奇怪的迹象早已经引起了军情处的注意,然而数次突击搜查、甚至还把守卫的卫兵以及古堡的厨子、车夫、仕女都严密排查了一遍,却都是一无所获,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活跃在古堡的阴影里,无踪无迹,却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戒备地目光又四处巡视了一遍,虽然一无所获,却更加警惕起来。对皇帝陛下的忠诚让他心里暗中发誓,绝不允许这里出现问题!
“我本来还以为一个喜欢艺术的年轻人能够带来点机会呢,真令人失望。”
卫兵视线看不到的阴影里,刚才那名议员微笑着摇摇头,口中说着失望,神色却并不怎么在意。
“自从消息能传递出去之后,这里的卫兵至少被排查了三遍,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另一个议员端着一杯酒靠了过来,脸色微红,“史派西,你可别冒险!”
“放心吧,凯利,我又不是野蛮人。”
被称为史派西的议员接过酒杯,大口灌了一半,辛辣的酒液让他嘶嘶哈气,不过身上却暖和多了,“我可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把消息送到我们这?那些卫兵、厨子和打扫的仕女我都注意了,没有一个看上去像是能做成这种事的。”
“咱们那位年轻的皇帝陛下的军情处看的比你还仔细呢,不还是一无所获。”
凯利议员嘲讽地回答,“甚至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你知道吗,那天我心情不好,一直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酒,突然从口袋里摸到纸卷的时候都愣住了!”
“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呀。”
史派西显然也有类似经历,不由得发出赞叹。
“这可比魔法厉害麦克雷尼那家伙身上可是有高价从‘日暮之塔’买来的魔法道具,结果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凯利撇撇嘴,从身后抽出一个酒瓶子咕咚一大口,“就是太贵了我祖母的家传项链啊唉。”
他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传消息进来的人虽然神通广大,但是要价也同样可怕,他的传家宝居然只换来了传讯两次,要知道那可是曾经有人想拿一整座庄园来换的古董珍品啊!
“想开点,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史派西也是家人花了大代价才能传递消息的,对凯利的心疼感同身受,但钱没了可以再赚,这个时侯能够把应对措施传出去才是最珍贵的,“这么神通广大的组织,平时你恐怕花钱也找不到!”
“是啊!”
凯利点点头,瞄了一眼四周之后,即使没人,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这个‘兄弟会’可真是神秘而又强大!为什么之前从没听说过呢真想见见他们啊!”
“嗯哼!”
一声轻咳在他背后响起,伴随着两名议员差点出口的惊叫,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身材魁梧的陌生人出现在之前还绝无旁人的阴影里,从容地接住从凯利手中掉落的酒瓶之后,对两名‘大人物’微微欠身:
“承蒙夸奖‘兄弟会’执事、影语者‘沙尔多维斯帕’,向两位议员先生问好。”
道格用轻柔的动作把酒瓶塞回议员凯利的手中,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
二二零 潜入()
纵观道格成为获得守恒神格之后的这段日子,有一个名字始终缠着他、折腾他、妨碍他,给他制造各种事端,带给他最大的羞辱,以及无比的郁闷——
索普曼迪斯安可欧瑟斯提姆弗奥卢尔。
他是这个国家最新的主人,也是菲菲安口中未来的残酷铁血统治者‘深红大帝’;他不但耗费道格大量神力而活着,还强行夺走神术的主导权,使得道格在菲菲安和利纳克斯面前丢了好大一个面子,并且最近还公然以讨伐异神的名义发动侵略战争,让道格的家人也因此而遭秧,父亲收到征召令要上战场,母亲愁得几乎病倒。
所以,道格觉得不论是从神祗的角度还是从为人儿子的角度,他都应该来给索普曼迪斯的计划添上点麻烦,如果能够把索普曼迪斯的战争安排彻底搞垮,那就更好了——这是很有可能实现的,因为他觉得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各位在这里生活的还愉快么?有什么需要‘兄弟会’效劳的,请尽管开口,保证办得妥妥贴贴。”
道格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明显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坏了的两位议员,尽量拿出和善的表情——因为眼前这些议员正是他的‘正确的方法’。
在道格的印象中,所谓的帝国议员,和希安地下世界的那些黑帮老大们也没有多少区别,无非就是前者的生活更加奢华,同时还能利用官方的力量为自己办事而已至于其他的,道格的很多‘业务’都是从议员们那里接受到的,这帮人是什么德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帮人被软禁在这座古堡里之后是多么的惶恐畏惧,一天天地在失去自己财富和权力的恐惧中煎熬,而一旦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又能爆发出什么样的能量来。
“你、你好,沙尔多阁下。”
终究还是议员史派西胆子大点,强忍着心中的惊惧跟道格打了招呼,但也下意识地用了尊称,“非常感谢‘兄弟会’对我们的支持,让我们能够在这个国家在面临独裁者的暴力时发挥出自己的力量,不至于无所作为。”
说到后边,他的语言就开始变得流利起来。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已经想明白,如此神秘的‘兄弟会’既然现身在自己这些人面前,无非就是想要利用自己做点什么事,而作为一个合格的帝国议员,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利用,最擅长的就是在‘利用别人’和‘被人利用’的过程中攫取更多权力。
“您客气啦,诸位议员先生都是帝国的精英,是大家敬仰的体面人,不应该被那个残暴的皇帝囚禁在这座城堡里。”
道格拿出当初给‘王都之蝇’威斯特当侍从时候的派头,很贴切地把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在见到帝国议员这种大人物时那种戒备又恭维的心态表现出来,“莱特一直是靠着各位议员先生们的辛勤工作才会变得富饶而稳定,我们虽然只是一个小组织,但也不想活在一个暴君的阴影之下。”
“是的,我们决不能向这种暴君屈服!必须要联合全国善良正直的公民们,一起来反抗这场以神之名而行个人私欲的不义之战!”
议员凯利也回过神来,迅速进入了角色,如同平时在议院里高谈阔论一样,握起拳头作出慷慨激昂的样子,眼神坚定动作有力,仿佛真得是有巨大的使命感在他心中沸腾——如果不是手里那个碍眼的酒瓶子的话。
没有营养的对话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持续了一会儿,这方面道格自然不是两位议员这种专业人士的对手,再加上他毕竟已经是一位神祗了,真实身份比这两个家伙高得多,很快就感到了不耐,而议员史派西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马上把话题转了回去。
“所以,沙尔多阁下您这次不惜冒险亲自潜入这该死的囚笼,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他紧盯着道格的大众脸,试图从上面尽量多搜集一些情报。‘兄弟会’虽然神通广大,但价格实在太贵了,只要能想办法在谈判中多占据一点优势,就有可能节省一大笔钱。
“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道格点点头,心里对这个议员的评价提高了一点,准备以后在兄弟会里给他个好点的位置——至少比那个只会演戏的家伙要好,“那位独裁者已经发布了征召令,动员全国范围内的战兵、农夫和工匠参战,如果就让他这么把莱特帝国的人民都绑上战车,那我们就会被他拖入战争的泥沼所以我到这里来找各位议员先生,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这个局面,避免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可怜人被卷入这种毫无意义的战争中。”
“什么!”
议员凯利发出惊呼,“陛下发布了征召令?”
“安静!”
道格眼神一冷,瞬间凯利就像是被残暴的猛兽紧盯的小兔子一样,全身毛孔都紧缩了起来,甚至两条腿也忍不住不停地哆嗦,不但安静了,连呼吸都差点停了。
那边的卫兵朝这边瞄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警惕地朝这边挪了几步,一直盯了很久都没发现什么,这才缓缓地退了回去。
“呼。”
道格脸上重新挂上了‘和善’的微笑,议员凯利也终于能呼吸了。
“征召令一发出,可就是件麻烦的事情。”
议员史派西探出身去瞄了一眼卫兵、确定他没继续注意这边后,皱着眉头小声开口,“现在议会基本处于瘫痪状态,没办法阻止,一旦被那个暴君集中了足够的兵力,即使我们以后在议会通过法案、宣布这场战争违法也没有意义了,集结起来的军队会贯彻那个人的意志,碾碎一切阻碍把这场战争进行下去因此必须要在征召令彻底完成之前、打破他的布置!”
“可是我们怎么和拥有军队的皇帝陛下对抗?”
议员凯利灌了自己两口烈酒,总算又有勇气再次开口,“议会虽然有卫队,但是和军队的数量比起来完全是微不足道,而且按照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连大圣堂那边也都支持、至少是默许他的举动了,我们的军事力量根本没法和皇帝陛下相提并论啊!”
“要阻止这场战争,我们不擅长、也不需要在军事上进行对抗。”
史派西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捻着自己的小胡子,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我们的力量,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小镇商人身上,在每一个市政厅的税务官身上——只要我们重新掌控了这些力量,我们就可以在独裁者用暴力来控制人民的时候,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没错,议员先生果然是见惯大场面的上等人,一下子就说中了要点。”
道格赞同地点点头,以他自己家乡的情况为例,在那里其实没人认识皇帝是谁,那是一个过于遥远的概念,对他们来说,前来收税的官员和贵族管家(甚至是管家的侍从)都比皇帝要真实得多;道格本身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菲菲安给他准备的那些讲权力斗争的书还没来得及看,因而在目前的他看来,要扰乱索普曼迪斯的布置、阻止征召令完成,确实就得靠那些直接和农夫工匠们打交道的底层税务官和小贵族。
作为一个完全的内陆国家,莱特帝国从建国开始就一直是皇帝掌控军队、议会和商人们掌控民生的特殊运行模式——贵族们则根据自己的利益各自选择阵营,基本上在里面对半分——这样的模式已经运行了几百年,对于如何给掌握军队的皇帝设障碍找麻烦,议会和商人们可以说的上是熟练至极。
之所以会搞成目前这个局面,其实完全是因为索普曼迪斯让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地从一个只知道虔诚侍奉神灵的单纯王子变成了果断狠辣的皇帝,利用法哈路毁灭希安的时机,瞬间把差不多整个议会全部软禁控制了起来,然后借助光辉神殿的武力压服其他小股力量,直接独揽大权,使得议员们空有一身给皇帝拖后腿的本事在身却无从发挥——从根子上说,这还是道格自己惹得祸。正是他条件模糊的神术,使得索普曼迪斯毫无过程地变成了‘合格的皇帝’。
“‘兄弟会’能快速地帮我们传递消息到全国各个镇子吗?”
史派西继续思考如何执行这样一个计划。在他看来以‘兄弟会’神出鬼没的能力,如果肯为